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精帶著雷內斯走過了很多地方,這裏的海精和雷內斯那邊的海精並不一樣,他們有很多不同的習慣。


    而這些習慣都是因為他們居住了於這裏幾年所導致的,這的環境讓他們與其它海精的習俗文化構成了分流。


    要說哪裏最不一樣的話,那一定是它們在對環境的態度上,他們相比之下沒有那麽死板,並主動誕生了對環境進行改造的思想,這是和其它海精最不同的點。


    “你們……”


    他們對環境區域進行了劃分,因為從外地帶來了很多本地沒有的生命,這些海精們也很快注意到生命彼此之間難以相融的情況,所以,對於不同生命居住的地盤,他們主動幹涉並加以劃分。


    而這勢必要涉及對環境的改造。


    “這對你們來說難道不應該是忌諱嗎?”


    這個海精低了低頭,說道:“這也是無奈之舉。我們不得不如此,到底是維持原本的環境更重要,還是這些生命更重要?麵對這個問題,我們必須做出選擇。”


    他看著這些姿態各不相同的生命,又接著說:“我們其實猶豫了好久的,說真的,這麽長時間下來,大家早就覺得迴不去,也放棄了迴原本的日子,這種情況下,我們隻能用水元素傳導去告訴孩子們那些遠方的景色,然後,在這不斷的迴顧迴憶當中等死,所有海精都沮喪的,毫無希望的活著。”


    “可這樣肯定不行吧。”


    “當然,這太無聊了,我們多少也有著為後代著想的成分,起碼,不能讓我們的後代也那麽無聊,他們可沒我們那種迴憶,言語也替代不了親身的體驗,所以啊,我們就想嚐試改變這個局麵,反正也沒事做。”


    他指著這些他們冒著危險帶迴來,耗盡心思培育出來的海洋生命們,述說著他們內心的想法:“我們帶迴他們,到底是基於同情心,還是說其實是為了我們自己去找點事做去利用它們?又或者是單純不想讓後輩隻能看著一片讓人厭倦寒冷的荒野?也許都有吧,反正當我們開始做的時候,就已經停不下來了,這種破壞了又重鑄的感覺,嗯,其實還挺新鮮的。”


    他們就這樣在南極造出了一個獨特的海洋動物園,他們依靠自己的能力,實現了水溫的穩定,確保了環境變化。


    最後,他說道:“我們想保持,想看大自然的風景是為了保持新鮮感,如果現在新鮮感得不到,隻去一味的保護,那還有什麽意義呢?當時討論會上有個海精這麽一說,大家就沒法反駁,隻能同意了。”


    “什麽王安石……”


    “王安石是什麽新的石頭嗎?”


    “嗬嗬。”


    與此同時,似乎是伴隨著對環境的改造的舉動,這裏的海精也製造出來很多新的東西。


    在北極,最典型的話應該是利用冰吧。


    他們造了很多個冰雕,這些冰是漂浮到比較靠近水麵的位置,采取這些巨大冰山的底部部分,再不斷改變采取部位周邊的水的密度和溫度,將其運到海底,又進一步完成雕塑。


    他們雕塑了很多東西,怪獸,各種各樣的生命,還有他們自己。


    與人類的雕塑不同,也與珊瑚礁的海精們不一樣,他們的雕塑是一種大規模的集體行為,是一個群體活動。


    雖然他們已經在對地形進行改造,但他們似乎並不打算再用土與石來構建自己文明的第一個痕跡,而是轉過來尋求這兒最獨特的資源,在這個星球最冷的,自然是冰。


    這大概是出於一種愧疚的心理。


    “為什麽不自己製造冰呢?你們操控水元素,應該可以辦到這點吧。”雷內斯又問了一個這樣的問題。


    “那樣溫度太低了,我們自己也會受到影響,變成冰塊,雖然不會死,但也動不了,而且,製造那麽大的冰塊,需要全神貫注,無論是把裏麵的熱量抽走,還是單純的把水分子強行擠在一塊,都需要很強的控製力,特別的麻煩,還不如去當搬運工。”


    他們雖然說這些方法很麻煩,但是去到接近水麵的地方,切割冰山的一部分,又完好無損的帶到海底,這一整套流程也並沒有輕鬆到哪裏去,不過,海精顯然更樂意於用冰山的冰,這大概是因為哪怕它們被切掉一部分,也最終能從自然的環境中得到補充。


