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安全起見,趙子寒率先向前探路,片刻後便返迴對著楊宇文匯報道:“此去百裏,一路坦途。”


    “馬將軍,命令所有人,依次間隔,分批向前進,麻煩趙教習在前引路。”楊宇文吩咐道。


    兩人躬身領命。


    片刻後,密道內便呈現出萬馬奔騰的壯觀景象,幾欲要將天斷山脈炸開。


    秦平看著萬餘軍馬,在這相對狹小的空間內,進退自如,井然有序。


    心中不由的感歎道:“大秦騎兵的騎術或許不及蠻族,但紀律嚴明,蠻族拍馬也趕不及啊。”


    不過,場麵是壯觀了,秦平卻尷尬了起來,因為無論是之前還是現在,他的騎術都是平平無奇。


    雖然座下馬匹神俊異常,但秦平估計自己墜馬的概率肯定很大的,到時候別搞出“出師未捷身先死”,那就丟死人了。


    或許是看出了秦平的疑惑,楊宇文關切的說道:“殿下,在我身側即可,無需擔心。”


    這讓秦平望向楊宇文的眼神,不由多了幾分感激。


    就這樣大軍前行了數個時辰後,才停下歇息。


    隻見楊宇文,隨手從隨身儲物法器中拿出了幹糧,分給了秦平。


    此刻,拿著食物的秦平望向他,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殿下有什麽盡管吩咐,末將知無不言。”楊宇文喝了口水後,說道。


    “楊將軍既然有儲物法器,那麽在北地城外就是故意拿著找幹糧的借口,將我和趙教習留在那裏的吧。”


    “你是算準了我們會來到定西城,你就這麽相信我說的是真的?”秦平問出了心中疑惑。


    “殿下,我是軍人,首先要遵守的是軍令,自然不可能放你們去定西城。”


    “我在北地城外故意走開,本意是想讓趙教習獨自帶你迴京城,誰知道他居然信了殿下的話。”


    “至於殿下在北地城所說的密道之類的話,我根本就沒信過。”


    “可誰能想到,這裏真的有個密道?還這麽快被你找到了,真的像做夢一樣。”楊宇文看著秦平,意味深長的說道。


    “我們就像賭徒一樣,運氣好,賭贏了這局而已。”秦平感慨的說道。


    “不過,我看殿下更像是個莊家啊,總麽看,都穩賺不賠啊。”


    “楊將軍說笑了,我們充其量賭資比較雄厚罷了,因為年輕,輸得起。”


    “哈哈哈,殿下這是在拐彎抹角的罵微臣老嗎。


    也是,我今年已經五十歲了,已經輸不起了。遙想當年,我也曾年少輕狂過,隻是最後的代價太大了啊。”楊宇文不知道想起了什麽,一瞬間有點消沉。


    “將軍誤會了,秦平絕無此意,五十歲對於命境武者來說,也就是正當壯年。


    大軍進入草原後,還要全憑將軍指揮,這可是關係到大秦的生死存亡。”秦平趕緊解釋道。


    “殿下不必如此,我也隻是有感而發而已。


    請殿下放心,出了密道後,我一定會讓蠻族諸部知道“犯我大秦,雖遠必誅”。


    現在最重要的是解北地城之危,其他的稍後再說。”說完,稍有深意的看了下秦平。


    “那就拜托將軍了。還有件事煩請將軍通知下去,此後軍中隻有秦將軍,沒有殿下。”


    “好”


    楊宇文說完後,就命令大軍繼續向密道出口前進。


    就這樣,一萬大軍在密道內整整奔跑了近十個時辰後,終於看到了密道的出口。


    趙子寒向楊宇文請示過後,率先飛出密道,對外進行了偵查。


    這讓秦平感覺很搞笑,堂堂的書院教習居然被當成了斥候。


    趁著這段時間,楊宇文命馬方他們對大軍進行了檢查,除了幾人因為馬匹折斷腿,被摔傷外,再無其他減員。


    幸好受傷的士兵隻是輕傷,還可以帶傷上陣。


    不過受傷的馬匹就沒這麽幸運了,被士兵們忍痛結束了生命。


    良久之後,趙子寒才迴到了密道裏,向楊宇文匯報道:“周圍幾百裏,沒有蠻族部落。”


    雖然趙子寒說話時氣定神閑,但秦平知道短時間內跑這麽遠,他肯定很累的,隻能說太會裝了。


    隨著一聲令下,萬餘軍馬便奔向了明月大草原,待眾人全部遠去後,密道便又瞬間消失。


    沒有人發現在天斷山脈上,有一白色身影,她的目光始終追隨著大軍,具體說是秦平身上,直到看不見蹤影。


    此時,她的嘴中喃喃自語道:“平哥哥,小扇子長大了,以後我來保護你。”


    出了密道後,秦平的雙眼,一時間被外麵的陽光“閃花了”。


    這才發現太陽已經開始西下,晌午已過,已經到了未時。


    一萬騎兵一直向前奔跑了近二百裏,楊宇文才命令大家就地紮營。


    秦平這時才發現,很多大秦士兵已經是熱淚滿眶,有些人甚至麵朝大秦,使勁的磕頭。


    “一千年了,我大秦將士終於再一次踏入蠻族腹地了。”楊宇文此時也是激動的說道。


    突然間,所有的將士都主動停下來,包括趙子寒、馬方等人。


    他們麵向秦平,雙手抱拳躬身行禮道:“謝殿下。”聲音直穿雲霄。


    秦平這一刻也被震撼到了,這種感覺是他從前根本沒有體驗過的。


    摻雜著尊重、感激、狂熱等,他甚至感到了自己的血脈在燃燒,修為甚至要隱隱突破。


    而在雲山宗,所有人對他好像隻有尊敬和畏懼吧。


    他使勁咬了咬嘴唇,讓自己冷靜下來,對著眾人說道:“大家不必謝我,身為大秦皇子,這是我應該做的。


    不過,往下的路就要全靠諸位了。”


    眾人齊聲“諾”。


    片刻後,在一個剛剛搭好的營帳中,聚集了秦平、楊宇文、趙子寒、馬方父子及一幹定西軍將領。


    眾人圍著一副不知道什麽年代繪製的、粗糙的草原地圖,你爭我論,最後製訂了臨時的軍事行動計劃。


    計劃很簡單,就是“以戰養戰”。因為定西軍為了行動迅速,此次出動的全部是輕騎兵,隻帶了兩天的口糧,備用馬匹都很少。


    隻不過對於“以戰養戰”的目標,眾人有點分歧,有人提議直搗蠻族王庭,有人提議直接殺入蠻族七部的大本營等。


    但最後,看著簡陋的地圖,麵對著人生地不熟的大草原,眾人隻好選擇最笨的方法來幹了。


    那就是從西向東,大軍一路殺過去,靠劫掠沿途部落,補充軍需,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擾亂蠻族後方。


    秦平並沒有發表意見,發現密道已經讓人懷疑他了,如果再領著這幫人直接找到蠻族王庭,那就解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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