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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子賢的精神高度緊繃,這是他主動求戰,對手還是B級危險種,不過蘇子賢的信心十足。


    落地了……蘇子賢的眼中,B級危險種的速度仿佛放緩了十倍,這千鈞一發的瞬間,蘇子賢小腿發力,雙腿猛地繃直,整個人譬如一支離弦長箭,化為一道黑影直奔這隻將將落地的B級危險種衝去。


    “鏗!”途中刀劍交錯,劍音長鳴,隧道中一道極致的白光閃爍,劍刃出鞘,拔刀斬。


    “空!”淡藍色的刀刃斬碎B級危險種的頭頂森白色的骨盔,蘇子賢的斬擊止步於雙掌的合力之中。


    B級危險種雙掌強韌有力,煉金刀破開骨盔的那一瞬間,蘇子賢的刀刃出現了片刻的停滯,這給了它防守的機會。


    蘇子賢雙眸瞪大,自己的蓄力一擊,而且還是偷襲,竟然失敗了。


    蘇子賢這一刀欺近B級危險種,被攔下的一瞬間,蘇子賢甚至可以看清危險種因為變異而分裂的臉骨,它的嘴角一直蔓延到耳根,兩排尖銳的牙齒更顯猙獰的咧著,這一張嘴,估計能吞下一顆頭。


    蘇子賢看著暗紅色的血盆大口,精神卻出現了錯亂,不屬於蘇子賢的記憶碎片出現在蘇子賢的腦海中,讓蘇子賢的大腦忽然一陣劇痛。


    “蓬!”蘇子賢隻是片刻的猶豫,一把明亮的刀刃便刺穿B級危險種的頭顱,突如其來的黑影抵著刀柄,生猛的將B級危險種從蘇子賢的眼前踹過,然後刀刃將它釘在隧道的牆壁上。


    “哢~”刀柄在黑影的手掌中轉過九十度,B級危險種的頭顱直接被攪出黑色的臭水。


    “吼~”怒吼聲此起彼伏,估計是因為這隻危險種受難的緣故,不過真正的箭矢唿嘯而來,箭鋒劃過蘇子賢的鼻尖,正中撲來的B級危險種。


    “掩護。”陳風眠的聲音在通訊中響起,而後一陣槍聲夾雜著刀劍之音,蓋過蘇子賢的耳膜。


    子裕手中鬆開手中的煉金刀,拍了拍蘇子賢的肩膀說道:“沒想到弱點竟然被藏在骨盔下麵,這一擊算是將它的行動能力摧毀了,剩下找到核心就能徹底的殺了他。”


    剛剛接盤蘇子賢眼前麻煩的,正是子裕,他的眼力和行動力,比起蘇子賢隻強不弱,他看到骨盔裂開的時候,隻有一瞬間的猶豫,然後刀刃便長刺而來,正好在B級危險種準備反製蘇子賢的時候,製住了B級危險種的行動。


    蘇子賢倒吸一口涼氣,這不過一分鍾的時間,蘇子賢仿佛度過了一生。


    “小學弟,可以啊,那骨盔就算是隊長都劈不開,你竟然有這實力,找時間傳授傳授點經驗給師姐唄。”薑琦等一群C組成員將剩下的危險種逼退,失去了一隻B級危險種,它們的攻防都出現了極大的漏洞。


