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魏萊不理自己，程等隻好來找她，可當他擰門把手的時候，門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打開。
被反鎖了。
程等當即愣在原地，隔壁兩個房間都住著人，而且裏麵隱約傳來響聲，他不敢貿然敲門，隻好拿手機給魏萊發信息。
“能不能開一下門，我有事跟你說。”
魏萊很快就迴複：“不能！”
被拒絕的程等也不氣餒，再接再厲。
“我身體有點不舒服。”他開始裝可憐。
“那就去醫院。”魏萊油鹽不進。
程等在門口踱步，想辦法，過了會兒，他腦海裏閃過一個計謀。
“關於舒羽寧的成績，我們聊聊？”
門內的魏萊看到這條消息之後，她陷入沉思。除去程等的關係，她跟舒羽寧還是挺投緣的，她很在乎他的事情。
程等盯著手機屏幕，對方沒有馬上迴複，他嘴角肉眼可見的彎起，看來還是有希望的。
果然，一分鍾後，魏萊結束了對自己的鬥爭，給程等開了門。
程等順勢而入，非常熟練的拉開凳子坐下，見魏萊還在發愣，他扯唇說道：“坐吧。”還指了指床。
魏萊走過去坐下，反應過來之後覺得不對，這是她的房間，他憑什麽來指揮自己？還做到如此熟練？
魏萊懶得跟他計較，“說吧，聊什麽？”
程等清了清嗓子，“你應該聽說了吧，那小子想考北城的大學，可就他那吊車尾的成績，能考上什麽好的大學！”
魏萊聽出他語氣裏的鄙夷，忍不住拆穿他：“你的成績也沒好到哪去好嗎？”
吃癟的程等：“……”
“那不重要，我們現在說的是那小子。”他扭頭狡辯，不敢直視魏萊的眼睛。
“哪不重要了？上梁不正下梁歪，都怪你！”魏萊語氣嬌嗔。
程等見她難得有孩子氣的一麵，不免感到開心，“嗯，我的錯，怪我。”
程等認錯那麽快，魏萊都愣了下，她有些不自在的說道：“他的成績還好，但考上好一點的大學應該有點難度。”
據她了解到的舒羽寧偏科嚴重，特別是英語，滿分一百五，按他平時隻考五六十分的話，那就太糟糕了！
如果能上九十分，那他的總分就能提高三十分左右，還是非常有可能性的。
“最近他何哥已經開始給他補課了，但馬上就高考了，時間根本來不及，隻能先這樣了。”魏萊說道。
“嗯。”這個程等知道，舒羽寧不迴家住，他媽媽問過自己怎麽迴事，但他隻是說舒羽寧在補課，每天跑迴家太遠，浪費時間，沒說住在魏萊這裏。
倆人相顧無言，房間裏安靜下來，隻有窗戶邊吹進來的風把窗簾吹起，漫無目的的飄蕩著，仿佛沒有終點。
魏萊受不了這種沉默，她望著程等的側臉，“好了，你可以走了。”聊天結束，她準備趕人了。
程等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翻身躺在昨晚睡過的地毯上，雙手交叉放在胸口，閉上眼睛不動了。
魏萊：“？”
還有這種操作？
“程等。”
沒人應，某人繼續裝睡。
“程等？”魏萊提高音量。
“我睡了！”某人閉著眼睛說了一句。
魏萊沒辦法，隻好從床上下來彎腰拉他的手臂，“你起來，不準睡！要睡迴你家去睡。”
魏萊就不信了，雙手去拽他，可自己累得滿頭大汗都沒有把人拖動一寸。
就在魏萊愣神之際，一直閉著眼睛的程等睜開了眼睛，驀地拉住魏萊的手把人往下扯。
突然出現的外力，魏萊猝不及防撲到他懷裏，整個人就趴在他身上，倆人四目相對，嘴唇的距離隻剩一厘米左右。
不管是誰，隻要微微一動，倆人的嘴唇就會碰上。
這是重逢以來，魏萊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他，他似乎還是年少時的樣子，隻是眉宇間更成熟了，添了幾分男人味。但也更迷人了。
