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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子賢從玄冰世界的殘魂聯係中走出,精神墜入到雀樓的深處,一處無我無他的幽深禁地,也是每個人都有的精神黑暗麵。


    如果一個人隻專注於自身黑暗,那麽沒有人想要活下去。


    蘇子賢並非沉淪,而是為了第六王座的透視下降,想要看清世外之物,先要看清的,是自己的內心。


    看破自身一切黑暗,才有能力去看穿外界的虛偽。


    雀樓是蘇子賢至今都沒有開始修煉的地方,所以從它的身上能夠更直觀的看清楚自身的問題。


    蘇子賢從進入到修羅場開始,自身的力量就在向極致的純陽靠近,而蘇子賢並非呂仙,一味的追求純陽是不行的。


    蘇子賢剛剛覺醒的聖火白龍還在沉睡,龍靈也沒有因為自身突破七重境而蘇醒。


    這一切的緣由,就是蘇子賢沒有開啟雀樓的緣故,沒有雀樓的助力,這片精神世界沒有主心骨,便成了美景雖好,但卻無魂的世界。


    雀樓是養魂之地,龍鼎中的一切,都需要雀樓的輔助。


    最主要的元神,也需要雀樓這座棲息地。


    雀樓一旦開啟,蘇子賢的元神便會變得更加堅韌,之後的精進也會更快些,反之沒有雀樓,蘇子賢會困死在七重境。


    當下在心神的靈魂深處,尋找飄忽在無盡黑暗中的鳳靈火種。


    隻是在蘇子賢剛剛開始,便有不速之客落在蘇子賢的精神世界。


    乳白色宮廷裝,素雅的裝扮,衣物整潔的一絲不苟,臉蛋和身材都可以說是上乘姿色,若是能洗掉臉上冷酷,那就是最好。


    而蘇子賢對她提不起任何的興趣,不僅如此,蘇子賢甚至還升起一絲戒備之色。


    “九天聖姬光臨寒舍,不知有什麽可以指教的?”蘇子賢望著潔白的身影。


    “九五至尊,你已經見過了九天玄女,所以本尊來找你談談。”九天聖姬開門見山的說道。


    “她有她所堅持的道,我很欣慰。”蘇子賢漠然迴答,仿佛九天聖姬所言之人,和他並無夫妻這層關係。


    “九天玄女乃是神策的弟子,她的任務是在天帝出現之前,執掌天道,穩住欲界大局。”九天聖姬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是嗎?真是很重的擔子。”蘇子賢嗬嗬笑道,內心分毫沒有波動的樣子。


    “神策是先天生靈,欲界能夠自開天安穩至今,少不了它的籌謀。”九天聖姬說道。


    “你和我說這些原因做什麽?”蘇子賢問道。


    “你是九五至尊,他也曾是九五至尊;葉子依是九天玄女,而本尊也曾是九天玄女。本尊和他就像現在的你和葉子依。”九天聖姬說道。


    “你說的他,是軒轅黃帝?”蘇子賢眸子一顫問道,心中想著,軒轅前輩還有這層風流債。


    “本尊不希望你們走我們的老路,所以來提醒你,不要放手,九天玄女有自己的苦衷。”九天聖姬說道。


    “九天玄女和蘇子賢沒有關係,蘇子賢追求的是葉子依,和九天玄女無關。而且您也說了九天玄女和九五至尊是一對,我也不想多談這裏麵隱藏的某種關係。您是站在九天玄女的立場上勸我不要放棄,那我就鬥膽站在


    九五至尊的立場上,和您說一句九五至尊要說的話。”蘇子賢迴答九天聖姬道。


    “你說。”九天聖姬望著神采奕奕的蘇子賢,問道。


    “不管如何,隻要歸來,她由是吾妻。”蘇子賢迴答道,“這或許也是軒轅前輩,沒能和你說出來的話。”


    九天聖姬怔怔的望著蘇子賢,她從選擇成為九天玄女開始,她就一直沒有站在彼此的位子上考慮過問題。


    現在她帶著過往的悲情來尋蘇子賢,是希望蘇子賢不要犯軒轅的錯誤,卻沒成想到自己被蘇子賢上了一刻。


    沒錯,她是很難,從九天玄女熬到現在的九天聖姬,但她就是因為沒有放棄內心的執拗,始終不願意直麵當初的過去,所以才將世事發展到如今的局麵。


    “前輩,您也要設身處地的為九五至尊想一想,九五至尊身上擔著的風險,遠不止我們能夠看到的,或許你知道的比我更多,可我相信,您知道的也不是全部。我每次靜坐休息的時,迎麵衝入腦海的,是數不盡的壓力。您說九五至尊不懂九天玄女,那您可敢說,九天玄女懂九五至尊嗎?”蘇子賢在九天聖姬發愣的時候,繼續說道。


    九天聖姬凝視蘇子賢真誠的黑眸,迴想自己以往的一切,瞬間想透了很多。


    “看來是我頭發長見識短了。”九天聖姬美眸中掛著一縷薄霧說道。


    九天聖姬言盡於此,準備離開此處時,蘇子賢忽然叫道:“前輩!”


