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嚴於。”紀夢容怯生生的提醒道。


    “對!”黃麗琴嘖嘖兩句,好像想起了什麽笑話,“當初他們進村子的時候,那頭抬的老高。據說是從國外迴來,恨不得用鼻孔看人!後來見到你們家的房子,大驚失色的問了句誰家的房子,居然比城裏的還要好。得知是你們家的,他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再後來見到其他村人的房子,他們還差點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黃麗琴嫁過來的時候紀嚴於早就出國了,她不認得他也是正常的。


    孫穎笑了笑,不好接話。


    雖然她也不喜歡紀嚴於一家人,甚至於對他是有意見的。但始終是親人,說他們壞話也不太好。


    好在黃麗琴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說。她本來也不是什麽八卦的人,要不是對方剛迴來的時候那態度讓她看得很不爽,她也不會在背後念叨他們幾句。


    “好了,你們剛迴來也都累了,先好好休息,明天升學酒還有的你們忙的。”黃麗琴推了推孫穎,示意她趕緊進去休息,“明天早上我再過來幫忙。”


    紀箐歌把自己準備好的禮物連同孫穎那份一起遞給了紀夢容,在看到對方羞澀得都不敢抬頭隻是低聲對自己說謝謝的時候,心不由得軟了。


    就好像看到了上輩子,她也是如紀夢容一般,靦腆的生活了二十多年。直到出到社會,為了生存她才不得不踏出了自己的世界。


    紀箐歌和善的對她笑了笑,這才返身進了家門。


    晚上吃過晚飯,得到他們迴來的消息的紀嚴於帶著兩個兒子兒媳上門,說是要好好的談談。


    紀箐歌看見他們便來氣,隻是礙於自己爺爺的麵子沒有直接表現出來。為了不傷和氣,她徑直上了樓,拐進了容晏所在的房間。


    雖然現在是七月底,但是還沒有到最熱的月份。又因為是在農村,樹木眾多,入夜了就會變得比較涼,她是擔心自己那粗枝大葉的弟弟沒有給他備好薄毯。


    屋裏開著燈,容晏卻沒在房間。看著散落在床上的衣服,猜想他應該是去洗澡了。坐著等了一會兒還不見他迴來,她閑得無聊,便開始給他收拾衣服。


    等到容晏洗好澡進房間,便見到紀箐歌在賢妻似的給自己疊衣服。


    感覺心跳露了半拍,容晏站在原地沒有動,隻是紀箐歌已經發覺他進門,有點囧的放好他的衣服,尷尬解釋道,“我是見太亂了,怕你沒時間收拾……”


    話未說完,她自己便說不下去了。


    噗嗤一聲笑出來,紀箐歌眉眼彎彎,燦若星辰的眼睛裏充滿了笑意,“好吧,我就是閑得無聊。”


    因為怕隨時有人會過來,容晏隨手關上了房門,反鎖,然後大步走向她,在她的驚唿聲中抱了個滿懷。


    “咳,小師叔,你先放開我。”隻覺得他身上有股誘人的味道,紀箐歌抑製住了自己犯罪的衝動,不自在道,“我得迴房間了,明天還有事情要……”


    忙字沒能說出口,因為容晏已經堵住了她的嘴唇。


    兩人纏綿許久,等到差點失控的時候,容晏才猛的鬆開了她。


    平複了好久,紀箐歌才紅著臉逃出了他的房間,像是做賊心虛般貓著腰進了自己的房間。隻是等她洗完澡出來,發現原本應該已經躺下的男人正坐在她的床邊。


    “你……”她想說什麽,最終隻是撓撓頭,乖巧的走過去,“要一起睡?”


    容晏毫不猶豫的點頭。


    若是在l市,紀箐歌說不定就會同意了。可現在是在村子裏,他本應該住在自家的客房。萬一家裏人心血來潮的要去他房間看看,到時候他人不在,要怎麽解釋?


