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竹對這個工位勢在必得。


    她前世就是在肉聯廠遇見的齊牧川,之後漸漸彼此熟悉,走到的一起。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這次肉聯廠建在長紅,不是薑保華工作的肉聯廠了,但這一定是上天的旨意。


    是上天看她可憐,讓她重生,讓她早點遇見他,她絕對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薑保華雖然喜歡楊玉竹,但還是尚存一絲理智的。


    他鬆開被楊玉竹握著的手,一臉為難看著她。


    “不管是大隊還是知青裏頭,我都不咋受人待見,我幫不了你,他們不聽我的。”


    而且要是有去肉聯廠這種好事,他為啥不自己去,他不是不想,是知道自己去不了,沒人投票給他。


    楊玉竹情況也沒好多少,她為了賺錢,幾乎沒時間跟大隊裏的人來往。


    知青那邊她還能說上兩句,長紅大隊這就隻能靠薑保華了。


    想到工位以及齊牧川,她一咬牙一跺腳,手攬上薑保華胳膊。


    聲音帶著委屈顫音,還有些撒嬌意味。


    “哎呀~你跟大妮說說啊,她父母有不少兄弟姐妹呢,讓他們都給我投票,這人就差不多了,我在這人生地不熟的,薑同誌,隻有你能幫我了。”


    她第一次在他麵前露出脆弱的樣子,看的薑保華心一軟,咬牙答應下來。


    “成!我去跟大妮說,你跟她關係也不錯,到時候你再旁敲側擊敲打敲打她,她肯定幫忙!”


    薑保華是楊玉竹認識的人裏,跟長紅大隊關係最密切的。


    他現在也算半個長紅大隊的人,李大妮家裏叔叔嬸嬸多,都投給她,說不定真能去成。


    事情談完,薑保開始想東想西。


    他一直心心念念的人,今天竟然主動投懷送抱 ,以前楊玉竹對他都是欲拒還迎的,拉手都磨嘰半天。


    零丁來了這麽一下,薑保華真招架不住。


    他情不自禁親了楊玉竹嘴一下,楊玉竹為了投票,忍著沒躲。


    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在肉聯廠遇見齊牧川,這不是出軌,他一定會理解自己的。


    楊玉竹這麽想著想著,把自己說服了。


    心理暗示自己,她沒有背叛齊牧川,她是為了見他,才忍受薑保華的。


    楊玉竹自欺欺人的自己都信了。


    躲在苞米地裏的薑蘭等人,將兩人對話聽的清清楚楚。


    沉默的空氣中充滿尷尬是味道。


    跟汪隊長這個長輩一起聽到別人偷情,偷情內容還跟這次投票選工人有關,真的很離譜。


    薑蘭腳趾頭摳地,好半晌才艱難開口,打著圓場道。


    “額……他倆還真是餓了,啥都吃,那個時候不早了,我們還得上工,晚了該扣工分了,要不散了吧。”


    汪隊長活了這麽大年紀,遇見過各種奇葩,楊玉竹這種根本不算什麽,但和兒子,還有關係好的晚輩和晚輩媳婦兒,一起偷聽他還是第一次。


    他臉上露出同款尷尬表情,拍了拍身上的灰起身。


    “那個,小蘭說的對,你們確實有些晚了,你們仨就一人扣一工分,我走裏還有事先家了。”


    汪隊長話都沒說利索,背著手就走了。


    楊玉竹薑保華偷情這事,李大妮也沒向他告狀,他對這三人感觀都不是很好,不太想管閑事。


    他要是主主動捅破,保不齊李大妮不但不會感激他,反而會埋怨他為什麽要告訴她。


    找人幫忙投票,其他人肯定也這樣做,這件事他也說不了楊玉竹什麽。


    汪隊長決定索性不管,就當沒看見,直接開溜。


    看著汪隊長落荒而逃的背影,薑蘭風中淩亂。


    “好家夥,咱被他叫來的,臨走還扣了一工分,這上哪說理去。”


    汪遠方長歎一聲,“哎,我爸真的大義滅親啊,連我都不放過,咱還是快去上工吧,晚一會兒被汪老頭發現,說不定又是一工分!”


    三人趕緊收拾收拾去上工,他們今天被分到喂牛的活。


    到了牛棚,汪遠方放下鋤頭,忍不住跟薑蘭八卦。


    “嫂子,你說李大妮知不知道薑保華跟楊玉竹這樣啊?”


    薑蘭打開柵欄,付文臣進去收拾牛糞,她就靠在牛柵欄旁邊,跟汪遠方閑聊。


    “應該不知道吧,李大妮和楊玉竹關係不錯,她那脾氣要是知道,那不得全天下都得知道。”


    汪遠方推著推車,進去跟付文臣把牛糞鏟到推車上。


    寒風刺骨,他攏了攏衣服。


    “嫂子你分析的有道理,不過話說迴來,這薑保華也太不是東西了,長的道貌岸然,一副正人君子的樣,私底下竟然是這種人,”


    話說到這,突然捂住嘴,他想起來薑保華是薑蘭的哥哥,他當著人家妹妹這麽說,怕薑蘭不樂意。


    “那個,嫂子,我這麽說他沒事吧。”


    薑蘭一臉無所謂,“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啊,他本來就不是啥好玩意兒,聽田婆婆說,他結婚時啥彩禮也沒給,現在還住李大妮家裏,一分錢不掏,吃的多,拉的臭!”


    見她不在意,汪遠方放心了,他嘖嘖兩聲,有些不屑。


    “這再窮也不能花老婆錢啊,況且他也不像沒錢的樣,前幾天我還看他啃雞爪子呢,李大妮也不是對他不好,竟然跟楊知青卿卿我我!嘖嘖嘖~”


    倆人越聊越起勁兒,付文臣聽不下去了,拍了汪遠方腦袋一下。


    “別聊了,再聊牛要餓死了!你去跳水,我跟小蘭放牛。”


    汪遠方很聽他的話,二話不說挑起擔子就去打水。


    付文臣把牛糞放到一堆儲存起來,可以留著當肥料用。


    薑蘭第一次放牛,不太會,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付文臣拉著她的手,把一條小皮鞭放到她手裏。


    “等一會兒確保牛在我們倆包圍圈裏就行,不聽話亂跑你就拿皮鞭打他們,放心,有我在沒事的。”


    薑蘭把理論知識聽進去了,就是不知道一會兒實踐會不會出亂子。


    幸好跟她一起放牛的是付文臣,他細心又耐心,讓薑蘭安心不少。


    汪隊長知道付文臣不喜歡跟別人相處,經常分配給他的工作,都是一個人放牛。


    也因此有了經驗,即使隻他一個人,也能把六頭碩大的牛牛放好。


    男人拿著另一條鞭子,熟練的趕著牛群出來,趕他們到河邊吃草。


    薑蘭拿著小辮子跟在後麵,看著男人背影,沒了剛才的緊張,身體鬆懈下來。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隻要看著他的背影就很安心。


    付文臣很敏銳,感覺到薑蘭一直在盯著自己看。


    他嘴角含笑,調侃道。


    “我有時候也會照鏡子,知道自己長的還可以,但你也不用這麽一直盯著,你盯了二十幾分鍾,該歇歇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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