    不過無論怎麽樣,對於不斷追求新鮮感的海精來說,這很快就成為無法替代的娛樂活動,他們會集體出動,分擔壓力,共同完成這一目標,然後,被搬運到海底的冰塊,就會被他們商討出一個主題,而大家為了這相同的主題,分擔自己想完成的工作共同,去在上麵合力雕刻出自己想要的作品。


    在這集體活動中,原本比較疏遠的海精們迅速的對彼此熟絡起來,團結一致的享受著這個美好的時刻。


    比起珊瑚礁的海精們,他們更加強調群體,交流也更多,也許,文字這些東西本該在他們身上誕生才最合適。


    但是,這種集體更多是追求精神上的享樂,是建立在對原有的目標的放棄與絕望上,當然,這或許也不錯,不過,他們已經徹底放棄迴到過去的生活方式的想法了,新生活帶來的新鮮感已經徹底取代持續已久的老生活,相比之下,過去反而隻是讓人有些懷念,甚至讓人感到厭煩,加上怪獸的存在,這種感覺中又充斥著對危險的畏懼。


    群體活動舉辦的很頻繁,許多海精的幼崽也會被帶過來學習和觀賞,他們總是追求,把過往經曆的景色給複現出來,有些海精也會尋找一些材料,將其裝飾在上麵。


    可是冰總會融化,怎麽辦呢?他們就會過一段時間再去塑造一遍,不過,主要還是追求塑造新的景色和生命為主。


    然而,無論他們是雕塑什麽樣的東西,他們雕塑不出來新的東西,隻是再去模仿和複刻,而不是那種天馬行空般的想象。


    “死氣沉沉的。”雷內斯評價著。


    他們似乎沒有想去打敗怪獸,所做的一切也不過是末日前的狂歡,就像他們手上的冰雕一樣,輝煌一小會,就轉眼融入大海,猶如泡影,無影無蹤。


    如果雷內斯一直沒來,珊瑚礁那些海精最後會不會也變成他們這樣?


    “你們有考慮這裏為什麽沒有怪獸嗎?”


    灰暗病毒和怪獸都不怕冷,而且他們那麽瘋狂,隻充滿了破壞的欲望,很難想象他們是出於畏懼不去進攻某個地方,他們壓根沒有這個情緒。


    “不知道。”


    這裏的海精們顯然不關注於這個,他們也沒這個能力,能維持現有的條件,就已經吸引了它們全部的注意力。


    “麵對強大的動物,小魚小蝦會避開,也許,這裏也沉睡著一個更可怕的怪物。”


    他們根據自己海裏觀察生命的經驗,普普通通的這麽猜測了一句,就簡單了解了這個疑問。


    “被灰暗病毒控製的怪獸,可不在乎對方有多強大,不過,你既然這麽覺得,還願意在這裏待著?”


    “我們也沒地方可去了,這個星球現在哪裏又有安全的地方?反正那怪獸也沒醒,我們何苦去驚動它呢?”


    “……也是。”


    和他們打好招唿後,雷內斯決定獨自深入,靠近極點,去尋找這裏麵的原因。


    “會是出於什麽原因,讓怪獸們不靠近這裏呢?”


    手鐲分析給出了預測的答案


    “也許不是出於畏懼,而是出於層級上的壓製,是刻在更加根本的某種信息,製約了失控的他們。”


    “什麽意思?”


    “比如,澤格裏出現在這裏,他們哪怕再瘋狂,再充滿破壞的欲望,也不會攻擊他,而更可能的是無視和繞開他,因為,灰暗病毒再怎麽變化,也是根據澤格裏用自己的力量做出的延伸,層級就不一樣,簡而言之,在這裏的家夥不一般,如果我們之前所麵對的怪獸是一群燒殺劫掠無惡不作的士兵,那這兒就是默許和鼓勵並率領他們這麽做的將軍。”


    “如果這個星球是用來養蠱和當做廢品垃圾場,不應該會出現這種家夥才對,這樣反而更像是去投喂一個惡魔,怪獸不過是投喂用的食物。”


