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秦府之內,非常熱鬧,宛如十年前一樣,還是這群孩子,還是這個地點。


    舞台中央,秦嵲仍然當起了介紹。


    台下,秦語荏還是特意拉了張智坐在了十年前同樣的位置,不同的是,這時旁邊多了不少羨慕嫉妒的目光。


    張智倒是毫不在意周圍,他的眼睛緊盯著舞台後的位置,日思夜想就是盼著能再次見到那神奇的表演,甚至能讓自己成為下一個表演的人。


    這時秦嵲還是故作神秘,一臉得意之色地走上舞台,給大家做起了介紹。同樣的噤聲動作:


    “請大家稍安勿躁,大師馬上就會上場,而且給大家帶來一個十分振奮人心的消息,就是大師這次準備收徒,在我們這些人當中選擇一個,傳授他的神通。”


    台下頓時議論紛紛,都希望這個好運能夠降臨在自己身上,那麽以後就能橫行,成為大家眼中羨慕之對象,更能耀武揚威一番了。


    “請大家靜一靜!”秦嵲大聲說道。然後看著台下,大家都激情澎湃起來,又若有深意地看了坐在秦語荏旁邊的張智一眼,便不再故弄玄虛,繼續說道:


    “有請何弊大師上台。”


    台下頓時響起雷鳴般的掌聲,張智更是難掩內心激動的心情,高興地拍著手。


    何弊大師,從內屋慢慢走了出來,登上舞台。他還是眾人心中十年前的那個模樣,隻不過此刻眼中多了一絲沉穩和堅毅,內心看不出的更是多了幾十分抱負和兇狠。


    隻見他依然還是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從桌子後麵拿出一個箱子,台下眾人這才注意到不同之處,竟然多了一個大箱子,既然東西變多了,那麽一定更加精彩。


    台下的每個人眼中都閃爍著光芒,張智更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台上。


    隻見何弊從箱子中,拿出四個布帛做的小玩偶。整整齊齊擺在桌子上,隨著他在旁邊一聲:“起”,這些玩偶都站立了起來,同十年前一樣,大師在每個人眼中,展示了賦予死物生的能力。隻不過這次更多,隻見他又說一聲:


    “跳舞!”


    讓眾人看的十分驚奇,那四個玩偶,竟然都跳了起來,而且每一個的舞蹈都不一樣,頓時又讓台下各個觀眾大唿不可思議。


    一段舞蹈跳完,台下頓時又響起雷鳴般的掌聲,每一個人都高興地大聲唿喊著。


    當然除了還噘著嘴的秦語荏之外,雖然她同樣感覺到不可思議,但是更生氣這張智隻顧台上,連踩到她腳都沒注意到,惡狠狠地掐了他一把,張智卻是絲毫沒有感覺。


    緊接著,大師又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說道:“接下來要從台下邀請一位孩子,來幫忙表演。”


    底下頓時議論起來,再然後,一些膽大的孩子便舉起了手,唿喊著:“我、、、我、、”當然也包含張智。


    “那就你吧!”沒想到何弊真的就指中了張智。


    張智更是連忙起身,結果著急,沒站穩,一下摔倒在秦語荏身上,把其他人逗得哈哈大笑,秦語荏也更是狠捶了張智幾拳。


    張智連忙爬起,高興地跑到台上去。


    隻見何弊讓他近身來,然後吸了口氣,用掌輕輕拍在張智身上。然後對大家說道:


    “現在我要控製這年輕人了。請大家拭目以待。”


    大師繼續說道:“好,抬手!”