    “別貧了,我和B級危險種周旋,你們將剩下的小嘍嘍拿下!”陳風眠握刀直接奔向剩下的那隻B級危險種,A級特動員,想殺B級危險種似乎有些困難,但是拖住還是可以的。


    陳風眠算是老一批的A級特動員了,他在前線的磨礪,讓他現在的戰鬥節奏幾乎是滴水不漏的。


    “隊長別傷心了,我還是最敬仰你的……”薑琦掩嘴一笑,然後跟著其他隊員將危險種驅散,逼退。


    “都讓開,我來!”隧道的另一邊忽然傳來一聲張狂的吼聲,明晃晃的大刀直來直去的左右開弓,氣勢生猛的西門狂瀾,一刀一個危險種。


    “叮~”大橫刀沉重的落在B級危險種的骨盔上,刀口蹦出一個缺口,西門狂瀾眼眸一縮,心想這隻危險種的品級一定不低。


    四隻細長的手臂,揮著重拳頻頻落向西門狂瀾,西門狂瀾大橫刀擋在身前,勉強將擋住重拳的進攻。


    一陣香風從西門狂瀾的身側掠出,粉色的衣裙飄過他的眼簾,三尺青鋒刺入B級危險種的一隻手臂,然後嬌軀如輕燕迴鑾,青鋒滑動中斬落一隻手臂。


    B級危險種吃痛後撤,卻被一隻飛來的踏腳踢迴,陳風眠可是一直都在它的身後。


    “咕咕咕咕……”周圍已經是強者環伺,B級危險種無處可走,四下注視中,它那被斬斷的手臂,竟然在緩慢的長出,這是異常恐怖的再生能力。


    “B級危險種,弱點在哪?”粉裙東方憐夢微微皺眉問道。


    “骨盔下麵。”陳風眠迴答道。


    “骨盔?”西門狂瀾聽到這話,頓時掃了眼自己的大橫刀,上麵的缺口異常的明顯,顯然是自己破不開的防禦,“你能攻破?”


    “不能。”陳風眠幹淨利索的迴答道,若不是剛剛蘇子賢一刀劈碎骨盔,他依舊不知道這兩隻B級危險種的弱點在哪。


    “你是在逗我們玩兒?”西門狂瀾出聲問道,陳風眠既然打不開,那又怎麽知道骨盔下麵就是弱點?


    “有人能破開。”陳風眠沒有隱瞞的看向一側默默走出黑暗的蘇子賢,蘇子賢擠到人群中,望著中央低吼的B級危險種,這兩隻危險種已經初步具備了神智,蘇子賢剛剛看到的就是它們腦海中殘留的記憶。


    “他?”西門狂瀾一側的北宮瀚海驚訝的問道,這個看起來名不經傳的蘇子賢,竟然會是打開僵局的人。


    四大家族的人同樣驚訝的看著蘇子賢,難道是因為九五至尊的緣故?


    “動手吧。”子裕走到蘇子賢麵前,將刀遞到蘇子賢的手中,蘇子賢望著B級危險種稍稍往後退半步的樣子,它在害怕。


    這隻危險種見到蘇子賢殺了它最強的同伴,所以很畏懼蘇子賢的手中刀。


    “不會是假的吧?”北宮瀚海小聲的質疑道,周圍的人都在等蘇子賢一刀落下。


    “就算是危險種,生前也是人……得罪了。”蘇子賢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後,身軀瞬間化為黑影,鋒利的刀刃劃過危險種的骨盔,骨盔應聲而裂。


    蘇子賢收刀入鞘,徑直的走向另一端隧道的出口,他現在不想多看B級危險種一眼。


    身後傳來B級危險種最後的哀嚎,蘇子賢微微閉目,走出隧道的那一刻,身軀有些無力的倒在一側,然後開始幹嘔。


    “蘇哥哥~”柔聲從蘇子賢的身後傳來,蘇子賢側目,見到發色雪白的小彌兒正在瞪著金眸關心的看著他。


    “我沒事。”蘇子賢迴答,而小彌兒遞過來一瓶白水,蘇子賢頓住腳步,然後喝水漱口。


    蘇子賢揉了揉小彌兒的白發,少女現在穿著一身迷彩服,是在軍營中找的,尺寸略大,看起來顯得臃腫,不過小彌兒看起來依舊是活靈活現。


    “還好吧?”子裕走到蘇子賢,摟著蘇子賢的肩膀問道。


    “怎麽說呢,真是沒想到,我殺小戰神的時,都沒有感覺到的糾結,竟然在殺危險種的時候表現了出來。”蘇子賢自覺形穢的迴答子裕道,子裕剛剛出手幹脆利索,若不是他的及時出手,說不定蘇子賢會被那隻B級危險種傷到。


    “可能是小戰神還沒有危險種像人。”子裕笑著迴答蘇子賢,蘇子賢聽到這個迴答,也是失聲笑了。


    眾人出了36號隧道,花子苓和陳風眠徑直的走向蘇子賢的方向,和子裕說著裏麵的情況,而四大家族的年輕一輩,他們看向蘇子賢的目光,竟然有一絲驚訝,尤其是北宮瀚海,他的目光是驚駭。