魏萊的雙手撐在他胸口，急促又清晰的心跳聲“砰砰砰”地傳來，手掌越來越灼熱。
她掙紮著起身，這次，程等放開了她，不敢把人逼急。
魏萊翻身上床，側躺著不看地上的人。程等以為她生氣了，急忙去哄她：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他聲音裏藏著不安的情緒，但又不敢觸碰到她。
過了很久之後，魏萊悶悶的聲音才傳來，“我沒生氣，我隻是要睡覺了。”
魏萊躲在被子裏悄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很是滾燙，就是看不見她也能想象到，此刻她的臉有多紅。
是羞的。
床邊沒有動靜，但魏萊知道他肯定在看著自己，她沒迴頭，隻是伸手指了指衣櫃，“毯子和枕頭在裏麵。”
程等聽她這麽說，知道她沒有生氣，那他自然不會離開。他邁著輕快的步伐打開衣櫃，掃了眼裏麵的東西，都是一些日常的衣服，毯子和枕頭就放在衣服底下，他拿出來。
如願躺下後，房間裏安靜下來。今晚那隻小貓沒有進來，隻有他跟魏萊倆人。
程等緊盯著她的後背，他現在一點困意都沒有，隻想跟她聊聊天。
“魏萊。”程等喊她。
“嗯。”很微弱的迴應。
“魏萊。”
“嗯。”
“魏萊。”
程等就隻是一直在喊她的名字，也不說其他的話，循環往複。魏萊已經很困了，但某人一直在打擾她，她惱了。
“閉嘴，再說我就把你從窗戶扔下去！”她惡狠狠的說道。
但她聲音軟言軟語的，根本沒有震懾作用，反而讓程等更想喊她了。
“魏萊。”
“你幹嘛？”魏萊猛地掀開被子起身，斜眼盯著他。
程等臉上掛著無辜的笑，“那你會在樓下接我嗎？我怕疼！”
魏萊：“？”
什麽玩意兒？
我扔的你，我憑什麽要去接你？這人腦袋怕不是被門夾了！
魏萊重新躺下，取掉助聽器，不再搭理他。
程等也不敢再打擾她睡覺，隻是安靜盯著她，舍不得錯過一分一秒。
他們錯過太多時間了！
要是當初沒有發生那些事情就好了。這幾年來，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人的情緒開始翻湧，他整夜睡不著覺。
有好幾次，他衝到機場，想去北城找她，抱抱她。可夜晚的風總會把他吹醒，他在機場大廳坐一夜後，又隻能迴來。
這幾年，他就是這麽過來的。
魏萊起的很早，她醒來的時候程等還沒醒。可能是因為睡在地上不舒服，他眉頭緊蹙，毯子太小，都沒蓋到他的腳。
程等的腳並不大，而且因為常年見不到陽光的緣故，他的腳很白。
不對，應該說他整個人都很白，臉上的皮膚白到透明。
魏萊習慣性的看了眼手腕，是停滯不前的指針。
她隻好拿過床頭櫃上的手機，已經快七點了，程等該走了，不然會被發現，到時候她十張嘴都解釋不清。
她輕手輕腳地從床上下來，蹲在他身旁才反應過來，自己本來就是要叫他起床的，怎麽反而怕吵到他了？
魏萊甩了甩迷糊的腦袋，伸手去推他：“程等，醒醒，你該起床了！”
沒動靜。
“程等？”魏萊再接再厲，使勁晃他。
“嗯？”程等悠悠醒來，見到魏萊在她眼前，“怎麽了？”他問道，聲音裏帶著慵懶，然後直接把人往懷裏帶。
“再睡會兒。”
魏萊被他抱著，渾身僵硬，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程等的身體很暖和，體溫透過薄薄的睡衣傳到她身上。
有那麽一瞬間，她想沉淪下去，不想醒來。
她太眷戀這種溫度了！
就在她自己與天人交戰的時候，房門被人敲了兩下，季風的聲音傳進來。
“魏萊？你起床了嗎？”
魏萊沒敢答應，程等似乎也聽到了，因為魏萊感覺到他不尋常的氣息。她抬頭，果然見他已經睜開了眼睛，眼底一片清明，完全不像剛醒來的樣子。
“魏萊？”
