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榭說道:“如果你不說,就是默認了李希仁的話,他說的就是事實。到時候,本官就算是想給你做主,恐怕也是無能為力。有時候,一個人的冤屈,不是別人給他伸的,而是自己替自己伸。你有冤屈,你不說,誰能給你伸冤呢?”


    原榭看向李希仁:“你想怎麽處理?”


    李希仁以為自己勝利在望了:“我想要的也不多,他把我的一萬兩銀子賠償給我就行。”


    玉杉垂在身側的雙手慢慢攥成了拳頭,他低著頭慢慢說道:“大人,不是這樣的。昨夜他買下我之後,便有意要折磨我。他知道我以前是唱喪歌的,昨晚叫我給他唱。我唱了,但是他嫌我唱得難聽,就打了我一頓。後來,又叫我彈琴,我告訴他,我的手彈不了,他又打了我一頓。他……後來……他也確實跟我做了。”


    李希仁冷笑道:“誰跟你做了?你這條死狗!別再亂咬人了!你也不看看你那樣,本公子才看不上你!別在這裏血口噴人!”


    玉杉終於抬起頭,憤怒地盯著李希仁:“你!你!你這個敢做不敢認的小人!”


    “小爺我看不上他,說沒做就是沒做。你要是說小爺的跟你做了,你拿出證據來!”李希仁笑道,“昨夜,我可是一直都跟玉柳在一塊。”


    玉柳不想摻和進這些事情,一直站在人群的外圍。


    這可是給原榭出了個大問題,這女子可以驗,男子該如何驗?他想起了沈乘風,這家夥鬼主意多,應該有辦法:“這好辦,玉杉,你願不願讓仵作給你驗驗?”


    玉杉睜大了眼睛驚訝地看著原榭:“大人,這能驗出來嗎?”


    “當然可以。”沈乘風從原榭身邊走出來,看著玉杉說道,“其他的仵作可能不行,但是我可以。”


    眾人一看,這不就是十裏醉春風的老板嗎?他竟然是個仵作!


    玉杉的臉有些紅,猶豫了一會兒才點頭:“可以。我隻想要一個公平的結果。”


    李希仁看到沈乘風帶著玉杉離開,頓時臉色煞白。


    原榭說道:“李公子稍安勿躁,結果很快就出來。到時候,誰說真話,誰說假話,一眼就明了了。”


    李希仁的銳氣一下子被磨滅了不少:“那……那……大人……說說說……假話會怎麽樣?”


    “妨礙公務,擾亂辦案,關進牢裏三年。”原榭笑道。


    李希仁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蔫地站著。沈乘風帶著玉杉迴來了:“大人,玉杉下體有撕裂的傷口,後穴處紅腫有淤血。還有這個……”沈乘風拿著一個羊腸膜,裏麵裝著一些黏糊糊的液體。“從玉杉後穴取出來的,要是李公子還想否認的話,可以取李公子的元陽來一比較便知。”


    “李希仁,你還有什麽話可說?”原榭厲聲質問道。


    李希仁雙目瞪得很大,氣血上湧,他激動地說道:“怎麽可能!怎麽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你們造假!我昨晚是用棍子捅他,跟本沒有上過他,怎麽可能會有我的元陽!”


    他這話一出,頓時全場嘩然,想不到李希仁這個二世祖竟然幹出這等禽獸之事!


    原榭和沈乘風互相對視了一眼,露出了神秘的笑。


    沈乘風得意地說道:“李公子,你終於承認你的罪行了!大家都是親口聽到的,這下子你可賴不掉了吧!”


    李希仁雙眼瞪了一會兒,這才意識到自己被沈乘風詐了:“你……你!你詐我的話?!”


    “那是當然,女子要驗尚且很難,何況男子。”沈乘風搖搖頭,“怪隻怪你做事做得太絕了!”