    “你們可真是福星,36隧道算是開門紅,我們沒有廢多大的力氣就解決了。”陳風眠不苟言笑,不過言語中,還是帶著謝意。


    “小學弟,你這幾天是吃了什麽靈丹妙藥?能變得這麽強?告訴師姐唄,師姐也去買點。”薑琦從一側很親近的摟住蘇子賢的胳膊問道,一旁的C組成員,都是無奈的搖頭,這個薑琦的熱情還真是讓人扛不住。


    蘇子賢感受著手臂上傳來的柔軟,嘴角一撇說道:“師姐這麽強,哪還用吃藥啊,還是留給我這個資質差的小學弟補補身子吧。”


    薑琦俏臉先是一愣,然後嗔怪的和蘇子賢說:“誒~真是的,早知道你這麽有潛力,我當時就和副隊長爭一下了,沒有肌膚之親,奪個初吻也好。”


    “咳咳!”柏悅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陳風眠的身側,輕聲的咳道。


    “副隊長,嘻嘻,您老怎麽來了?”薑琦脖子驟感冰涼,不由得縮緊,臉上不住的幹笑道。


    “來看你說我壞話呀。”柏悅沒好氣的瞪了薑琦一眼,微惱道。


    “別生氣了,薑琦有時候就是滿嘴跑火車,我都習慣了。”陳風眠和柏悅說道。


    “你習慣?那你讓她當你副隊長好咯。”柏悅瞪了陳風眠一眼,這個不識相的陳風眠,竟然這個時候出來套近乎,顯然是要將戰火燒到自己的身上。柏悅將一些資料寫完之後,將本子塞到陳風眠的手中,說道:“你自己寫吧。”


    “誒~柏悅,你可從來沒這麽小心眼過。”陳風眠微微一愣,心中疑惑的說道。


    “現在有了……”柏悅走向蘇子賢的方向,陳風眠頓時覺著內心五味雜陳。


    “嘶~副隊不會真的想要老牛吃嫩草吧?”薑琦不合時宜的感歎道。


    “你把剩下的寫完。”陳風眠把東西丟給薑琦,自己也跟著柏悅的步子,朝著蘇子賢走去。


    “喂~你們兩口子吵架,能不能別波及到我啊。”薑琦抱怨道,見著同組的隊友都避之不及的離開了,隻好低著頭將本子上的信息完善。


    蘇子賢和子裕等一行人靠在隧道門口,斜陽照在他們的臉上,遠看倒也是一處別樣的風景。


    “36號之後是37和38,37號隧道有驚無險,犧牲了一些先鋒軍的戰友,不過總算打通了,所以我們直接趕到38號隧道。”子裕把地圖上的36、37號隧道上畫了兩筆,現在是十之有二的攻克,距離預計的時間,還有十二個小時。


    “38號之後是一片湖泊,千醉湖,據說以前還是一片旅遊景點。”蘇子賢指著靖海鐵路的前方,是圓盤一般的湖泊,依山傍水的鐵路線,自建成之後,途中能夠看到數不盡的大好河山。


    “子敬那裏現在還沒有消息傳來,應該是沒事的。”子裕和蘇子賢說道,蘇子賢微微頷首,看向雲鶴山的方向喃喃說道:“可能是我多慮了,雲鶴山是個好地方。”


    公元2112年,5月8日,上午九點,雲鶴山補給站


    謝子敬和清兒來到雲鶴山的時候,補給站內空無一人,這空蕩蕩的山頂,謝子敬看著還真有些不適應。


    雲鶴山補給站,以前其實是座香火鼎盛的道觀,雲鶴山在之前也是遠近聞名。


    遙遙靖海路,悠悠雲鶴山。


    雲鶴山的曆史可以追溯千年,而這座雲鶴道觀,也有三百年的曆史。


    相傳千年前,道門的某位高人踏得天位,尋到這處大吉之地。


    雲鶴山百裏內無遮無煞、福星高照,是百裏中的靈脈之巔。


    僅為這一條理由,高人便掐指說道:此處應有道門香火。


    雲鶴道觀從山下看,的確是氣勢恢宏、仙光盤踞,隱隱還有龍虎之聲,近一些後,會看到道觀之上香火寥寥,仿佛裏麵真的住著神仙一般。


    其實,謝子敬知道雲鶴道觀簡陋的很,道觀隻有兩進院落。


    前門是迎客殿,中間擺著偌大的鼎爐,裏麵終年燃著香火;中堂以前的陳設是眾仙班的牌位,光是看著都感覺氣派;後殿則是三清宮,以往會有三尊三清雕像,但是現在隻有一張破舊的三清畫像。


