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枉山上飄下,進入一片不知名的樹林。看著身後的大山,張智知道,這已經完全出了悠然城的範圍了,此山:自己在悠然山上南望之時是唯一可見的屏障,遮住了山這邊的世界,也遮住了山那邊一顆從未想外飛的心;而自己卻好像從來沒問過師父此山的名字


    在樹林裏緊貼地麵步行,但其實腳並未貼地,既要保持重心,又得‘控風’步行,確實有難度。按照這幽堇所說,自己得勤方能補拙,平時行也學,坐也練-------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裏,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其實從此女子的言語詩詞來分析,自己可以猜出她所生的時代至少在隋唐,隻是自己不敢多問,免得使她心哀神傷。


    【‘重心’一詞最早來源於中國古代的物理學和數學領域。在物理學中,重心是指物體所受重力的合力的作用點,也稱為質心。在數學中,特別是幾何學中,重心也有特定的定義和應用。


    在中國古代,關於重心的概念可以追溯到《墨經》這部典籍。其中有一段話提到:‘重心,足之立也。’這裏的‘重心’可以理解為物體平衡的關鍵點,也就是支撐物體穩定站立的關鍵位置。這句話的意思是說,如果知道了物體的重心位置,就可以確定物體穩定站立的方式。


    此外,在中國古代的建築工程和機械製造等領域,也廣泛應用了重心的概念。例如,在建築橋梁、塔樓等高大建築物時,需要精確計算建築物的重心位置,以確保其穩定性和安全性。在機械製造方麵,也需要考慮機械部件的重心位置,以確保機械運轉的平穩性和效率。】


    往前‘走’了十多裏,漸漸出了樹林,可以看見大片的農田和桑樹,應該是快到一處農村了。待走的更近,果然已經能看到三三兩兩在田間忙碌的人:


    陽光灑在遼闊的田野上,仿佛給這片土地披上了一層薄薄的輕紗。遠處,群山如黛,近處,綠意盎然,稻穀隨風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


    田地裏,男人們頭戴草帽,赤裸著上身,肌肉在陽光下顯得分外健碩。他們手持鐮刀,彎腰在稻田間勞作,一刀一刀地割下金黃的稻穗,動作熟練而有力。汗水順著額頭滴落,在泥土上留下一個個深淺不一的印記。


    女人們則穿著花色圍裙,頭戴頭巾,她們在田埂上忙碌著,或挑著擔子運送稻穀,或蹲在地上撿拾遺漏的稻穗。她們的臉上洋溢著笑容,偶爾交談幾句,聲音輕快而悅耳。


    田邊,十幾棵桑樹挺拔而茂盛,桑葉翠綠欲滴。一群孩子在桑樹下嬉戲玩耍,他們追逐打鬧,不時發出歡快的笑聲。


    這種場景,張智從小隨師父下山行醫時,在悠然城附近所見多次了-----安靜而祥和,自己很喜歡這種‘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感覺,唯一使自己有些疑惑的就是別的孩子都是有父母所依,而自己隻有師父,但自己卻從未問過師父。現在想來,倒是自己也很疑惑,自己從沒對自己的出生、父母感到過興趣。


    沿著田埂往前走去,地上還散落著不少穀粒,那粉色身影好像挺感興趣,隻見一個穀粒慢慢飛起,張智見狀立馬抓住,好在田間忙碌的人並未注意。


    “呐,給你,不許用‘魂術’來做這些尋常之事。。。”張智說完,才發現是自己第一次以‘兄長’一般的口氣跟她說話;好在她並沒有生氣。


    她並未接過穀粒,看著自己手中的金黃色穀粒,哀傷感再次出現,看來又是讓她想起那父母親了。


    輕輕把穀粒放下,拉著她向前走去。待到村口,桑樹旁的嬉鬧孩童看見張智兩人都瞪大眼睛,張智又想起那悠然城裏的尷尬一幕了。


    “這個姐姐好漂亮。。。”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穿著粗衣麻褲,對著旁邊玩耍的同伴說道。


    “哎。。哎。。。。你們幾個小娃兒。。讓開,看著點。。。。”正好一位青衣短衫老叟扛著鋤頭從村裏出來。他抬頭看到張智二人問道:“你們是村外人吧,來這裏探親?”


