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陳林再上班，迎來的不是同事，而是警察叔叔。
陳林小聲問大王老師：“王老師，什麽情況？”
王老師也小聲迴答：“昨天你休息不知道，picu的男孩沒救迴來，最後還是多器官衰竭死了。警察已經立案了，兩位民警在值班室裏詢問當天出現場和後來搶救的情況。估計李醫生問完，一會兒就問你，你正常說就行。”
陳林聽到男孩兒死了，腦子嗡了一下，那天的搶救場麵在他眼前閃過，兩個孩子悲慘的樣子他還清晰記得。
他知道這關不好闖，之前在手術室看孩子挺過來了，還以為事情有轉機會發生奇跡，以為男孩還有希望，沒想到最後還是這麽個結果。
女兒死了，現在兒子也沒了，孩子媽媽怎麽受得了。
陳林：“那孩子媽媽呢？”
提起孩子媽媽她就唉聲歎氣：“唉，她那天睡在急診室，接到兒子沒了的消息直接就暈過去了。醒來後我陪她去picu，一陣哭天搶地的，實在是太揪心了。唉，沒想到小孩熬過了手術，還是沒熬過危險期。好端端的一兒一女一下子都沒了，實在是太慘了。”
連陳林也跟著歎氣起來：“唉，人間悲劇啊， 兒女都死了，那孩子爸爸呢？”
一提起這個男人，大王老師撇了撇嘴：“不知道啊，沒見著人，自從第一天之後就沒見過了，連picu都沒見著人，兩個孩子的後事都是親媽辦的。你說這麽大的事親爹都不出麵，要男人有什麽用。見過冷漠沒良心的男人，沒見過這麽絕情的。”
果然陳林也撇了撇嘴，雖然他也是男人，但是照樣對渣男嗤之以鼻：“呸！男人，他算個什麽男人，丟我們男人的臉！一下子斷子絕孫了他連人都不見了，好像一點都不關心一樣。”
大王老師：“所以我覺得警察查得對，就應該好好查查他，哪裏有死了兩個孩子一點動靜都沒有的親生爸爸？之前孩子媽媽說是爸爸幹的我還不信，現在看看，還真說不準。”
這時李醫生出來了：“陳林，到你了，沒事，別害怕。”
陳林怯生生走了進去，這輩子第一次麵對警察多少有點緊張。
警察叔叔見來的是個年輕人，也看出了他的緊張，便讓他放鬆一些。
警察a：“來來，年輕人，坐，別緊張，我們就隨便聊聊。”
陳林跟木頭一樣坐下，手腳不知道放哪裏。
警察a：“我們來問下之前你們救的那對姐弟的情況，你也是到現場的人之一，你到那裏之後有沒有發現什麽異常的地方，聽到什麽看到什麽都跟我們說一下吧。”
陳林迴憶了一下：“我們到那裏就開始進行急救了，那是我第一次出現場，和現在一樣比較緊張。所以我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沒什麽特別的。孩子爸爸在一邊哭得特別慘，坐在地上都起不來，旁邊的人還勸他、攙扶他。簡單幫孩子處理一下我們就上車迴醫院了，在車上他爸還挺傷心的，讓我們救救孩子。”
警察b：“那和孩子爸爸一起的女人呢？”
陳林：“我沒怎麽注意她，她上的是另一輛車，等到了醫院才看到她和孩子爸爸在一起。本來我們以為她是媽媽，但是她一點不悲傷，所以我們護士長問了一句才知道她不是孩子媽媽。”
警察a：“他們有沒有在醫院有什麽異常舉動。”
陳林：“一開始倒沒什麽，孩子爸爸和奶奶看著都挺傷心的，後來不知道是聽醫生說搶救難度太大還是手術費太貴怎麽的，他爸的態度一下子就冷下來了，他和那個女的好像也不是很想救的樣子。當然，這是我自己的感覺，也可能是我胡思亂想。後來孩子媽媽來了後他們大吵一架，然後就沒怎麽見到他們一男一女兩個人了。那個時候我們主要是在給兩個孩子做急救，所以沒注意外麵情況。就是他們吵起來的時候我拉了個架，還把我抓傷了。然後我們送男孩兒進手術室，到現在都沒見過孩子他爸了。”