    前院和後院一共有九隻大水缸,據說是古時香火鼎盛,所以會需要大型的盛水容器。


    謝子敬隻來過雲鶴山一次,但就這一次的機會,他就已經和觀主一見如故的成了知己。


    觀主趙非凡,法號:憶子,今年39歲,是自小在觀中長大的孤兒,上一任觀主李夢蓮,是他的師姐,末日降臨後,李夢蓮慘遭不幸,所以觀主的名頭便落到了趙非凡的肩上。


    顯然從趙非凡之後的事跡來看,在繼承觀主之位後,他並不消停。


    在末日中的道門內,趙非凡小有名氣,在天門道山與道仙見過一麵後,道仙便親切的稱他為憶師弟,而且還給趙非凡取了個別稱:道癡。


    一個道癡,一個道仙。


    不僅僅如此,雲遊四海的趙非凡在很多地方都留下了故事,比如說:青城山斬鬼,玄武山論道,龍虎山煉丹……都是趙非凡留出來的真實事跡,最重要的這還是個大活人,所以奔著這些故事,末日中的遊客都想看看這位道長,究竟是什麽樣的容貌。


    隻可惜,每個見到趙非凡本人的,都會失望的搖頭。


    趙非凡的臉上有一道貫徹整張臉麵的長疤,滿滿的戾氣,一點都不符合他道長的形象。


    據說,疤痕是當年為了斬一頭猛獸,留下來的傷疤,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是刀傷。


    趙非凡個人的力量並不能讓道觀重迴以往的巔峰,所以他就


    把這裏改成了補給站,讓迷途的末日之人,能夠有個歇腳地。


    說來也怪,也許是道光普照的緣故,雲鶴山周圍從沒有出現過末日危險種,這讓雲鶴山一時名聲大噪。


    今日雲鶴山沒有客人,所以顯得異常冷清,謝子敬走進補給站的時候,一陣蕭條感映入眼簾,時隔三年,謝子敬重新來到這裏,依舊是以前的樣子,一點都沒有改變。


    從門口,可以直接看到三清宮中的孤單身影,趙非凡。


    謝子敬帶著清兒走到三清宮內,見到了道袍一塵不染的趙非凡,趙非凡的下巴處現在也留著黑色的胡須,烏黑的頭發和往常一樣的一絲不苟,黑發梳在身後,而臉上的刀疤依舊那麽刺眼。


    “來了?”道癡沒有睜眼,輕聲的說道。


    “來了。”謝子敬迴答。


    “三天前就有軍方的命令,這幾天概不迎客。”道癡還是閉著眉目說道。


    “我來這裏守著你。”謝子敬迴答。


    “守我?”道癡漠然問道。


    “三年過去了,我想再聽道兄說說道法。”謝子敬拿了蒲團,盤膝坐在趙非凡的身邊,雙目炯炯有神的說道。


    “我早就不是道士了。”趙非凡無神的迴答。


    “那道兄這一身道袍,是為何?”謝子敬微微笑道,三年前的趙非凡曾經望著牆上的道袍說過:再穿上這身道袍的時候,可能就是他的終局。


    謝子敬當時並不懂,還以為是趙非凡自己的夙願,沒想到今天他撞到了。


    重新迴憶之前的話,謝子敬現在感慨良多。


    “沒想到最後的時刻,陪我走的人,竟然是你。”趙非凡從一側挪過小桌,上麵是已經涼透的茶水,趙非凡倒了三杯,放在桌上。


    “沒有熱茶嗎?”謝子敬問道。


    “沒有水了。”趙非凡迴答。


    “九頂大缸,一點都沒有了?”謝子敬問道。


    趙非凡聽到謝子敬的話,手掌微微一顫,輕聲說道:“九頂大缸裝滿的都是末日的罪孽,不是水。”


    “罪孽……”謝子敬的臉龐靠近趙非凡,目光中滿是質疑的問道:“真的是末日的罪孽嗎?”


