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懸崖峭壁上,一抹淡淡的綽影幽蘭站在崖上,右手托起藕臂潔白的單手抱胸,另一隻手則繞著自己的發絲。


    一頭金黃色的粟發慵懶的散在肩上,那張高貴凜冽的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驚詫之色。


    唇似櫻紅般的小嘴微微張開,似是無聊的打了一個哈欠,淡紫色的眼眸微微垂下。


    饒有興致的打量著下方的動向。


    慵懶的神色寫滿了毫不在意,那雙淡如流水的眼眸中透著幾分威嚴的色彩。


    “沒想到竟然是他,這就是博士那個家夥口中的天外之人嗎?”


    女士提起火紅色的裙擺坐了下去,一抹火光自天地間驟然升起,在風中盤旋迴蕩了一圈之後,落在地上凝結成一把由熔岩所鍛造的王座。


    她低頭望著下麵糟糕的戰場,一雙弧長的眼眸不知在想些什麽。忽然淡淡一笑,如梨花盛開。


    “嗬嗬,說起來當初在蒙德的時候,我還承了他一份情呢,而且。。。。這股力量。”


    女士若有所思的合起雙眸,懸念間過去不久,當睜開眼的時候,眼中已經出現了了然明悟的神色。


    是那群家夥嗎?這麽說小家夥出現在此地也是博士的布局?


    她的指尖噠噠的敲著王座上的扶手,清脆悅耳的聲音盤旋迴蕩著,在這寂靜的懸崖上清晰可見。


    是和那群家夥有關。。。。那個家夥,為了一個計劃竟然連女皇都說動了。


    真的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女士看著下麵堪稱慘烈的戰場,豔麗的紅唇上勾勒起一抹動人的微笑。


    其實她隻要不涉及和蒙德有關的任務不會如此,隻是那份複仇的火焰埋藏在心裏,才讓她對除此以外的東西嗤之以鼻。


    隻是現在博士的做法讓她很不爽,一種仿佛當了工具人的感覺在她陰沉的臉上驟然呈現。


    所幸博士那個東西沒有阻攔她前往蒙德奪取神之心的想法。


    畢竟一開始女皇大人就與蒙德的神明做了約定,而她所做計劃外的事情自然是為了對五百年前那場結局的泄憤。


    結果嘛,托下麵這小家夥的福,終於在風起地的大樹上找到了那個還在酗酒的神明。


    嗬,連自己國家的神明都如此墮落,整天飲酒度日,五百年前的事情真的是偶然發生的嗎?


    真是可笑,自己曾經如此堅定的信仰著那位風神,到頭來卻連最心愛之人都無法保護,這樣的神明還有什麽用?


    念頭到了這裏便戛然而止,五百年間的時光如流水般劃過。


    到如今,她已經很少去想這些無用的念頭了。


    不如找個由頭,讓那個深陷罪孽與墮落的國家惹上一筆麻煩事,也比在這裏自怨自艾好。


    女士抬起指尖的微光,濃鬱的火元素在她的指尖化作蝴蝶翩翩起舞。


    不多時在風中翩翩消散,不知飛去了哪裏。


    “小家夥,還你一份人情,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啊。


    若是出現轉折,博士那個家夥的計劃失敗,我可是非常樂意看到他吃癟的一天。”


    風聲在懸崖上沉悶的嗚咽著,這股經久不散的暴動氣息,在此方戰場如潮水般波濤起伏的洶湧澎湃。


    火紅色的微光化作蝴蝶在場上翩翩起舞,似是尋找著什麽。


    一抹流光閃過,懸崖上的那個身影早已消失不見,像是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而被黑雲所遮蓋的這份戰場卻在此時突然發生了轉變,一抹陽光的溫度突兀的照在這片大地上。


    經久不化的陰冷與嚴寒好像減弱了幾分,那股悲哀絕望的負麵力量也在此時悄悄止息。


    “哢嚓——!”