    “老人家,您好,我們兄妹隻是路過,想往南方走。”張智抱手說道。


    “哦,隻要不是隔壁‘伊村’的人就好。來,來,讓開咯,我要幹活了。”那老叟吆喝著就要往田間走去,張智隻好拉著幽堇躲在一邊。


    “‘伊村?’那你們這村子叫什麽?”張智問道。隻見那老叟不答,徑直往前走去。


    “我們這叫‘梓村’。”旁邊的那個小女孩立即迴道。


    “那為什麽不可以是‘伊村’的人?”張智看著這個小女孩問道,隻見她並不迴答,而是看著旁邊的粉色身影。


    “走吧,外人之事,看來我們還是不要過問。”張智搖了搖頭,拉著幽堇繼續往前走去。待走到村中一處曬穀場的空地處,看到不少婦女都在那邊坐著,納鞋底、縫衣服、聊天。而旁邊一處農家則走出兩名赤膊的漢子,扛著扁擔、手提背篼,二人有說有笑。一看見這邊的張智二人,都不覺呆住,其中一個更是不小心轉動肩膀扁擔打中了另一個人的頭,倒是把旁邊的大娘大嬸看的一陣哄笑。


    “斯~~王誌,你小子怎麽走路的?”那被打的男子立即揉搓著腦袋大罵道,然後一緊張把手中的背篼丟下,一下又砸到另一個的腳。這下眾多看熱鬧的大嬸大娘笑聲更大了。


    “哎。。喲。。。王奪,你故意報複我是吧?”另一個立即蹲下拚命地揉著腳。


    這一幕倒是把張智和幽堇眼神都吸引過去,兩個人停下腳步,看著周圍的場景,一臉疑惑:不知道那兩個男子怎麽了,也不知道旁邊的這十幾個農婦在笑什麽。


    然後互相對望了一眼,就繼續朝前走去。


    此時,旁邊一個頭紮毛巾的大娘問道:“喂,年輕人,她是你媳婦嗎?”


    張智搖了搖頭,說道:“我們是兄妹。”然後拉著幽堇繼續往前走去,身後的人紛紛交頭接耳,張智可不管這些。還沒走出曬穀場,突然從前方的農家門裏又有一條大黑狗竄了出來,對著兩人瘋狂吼叫著。


    張智倒沒覺得什麽,這種大黑狗在農村倒是十分常見,都是看家護院的好手,而且十分忠心。然後看向旁邊的幽堇,倒也沒驚慌之色。隻是那黑狗仍然在狂吠,不肯退讓,倒是讓張智為難起來。


    這時從那家門裏走出來一個佝僂老婦人,滿臉皺紋,看樣子應該是狗主人。但是卻並沒有唿喚之意,隻是靜靜地看著那黑狗對著張智二人嚎叫。


    “這、、、、大娘、、、我們要過去,麻煩您把它喚迴去。”張智指著那黑狗,拱手對著佝僂婦人說道,隻是那婦人還是無動於衷,不待張智繼續問。。身後傳來一聲男子的聲音:


    “喂,李嬸,聽到沒有,把你家大黑叫迴去,擋住人家的路了。”


    張智迴頭隻見是那赤膊的漢子。他一隻手搭著肩扛扁擔,一邊朝著那佝僂婦人吼道,一邊朝著張智二人微笑點頭


    張智微笑迴應,粉色身影並沒有什麽反應,她倒是對那人肩上的扁擔十分感興趣。


    但那佝僂婦人仍然沒有反應,這下可激怒了這赤膊男子,抄起肩上的扁擔就朝著那黑狗掄去,看那動作應該隻是嚇唬的。


    不過那狗倒是並未被嚇到,退後兩步,仍然在狂吠不止。這可讓這個男子丟了臉,但還不見他有什麽動作。卻從這男子身後,另一個赤膊男子把手中的扁但用力的丟了過來,力度剛好,一下砸到那黑狗身上,頓時‘嗷、、嗷、、’的痛苦狗叫聲響起,然後往那佝僂老婦那裏逃去。


    “王誌,看到沒有,就你那樣,連狗都嚇不住。”這個赤膊男子笑道,然後緊盯著粉色身影看,卻見這粉色身影眼神已經被那扔在地上的扁但吸引過去,絲毫沒對他看一眼。


    “你想英雄救美,人家根本不理你,看到沒。。”王奪立即嘲笑道。此話一出,不免讓周圍看熱鬧的人又大笑了起來。


    張智不想理這裏的爭執,就想拉著幽堇離開。身後卻傳來那男子的聲音:


    “救了你們兄妹,怎麽連謝謝都沒有?”