    這次對張智來說很是不同,之前都是看著,這次親身感受大師的能力。


    隻見他身上的破舊道袍,似有靈性一般主動帶著張智抬起了雙手。就像有人通過衣服,托起張智一樣。張智二十年來,都在師父吩咐下,每天苦練,自己的力氣還是知道的。但是他此刻用力想要與這衣服較勁,奈何這衣服變得不像布做的,倒是像木頭金屬一般堅不可摧。任憑張智如何努力,都掰不過。


    “抬起左腳。”何弊繼續說著。


    這邊張智仍然不受自己控製一般,隨著衣服,按照何弊說的進行著。


    “讓他保持這個動作多久呢?你們說,我們讓這孩子保持這個動作多長時間啊?”旁邊秦嵲戲謔地問著台下的觀眾。


    “一天!”“一年!”“一小時!”“十分鍾!”台下七嘴八舌的。


    “一年,一天?你們過分了啊。”秦嵲在旁邊哂笑道,“我看這樣吧,那就保持到什麽時候這小子憋不住,尿到褲子裏好了。”


    台下頓時大笑了起來。聽到這裏,秦語荏忍受不了了,從頭上拔下發卡頭釵,朝著秦嵲就扔了過去。看得出來,是真生氣了。


    秦嵲倒是不怕這個大小姐妹妹,但不敢得罪她,因為她後麵站著讓他懼怕的爺爺。便朝著大師何弊使了個眼色。然後大師說道:


    “那就放下。”


    這時張智才頓覺衣服寬鬆了下來,抹了抹額頭上急出的汗水,動了動手腳,感覺十分神奇。立即朝著何弊大師說道:


    “大師你太厲害了,請大師教教我。”說著就要跪下去。


    “慢著,拜師之事等會再說。我還有壓箱絕活要給大家表演。你且站在一邊吧。”


    大師說完,便讓秦嵲搬來一盆盆栽,是一株橘子樹。秦嵲按照吩咐,把橘子樹放到桌子上。


    隻見大師伸出右手貼在樹枝上,眼睛閉起,深吸一口氣。隻見那盆橘子樹,很快便變得枯萎起來,上麵的小橘子,都變得發黃幹癟。


    大師做完這一切後,麵色反而更加紅潤起來。看著台下一雙雙瞪大的雙眼,他又補充了一句:


    “看清楚了,各位。”然後用左手貼到枯萎的樹枝上,一聲“爆”。


    隻見那枯萎的枝葉,頓時化為了齏粉在大家麵前飛舞。台下的一眾人等紛紛站起鼓掌。


    這時屋內一位蒙著麵紗的男子看到這一幕,不自覺想起了多年前第一次見時的情景,頓時暗暗緊握了拳頭,心中更是堅定下來,自己也一定要獲得這種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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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把東西搬下去吧。”大師何弊吩咐道,“接下來,要進行最重要一項了,我要收一位徒兒,教授他神通。”


    說到這,台下頓時都不說話了,張智站在台上,感覺第一次是這麽緊張地在意一件事,也是第一次這麽期望一件事。


    “就是----”何弊故意抬起手指,故作玄虛,在人前指了一圈,然後看向張智。


    “就是你。”話音落地,何弊手指也同時指向張智。


    這邊張智聽到之後,立即喜笑顏開、歡唿鵲起。然後大步朝前,雙腿一曲,便跪了下去,磕起了響頭,也顧不得台上的粉屑沾滿了額頭。


    “好了,好了。”旁邊的秦嵲扶起了張智,然後拍了拍手,又有點嫌棄似得。


    秦嵲繼續說道:“恭喜你了,不過要跟大師學藝,需要你師父同意。今晚上你就帶著大師迴去好了。”


    何弊此時也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不用等到晚上,馬上,馬上,”張智急不可待地說道,“咱們馬上就上山,今天師父正好沒有下山行醫。”


    “哎,不用著急,等會中午,在我家好好吃一頓,大師下午也需要些許休息。”秦嵲補充道。


    “見癡哥哥,我已經跟爺爺說了,留你在這裏吃飯,”秦語荏把張智拉向了自己,急忙說道。又轉頭對著秦嵲說道:“你這狗眼看人低的人,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好了?”


