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口長著三棵老槐樹,故名三槐巷。


    為了不影響他們二人的人生軌跡,二人在找到師宅之後,就翻牆溜了進去。


    謝府遠比他們在畫卷中看到的還要大,二人在裏麵小心翼翼的遊走,卻不小心迷了路,找不到師修竹的居所,卻在一處守衛森嚴的地方,聽到了一些秘聞。


    二人躲在房頂上,聽到裏麵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師相,西南大旱,東部大水,西北如今更是雪災嚴重,嚴寒難擋。”


    “天災頻發,朝堂裏到處都是明哲保身的官員,我們也要這麽做嗎?”


    緊接著,師相的聲音響起,“不然呢,我們能怎麽做?”


    “杯水車薪,就那麽一點點賑災款,發下去連個水花都見不到,根本救不了多少人。”


    “與其發下去讓各級官員中飽私囊,不如就讓那些銀錢,暫存在我這裏吧,說不定,日後還有用處。”


    男人不理解,“師相,您這麽做,和那些不顧百姓死活奢靡享樂的王功貴族們有什麽區別?學生是當初敬佩您一心為民才跟著您的,如今的您,讓學生也覺得陌生。”


    師相語氣淡然,似乎毫不在意別人對他的失望,“是嗎?你要是想走,也可以走,去做你認為對的事情,隻是到時候,要是惹了禍,我也不會再管你。”


    說完,那男人就甩著袖子氣衝衝的離開了,陸瑾探頭看去,是一個留著小山羊胡的方臉文官。


    那文官剛走,一個唇紅齒白的單純貴公子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屋前,“父親,我今日在門口救了一個快要凍死的人,我請了大夫給他診治,大夫說他病的比較嚴重,得宮中太醫才能救。”


    “父親,你幫我請太醫來好不好?”


    那貴公子,正是前世的少年師修竹。


    前世的師修竹,看起來單純開朗,活力旺盛,完全沒有這一世那嘴毒的病秧子的模樣。


    看到前世的師修竹和今生的巨大差別之後,傅瑜突然想起,當初師修竹教他布陣救陸瑾時說過的話。


    一般強行救迴來的人,要麽是留不住,要麽,就是和以前大有不同……


    所以,師修竹這一世,就是謝必安當年強行救迴來的結果嗎?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才會導致師修竹神魂不全,要以固魂陣換血之法才能救他。


    而且,師修竹這一世,並不是修道之人,這樣的法子,是什麽人告訴謝必安的呢?


    傅瑜心裏閃過無數猜測,但由於此時他們二人的位置比較隱匿,不敢弄出動靜被人發現,所以他暫時沒有告訴陸瑾。


    而書房內,師相聽到師修竹要請太醫的請求之後,皺了皺眉,起身道:“你救了個什麽人迴家?不是交代了你不要隨便放難民進來嗎?”


    說著,他就走在前麵,要去看看到底是什麽人被抬進來了。


    陸瑾和傅瑜立即悄咪咪的跟上,以他二人的本事,即便這裏守衛森嚴,他們也能來去自如,如果有需要的話,他們甚至可以在皇宮裏轉一圈出來都不被人發現。


    但是他們對皇宮這樣的地方沒什麽興趣,現在也沒什麽要進去的必要,於是二人就憑借著一身的本事,悄然跟在了師修竹的身後。


    進了師修竹的房間,陸瑾和傅瑜就再次藏在了房頂上,陸瑾輕輕揭開房頂的瓦片,看到屋內的情形。


    屋內,師相看著那個占據了整張床的少年,麵色不悅的斥責師修竹,“你知道他是什麽人嗎你就隨便帶人迴家?萬一他對你圖謀不軌呢?”


    師小公子撅了撅嘴,“我看他快凍死了才救他的,而且,他有什麽理由對我圖謀不軌啊?我父親可是最好的丞相,愛民如子,他為什麽要對我有什麽圖謀?”


    師相語氣頓了頓,神色莫辨,不再說話,他轉身將自己的令牌解下來交給師修竹身旁的侍衛,“去請太醫,如果這個少年醒來後有異常,你自行處置。”


    侍衛點頭出去了,師修竹則留在房間看顧著床上高熱昏迷的少年。


    他從少年的衣服裏,扯出一角信紙,然後小心翼翼的打開看了一眼,“我不是故意要看的,我總得知道你的身份嘛。”


    看完信後,師小公子驚喜的對著昏迷的少年說道:“哇,原來你叫謝必安啊,你是父親的舊識之子,那看來我救對人了,父親沒理由罵我了。”


    屋頂上,陸瑾和傅瑜齊齊對視了一眼,這個被救的玄衣少年,竟然就是謝必安?


    接下來的幾日,就是謝必安清醒,然後和師相相認,師相留他在府中做事,發現這少年十分聰慧能幹,就把很多事情都交給他。


    過了一年後,師相直接安排謝必安進了千瓴衛,千瓴衛是類似於後世錦衣衛一般的職責部門,這相當於帝王心腹,自然,也是師相的心腹。


    對此,不學無術的師小公子是很樂見其成的。


    陸瑾發現,在這畫裏,時間似乎是跳著走的,是隨著二人記憶的場景和時間節點在變化。


    他們倆身在其中,常常覺得很是無奈,明明早晨還是夏天,他們剛買了一身夏裝。


    到了下午,他們二人就穿著一身夏裝站在了雪地裏。


    似乎是朝堂上產生了什麽分歧,師修竹和謝必安第一次站在了對立麵。


    師小公子麵色不忿的質問謝必安,“你為什麽非要聞老師死?聞老師教你我禮義廉恥,你就是這麽迴報他的?”


    謝必安神色冷淡,一身黑衣在雪地裏格外顯眼,“聞一心勾結亂黨,意圖改朝換代,證據確鑿,我隻是,在做我自己的該做的事而已。”


    “聞老師教過的,食君之祿,分君之憂,千瓴衛,就是這樣的地方。”


    師修竹滿眼失望的看了謝必安一眼,而後轉身離開,“謝必安,你變了。”


    他不知道,他走後,謝必安站在雪地裏,站了很久。


    一直站到,聞一心的行刑時辰將至,他是監斬官,他必須去,他才抬腳離開。


    陸瑾和傅瑜意識到,這可能就是二人恩怨的轉折點,於是他們悄悄的,跟著謝必安前往了刑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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