    “謝謝您。”張智迴過頭對著那男子拱手說道。


    “不客氣,請你們兄妹到家裏喝點水吧。。”那男子突然變得麵目和善起來。


    “什麽到你家?當然是到我家了,我先救的。”王奪立馬也說道。


    “你,那狗都不理你,你哪裏救了。。。”王誌立馬迴道。兩個人言語不肯相讓,竟然動起手來。旁邊看熱鬧的大娘立即站起身圍了過來,紛紛勸解道。


    這時從後麵傳來一聲:“住手,你們兄弟二人打什麽架?”原來是之前的那個老叟,隻見他立即上前分開兩人,看起來還是有些威嚴的。然後轉頭看向張智二人說道:


    “看來不應該讓你們進村,這女子就是個禍害。”


    “這是什麽意思?”張智不解地問道。


    “知道我們村為什麽不歡迎隔壁‘伊村’的人嗎?”那老叟繼續解釋道。


    張智搖了搖頭。


    “我們這個村子叫‘梓村’大多都姓王,‘伊村’大多都姓江。據老一輩的人說,咱們‘梓’村之前有一叫王順的男子和‘梓村’的一個叫江風的男子是異姓兄弟,好得不得了。結果就因為一個叫‘梓伊’的外村女子,鬧得不可開交,結果,他們倆個在後麵的樹林裏相約決鬥,然後出了意外,兩個人都死了,那叫‘梓伊’的女子也跟著上吊自殺死了,從此兩個村子就再也不往來了,而且改名叫‘梓’村和‘伊’村,讓大家都記住這教訓。我看今天這場景也差不多,所以告訴你們兩個,你們馬上離開,再也不要來我們這裏了。”


    “哦。”張智此時才有些明白,看著這旁邊的粉色身影,他才知道‘紅顏禍水’是什麽意思。於是向著眾人深鞠一躬,立即帶著粉色身影往前跑去。


    待出了‘梓’村外,張智看著旁邊的幽堇說道:“西漢時期鄒陽所作的《獄中上梁王書》有提到:‘猛虎不離深山,蒼龍不遊陸地。孟不離焦,焦不離孟。’難道真的會因為紅顏變成‘焦孟’相殘嗎?”


    幽堇眼中迷茫,好像並不理解張智是什麽意思。


    “看來後麵的路途,,,對了,你可不可以把麵部遮擋起來?”張智問道,但是看了看自己身上,發現自己身邊並沒有紗巾什麽的。又朝著四周看了看,發現也都是些樹林田地。待迴過頭,卻發現那粉色身影臉上居然多了一個粉色紗巾。


    “你,你從哪拿來的。”張智問道


    幽堇搖了搖頭。


    “啊,我現在才發現,你和你姐姐幽蕁一樣,隻有涉及‘魂術’方麵以及說我資質差的時候,才會多說話。”張智一拍腦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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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梓村’與‘伊村’相隔不過五裏;中間是一條大路,另外還有衡河的支流流經,正好把兩個村子一分為二。


    ‘梓村’在東,‘伊村’在西。待張智二人從‘梓村’離開,一個時辰(兩個小時)後,何弊四人正好沿著大路,途徑‘伊村’村口。


    這一路上,何弊已經教了秦子武父子一些法門,他們現在可以嚐試‘附靈’於衣服之上,慢慢適應靈力與自己四肢的協調,而秦嵲顯然學的更快。何弊現在正在適應‘附靈’於自己身體細胞水之上,慢慢實現自己的整體防禦力的提升。至於秦語荏,何弊自己也不明白這丫頭到底是‘修習’到哪一步,隻見她速度平穩,但與腿邁動節奏卻是有些不相符,看起來不太協調。不過此刻何弊已經不管她了,自己和秦家父子目前‘魂術’修習才是最迫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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