門外的人還在繼續，“我帶土豆出門遛彎了，你想吃什麽早餐？我買迴來。”
季風把耳朵貼在門上，想聽聽裏麵有沒有什麽動靜。這時，住在倉庫的何其多也撓著淩亂的頭發出來了，見到季風，他很是無語的問：
“你幹嘛呢？這大早上的。”說完還打了個哈欠。
季風給他做了“噓”的手勢，繼續側耳傾聽。
何其多也湊過來，小聲問：“怎麽？魏小妞屋裏有野男人？”
就算何其多放低了聲音，可屋裏太安靜，魏萊準確無誤的聽到了。她戳了戳野男人的胸口，“放開我！”
程等依言放開她，魏萊起身走到門口朝門外的倆人說道：“我剛醒，你們先去忙吧！”
“魏小妞，你屋裏隻有你一個人吧？”何其多賤兮兮的問。
魏萊臉部肌肉扯動了下，迴頭瞅了某人一眼，“沒有，我屋裏還有一隻鬼！”
門外徹底沒有動靜了。
魏萊自顧自去洗手間洗漱去了，沒理會還躺在地上的程等。程等也沒出聲，雙手枕在腦後，視線一直在魏萊身上徘徊。
魏萊洗漱完之後，跟還在地上的某人說道：“等會兒我先下樓，你自己想辦法走！”
出門之前又補充了句：“不要被人發現。”
程等聳聳肩，表示知道了。
魏萊下樓的時候，季風已經出門了，隻有何其多在廚房，嘴裏叼著塊麵包，見到魏萊後，一臉戲謔。
“喲，你的野男人呢？”
“不對，應該是野男鬼！”
魏萊：“也可能是女鬼。”
何其多無語凝噎，走到電腦麵前去了。魏萊從冰箱裏拿出幾顆雞蛋，打算簡單做個三明治來當做早餐。
想到她屋裏的人，魏萊手上的動作頓了下，她往樓梯口看了看，不知道他走了沒有，也不知道這人是怎麽上去的？她現在才想到這個問題。
魏萊放下雞蛋，急匆匆往樓上跑，何其多見她神色匆忙，連忙問道：“你幹嘛呢？”
魏萊沒時間理他，一口氣衝上三樓，打開房間一看，屋裏已經空了。她又跑到四樓舒羽寧的房間，房門開著，裏麵也沒人。
魏萊迴到廚房，拿起放在料理台上的手機打算給程等打電話，抬眼就跟何其多茫然的臉對上，她放棄了，轉為發微信。
“程等，你是怎麽進出這棟樓的？”
那邊很快就迴複：“翻牆。”
魏萊：“……”
被反鎖了。
程等當即愣在原地，隔壁兩個房間都住著人，而且裏麵隱約傳來響聲，他不敢貿然敲門，隻好拿手機給魏萊發信息。
“能不能開一下門，我有事跟你說。”
魏萊很快就迴複：“不能！”
被拒絕的程等也不氣餒，再接再厲。
“我身體有點不舒服。”他開始裝可憐。
“那就去醫院。”魏萊油鹽不進。
程等在門口踱步，想辦法，過了會兒，他腦海裏閃過一個計謀。
“關於舒羽寧的成績，我們聊聊？”
門內的魏萊看到這條消息之後，她陷入沉思。除去程等的關係，她跟舒羽寧還是挺投緣的，她很在乎他的事情。
程等盯著手機屏幕，對方沒有馬上迴複，他嘴角肉眼可見的彎起，看來還是有希望的。
果然，一分鍾後，魏萊結束了對自己的鬥爭，給程等開了門。
程等順勢而入，非常熟練的拉開凳子坐下，見魏萊還在發愣，他扯唇說道：“坐吧。”還指了指床。
魏萊走過去坐下，反應過來之後覺得不對，這是她的房間，他憑什麽來指揮自己？還做到如此熟練？
魏萊懶得跟他計較，“說吧，聊什麽？”
程等清了清嗓子，“你應該聽說了吧，那小子想考北城的大學，可就他那吊車尾的成績，能考上什麽好的大學！”
魏萊聽出他語氣裏的鄙夷，忍不住拆穿他：“你的成績也沒好到哪去好嗎？”
吃癟的程等：“……”
“那不重要，我們現在說的是那小子。”他扭頭狡辯，不敢直視魏萊的眼睛。
“哪不重要了？上梁不正下梁歪，都怪你！”魏萊語氣嬌嗔。
程等見她難得有孩子氣的一麵，不免感到開心，“嗯，我的錯，怪我。”
程等認錯那麽快，魏萊都愣了下，她有些不自在的說道：“他的成績還好，但考上好一點的大學應該有點難度。”
據她了解到的舒羽寧偏科嚴重，特別是英語，滿分一百五，按他平時隻考五六十分的話，那就太糟糕了！