    可是,他這段時間也沒有休息好,天天晚上到她房間幫她調息,又是跟著她迴了村子,她實在硬不下那個心腸拒絕。


    抱著大不了一死的想法,紀箐歌有點僵硬的先上床在裏麵躺下,然後示意他關燈。


    兩輩子加起來她都沒跟哪個男人睡在同一張床上,雖然知道不會發生什麽,但是想到睡在自己身旁的人便是自己喜歡的男人,她不緊張才怪。


    房間內靜悄悄的,兩人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中間好像隔著條銀河。聽著外麵傳進來的蟲鳴聲,實在太過疲憊的紀箐歌沒多久便開始進入了夢鄉。隻是在要沉睡過去的時候,感覺到有人靠了過來,然後把自己抱在了懷裏。


    那懷抱似乎有種安定的力量,讓她沒有絲毫的戒備。


    黑暗中,容晏緊盯著那張近在眼前的睡顏,感覺到某個部位的蠢蠢欲動,頭次覺得自己好像做了個錯誤的決定。


    無奈的摁了摁自己的眉心,他在她額頭上印下個淺吻,旋即也閉上了眼睛。


    一夜好夢。


    早上醒來,紀箐歌沒看到容晏,想來他應該早就起來迴了自己的房間。洗漱完畢之後下樓,果然見到他正在廚房跟著孫穎準備早餐。


    孫穎原先不想勞煩容晏,奈何他硬是要幫忙,說了幾遍之後見他還是不放棄,她也隻得放手讓他做。


    “醒了?”孫穎見到站在廚房門前的紀箐歌,也沒有多意外。畢竟自家女兒經常早起鍛煉,他們都習慣了,“等下先吃點東西墊肚子。”


    辦宴席可不是件簡單的事情,經常要忙碌到下午兩三點才能開宴。現在不吃,隻怕等下都沒時間了。


    紀箐歌點頭應了一聲,


    紀箐歌點頭應了一聲,剛走出幾步便見到了鍛煉迴來的紀青璽。還沒來得及跟他打招唿,他便風一陣的跑進廚房。


    “容晏哥,今天的早餐都是你準備的嗎?”


    紀箐歌:“……”


    看來她必須要找自己的弟弟好好談談了。


    吃過早飯,黃麗琴等和紀箐歌一家比較要好的人便進了他們家門,開始幫忙準備。紀嚴於也帶著自己的兒子兒媳過來,他們當然不可能動手,隻是站在旁邊指揮著,意思兩下。


    紀箐歌不好趕他們走,隻好拉著自己的母親走到角落,把銀南珍和呂翠紅大鬧酒店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讓她提防著她們。


    上次酒店的事情她並沒有跟家人說,以至於他們到現在都還不清楚對方曾經在眾人麵前刁難她。


    孫穎沒有想到對方還做了這麽過分的事情,心疼女兒的同時猛地點頭,表示自己清楚了。


    他們不鬧事,大家就相安無事的過著自己的日子。要是鬧起來,她可也不會再客氣了。


    好在銀南珍和呂翠紅也知道如今是不能得罪紀箐歌的,沒有那個膽子在她的升學酒上鬧事。眾人忙碌到了下午,這才熱熱鬧鬧的開了席。


    吃過飯,又是休息了半個小時,紀箐歌和容晏先行迴了市裏。即便她現在不用管著華盛的事情,但在大事上還需要她做決策。


    在即將出發去京城的前一天,紀箐歌在華年酒店請程林、易晟以及霍銳進等人吃飯,算是感謝他們對自己的照顧。


    “說照顧不敢當。”厲超和江同沒有想到她也會宴請他們兩個,畢竟在座的幾人身份都比他們高貴許多,“當初要是沒有你,我們現在會是什麽模樣誰也說不準。”


    江同感觸最深。


    若是當初沒有遇到紀箐歌,也許他早就不明不白的死了。


    有了江同的開頭,氣氛頓時火熱起來。幾人都是商場或者政界的精英,自然不會讓人尷尬,那侃侃而談的模樣,仿佛不是在聊天,而是在談意或者發表演講。


    易晟卻很少搭話。


    他不是不會說話的人,也不是故作冷傲,而是他竟然有種自己不知道該說什麽的錯覺。


    客氣的話語他不是不會說,隻是說了就好似把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遠了。


    他下意識的抗拒著。


    他們之間不應該這般陌生,可好像也沒多熟悉。


    心中有著不能言語的情緒,整個人莫名的煩躁起來。也因此,他原本就肅著的臉更加的緊繃。


    “京城那地方水深,又是在黑麒幫的地盤上,你可要多加小心。”霍銳進是政界老手,自然知道京城的鬥爭比n市的還要激烈,“如今正是即將換屆的敏感時期,若是被卷入其中……”


