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喝酒過後,嚴天祁才知道,賀禦森因為違背了禁酒令,遭到了處分。當時被旅長抓著在操場負重跑了一個星期。


    幾個月後,嚴天祁接到賀禦森的電話,那邊開口就說,“我要是說我控製不住對她的感情了,你要怎麽辦?”


    嚴天祁當時毫不留情,“你要敢跟她在一塊試試。”


    賀禦森當時冷笑道,“我長這麽大,第一次這麽喜歡一個人。你覺得我要不是顧及你是她哥哥,我會這麽久不行動嗎?”


    嚴天祁很不屑,“你一個特種兵王,還會擔心這個?”


    “我不想以後我們在一起,因為你的意見而讓她為難。”賀禦森很早就知道嚴天祁對於嚴一來說是很重要的家人。


    當初他是考慮了她的安危,不想讓她靠近,但是後來,他發現是自己主動去走近她的根本沒有辦法攔住的是自己,而不是嚴一。


    嚴天祁不解問道,“你什麽意思?連她的安危都不顧?”


    “你看到新聞了嗎?”賀禦森淡淡地說道,像是在今天吃飯了嗎?語氣雲淡風輕的。


    嚴天祁知道是嚴一跟裴家二公子的新聞,那還是賀禦森給他發的,“怎麽了?”


    “為什麽裴家的人跟她傳緋聞你一點想法都沒有,我就不行了?”賀禦森在電話裏問道。


    “你說呢?就憑他能讓嚴一有一個穩定的生活,這個理由夠不夠。”嚴天祁說道。


    賀禦森迴答,“那我們賀家一樣可以。”


    “還有你不擔心嗎?她的安危不是你一直在考慮的範圍嗎?”嚴天祁像是打太極般向他推問題過去。


    當時的賀禦森不知道在想什麽,電話安靜了許久,最後歎了一口氣說道,“我最近做了這輩子最後悔的決定。”


    “什麽?”


    “我不該拒絕她,當她朝我伸出雙手的時候。”


    嚴天祁還不太明白他話裏的意思,賀禦森繼續說道,“她那天晚上跟我表白了。我拒絕她的時候,她眼裏的落寞還有傷心一直印在我的腦海裏。


    還有她流下眼淚的時候,我沒有辦法……不在乎。我會保護好她,用我的生命。”可是賀禦森沒有想到,在他沒有計劃好的時候,這一切來得這麽快。


    “她……”嚴天祁有些詫異,想能讓自己的妹妹主動的人應該是很喜歡的人,他那個妹妹他了解,從小就不愛跟被的異性接觸,一心研究醫學,能讓她主動的確實是非常喜歡的。


    從賀禦森的述說中國,知道賀禦森不是一廂情願,但是沒有想到自己的妹妹居然是主動的一方。


    嚴天祁沉默了許久,最後鬆了口,“你最好能護她周全,如果她要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我這輩子不會放過你的。”


    賀禦森笑了笑,“謝謝。”


    “我不是因為你,我是因為嚴一。”


    -----


    嚴天祁愣怔了許久,嚴一剛才看到哥哥在走神,喊道“嚴天祁?”


    嚴天祁醒悟過來之後說道,“沒大沒小。”說著還彈了彈嚴一的腦袋,嚴一疼得不行。


    “哥你幹嘛?”


    “現在知道喊哥哥了?”嚴一懊惱,因為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後嚴一覺得喊哥哥不合適了,可是當嚴天祁彈著自己的腦門的時候,下意識的動作和語言好像又迴到了以前。


    嚴一揉了揉額頭,“你在想什麽?”


    “沒有。”


    嚴一繼續說道,“你知道我聽你說這些事情的時候在想什麽嗎?我剛才就在想,還好遇到這樣的事情的是我,不是賀禦森。其實我不害怕麵對這些人,我最害怕的是會失去他。我也想要好好保護他。”


    此時嚴天祁看著眼前的人,那眼眸裏的光亮著,有著對心上人的柔情也有著麵對未知的恐懼的決心。


    嚴天祁,“嚴一……”


    “哥哥,你跟我說這些事情是有事情需要我去做的嗎?”嚴一看著眼前的人問道。


    嚴天祁,“是跟局裏的事情有關,上級領導想跟你說點事情。”


    “上級?我?”嚴一不解?自己能做什麽呢?


    “嗯,”


    “他們在哪?”