如果能上九十分，那他的總分就能提高三十分左右，還是非常有可能性的。
“最近他何哥已經開始給他補課了，但馬上就高考了，時間根本來不及，隻能先這樣了。”魏萊說道。
“嗯。”這個程等知道，舒羽寧不迴家住，他媽媽問過自己怎麽迴事，但他隻是說舒羽寧在補課，每天跑迴家太遠，浪費時間，沒說住在魏萊這裏。
倆人相顧無言，房間裏安靜下來，隻有窗戶邊吹進來的風把窗簾吹起，漫無目的的飄蕩著，仿佛沒有終點。
魏萊受不了這種沉默，她望著程等的側臉，“好了，你可以走了。”聊天結束，她準備趕人了。
程等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翻身躺在昨晚睡過的地毯上，雙手交叉放在胸口，閉上眼睛不動了。
魏萊：“？”
還有這種操作？
“程等。”
沒人應，某人繼續裝睡。
“程等？”魏萊提高音量。
“我睡了！”某人閉著眼睛說了一句。
魏萊沒辦法，隻好從床上下來彎腰拉他的手臂，“你起來，不準睡！要睡迴你家去睡。”
魏萊就不信了，雙手去拽他，可自己累得滿頭大汗都沒有把人拖動一寸。
就在魏萊愣神之際，一直閉著眼睛的程等睜開了眼睛，驀地拉住魏萊的手把人往下扯。
突然出現的外力，魏萊猝不及防撲到他懷裏，整個人就趴在他身上，倆人四目相對，嘴唇的距離隻剩一厘米左右。
不管是誰，隻要微微一動，倆人的嘴唇就會碰上。
這是重逢以來，魏萊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他，他似乎還是年少時的樣子，隻是眉宇間更成熟了，添了幾分男人味。但也更迷人了。
魏萊的雙手撐在他胸口，急促又清晰的心跳聲“砰砰砰”地傳來，手掌越來越灼熱。
她掙紮著起身，這次，程等放開了她，不敢把人逼急。
魏萊翻身上床，側躺著不看地上的人。程等以為她生氣了，急忙去哄她：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他聲音裏藏著不安的情緒，但又不敢觸碰到她。
過了很久之後，魏萊悶悶的聲音才傳來，“我沒生氣，我隻是要睡覺了。”
魏萊躲在被子裏悄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很是滾燙，就是看不見她也能想象到，此刻她的臉有多紅。
是羞的。
床邊沒有動靜，但魏萊知道他肯定在看著自己，她沒迴頭，隻是伸手指了指衣櫃，“毯子和枕頭在裏麵。”
程等聽她這麽說，知道她沒有生氣，那他自然不會離開。他邁著輕快的步伐打開衣櫃，掃了眼裏麵的東西，都是一些日常的衣服，毯子和枕頭就放在衣服底下，他拿出來。
如願躺下後，房間裏安靜下來。今晚那隻小貓沒有進來，隻有他跟魏萊倆人。
程等緊盯著她的後背，他現在一點困意都沒有，隻想跟她聊聊天。
“魏萊。”程等喊她。
“嗯。”很微弱的迴應。
“魏萊。”
“嗯。”
“魏萊。”
程等就隻是一直在喊她的名字，也不說其他的話，循環往複。魏萊已經很困了，但某人一直在打擾她，她惱了。
“閉嘴，再說我就把你從窗戶扔下去！”她惡狠狠的說道。
但她聲音軟言軟語的，根本沒有震懾作用，反而讓程等更想喊她了。
“魏萊。”
“你幹嘛？”魏萊猛地掀開被子起身，斜眼盯著他。
程等臉上掛著無辜的笑，“那你會在樓下接我嗎？我怕疼！”
魏萊：“？”
什麽玩意兒？
我扔的你，我憑什麽要去接你？這人腦袋怕不是被門夾了！
魏萊重新躺下，取掉助聽器，不再搭理他。
程等也不敢再打擾她睡覺，隻是安靜盯著她，舍不得錯過一分一秒。
他們錯過太多時間了！
要是當初沒有發生那些事情就好了。這幾年來，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人的情緒開始翻湧，他整夜睡不著覺。