    話隻點到為止,他相信紀箐歌會明白自己的意思。


    點頭表示自己把這話銘記在心,紀箐歌似是開玩笑似是認真道,“以後華盛還要霍市長多多關照。”


    霍銳進隻是哈哈一笑,並沒有說話。


    紀箐歌也不在意,轉頭和程林低聲說了幾句,對方詫異的抬頭,旋即點點頭。


    霍銳進把兩人的動作看在眼裏,心莫名的跳了幾下,有著不好的預感。強行壓下那股強烈的不安,他輕輕移開了視線。


    幾人知道紀箐歌等下還要迴去收拾東西,也沒多耽誤她時間。吃完飯,在表示希望她有時間多迴n市之後便起身離開。


    霍銳進剛起身,紀箐歌卻喊住了他,“霍市長,我有點事情想跟你說。”


    不動聲色的重新坐下來,霍銳進悄悄抹去自己手心的汗水,不解的看向兩人,“什麽事?”


    “沒什麽大事,霍市長不用緊張。”紀箐歌慢條斯理的睨了他一眼,“我聽說霍市長身邊最得力的助手辭職了。”


    是因為這事?


    鬆了口氣,霍銳進勉強擠出個笑容,“是啊,有什麽問題嗎?”


    “若是因為別的事情而辭職,當然不關我的事情。”紀箐歌倏地收起笑容,眼中的寒意一閃而過,“霍市長,前幾天我身邊的人抓到了個在背地裏悄悄調查我的人。沒有想到,竟然是你那位已經辭職了的助手。”


    心中咯噔兩下,霍銳進艱難的扯了扯嘴角,卻發現自己的臉已經僵了。


    話說到這份上,他知道,自己私底下做的事情她已經知曉了。


    不等她繼續說,霍銳進直接坦白道,“是我讓他調查的你,因為,我對當初季茜和謝子平的死還有疑問。”


    他還是懷疑,那兩人的死與眼前的人有關。


    毫不客氣的嗤笑出聲,紀箐歌撐著自己的下巴,眼底是淡淡的譏諷,“霍市長,別說的那麽冠冕堂皇。你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為了自己而已。”


    現在又到了換屆的時期。


    如兩年前一般,n市領導班子的競爭非常的激烈。當年要是沒有程家的的支持,霍銳進是不可能坐上那市長之位的。他感激程家選擇他的同時,也強烈渴望擺脫這種被人控製的狀態。尤其是,隨時可能會被換掉的不安感一直圍繞著他。


    再者,掌握權力久了,難免會想要更多。尤其是放眼官場,他的年紀還算是比較年輕,往上爬的機會很大。


    霍銳進默然。


    她說的沒錯,即便是查出來兩人的死與她有關,他也不會聲張,但是私底下的交易肯定是免不了的。


    在這


    在這官場的渾水裏混久了,他早就忘記了當初的自己了。


    “我們當初就說過了,你做這個市長,將來成就如何,我們不會多加幹涉。”紀箐歌其實還是有點惋惜,畢竟和他合作這麽久,還是有點感情的,“隻可惜貪心不足蛇吞象。”


    程林坐在紀箐歌旁邊,看著霍銳進那蒼白的臉色,又是輕飄飄的加了一句,“這次換屆,我們本來打算力保你去省裏的。”


    這句話的殺傷力,比紀箐歌方才的話還要來得猛烈。


    若是他什麽都不做,他所期盼的東西唾手可得!但是,他偏偏要自作聰明!


    “這是第二次了。”程林搖搖頭,話語裏已經沒了方才的熱忱,“事不過三,我希望霍市長能夠迴去好好想想,接下來的事情要怎麽做。”


    要是真的想換人也不是不可,不過除去偶爾的自作聰明,霍銳進這人也的確有可取之處。


    重重的唿了口氣,見兩人都不打算再說話,霍銳進隻得站起來,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出了包廂。


    如程林所說的,他的確是該好好想想了,為什麽每次總是無緣無故的上頭。


    紀箐歌和程林對視一眼,雙方無奈的苦笑出聲。


    “要不是你告訴我,我還真的沒有察覺到他最近的異動。”前段時間忙著處理青龍幫的事情,表麵上看鬥爭是結束了,可私底下幾人的動作可都沒有停止過,“他的心變得大了。”


    “情理之中。”紀箐歌倒也不覺得意外,當初霍銳進還未坐穩市長之位就想著要抓住他們的把柄,如今的所作所為也不會讓她感到驚訝,“另外,他的身邊還有人在慫恿著他。那想要攪渾這灘渾水破壞我們之間的聯盟的人,十有是那邊的人。”


    程林知道她指的是滅天派的人,有點沒好氣道,“那夥人到底想要做什麽?”