    “事情迫在眉睫,明天他們會過來跟你談。”


    “好。”嚴一點點頭,之後故作輕鬆的說,“哥哥我累了。”


    “嗯,去洗澡早點睡。別胡思亂想。”


    “嗯。”


    嚴一直接迴了臥室,關上門直接去了浴室,把淋浴打開到最大,站在淋雨底下,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打濕了。可是她似乎想要衝走這些煩惱一般,就這樣站了兩小時。


    洗完澡吹幹頭發出來已經是淩晨了,之後就坐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麵的街景,想著以前跟爺爺一塊生活的場景,跟嚴天祁一塊上學的畫麵。


    那時候得日子是幸福的,是開心快樂的,雖然沒有爸爸媽媽在身邊,但是爺爺跟哥哥一直把嚴一照顧得很好。


    記得嚴一,剛上幼兒園那會,爺爺經常要加班,就讓嚴天祁去接嚴一。嚴天祁剛上二年級,也正是需要人接送照顧的時候,他卻已經開始照顧妹妹了。


    那天,嚴一在校門口的板凳上等了許久,耷拉著腦袋,把腳抬起來晃動了許久。忽然一雙鞋出現在麵前,嚴一抬起頭,看到嚴天祁跑的氣喘籲籲的樣子,一邊喘氣一邊說,“嚴一,對不起啊,哥哥來晚了。”


    嚴一立馬笑開了,“哥哥,我都等你好久了。”嚴一的聲音奶聲奶氣的,嚴天祁摸了摸她的腦袋,“哥哥值日來晚了。”


    “好把,那我們走把。”說著嚴天祁拿上妹妹的書包,牽著嚴一的小手一路走迴家。


    嚴一走到一家賣冰激淩的商店門口,看到有冰激淩,此時正是夏季,很炎熱,兩人小臉都紅撲撲的。


    嚴一拉了一下哥哥的手,“哥哥,我想吃冰激淩。”


    嚴天祁拿出口袋裏的零錢給嚴一買了一個,但是當嚴一打開美滋滋的吃起來的時候,嚴天祁忽然想起前幾天爺爺交代了不能給妹妹吃這些東西。忽然嚴天祁犯難了,“嚴一嚴一。”


    嚴一轉頭,圓圓的大眼睛看著他,把冰激淩遞到哥哥嘴邊,”哥哥吃。”


    嚴天祁笑了,“哥哥不吃,但是嚴一答應哥哥這個隻能吃一半好嗎?”


    “為什麽?”嚴一爭著無辜的大眼睛說道。


    “因為爺爺說了嚴一不能吃冰激淩,不然要打針針的。”


    嚴一似乎聽懂了,又似乎沒有,隻是點點頭。後來還是把吃了一一半的冰激淩遞給了哥哥。


    這一晚上嚴一想到了很多很多,直到天亮都沒有入睡。似乎又迴到了那段失眠的日子裏了。


    次日早上,陽光照耀到了房間裏,嚴一第一次這樣看日出……看著紅日慢慢升起陷入自己的思緒裏。


    忽然賀禦森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嚴一看著來電顯示發呆,此時此刻不知道該怎麽麵對賀禦森。


    直到電話掛了之後再次響起來,嚴一才接起,用著俏皮的語氣說道,“賀禦森,你是不是快忘記你有女朋友這件事情了?”


    賀禦森對著電話笑了笑,“今天怎麽起這麽早?我還擔心你跟我生氣呢。”


    “那你還那麽早給我打電話。”嚴一佯裝生氣的樣子。


    賀禦森也沒有掩飾,用著最直接的方式跟她訴說著想念,“沒辦法,太想你了。”


    嚴一此時此刻聽到他說這樣的話心裏五味雜陳,但是依舊迴複道,”我也很想你,真的很想很想。”


    賀禦森說道,“對不起啊,最近一直在出任務,不能用電話。之後迴去任憑夫人處置。”


    嚴一笑了笑,“誰是你夫人啊?別亂喊啊。”


    “哎,哪有你這樣的,戒指都收了,還想賴賬是嗎?”賀禦森開玩笑道。


    嚴一,“不敢。”


    “你戒指還戴著把?別給我摘下來啊。”


    嚴一,“原來賀隊長的小心機在這裏啊。你就是想讓我刻上一個名花有主的身份是不是?”


    “嗯,不可以嗎?”


    “賀禦森,你心機了。”


    可是嚴一再怎麽佯裝還是感覺到了嚴一異樣的情緒,“你怎麽了?不開心?”


    嚴一才發現,自己的男朋友真的心細如絲,她此時用著無比真摯的語氣說道,“賀禦森,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我知道,你剛才說過了。”


    嚴一抗議道,“傻瓜,你該迴複我,說,”我也很想你很想很想。”忽然聽到敲門聲,嚴一走去開門,看到是嚴天祁,“哥你等等我,我很快。”


    賀禦森在這頭聽到了,“你哥?你們一早要去哪?”


    嚴一笑笑,“我哥哥要帶我去玩呢,好了先不跟你說了啊。”掛掉電話,賀禦森心裏莫名的有些許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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