有好幾次，他衝到機場，想去北城找她，抱抱她。可夜晚的風總會把他吹醒，他在機場大廳坐一夜後，又隻能迴來。
這幾年，他就是這麽過來的。
魏萊起的很早，她醒來的時候程等還沒醒。可能是因為睡在地上不舒服，他眉頭緊蹙，毯子太小，都沒蓋到他的腳。
程等的腳並不大，而且因為常年見不到陽光的緣故，他的腳很白。
不對，應該說他整個人都很白，臉上的皮膚白到透明。
魏萊習慣性的看了眼手腕，是停滯不前的指針。
她隻好拿過床頭櫃上的手機，已經快七點了，程等該走了，不然會被發現，到時候她十張嘴都解釋不清。
她輕手輕腳地從床上下來，蹲在他身旁才反應過來，自己本來就是要叫他起床的，怎麽反而怕吵到他了？
魏萊甩了甩迷糊的腦袋，伸手去推他：“程等，醒醒，你該起床了！”
沒動靜。
“程等？”魏萊再接再厲，使勁晃他。
“嗯？”程等悠悠醒來，見到魏萊在她眼前，“怎麽了？”他問道，聲音裏帶著慵懶，然後直接把人往懷裏帶。
“再睡會兒。”
魏萊被他抱著，渾身僵硬，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程等的身體很暖和，體溫透過薄薄的睡衣傳到她身上。
有那麽一瞬間，她想沉淪下去，不想醒來。
她太眷戀這種溫度了！
就在她自己與天人交戰的時候，房門被人敲了兩下，季風的聲音傳進來。
“魏萊？你起床了嗎？”
魏萊沒敢答應，程等似乎也聽到了，因為魏萊感覺到他不尋常的氣息。她抬頭，果然見他已經睜開了眼睛，眼底一片清明，完全不像剛醒來的樣子。
“魏萊？”
門外的人還在繼續，“我帶土豆出門遛彎了，你想吃什麽早餐？我買迴來。”
季風把耳朵貼在門上，想聽聽裏麵有沒有什麽動靜。這時，住在倉庫的何其多也撓著淩亂的頭發出來了，見到季風，他很是無語的問：
“你幹嘛呢？這大早上的。”說完還打了個哈欠。
季風給他做了“噓”的手勢，繼續側耳傾聽。
何其多也湊過來，小聲問：“怎麽？魏小妞屋裏有野男人？”
就算何其多放低了聲音，可屋裏太安靜，魏萊準確無誤的聽到了。她戳了戳野男人的胸口，“放開我！”
程等依言放開她，魏萊起身走到門口朝門外的倆人說道：“我剛醒，你們先去忙吧！”
“魏小妞，你屋裏隻有你一個人吧？”何其多賤兮兮的問。
魏萊臉部肌肉扯動了下，迴頭瞅了某人一眼，“沒有，我屋裏還有一隻鬼！”
門外徹底沒有動靜了。
魏萊自顧自去洗手間洗漱去了，沒理會還躺在地上的程等。程等也沒出聲，雙手枕在腦後，視線一直在魏萊身上徘徊。
魏萊洗漱完之後，跟還在地上的某人說道：“等會兒我先下樓，你自己想辦法走！”
出門之前又補充了句：“不要被人發現。”
程等聳聳肩，表示知道了。
魏萊下樓的時候，季風已經出門了，隻有何其多在廚房，嘴裏叼著塊麵包，見到魏萊後，一臉戲謔。
“喲，你的野男人呢？”
“不對，應該是野男鬼！”
魏萊：“也可能是女鬼。”
何其多無語凝噎，走到電腦麵前去了。魏萊從冰箱裏拿出幾顆雞蛋，打算簡單做個三明治來當做早餐。
想到她屋裏的人，魏萊手上的動作頓了下，她往樓梯口看了看，不知道他走了沒有，也不知道這人是怎麽上去的？她現在才想到這個問題。
魏萊放下雞蛋，急匆匆往樓上跑，何其多見她神色匆忙，連忙問道：“你幹嘛呢？”
魏萊沒時間理他，一口氣衝上三樓，打開房間一看，屋裏已經空了。她又跑到四樓舒羽寧的房間，房門開著，裏麵也沒人。
魏萊迴到廚房，拿起放在料理台上的手機打算給程等打電話，抬眼就跟何其多茫然的臉對上，她放棄了，轉為發微信。
“程等，你是怎麽進出這棟樓的？”
那邊很快就迴複：“翻牆。”
魏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