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魏文熙把食肉蠱放出來對抗紅纓隊,實屬是無奈之舉。


    誰能想到滇西境內戰力如此高漲,活屍、蠱蟲,她都能靠智取對付,但是那所謂的不可說的存在,完全是用武力壓製一切。


    她如今的小隊中,自己屬於智將,能用一些點穴等等技巧,但也僅限於技巧了。


    盧煜恆本身就是靠鈔能力和收集情報的好手。


    能稱得上正麵戰力的,就隻有趙小花。


    趙小花本身的巨力極為亮眼,哪怕是對上常仲聲一夥,都有正麵一戰的能力。


    可偏偏來者比常仲聲一夥強上百倍,不,應該說是超越人力的存在。


    這些全身穿著鎧甲的家夥不知道是何來路,竟然吃下趙小花一拳,也不過是退後半步。


    而且時間太短,敵我懸殊太大,甚至沒給魏文熙時間去分辨,到底是鎧甲的加持還是這些禦衛隊的個人素質過硬。


    她毫不懷疑,再多猶豫幾秒,禦衛隊就能把他們團滅。


    隻能寄希望於食肉蠱。


    既然絲蠱一種上品蠱蟲能纏住柳明臣,那食肉蠱這種蠱王級別的存在,即便沒法完全解決禦衛隊,起碼也能多拉幾個人墊背。


    魏文熙的想法就是如此樸素。


    隻是,這食肉蠱給了她很大的驚喜。


    它展現出來的實力同樣非人類可以想象,瞬間滲透鎧甲,再啃掉對方的心髒。


    整個過程如同行雲流水,也救他們於水火之中。


    正式見識了食肉蠱的威力之後,魏文熙才覺得之前設計酒老頭的計劃實在是誤打誤撞。


    酒老頭這個載體,怎麽說呢,反而拖累了食肉蠱的發揮。


    他有思想,有人性的弱點,會輕敵,會落於陷阱。


    但是,食肉蠱作為一個原始的蠱蟲,殺戮的本能大於其他。


    隻有這種非人的力量才能對抗同樣非人的紅纓隊。


    隻是,這玩意兒該如何迴收和利用呢?


    雖然在鎧甲的包裹之下,他們無法看清禦衛隊的傷情,但是很顯然食肉蠱並沒有閑著。


    因為骨肉撕開的聲音不絕於耳。


    “我……我覺得,我們還是跑吧,就讓它在這山間餓死得了。”


    盧煜恆雙腿都在打顫,他知道食肉蠱一直對他賊心不死。


    尤其是為了他還把上一任宿主給滅了。


    魏文熙還沒作答,趙小花已經開口:“不行,食肉蠱殺傷力太大了,不能任由它自生自滅。”


    盧煜恆牙關打顫:“可是,你看看這東西,連這什麽禦衛隊都被它吃幹吃淨了,我們幾個還不夠它塞牙縫的。


    “你家老頭現在也不在,單憑我們幾個拿不下來。”


    趙小花自然也是知道,上次能順利製服蠱王,靠的是趙辰的內力鎮壓。


    若不是趙辰的威壓壓製了食肉蠱,食肉蠱的速度妥妥在她之上,更別說那變形的能力,她不可能一手就把蠱王捏住。


    自己確實力有不逮,但祖上的家訓就是可以戰死,不能臨陣脫逃。


    哢噠一聲,在這爭執之間反而顯得有點像催命符。


    禦衛隊長的頭盔被掀開,一個熟悉的肉團頂著頭盔的連接處。


    它的大嘴咧著,準確地看向了盧煜恆的位置。


    “媽耶……”盧煜恆本能地後退了一步。


    趙小花和黃金蟒上前,擋住了食肉蠱的視線,沒有迴身:“你們先走,我來拖住他。”


    食肉蠱的“視線”一下子被擋住,鋒利的牙齒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


    盧煜恆看著擋在身前的趙小花,忽然猶豫了。


    他是沒用,但也用不著讓女人擋在自己麵前拖延時間,讓自己逃跑。


    他緊捏拳頭,還是從趙小花身後走了出來,對她說道:


    “你們兩個走,它看上的是我,我來拖住它,你們才能走。”


    食肉蠱“見到”盧煜恆之後,反而不再製造那些可怖的聲音了,那肉團之後的一點尾端還在微微擺動。


    一旁的魏文熙一直沒有開口,現在才說話:


    “你們不用把氣氛搞得這麽劍拔弩張,沒準我們可以和談。”


    “和談?”盧煜恆懵了。


    跟他同樣懵的還有趙小花。


    哪怕趙小花是滇西當地人,見識過各種非人的力量,但也很難想象有人會與蠱王和談。


    這也很正常,畢竟誰會想跟蟲子和談?