    “現在他們如此頻繁的活動,隻怕他們的目的很快也會揭曉。”對方本來是極其謹慎的人,不應該這麽快就被她察覺。看來,是有什麽事情逼迫他們不得不加快了腳步,“我已經讓人盯著那人的行蹤,希望這次我們能有所收獲。”


    說完這話,兩人又雙雙陷入了沉默。


    她就要離開n市了。


    她不在的這段時間,也不知道對方會有什麽動作。若是生意場上的事情,程林自然有把握應付得了。可要是對方利用風水來做文章,他隻怕心有餘而力不足。


    畢竟,真正懂風水的人是紀箐歌而不是他。


    從口袋裏掏出兩張平安符,想了想,她又是掏出了枚玉佩,一並遞給了程林,“這是給你和雲姐的。”


    程林那裏已經有了一塊玉佩,這塊自然是給肖亦雲的。


    “那我不客氣的收下了。”程林也不拒絕,直接把東西收了起來。


    兩人又是說了幾句話,程林看時間不早,先走一步。紀箐歌坐在位置上發了會呆,起身拿了東西也往外走。沒想到剛出門,便和易晟撞了個滿懷。


    “易幫主?”紀箐歌有點驚訝,“你不是先走了嗎?”


    易晟臉上難得出現一抹不自在,“我是突然想起好像忘了東西。”


    雖然心中有點疑惑,紀箐歌卻多想,側身讓出條道,“要不你進去看看?”


    “不用了。”易晟想也不想的搖頭,旋即又意識到自己這樣表現得太過虛假,隻得補充一句,“我想起來,那東西我今天沒帶出門。”


    紀箐歌有點不知道怎麽接話。正當她猶豫著要不要和對方告別的時候,他卻先開了口,“我送你迴去吧?”


    她現在還不到年齡,即便是買了車也不能開。


    “不用了。”紀箐歌不好意思麻煩他,畢竟兩人住的地方不在同個方向,要是讓他送自己迴去,他還得多開一個小時才能到家,“我打車。”


    似乎有點不悅的皺緊眉頭,易晟不再言語,隻是跟著紀箐歌走出了酒店門口,在她衝著的士招手前把車開到她旁邊,“上車。”


    “呃……麻煩了。”對方的話語裏滿是不容置喙,紀箐歌也不想跟他在馬路邊爭執要不要送的問題,隻得上了車。


    一路靜默無言。


    紀箐歌默默的看著車窗外不停倒退的景色,本想說句話活躍氣氛。結果想了半天,她還是想不到自己該跟易晟聊什麽,半晌才憋出了一句話,“易老還好嗎?”


    他們好像除了合作上的事情之外能聊的也就易春了。


    “還好。”


    “……”


    撓撓頭,紀箐歌實在找不到話題,隻得繼續默默的偏頭望著窗外。


    好在現在已經錯過了堵車高峰期,車子很快就到了小區門口。道了聲謝,紀箐歌趕緊手腳麻利的解安全帶,正好易晟不知怎麽的傾身過來想要幫忙。眼見著兩人的手就要碰上,她驀地加快了速度,然後鑽出了車子。


    整個過程也不到五秒鍾。


    易晟動作僵在了那裏。


    紀箐歌仿佛沒有看見,鎮定自若的揮手和他道別,旋即腳步輕快的進了小區,轉眼便不見了人影。


    半晌,他自嘲的笑了笑。收迴自己的手,他眼看前方,動作機械的踩了油門。


    紀箐歌跑了幾步路,確認自己已經走遠了,這才放緩腳步,慢慢的走著。清冷的月光打在石道上,她踩著銀光走向自己的家。


    一道黑影閃過來,在即將要抱住她之前


    抱住她之前她猛的轉身,然後用手抵住了他的胸膛。


    還未看見人影前,她便知道是他。


    “小師叔,等下會有人經過的。”紀箐歌有點無奈也覺得有點好笑,“我不是說了明天出發前會去看你嗎?”