陳林隻是把自己看到的和感覺到的說出來，其他的也沒什麽了。畢竟他也知道警察辦案看的是證據，他們說的這些事都是自己的主觀想法，警察叔叔們能采用多少就不知道了。
警察b：“你還有沒有注意到什麽特別的情況？”
陳林突然想到一件事：“特別的倒沒有，就是在孩子媽媽來之前，孩子爸爸和那個女的單獨在沒人的角落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什麽。那個角落裏有監控，在櫃子上的文件夾後麵，本來是在牆上的，後來有一天掉下來了，我就給放在文件夾旁邊了。挺隱蔽的位置，他們應該沒注意，你們可以查一下。”
聽到有監控，警察叔叔們眼睛一亮：“小夥子，你知道我們在查什麽？”
陳林撓撓腦袋：“他們打架那天孩子媽媽就說懷疑是爸爸幹的，說實話，我們都不信這是真的。但是這世上的壞人你們遇到的比我們多，如果真是他幹的，你們可千萬別放過他！”
警察笑笑說：“行，我們一定查清楚，謝謝你啊。麻煩你在後麵簽個字，然後就可以了，我們就不耽誤你們工作了。”
陳林簽完字就出去了，警察問完所有人也離開了。
等他出來了，大王老師問他：“怎麽樣？”
陳林被問完一身輕鬆：“沒什麽，正常說唄。我就說感覺孩子爸不是很想救，確實是啊，我可沒胡說。你看李醫生說手術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問多少錢，然後就不聞不問了，到現在都不見人影。一開始我怕自己的主觀猜想影響人家判斷，但是覺得不說又不行，那可是兩條人命，就算不是爸爸幹的，他這麽冷漠也不應該。”
大王老師點點頭：“對，反正警察也會去查其他證據，真有什麽問題肯定有線索。咱們等著吧，之後不管是不是肯定有結果。”
今天陳林值夜班，又要熬通宵，還好休息了一天緩過來一點，他便打起精神上班。
晚上的病患不多，也就是前半夜零星來幾個病人，到了後半夜基本就沒什麽人了，風平浪靜的一天。
陳林小聲問大王老師：“王老師，什麽情況？”
王老師也小聲迴答：“昨天你休息不知道，picu的男孩沒救迴來，最後還是多器官衰竭死了。警察已經立案了，兩位民警在值班室裏詢問當天出現場和後來搶救的情況。估計李醫生問完，一會兒就問你，你正常說就行。”
陳林聽到男孩兒死了，腦子嗡了一下，那天的搶救場麵在他眼前閃過，兩個孩子悲慘的樣子他還清晰記得。
他知道這關不好闖，之前在手術室看孩子挺過來了，還以為事情有轉機會發生奇跡，以為男孩還有希望，沒想到最後還是這麽個結果。
女兒死了，現在兒子也沒了，孩子媽媽怎麽受得了。
陳林：“那孩子媽媽呢？”
提起孩子媽媽她就唉聲歎氣：“唉，她那天睡在急診室，接到兒子沒了的消息直接就暈過去了。醒來後我陪她去picu，一陣哭天搶地的，實在是太揪心了。唉，沒想到小孩熬過了手術，還是沒熬過危險期。好端端的一兒一女一下子都沒了，實在是太慘了。”
連陳林也跟著歎氣起來：“唉，人間悲劇啊， 兒女都死了，那孩子爸爸呢？”
一提起這個男人，大王老師撇了撇嘴：“不知道啊，沒見著人，自從第一天之後就沒見過了，連picu都沒見著人，兩個孩子的後事都是親媽辦的。你說這麽大的事親爹都不出麵，要男人有什麽用。見過冷漠沒良心的男人，沒見過這麽絕情的。”
果然陳林也撇了撇嘴，雖然他也是男人，但是照樣對渣男嗤之以鼻：“呸！男人，他算個什麽男人，丟我們男人的臉！一下子斷子絕孫了他連人都不見了，好像一點都不關心一樣。”
大王老師：“所以我覺得警察查得對，就應該好好查查他，哪裏有死了兩個孩子一點動靜都沒有的親生爸爸？之前孩子媽媽說是爸爸幹的我還不信，現在看看，還真說不準。”
這時李醫生出來了：“陳林，到你了，沒事，別害怕。”
陳林怯生生走了進去，這輩子第一次麵對警察多少有點緊張。