    “九五至尊還有什麽指教的?”九天聖姬站住問道。


    “謝謝您來開導我,站在九五至尊的立場上,我最後有一句話送給您。”蘇子賢感激的時候說道。


    “什麽?”九天聖姬問道。


    “如果我是軒轅前輩,我是不會放手的,哪怕身死道消,我也會在黃泉的路頭,等待對方。”蘇子賢說出軒轅的答案,也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九天聖姬沒有應答,縱身一躍後,從蘇子賢的精神世界消失。


    九天聖姬離開後,蘇子賢的心情便開朗很多,雖然九天聖姬沒有開導成功,但卻一定程度上的洗掉了蘇子賢內心的陰霾。


    “前輩,我隻能幫你到這裏了。”蘇子賢長籲著歎道。


    軒轅黃帝的九五之路,和蘇子賢何其相似,隻是這其中的真相,隻有當年經曆過的他們能知曉。


    打破內心一道陰鬱的閘門,蘇子賢尋找鳳靈火種的步伐,也變快不少。


    鵷鶵的黃金之氣,青鸞的濟世之氣,九鳳的赤炎之氣。


    雀樓分五層,為赤者鳳、黃者鵷鶵[yuān chú]、青者鸞、紫為鸑鷟[yuè zhuó],白名鴻鵠。分別代表著五行,也象征著九五至尊中五,沒有‘五’,能成前者的‘九’。


    赤者為一等炎氣;黃者為一等金氣;青者為一等風木氣;白者為一等水氣;紫者居中,為最關鍵的一等中央土氣。


    五氣兼具,雀樓方是大成。


    從地球到修羅場,蘇子賢一直沒有將五種鳳雀之氣湊齊,這也是為何拖到現在的原因。


    而今不想建造雀樓,也不行了。


    蘇子賢的元神進入到雀樓之中,先將這三道不同的氣息引入雀樓之內,搭建起一座三層四簷的樓宇。


    元神以三氣建起最初的雀樓,同時將龍鼎中的力量引入雀樓之中,內造九層樓,分別為:


    第一層:飛龍踏雪,龍過潛江(金龍)


    第二層:玄龍過境,龍戰於野(水蒼龍)


    第三層:炎龍在側,飛龍在天(聖火白龍)


    第四層:陰陽不死,混沌龍現(不死骨龍)


    第五層:九天雷動,伏龍翔天(天道雷龍)


    第六層:金睛火眼,龍洞天地(未知)


    第七層:極寒徹骨,冰玉為龍(玄冰玉龍)


    第八層:無


    第九層:無


    時間過得飛快,蘇子賢忘我的在內景精神世界中,專注的‘蓋房子’,雀樓初成後,蘇子賢的元神和龍靈的神識,開始交流。


    而外界的時間並非是靜止的,從蘇子賢閉關算起,修羅城已經過去了半年之久。


    清兒每日都會風雨無阻的前往萬物龍的藥圃中學習,這段時間,清兒受益匪淺,再每每發現一處奧妙時,內心都有告訴旁人的喜悅,然而身邊沒有能和她交心之人。


    謝子敬進入到黑暗修羅場半年杳無音訊,清兒無事發呆的時候,就會望眼欲穿的盯著某物癡笑,似是在迴憶和謝子敬的點點滴滴。


    相仇安排的收集殘肢斷尾的行動,也進行了半年,從最初的拍賣會交易,以物換物的方式得到了大半,最後剩下的少數九尾雪狐斷尾殘肢,一共為三:耶夢加得、厄裏倪厄斯、俄刻阿尼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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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仇反複策劃幾次之後,都無功而返,這一來二去的,便拖了半年。


    不過寧靜總歸是短暫的,而且在紛亂之局中的平靜,隻會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寶貴的時間裏,蘇子賢用雀樓將元神中的黑暗驅逐,數道龍靈初顯,自身基礎得到強有力的夯實。


    闊別身心的黑暗,蘇子賢的透視王座也有精進,這種氣明神清的感觸,蘇子賢的透視,已經能夠做到窺視天地的程度。


    頭頂的不死王座循序而起,蘇子賢的火眼金睛放眼整座修羅城,從自己所在的屋舍,看到至尊堂內的草頭神眾將,再到外界的坊市樓閣,最後窺視修羅城之外的迷霧世界。


    迷霧中的生物和修羅城內的生靈大有不同,蘇子賢雖然能辨別出它們的種類,但卻不知道它們的身上都發生了什麽?一股極端的邪惡之氣滲透在它們的骨髓內,類似於之前在修羅塔之下見到的綠色‘史萊姆’生物,但又不像是同一種。


    蘇子賢的窺視的範圍越來越大,最後在迷霧內,尋到了四極的終點。


    四座一模一樣的九尾狐雕像,分立在修羅城的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它們散發著玄妙的力量,維持著修羅城的時空穩定,不過蘇子賢見到四座雕像時,發現上麵附著著很多黑色的斑點。


    蘇子賢探索半點無果,嚐試看穿邊緣的時空界限,卻被擁有審判之力的天道擋了迴來,終歸沒有見到外界的一切。


    “唿~”半年未動的肉身,手指忽然顫動了一下。


    蘇子賢緩緩的睜開火辣辣的眸子,天道剛剛的力量像是在隱瞞什麽,蘇子賢雖然想知道,但卻不管如何都越不過那道天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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