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承光殿內手把手教垚兒練字,合歡則坐在一旁研究新的寇丹樣式。


    皇上隨口問道:“你大皇兄近日可有去找過周家小姐?”


    垚兒實話實說:“兒臣不清楚,兒臣沒看到過。”


    皇上感慨:“其實襄兒是天生的帝王料,他有城府,且不重情。”


    合歡一邊描指甲,一邊訓皇上:“陛下這話在心裏想想便罷了,怎麽還當著垚兒的麵說?”


    垚兒臉上倒不見有什麽,接過話道:“沒關係,兒臣又不介意,但是父皇千萬不要讓大皇兄做太子。”


    皇上以為垚兒能說出什麽有信服力的理由,遂順著垚兒的話問了句:“為什麽?”


    垚兒調皮一笑道:“因為兒臣想做太子!”


    皇上在垚兒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合歡也提起了差點描偏的筆,不禁發笑:“哪有人這麽厚臉的?”


    皇上握著垚兒的手執筆寫下一個“君”字,對他道:“想為人君先把你的一手狗爬字練好了,不然將來給大臣批折子也實在難看!”


    垚兒才不覺得自己的字難看,他隻覺得是時候未到,嘴上應著“兒臣知道了”,心裏想的卻是父皇跟他一樣大的時候寫字說不定更醜!


    紫麟的字就很好看,跟皇上是一脈相承,合歡心裏想到這個,怕打擊垚兒沒說出口,隻笑著看了看這對父子倆。


    又過了一會兒後,合歡終於將寇丹畫好,很是滿意地放下雞距筆,將手舉給皇上看,她兩眼發光地等著被誇,甜甜道:“好了,看看,好看嗎?”


    皇上捧起她的手仔細端詳後歎了口氣:“空有美貌!”


    垚兒也瞥了一眼並搖了搖頭:“遊手好閑!”


    合歡卷起幾張桌上的宣紙,父子倆對視一眼後很熟練地低下頭,一人被她敲了一下。


    到了晌午妃嬪們在皇後處閑聊時,皇後突然看著合歡的肚子問道:“垚兒也有六歲了,你怎麽就沒有再傳出喜訊呢?”


    皇後這話合歡雖不高興聽,但她知道皇後沒有惡意,所以也不生氣,隻舉起帕子作遮掩狀悄聲道:“陛下他……”,這三個字一出,妃嬪們全都表情凝重,合歡欲言又止,剩下的全靠眾人想象。


    賢惠如皇後,事後她想了又想,還是決定給皇上找點補身子的偏方。


    皇後給皇上送補藥的事合歡已經知道了,所以再到晚上她便不住承光殿,跑迴鳴鑾殿住去了。


    皇上原本還不明所以,但看合歡這心虛的反應他就猜到了大半。於是當合歡在外頭逛了一圈迴去準備睡覺時,一進寢殿就看見皇上一臉黑線地站在那兒:“朕聽聞你到處跟人說朕不行?”


    合歡笑著掉頭就跑,但很遺憾沒有成功,皇上一聲令下門就被外頭的奴才關死,他緩步走來,將張皇無措的合歡節節逼退,直至她快要抵到門上時,皇上一手撫上她的後腰,隔住門上硌人的鏤空雕花,一手撐上精美的木門,朝懷裏正驚慌之人的柔唇吻了上去,而後是耳朵,脖頸……皇上的氣息從合歡的臉頰和脖間滑過,伴著輕吻,難忍的酥氧感在合歡身上來迴穿梭,無處躲藏。


    那遊刃有餘的挑逗使合歡不自覺地軟了腿,她就像是被人灌了迷藥,身子一沉就癱倒在了皇上堅實的臂彎裏。


    皇上俯身撈起她,將這毫無反抗能力的美人兒輕鬆抱起,行至榻邊。


    他將合歡放在鋪得厚厚的床榻上,耐心去解她腰間係法複雜的結,將那礙事的錦緞華服從合歡身上剝去,扔到地上。沒有了衣衫蔽體的合歡乍乍遇到寒氣身子微顫,但很快就被他包裹在身下,暖意瞬間灌溉全身,與唇瓣間的甘甜柔軟同時進行的是,細腰下的韻律跌宕……


    床上的輕紗飄動良久,直到合歡覺得快暈過去,才終於從那天昏地暗裏緩過氣來。皇上將她抱在懷裏,溫暖的手掌扶上她柔軟的小腹,將餘下的酸脹不適緩緩揉開,而後幫她掖好被子,輕拍著安撫她進入夢鄉。


    次日合歡醒來時已日上三竿,一睜眼便發現自己竟不在床上,而是已經穿上寬大的寢衣,正被皇上一隻手箍在懷裏。


    皇上坐在案前衣冠齊整,一邊仔細地單手批著折子,一邊同懷裏將將醒來的人說話:“卿卿昨晚扭動的樣子很美。”


    合歡羞惱,一口咬上他的胸口,奈何冬日裏衣裳穿得厚實,她拚命往裏啃也隻是啃了一口龍袍,絲毫沒有傷到皇上的皮肉。


    皇上心裏覺得好笑,視線依舊落在手中的折子上,仿佛在講述一件尋常事般對她說:“再在外敗壞朕的名聲,朕就讓卿卿把昨夜的感受詳細寫下來,避免遺忘,日日誦讀。”


    合歡聞言深吸一口氣,好一個教會徒弟餓死師父,陛下日漸歹毒,貓貓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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