    “那……這是什麽?”李希仁盯著沈乘風手裏的東西。


    “這個……一點麵粉加水。”沈乘風隨手將東西一扔。


    李希仁得知拉著腦袋,像條喪家之犬說道:“大人,我錯了。我不想坐牢。讓我爹拿一千兩銀子來贖我可以嗎?”


    原榭冷冷地說道:“玉杉這樣的殘廢之人,尚且值一萬兩,李公子難道比一個殘軀之人還不如嗎?”


    李希仁聽到原榭這句話,頓時銀牙咬碎:“原榭……”但是一想到自己虎落平陽被犬欺,隻好答應下來,“大人,想要多少?”


    “不是我想要多少,是你該交多少交多少。來人,先押迴去,之後再判。”原榭叫來一個皂吏,將李希仁帶出四季海棠,將人押迴靜嶽縣衙門聽候發落。


    玉杉鬆了口氣:“多謝大人。多謝沈仵作。”


    “你昨夜在柴房可聽到什麽?”原榭問道。


    “我聽到了歌聲,但是我之前聽說那是鬼唱歌,再加上我昨夜受了傷,沒敢出去看,隻能一直躲在柴草堆裏。”玉杉說道。


    下一個是龜奴十七,原榭已經把他抓到了,就沒有再審問。


    另一個男子是來四季海棠的客人,相貌普通,但是原榭看著他總覺得有幾分眼熟:“你叫什麽?”


    男子年紀四十左右,他跪下來在原榭麵前說道:“大人,我叫朱瑾,曾經是朱府的管家,您不記得我了?”


    “原來是你,你來這裏幹什麽?”原榭問道。


    “大人,小的手裏有錢了,進來找樂子罷了。”朱瑾說到。


    “既然是進來找樂子,為何自己獨自一個人在屋子裏?”原榭問道。


    “我喜歡一個人喝酒,最重要的是我喜歡這裏的酒。”朱瑾說道。


    “說謊,你桌麵的酒,我都檢查過了,都是滿的,你一口都沒有喝過。”嚴冬厲聲說道,“你到底來四季海棠幹什麽?”


    朱瑾沉默了良久:“大人,我……是是來找人的。大人還記不記得,之前跟著我離開朱府的還有一個姑娘。”


    “記得,她叫藍玉。”


    “對,就是藍玉,我一直跟她住在一起,但是她最近做事神秘,我半夜起來的時候,經常發現她不在家裏。昨天晚上,我睡下之後,她就偷偷起來。我以為她要出去跟哪個野男人私會,便跟著起來,發現她進了四季海棠。我當時很驚訝,便也偷偷摸摸地跟進來。哪知進來之後,她就不見了人影。我在四季海棠隻好先定下一間屋子,再慢慢找。我轉悠了整棟樓,都沒有找到藍玉的影子。”


    “一直到晚上,我都很納悶,藍玉到底去了哪裏。後來到了半夜,我本來想繼續找,結果聽到了鬼唱歌,我一害怕,就躲在屋子裏不敢出來。”


    “你躲在哪間屋子?”原榭問道。


    “八樓,靠近樓梯的一間。我聽到鬼唱歌的聲音從我頭頂上傳來,嚇得我連忙用被子蒙著腦袋。後來又聽到樓上開門的聲音,接著我門口就出現了鬼敲門的聲音。我嚇得哆嗦,就暈過去了。”


    “之後,就是嚴捕頭將我帶下來。我昨夜沒有出門,一直在屋子裏。”


    原榭陷入了沉思:藍玉在這裏,但是沒有皂吏見到。怎麽迴事?“你們都搜清楚了嗎?”


    “都搜清楚了,現在沒有落單的人,和可疑的人。”嚴冬說道。


    原榭看向段小翠:“段老板,麻煩您把所有的姑娘和客人都請下來。”


    “好,這就去辦。阿七,你立刻帶人去敲鑼鼓,讓所有的姑娘和客人都下來集合。”


    阿七立即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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