    “是。”趙非凡鄭重的迴答,而謝子敬身後的清兒,小臉冒著冷汗,這個氣氛,她特別的不喜歡。


    謝子敬退迴原位,身子坐直說道:“道兄,道法說:不可為。”


    “這是孔子的話:事如可為,不可不為。如不可為,亦可不為……”趙非凡迴答謝子敬,最後補了一句:“還有一句,知其不可而為之。”


    “道兄,佛曰:迴頭是岸。一切未起,因果未生,都還有餘地。”謝子敬忽然眼中升起霧氣道。


    “今年你也有二十歲了,弱冠之年,不再是三年前的毛頭小子,珍惜眼前人。”趙非凡摸著冰涼的茶具,和謝子敬說道。


    “倘若今日我不來,你會如何?”謝子敬問道,趙非凡望向院內的九頂大缸說道:“起壇作法……不過我知道,今天會有人來,但卻不成想是你。”


    謝子敬猛地將小桌掀翻,小桌上的茶具被盡數打落,乒乒的碎落一地。


    “這也是它們的終點……”趙非凡將手中最後的一隻小杯丟落,乒乓的聲音,聽著格外的刺耳。


    謝子敬猛然站起,手指指著趙非凡破開大罵道:“牛鼻子,你是在做夢知道嗎?這麽些年,你都是怎麽過來的?口口聲聲說:時間能夠磨滅一切,現在呢!放不下的還是你!”


    麵對謝子敬的怒吼,趙非凡平靜的說道:“天下之道,不離陰陽五行,生為陽,死為陰,隻要掌握其中的奧妙,便可以陰陽逆轉。”


    “佛說人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五陰熾盛、求不得。你看看你,哪樣你沒過界!道兄,該醒了吧?!”謝子敬大聲的吼道。


    “我是道士,不是和尚。”趙非凡麵色淡然的迴答謝子敬。


    “道理是一樣的,佛道之流,殊途同歸,這是你告訴我的!”謝子敬迴答道。


    清兒在一側拉著謝子敬的袖子,小聲的說道:“師兄,別吵了,好好說……”


    清兒最討厭最害怕的就是吵架,因為口舌之爭,往往會引來災難。


    謝子敬單手摟過清兒,將清兒摟在懷裏,心裏的氣有些起伏。


    “真好,你的她還在。”趙非凡看著清兒,露出悲愴的笑容,淒涼之中,他依舊忘不掉心底的倩影。


    謝子敬無語的望著趙非凡,這個時候,謝子敬看著趙非凡,忽然感覺到陌生,又忽然感覺到熟悉。


    現在的趙非凡,和當時失去清兒的時候,心境何其的相似。


    “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她嗎?”趙非凡將一張精裝的照片從懷裏拿出,放在地上言道。


    照片上是兩個穿著道袍的小道士,一個女孩,一個男孩,女孩顯得很活潑,從後麵環著男孩的脖子,而男孩比較內向,所以表現的羞澀,不過兩人都是最歡喜的狀態。


    “李夢蓮……”謝子敬微微垂首道,他之所以能和趙非凡成為知己,主要是因為,他們有著相似的過往,隻不過謝子敬要比趙非凡幸運,他還有清兒,趙非凡則是什麽都沒有了。


    “15年前遇難的時候,師姐隻有25歲,其實她和我是同齡,但私下裏一直說自己比我大一歲,這樣她會覺著自己比較有威嚴。”趙非凡重新迴憶道,謝子敬都知道之後發生了什麽。


    那個時候的趙非凡,依舊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小道士,他還是喜歡跟在李夢蓮的身後,聽著師姐的指揮。


    末日來的很突然,任何人都沒有準備,李夢蓮和趙非凡在末日中艱難的走過一年又一年,他們從幼年一直走到青年,從來沒有分開過,雲鶴山就是他們的家,他們是彼此的親人。


    末日中的歲月,雖然很危險,但是趙非凡自認和李夢蓮在一起過的是幸福的。


    趙非凡十八歲的那年,李夢蓮十九歲,李夢蓮拿著一枚梨子為他慶生。除此之外,趙非凡還收到了最美的成人禮。那一夜,李夢蓮很美,因為那一夜趙非凡和李夢蓮並結連理,成為了神仙眷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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