    本來今天他也要跟著自己去的,隻是在出門前被師父喊住了。


    “你……”容晏想了半天才想到自己要說的話,“你不想我嗎?”


    這還是他頭一次說這樣直白的話,紀箐歌愣是半晌都沒反應過來。等到明白他在說什麽的時候,她整張臉都燒了起來。


    她知道容晏不是在與自己,他隻是很正經的問自己。可也正因為這樣,她才會覺得如此難為情。


    “你不想我嗎?”見她不迴答,他又是問了一遍。


    “想。”


    生怕他要問第三遍,紀箐歌趕緊迴答。


    她怎麽可能不想。


    想到明天開始兩人要分開幾個月,她便覺得心裏有種道不明的滋味。


    有點酸,有點不舍。


    以前容晏執行任務,偶爾也會消失一兩個月,那時候她也會想他,但不是現在這般刻骨的思念。


    容晏隻覺得自己的心瞬間被填滿了,漲得他有點難受,卻又忍不住生出點歡喜來。


    戀愛的滋味麽?


    莫名的想到了雷霆以前常掛在嘴邊的話語,有那麽瞬間,容晏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做什麽了。


    他隻知道自己真的很希望時光能就此停止。


    “要是周末有空,我會迴來見你的。”似是怕容晏又要對自己做點什麽,紀箐歌趕緊破壞了這讓人忍不住沉醉的氣氛,“不會分開多久。”


    容晏現在是四十二集團軍的軍長,又是特戰隊的隊長,不可能任性的跟著她前往京城。這也意味著,他們兩人要開始異地戀了。


    想到這裏,紀箐歌又忍不住微微一怔。


    原來在自己心裏,他們兩人已經算是戀愛了麽?沒有甜言蜜語,沒有海誓山盟,有的隻是不用明說卻彼此都懂的默契。


    容晏看著不知為何笑出聲來的紀箐歌,有點莫名其妙,卻也忍不住跟著彎了唇角。


    她開心就好。


    紀箐歌笑了良久才意識到自己這樣顯得有點傻裏傻氣,趕緊斂了笑容,“我先迴家了。”


    明天就要去學校了,她可什麽東西都沒收拾好。


    容晏也知道她要準備很多東西,也沒攔著她,把她送到家門口,在轉身前,附身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虔誠,不帶任何旖旎。


    抿抿唇,紀箐歌趁著他要直起腰的時候,突然抬頭,水潤的紅唇在他的嘴唇上劃過,旋即落荒而逃似的跑了進去,讓他想要攔都攔不下來。


    “姐,你幹嘛呢?”紀青璽正好下樓拿東西,見到她臉紅彤彤的,一路小跑進來,好似有誰在後麵追著,“見鬼了?”


    “說的什麽話!”坐在沙發上的方幸趕緊打住了他的話,“不吉利。”


    紀青璽自知自己的奶奶迷信那些東西,也不敢再說話,拿了東西就迴了自己房間。


    紀箐歌被方幸拉著在客廳說了好久的話,無一例外就是讓她好好讀書,不要早戀有空多迴家看看之類的話語。


    “放心吧奶奶。”紀箐歌知道老人家是擔心她一個人在外麵上大學不安全,“每周我都給你打電話。”


    方幸也知道自己的孫女懂事,得了她的保證之後便讓她上樓,“收拾好東西就早點休息。”


    應了一聲,紀箐歌讓她趕緊迴房,然後上了樓。自己的房間門開著,母親孫穎正在裏麵幫她疊衣服。


    “我也不知道你要帶什麽衣服,就疊了幾件你經常穿的。”孫穎見她進門,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雖說現在家裏條件好了,但也不能因此奢侈浪費。”


    她勤儉了半輩子,即便是條件改善了也做不到大手大腳的錢。


    “嗯。”紀箐歌走過去把衣服放進皮箱。


    “去了學校要和同學好好相處,不要跟人家攀比……”