    “可這三個目的並不衝突,這家夥也一定不好控製才被丟在這裏,無論哪一個實現,都對於澤格裏他們來說穩賺不賠。”


    將軍不一定能打贏士兵,這個怪獸對灰暗病毒也沒有強到能完全不起衝突的地步,如果外麵的灰暗病毒集中到一定程度,再突破限製殺過來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走了十幾公裏,雷內斯還是沒發現有什麽異常的狀況,這裏是真的沒有什麽怪獸。


    直到終點,這個生命稀少的地方也一無所有,隻能偶爾看到別樣的原生生命,以及海麵上厚厚的冰層。


    “底下可能有什麽東西。”


    雷內斯看向地底,將外麵的土層用意念離開,露出裏麵被隱藏的東西。


    一個,黑色的像隕石一樣凹凸不平的圓球一樣東西。


    “這是什麽,裏麵好像有生命反應。”


    隻知道它是活著的,像是植物的種子一樣。


    手鐲發出刺耳的警報聲,讓雷內斯後退幾步。


    “它的生命特征在不斷變強,小心,它在大範圍吸收大海中的水元素,現在已經被徹底激活了!”


    隨著海藍色的魔法力量被匯入,黑色的球體泛起紅色的紋路和裂縫,轟隆一聲爆炸,顯露那猙獰的姿態。


    那低沉的叫聲猶如動漫反派的笑容一樣,似乎在嘲笑著這世間的萬物。


    “烏拉?”雷內斯被嚇了一跳。


    “應該是破滅奧伽,除了長得像以外,他們都是不同的怪獸,但是,它們胃口都差不多,小心那吞噬光線的能力。”


    “這個課本上可沒教過。”


    雷內斯做好戰鬥姿態,上前一步,揮動著拳頭,朝奧伽的頭錘了過去,然後一招提膝,正中它的下顎,把它的嘴都打癟了。


    奧伽搖頭晃腦的退了幾步,大笑著,又張著血盆大嘴衝了過來,雷內斯見狀,一腳踹了過去,卻反被它撞倒。


    “這家夥,一直在吞噬海裏的能量,不斷變強!這麽快,現在力量又更大了!”


    他雙手使力,將壓在身上的奧伽又一次甩了出去,站起身來,匯集力量到手上,一發奧特攻擊光線打了過去。


    “能不能從內部攻破?”


    奧伽張開大嘴,發著恐怖的笑聲,一口將光線吞入腹中,雷內斯動用意念,引爆裏麵的能量。


    充滿爆炸性的光能量爆破而出,但是卻被更強大的吸力給壓製,猶如一個孩子麵對大人一樣無力,被一丁點也不剩的融入到奧伽的體內,脫離了雷內斯的控製。


    “容納力大得驚人啊……”


    奧伽又一次張開嘴,從喉嚨中噴出磅礴粗壯的紅色光線,雷內斯側身避開,光線命中他身後的一座山包,瞬間將這一座大山給蒸發成平地。


    它張著嘴,又一次撲上來,雷內斯也迎上去,但還沒走幾步,一道紅色的半圓屏障就籠罩了他。


    他身上一下子仿佛被壓了數十座大山一樣沉重,一股可怕的拉扯力從地麵傳來,仿佛有一個黑洞近在眼前。


    “這是重力控製?”


    強烈重力壓製下,雷內斯勉強站起身,正麵承受了滅亡奧伽的撞擊,倒在地上。


    地麵首先承受不住,兩個龐然大物墜落地底,奧伽直接開擴出一片戰鬥的空間,繼續毫不停歇的吞噬著。


    “如果讓它繼續這樣下去,這個星球要不了多久就會完蛋的。”


    比起星球,在奧伽眼中,奧特曼的能量似乎更加美味,但這並不妨礙它一邊吞著地表的水元素,一邊挖洞去地核吞噬這個星球最結晶的能量,還同時對付著最美味的奧特曼。


    它甚至有慢慢品嚐奧特曼的念頭,因為往往他們隻有幾十米,要是不小心很容易一口就沒了,所以雖然動用著全力,但它其實很希望這個奧特曼能再掙紮一下。


    不過體內的灰暗病毒還在不斷驅使著他,讓他發動更加猛烈的進攻,對光的厭惡已經刻到它們的骨子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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