    “你!”秦嵲一聽頓覺生氣,這丫頭一直沒大沒小,在這麽多人麵前絲毫不給她這個表哥麵子,不過轉念一想,陪著冷笑道:“這不是看他成為大師的弟子了嗎?想來一定會鵬翅高飛,我這不巴結還來不及,怎麽會看不起了。”


    “按你這性格,不嫉妒恚恨都不錯了,真是奇了。”秦語荏仍然是不依不饒。


    “哼,大師您裏麵請。”不再與秦語荏做口舌之爭,秦嵲帶著大師就進入了內堂。


    中午的客席絕對是豐富,這也不是張智第一次在秦家吃飯。還是每次相同,這秦語荏知道張智飯量大,每次都坐在他旁邊,恨不得把每一盤菜都夾給張智。絲毫不管他父母親友異樣的目光,唯一看著笑嗬嗬的也就是她爺爺了。看著這兩個活寶,秦漢也是連連苦笑。


    這時秦語荏對著爺爺說道:“爺爺,何弊大師看中了見癡哥哥,要收他為徒,晚上就會進行。隻待一貧道長爺爺作許即可了。”


    秦漢這時也有些疑問,向坐在主席的何弊以及秦子武問道:“大師,此事果真如此?”


    秦子武和何弊互相看了一眼,迴道:“是的,這年輕人挺有靈根的,雖然慧根不多,但是說不定能學到不少本領,他日有一番大作為也猶未可知。”


    “你們都聽到了吧?”秦語荏對著主席上的父母說道,“我就說他大智若愚,天生我才必有用。”


    秦予畫和鍾肅卻是對此不屑一顧:“那變戲法一般的神通,也隻能糊口吧。學了真能成為人中龍鳳??俗話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兒子會打洞。一個人慧根和天賦就是深埋進血脈的東西,我不相信。。。”


    還沒說完,秦語荏本想駁斥。倒是直接被秦漢老爺子打斷了:“夠了!”接著又轉頭對著何弊說道:“大師您見笑了,我這女兒女婿見識短。”


    何弊倒是一臉從容,絲毫沒有生氣。何弊在桌子上什麽東西也不吃,倒是喝了不少酒。其實當第一次來到秦家之時,大家也都對其不飲不食很是詫異。那時何弊隻說笑似得道:


    “我可以餐風飲露。”


    那時四歲的秦語荏還指正了出來:“大師,你說錯了,應該是餐風吸露才對。”何弊還是挺喜歡這個小女孩的。


    如今,時過境遷,在秦家人中,大家對何弊大師已經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


    下午,張智心情急切,對晚上的收徒更是滿懷期待。也沒能陪秦語荏好好地玩耍,弄得小丫頭發起了脾氣。


    傍晚,日偏向西。屋內,秦子武看了看手表,說道:“時間差不多了,咱們走吧。”


    一行三人就要出發。


    “讓我也跟去吧。”秦嵲在在後麵跟著說道。


    “你不怕啊?”秦子武拍了拍兒子後背,繼續說道,“晚上可是會鮮血淋漓哦!”


    “不怕,這張智白癡,一直靠著秦語荏,校內外對我都不給麵子,更是有爺爺護著,想涮一涮他都沒有什麽機會。這次有好戲我怎麽能錯過,而且後麵再也沒機會了。其實孩兒也想知道,那悠然仙術到底有什麽秘密?”


    秦子武隻好點了點頭。


    “走吧!”何弊對著父子二人說道。又對著後麵的滿麵黑紗的張弼吩咐:“你等會跟在我們後麵,不要說話就是。”


    一行四人叫上了在秦語荏門前來迴踱步的張智,便一同朝北邊出發了。


    走出秦府後門,何弊對著張智說道:


    “徒兒,前麵帶路吧。”


    “好的。”張智高興地在前麵領著。


    五人一前四後,朝著悠然山方向,快步走去了。


    在幾人出發後不久,就有一個小身影,跟隨著眾人前往,隻是誰也沒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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