    孫穎絮絮叨叨的說了好長一段話,紀箐歌卻沒半點不耐煩的神色。認真的聽她講完,她才迴道,“我知道的,媽。”


    等到收拾得差不多了,孫穎站起來叮囑她好好休息便出了她房門。


    第二天出發前,紀箐歌又是抽空去看望了陸機,再三保證有空就迴來看望他老人家。


    陸機眼底有著不舍,可嘴巴上還是不饒人,笑著把她罵出了門。容晏跟著她出來,兩人並肩走著,從沒這麽強烈的希望這段路可以再長點。


    紀正恩已經把車子開了過來,東西太多,就連車後座都快放不下了。


    “我也要去京城!”在紀箐歌和容晏走過來的時候,紀青璽眼珠子轉了轉,驀地喊道,“我還沒去過京城呢。”


    “胡鬧!”


    “奶奶,我可不是胡鬧,我這是去感受大學的氛圍的。”紀青璽認真的說著胡話,“熏陶過後,說不定我以後也能考上大學呢?”


    方幸當然知道他這是在胡言亂語,但是見自己的孫子那向往的模樣,好像真的迫不及待要上大學,隻得妥協,“你可不許給你姐惹事。”


    自己的孫子以前如何她再清楚不過,眼見他現在如此想要認真讀書,她也不好打擊他的積極性。


    方幸點了頭,紀烈嚴等人也不好再說什麽……


    “車子坐不下了,容晏哥你送我吧!”話是對著容晏說,紀青璽卻悄悄的衝著紀箐歌擠眼。


    紀箐歌:“……”


    容晏點頭,“好。”


    紀箐歌:“……”


    當事人都答應了,紀家人也不好再說紀青璽什麽,隻得又是細細叮囑他不要闖禍之類的。孫穎進屋給他收拾了幾套衣服,在他上車前把一張銀行卡塞到了他手裏,“迴來的時候把這卡偷偷給你姐姐,別讓她知道了。”


    孫穎知道紀箐歌不缺錢。


    這些錢都是她從牙縫裏擠出來的。當時家裏還窮,她也沒能存多少。原本是想著她將來讀書時身上有點錢,不至於在同學麵前丟了麵子,誰能想到後來發生了那麽大的變化。


    紀青璽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模樣,認真的點了頭。


    紀箐歌還沒坐上車,紀青璽又是先行在副駕駛位置上坐了下去,“姐,你去坐容晏哥的車吧,我幫你看著行李。”


    紀正恩頓時察覺到不對勁了。


    自己這個兒子特別的粘容晏,如今居然不坐他的車,實在是詭異!涉及到自己兒女的事情,他的心思總是很活絡,頓時察覺到,大概也許,自己的兒子這是在撮合他們兩個?


    這怎麽可以!


    丫頭才十六歲,怎麽可以談戀愛?!而且,無緣無故的,青璽為什麽要這麽做?


    難道,是容晏在背後慫恿的?這小子對丫頭抱有不軌之心?


    這麽一想,紀正恩立馬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好你個小子,怪不得這麽殷勤,原來是想拐跑丫頭?!


    審視的眼神在兩人之間來迴穿梭,紀正恩輕哼兩聲,“青璽,讓你姐坐我的車。”


    紀箐歌滿臉黑線的看著自己父親那戒備的模樣,隻得無語的上了他的車。跟著家裏人道別,四人便開車朝機場駛去。


    好在還有機票,路上紀箐歌又是打電話多訂了兩張。本來在她說要兩張機票的時候紀正恩想要阻止的,不過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也就沒有反對。


    四人順通無阻的到了機場,在紀正恩帶著紀青璽和容晏去辦理相關手續前,紀箐歌接到了景天的電話。


    “本來想在走之前請你和牧音吃飯的。”


    “那先欠著吧。”


    兩人隨意聊了幾句,這過程中景天似乎想說什麽,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末了說了一句“一路平安”便掛了電話。


    紀箐歌有點放心不下,想了想又給牧音打了個電話,然而通話被掛斷,再打便是關機。


    怎麽迴事?


    發短信到牧音手機上,可是等了許久也不見她迴複。


    “弄好了。”紀正恩走過來,接過她手上的東西,“走吧。”


    應了一聲,紀箐歌隻得把所有的心思都收了起來。


    向往的大學生活,終於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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