    像是玻璃破碎般的聲音突然響起,湧動的狂風拍打在大地上、懸崖上。


    但是卻繞開了天空中矗立的兩尊仿若雕像般的巨大法相麵前。


    葉開麵色蒼白,猩紅的血液自他的七竅之間止不住的流下。


    雙目也緩緩的睜大,隻是瞳孔無神。


    這最後一擊竟是耗費了他全部的力量,但是卻不甘如此,所以站在原地陷入到昏迷之中。


    而覆蓋在他身上的那座法相如今已經稀薄成虛影狀,徒留無盡的威嚴籠罩在其上。


    麵容怔然,仔細看去時,五官竟然破碎成了如蜘蛛網般的裂縫。


    而被葉開這一刀所劈中的邪靈法相則更是不堪,她的身體內部不時炸出弧光,一道自上而下的裂縫幾乎快把她的身體給劈開成一半。


    而在她手中所握住的那柄長槍也斷成兩半,槍尖掉落在地上,旋即化作黑霧散開。


    “怎麽可能?罪孽之輩,懦弱之人。。。。”


    被邪靈所占據的法相,吐出的聲音似是不男不女,讓人聽了直皺眉頭。


    像是在黑板上摩擦的刺耳聲音輕輕開口。


    她的嘴上已經被削去一小塊,能夠堅持到現在的,除了借助申鶴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所壓製住的兇煞之氣來勉強彌補傷勢。


    如今被葉開這一刀所劃過好像斬斷了某個關鍵節點,就連身體都不聽使喚,隻能僵硬的站在原地,表情猙獰的反問者。


    可惜他的迴答注定沒人給他解開疑惑,葉開在察覺到她這個身體的情況時。


    原本緊繃的一根弦如今已經被猛然扯斷,驟然放鬆下心神的葉開就連思緒都沒停留住一瞬便已陷入沉睡之中。


    不過好在場上還是有人的,原本坐在一旁的公子看到兩個像山峰高般的法相都變成了裝飾品。


    那張被灰塵所鋪滿的英俊臉上雖然麵不改色,卻依舊有著一股劫後餘生的輕鬆感。


    “沒想到天地間竟然還會有這種古怪玩意兒,竟然對我的招式有著克製作用。


    有意思,真的是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哈。”


    麵對兩個就連自己也插不上去的對手,公子的臉上卻出人意料的露出癡狂之色。


    “果然師傅說的沒錯,武道這條路上永無休止,還會有比我強的人存在,我真是。。。。嘶!”


    公子說著說著興奮起來,就想從地上站起來,結果突然哢吧一聲止住了他的話。


    “胳膊。。。。胳膊脫肘了。完蛋,沒力氣複位了。”


    風聲蕭蕭的帶走了黑色的霧氣,這塊地方的黑霧也越來越輕。


    長久不見太陽的天空此時也終於迎來了放晴,一道七彩的虹光自天邊架橋而來,落在葉開的身側。


    “雖然如今一起戰鬥十分愉快,差點忘了我是愚人眾的執行官公子達達利亞,博士交給我的任務就是指現在這個時候嗎?”


    笑過鬧過,如今也已經到了曲終人散的時候了。


    琴聲悠悠,在天地間彈奏一曲斑駁的憂愁。


    雲卷雲落,太陽也逐漸西斜,這片大地到了最後也沒承受幾絲餘溫。


    公子的臉頰隱沒在黑暗裏,像是在掙紮著什麽,這種行為對他來說無疑是一次背叛。


    他胸前的血跡離心髒不過半尺深,卻被突兀的斬斷,公子摸了摸自己的胸前,最後還是放下了手。


    “不得不說你這家夥雖然人不著調,但確實對我的胃口,也不知道博士那個家夥到底想幹嘛。”


    公子似是想通了什麽,伸著腰打了一個哈欠,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還需要一些時間,如今最重要的還是要把博士口中的這座絕惡之體帶過去。


    至於剩下的就跟他沒關係了。


    公子走到邪靈的法相邊,然後用手覆蓋在上麵,隨著噗的一聲輕響。


    原本還有意識的邪靈本體被詭異的對折了幾次,然後陷入到無邊的黑暗沉默之中。


    公子用手拋著手中的方塊,伸手攔下昏迷倒地的申鶴。


    望著陷入沉睡之中,還緊皺著眉頭,一臉痛苦模樣的申鶴。


    忍不住歪了歪腦袋。


    “話說。。。。到現在我也不知道那個叫小雪的人到底是誰啊?”