警察叔叔見來的是個年輕人，也看出了他的緊張，便讓他放鬆一些。
警察a：“來來，年輕人，坐，別緊張，我們就隨便聊聊。”
陳林跟木頭一樣坐下，手腳不知道放哪裏。
警察a：“我們來問下之前你們救的那對姐弟的情況，你也是到現場的人之一，你到那裏之後有沒有發現什麽異常的地方，聽到什麽看到什麽都跟我們說一下吧。”
陳林迴憶了一下：“我們到那裏就開始進行急救了，那是我第一次出現場，和現在一樣比較緊張。所以我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沒什麽特別的。孩子爸爸在一邊哭得特別慘，坐在地上都起不來，旁邊的人還勸他、攙扶他。簡單幫孩子處理一下我們就上車迴醫院了，在車上他爸還挺傷心的，讓我們救救孩子。”
警察b：“那和孩子爸爸一起的女人呢？”
陳林：“我沒怎麽注意她，她上的是另一輛車，等到了醫院才看到她和孩子爸爸在一起。本來我們以為她是媽媽，但是她一點不悲傷，所以我們護士長問了一句才知道她不是孩子媽媽。”
警察a：“他們有沒有在醫院有什麽異常舉動。”
陳林：“一開始倒沒什麽，孩子爸爸和奶奶看著都挺傷心的，後來不知道是聽醫生說搶救難度太大還是手術費太貴怎麽的，他爸的態度一下子就冷下來了，他和那個女的好像也不是很想救的樣子。當然，這是我自己的感覺，也可能是我胡思亂想。後來孩子媽媽來了後他們大吵一架，然後就沒怎麽見到他們一男一女兩個人了。那個時候我們主要是在給兩個孩子做急救，所以沒注意外麵情況。就是他們吵起來的時候我拉了個架，還把我抓傷了。然後我們送男孩兒進手術室，到現在都沒見過孩子他爸了。”
陳林隻是把自己看到的和感覺到的說出來，其他的也沒什麽了。畢竟他也知道警察辦案看的是證據，他們說的這些事都是自己的主觀想法，警察叔叔們能采用多少就不知道了。
警察b：“你還有沒有注意到什麽特別的情況？”
陳林突然想到一件事：“特別的倒沒有，就是在孩子媽媽來之前，孩子爸爸和那個女的單獨在沒人的角落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什麽。那個角落裏有監控，在櫃子上的文件夾後麵，本來是在牆上的，後來有一天掉下來了，我就給放在文件夾旁邊了。挺隱蔽的位置，他們應該沒注意，你們可以查一下。”
聽到有監控，警察叔叔們眼睛一亮：“小夥子，你知道我們在查什麽？”
陳林撓撓腦袋：“他們打架那天孩子媽媽就說懷疑是爸爸幹的，說實話，我們都不信這是真的。但是這世上的壞人你們遇到的比我們多，如果真是他幹的，你們可千萬別放過他！”
警察笑笑說：“行，我們一定查清楚，謝謝你啊。麻煩你在後麵簽個字，然後就可以了，我們就不耽誤你們工作了。”
陳林簽完字就出去了，警察問完所有人也離開了。
等他出來了，大王老師問他：“怎麽樣？”
陳林被問完一身輕鬆：“沒什麽，正常說唄。我就說感覺孩子爸不是很想救，確實是啊，我可沒胡說。你看李醫生說手術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問多少錢，然後就不聞不問了，到現在都不見人影。一開始我怕自己的主觀猜想影響人家判斷，但是覺得不說又不行，那可是兩條人命，就算不是爸爸幹的，他這麽冷漠也不應該。”
大王老師點點頭：“對，反正警察也會去查其他證據，真有什麽問題肯定有線索。咱們等著吧，之後不管是不是肯定有結果。”
今天陳林值夜班，又要熬通宵，還好休息了一天緩過來一點，他便打起精神上班。
晚上的病患不多，也就是前半夜零星來幾個病人，到了後半夜基本就沒什麽人了，風平浪靜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