    食肉蠱這種隻有本能的生物能夠溝通嗎?


    魏文熙走到盧煜恆的身旁,冷不丁地拿著匕首抵在他的脖間。


    盧煜恆一愣:“喂喂喂,說好的和談是這樣談的嗎?”


    食肉蠱一下就直起了身,亮著一口的尖牙,正對著盧煜恆的心髒蓄勢猛撲。


    趙小花戴上了絲質手套,也拱起了背,像個守將一般聚精會神。


    食肉蠱正要起跳的瞬間,魏文熙連忙開口,不過交流對象是那食肉蠱:“別動!”


    “我一刀下去,他一個唿吸之間就會死。”她的聲音沉穩有力:“你即便馬上寄生在他身上,也來不及修補血肉的。”


    食肉蠱動作忽而頓住,但還是維持著隨時撲出去的姿勢。


    盧煜恆滿頭問號,聽魏文熙的話就像是一個綁匪走到末路要撕票。


    而他是人質,魏文熙是個兇悍的綁匪,那食肉蠱才是他的家人。


    這是什麽鬼?


    魏文熙巧妙地把身形隱在了盧煜恆身後,不給食肉蠱直接攻擊她的機會,方才繼續開口:


    “我知道他是你的理想宿主。喝了他的血,你可以長得更快,但你不是非得寄生在他身上才能得到他的血肉。”


    食肉蠱那一大個肉團子往旁邊歪了一下,有點像是在歪頭思考。


    同樣歪頭的還有盧煜恆。


    魏文熙說的明明是漢語,但他卻聽不懂這些話是什麽意思。


    自己是食肉蠱的理想宿主,他是知道的,畢竟食肉蠱之前放棄酒老頭的身體,就是為了寄生在他身上,


    但是喝了我的血,它能長得更快是什麽鬼?


    還有不是非得寄生才能得到血肉,又是什麽鬼?


    魏文熙繼續說道:“你如果非要寄生在他身上,我就把他殺了。你也就隻能吃一頓的血肉,我猜這點血肉肯定不夠你從幼蟲變成成蟲的消耗,不然你早就吃了他,而不是想著寄生在他身上。”


    食肉蠱的短尾巴一直在高速擺動,如果這是一種溝通方式的話,盧煜恆實在是看不懂它在表達什麽。


    魏文熙也看不懂,但是它沒有過激的動作,估摸著多少能聽懂一點。


    接著,她拿出一個竹筒和一塊小刀片遞給盧煜恆:“你裝點血在裏麵。”


    “啊?”盧煜恆知道自己的血對食肉蠱吸引力有多強,一時猶豫不決。


    魏文熙的匕首往下壓了半分,聲音冰冷:“快點。”


    盧煜恆脖間感覺到一絲涼意,一時不知道到底是食肉蠱比較恐怖,還是她比較恐怖。


    瘋了……


    他小心翼翼地用刀片劃破指尖,抵著竹簡把湧出的鮮血接住。


    那血腥味似乎讓食肉蠱更加亢奮,它的身體正在微微顫抖,任誰看了都知道它要抵擋不住食物的誘惑。


    魏文熙沒有過度挑戰食肉蠱的自製力,看著血液鋪滿了竹簡底部,就讓盧煜恆將傷口止血。


    肉眼可見,食肉蠱正變得越來越煩躁,齒縫間流出涎液越來越多。


    魏文熙見狀,馬上開口:“我可以定期將他的血喂給你,但你要聽我們指揮。”


    說罷,她把裝著鮮血的竹筒封蓋,讓趙小花貼著地麵滾到另一側。


    “如果你同意,這裏的血歸你。”魏文熙還沒說完,食肉蠱已經撲著竹簡而去。


    這竹簡還沒停下,就已經被它整個吞下。


    它沒有選擇用牙齒咬破竹簡,而是用口腔裏的肌肉碾破竹簡,這樣可以保證一滴血都不浪費。


    “這樣不行的吧?”盧煜恆小聲跟魏文熙嘀咕:“它能不能聽懂是一迴事,萬一喝了血,獸性大發,要吃我怎麽辦?”


    魏文熙拍了拍他的肩膀:“沒關係,我會讓你死得快點,保證不會讓它把你變成怪物的。”


    盧煜恆臉都綠了,就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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