    “快放開我申鶴姐,小賊!你這家夥,賊眉鼠眼的,光天化日之下。。。。等等,你竟敢!”


    天地間一抹紅色的劍光劃過,公子還在打包著他的戰利品,突然一道怒氣衝衝的聲音讓他忍不住直皺眉頭。


    緊接著臉色一變,身體快速的向右躲去,一道劍赫然劃過他剛才所站立的地方。


    凡卿冷哼著瞧了他一眼,接著扶起昏迷不醒的申鶴,仔細打量之下,一股怒火迅速直衝他的頭頂。


    “你把我申鶴姐怎麽了?”


    公子臉都僵住了,察覺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情況,頓時內心叫苦不堪,一邊倒退一邊還想解釋。


    “不是,喂!等等朋友。不是你想的這樣,你聽我解釋。。。。”


    “我親眼所見豈可有假?你這邪魔。”


    凡卿打量了一下戰場的情況,一眼就看到了遠處還有一個許久未見的朋友。


    雖然全身被一層金乎乎的東西給包裹住,可是渾身的氣息如風中飄絮一般,弱不可堪。


    公子一臉冷汗的看著凡卿收迴的雙眼,心裏快要抓麻了,他該怎麽解釋?難不成說這一切都是你正在扶著的申鶴姐所造成的?


    別看這家夥一臉冷冰冰的模樣,可是剛才所召喚出來的那個東西比我的魔王武裝還要兇狠,一槍下去我整個人都要被紮一個洞。


    而且博士的計劃可沒有這一步啊,自己現在可打不了架了,就沒有救火的趕來支援嗎?


    “少說廢話,瞧你賊眉鼠眼,眼神亂瞟,難道還想逃跑?乖乖跟我去璃月總務司一趟吧。”


    凡卿沉著臉伸手一招,原本還咬在他胳膊的小白化作一道流光出現在他的手上。


    一道凜冽的寒芒自風聲中化作漫天殺機朝著公子刺穿而去。


    連申鶴姐和葉開那個家夥都能打敗的人值得讓他全力以赴了。


    “煌煌七星文,照耀三天兵。歸鳳,劍出!”


    凡卿口念真訣,目露煞念,頓時他手中白如清霜的劍端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咒文。


    而它的氣息也在此時若隱若現,一股流光似代替了他衝向公子。


    而天空之上,火元素所形成的漩渦轟聲四起,凝結成熔岩般的流體如饕餮一般瘋狂的吞噬著周圍的元素力。


    下一刻,這團如同漏鬥般的星雲像是諸神之矛一般朝著公子狠狠的紮了下去。


    “以我明心,以我明目。蒼生梧桐,朝暮夕死,幻神!”


    以我三尺劍,縱然奉朝歌!


    此訣一出,天地聞之色變。整個世界如同鏡花水月一般朦朧看不真切。


    一道道身影或踏長歌而行,或劍指明月,遙看春秋。


    有的飲酒淺醉,走路踉踉蹌蹌,但是唯一不變的是他們的手上都握著一把三尺長劍。


    伴隨著朦朧的波動下,如同一幅幅畫卷般的展示著不同的劍法。


    月華如痕,霜月如墨。在這清冷的劍光與月光之中,這萬般劍氣竟如同墨水一般漆黑。


    最後,整張畫卷如同一塊玻璃般破碎。殺機驟起,琴聲錚然。


    無數道白衣身影麵向公子的方向,目色悠悠,嘴角含笑,輕聲道。


    “道友,還請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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