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水疑惑道:“父親,先前不是說好了嘛,畢業之後,我留在京城幫助殿下。”


    江明有些尷尬道:“此一時,彼一時嘛。”


    江雲水不是傻子,瞬間明白了什麽,臉色一正道:“父親,您有話便直說吧。”


    “這兩日,京城的一些故交找我聊了聊,明裏暗裏讓我不要插手殿下之事。


    當然了,為父道心堅固,豈能讓他們這麽一說,就舉手投降呢。


    隻是,陛下今早把我叫去了宮裏,雖未明說,但其意已經很明確了。”


    江雲水苦笑道:“所以,父親準備放棄了,讓雲水遠離殿下。


    您知道嗎,我們若這麽做,就是落井下石。”


    江明搖了搖頭道:“我江家出身草莽,深耕北地郡近千年,別的不敢說,情義那是最看重的。


    殿下對北地郡有大恩,我江家自然要知恩圖報,哪怕陛下阻止,我們也要做。”


    江雲水疑惑道:“那您為何讓我離開京城呢?”


    江明歎了一口氣道:“我們幫助殿下沒錯,但若隻是我們江家獨自支持,不僅會害了殿下,也會把江家搭進去。”


    “這不是還有王將軍嗎?”


    江明沉默不語。


    “父親的意思是,王將軍這邊準備放棄了?這不可能吧,他可是支持了幾十年啊。”


    “老將軍沒有開口明說,但為父感覺他在猶豫不決,想必很快就會做出決定吧。”


    江雲水大聲道:“為什麽?這半年相處下來,殿下絕對是有大才之人,他若坐上那個位置,大秦絕對會再次崛起。”


    “雲水,有些時候,那個位置需要的不一定是大才。”


    江雲水憤憤的說道:“我不管你們最後做了什麽決定,反正我江雲水是要追隨殿下的,哪怕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說完之後,摔門而去。


    江明伸手想叫住他,但最終還是放棄了。


    他喃喃自語道:“你們兩兄弟倒好,一個外貌隨你母親,性格似我。一個外貌隨我,性格似你母親。


    算了吧,你還年輕,由著你折騰吧,反正家裏還是有你哥哥呢。”


    祖孫二人以及父子二人的對話,秦平自然不知道,就算知道,現在他也不在乎了。


    因為他的修為境界已經突破,怕是要不了多久就會修煉到神境,到時就可以隨時開溜了。


    這天放衙之後,秦平和苗青便跟著劉輝去了小酒館,三人一直喝得醉醺醺的,才乘興而歸。


    可誰能想到,第二天一大早,王知雅就急急忙忙敲響了平王府的大門。


    聽完王知雅的話後,睡眼惺忪的秦平立馬跟著對方向衙門趕去。


    衙門後院,靜靜的躺著一具麵目全非的屍體,不過從衣衫、身形來看,就是衙門的文無害劉輝。


    範斌領著一幫衙門高官麵色陰沉的站在周圍,劉輝可是堂堂的朝廷官員,五陵城守的手下,他如何不怒。


    秦平來到之後,根本沒看範斌,而是直奔屍體而去。


    他靜靜的打量著劉輝,內心感覺如同屍體一樣冰冷。


    劉輝的麵部被打得稀巴爛,仿佛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經曆了極大的痛苦。他的衣衫淩亂,血跡斑斑,無聲地訴說著一場突如其來的災難。


    明明昨晚他們三人還在一起舉杯痛飲,暢聊未來,誰能想到一夜之間,陰陽兩隔。


    昨晚,劉輝還在向他們炫耀,說他的兒子剛剛通過了書院文閣的考試,秋天就要正式入學了。


    而他的修為剛剛突破,身體現在倍棒,正好再當差幾年,給兒子攢一些娶媳婦的錢。等過幾年,迴家抱孫子,頤養天年。


    記得他說完之後,苗青狠狠的灌了他幾杯酒,又加了幾個硬菜。


    秦平幫劉輝整理了下衣衫道:“苗青怎麽樣了?還有,兇手抓到了嗎?”


    王知雅沉聲道:“苗青受了很重的傷,現在就在屋內,經過搶救,算是撿迴來一條命。


    至於兇手?總共是二人,不過他們已經當場被殺了。”


    秦平皺了皺眉頭道:“我去看下苗青。”


    說完,直接朝院內的一間屋子走去,王知雅緊隨其後。


    對於他的這種態度,範斌身旁的官員很是不滿意,剛要進行指責。


    誰想範斌揮了揮手道:“大家都先各忙各的吧,這個案子王大人自會查清楚。”


    這讓眾人很是疑惑,什麽時候範城守的脾氣這麽好了,居然會容忍秦平這種人?


    屋內,秦平看著重傷不醒,渾身被綁滿紗布的苗青,沉默不語。


    然後,他從懷中掏出了一顆丹藥喂入了苗青口中。


    這讓王知雅驚訝不已,要知道那顆丹藥她也認得,即便不如價值連城的百葉丹,也是不可多得之物,珍貴異常。


    她沒想到,秦平居然舍得給僅僅認識數月的苗青用。


    服藥之後,又過了片刻,苗青終於蘇醒了過來。


    他迷迷糊糊道:“這裏是地獄嗎?怎麽房間和衙門裏麵一樣。”


    秦平差一點被他逗笑了,在旁說道:“你沒有死,這裏就是衙門。”


    苗青這才看清了眼前的秦平,他扯了扯嘴角,很是高興。


    但緊接著他就急忙道:“殿下,那劉大人呢?”


    秦平沒有隱瞞他,歎了口氣道:“劉大人走了。”


    聽到這話,苗青很是激動,身體傷口崩開,紗布都被染紅了,秦平連忙緊緊的按住了他。


    最終,苗青雙眼緊閉,淚水脫眶而出,嘴裏不斷自責道:“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啊。”


    良久之後,待苗青情緒平靜下來,秦平才問道:“苗青,把事情經過說下吧。”


    苗青吸了吸鼻子,把昨晚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原來,昨晚三人酒足飯飽後,秦平便率先離開了。


    殊不知秦平一走,苗青這貨就在旁邊哇哇大吐了起來,這小子今晚喝的實在有點多。


    劉輝一看這樣可不行,便要親自送苗青迴去。


    苗青呢,起先肯定不允,但架不住身體不當家,找不到東南西北。


    還有,他確實有些話想和劉輝聊聊,畢竟共事多年,這個老大哥一直對他照顧有加,也就勉強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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