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這個穿越小分隊就集齊在了南月梔的房間裏,秦鵲被蕭銜霜趕到了門外,他和寧千洺是舊友,秦鵲對他也是有幾分信任,便也沒跟進來。


    南意與蕭銜霜並不親近,也隻是點頭示意了一番,蕭銜霜坐了下來,沈醉將窗戶關上,然後也坐到一邊。


    “南意,銜霜,你們想迴去嗎?”


    南意眼皮一跳,蕭銜霜也眯了眯眼,眼裏露出一絲驚訝。


    他抬眸看向沈醉,見對方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拇指忍不住摩挲著掌心。


    這是他思考時慣有的動作。


    原本明亮如星的眼眸沉下神色,似乎有些不肯相信。


    “我們還能迴去嗎?”


    他看向沈醉的眼裏多了些晦色,反而讓沈醉看不懂起來。


    不過她還是笑道:“當然,不過不簡單,咱們需要等上些時日。”


    南意道:“多久?一年兩年……還是,更久?”


    蕭銜霜餘光看了眼南意,但是還是很快又看著沈醉,眼前的女子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道:“五年之內。”


    蕭銜霜道:“真能迴去嗎?”


    “我現代的身體,還不知道怎麽樣了。”


    他神色晦暗,眼睫垂下,心底隱隱有些歎息。


    他在這個世界待的太久了,經曆過生死流離,壓迫黑暗,甚至自己也是手染鮮血。


    現代的事對他來說恍如隔世,在這環境中浸泡久了,似乎覺得自己也是這個時代的人了。


    初遇沈醉,是自己在這個已然適應的時代裏遇見的一個變數,讓他迴憶起久遠的從前,他還不是如今這般麻木冷漠之人。


    所以在她麵前,自己似乎終於變迴了曾經的那個自己。


    但是驟然一聽說能迴去。


    他其實茫然多於喜悅。


    他分不清哪個才是真正的他,是現在的自己更真實,還是曾經的自己。


    ……


    南意卻不一樣,盡管體內有著空間這種外掛,但是她還是想迴去。


    “好,太好了。”


    沈醉道:“這就是我的外掛嘍,不過……在這之前,咱們還是得先活下來才行,尤其是南意,你這個情況比較複雜。”


    她笑了笑:“不過我和銜霜都會幫你的。”


    “對吧?銜霜?”


    沈醉在他眼前揮了揮手,疑惑道:“怎麽還發起呆來了。”


    蕭銜霜反應過來,道:“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放心,我和阿醉會盡力幫你的,咱們三個人都是同一個時代的,自然應該互幫互助。”


    沈醉笑道:“好了,先不說了,那咱們開始玩吧,邊玩邊聊。”


    她手中拿著自己做好的撲克牌,三個人就坐在那裏開始打起牌來。


    蕭銜霜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一直都在輸,沈醉無奈道:“銜霜,怎麽了?”


    蕭銜霜道:“沒什麽,就是很久不玩,有些生疏。”


    三人打了一下午牌,到了吃晚飯時,沈醉已經有些眼花。


    離開南意住處,兩人走在王府偌大的花園內,手中的燈籠中火焰在夜風中明滅,耳邊除了二人的腳步聲隻剩下潺潺流水聲。


    蕭銜霜道:“你很奇怪,為什麽你一個現代人又會醫術又會武功,甚至秦鵲都贏不了你?”


    夜風微涼,掠過額前碎發。


    沈醉輕笑一聲:“銜霜,我沒騙你,不過……我沒說這是我第一次穿越啊。”


    “其他的東西,當然是之前學的。”


    蕭銜霜愣了一下,不過接受良好,道:“學過很多東西嗎?那你豈不是老妖怪了。”


    沈醉歎了口氣,無奈至極。


    “哪裏就是老妖怪了。”


    蕭銜霜眸色一動,閑聊一般道:“那你武功這麽好,不會幹過殺人放火的事吧。”


    沈醉:“嗯……殺人…殺過,你害怕?”


    蕭銜霜眼底露出一絲隱秘的笑意。


    “哎呀,我當然是……”


    “有些怕的。”


    沈醉:……


    他眼裏神采奕奕,沈醉不由得近了幾分,笑道:“那我豈不成了強搶民男的惡女了?銜霜,你怎麽能怕我呢?”


    蕭銜霜握著燈籠提竿的手修長又骨骼分明,如同白玉,沈醉目光落在他微微收緊的手上,語氣幽幽。


    “銜霜,你沒有什麽忘記告訴我了嗎?”


    蕭銜霜搖搖頭:“我能有什麽瞞著你呢?”


    “況且,是你先說對我……見色起意的,我害怕不是也正常?”


    沈醉啞然失笑。


    “我見色起意……又不曾巧取豪奪,光明正大追你,你怕什麽?而且……你又沒拒絕我……”


    沈醉眨了眨眼,走到他麵前,道:“你要拒絕我嗎?”


    她說她是見色起意,但是蕭銜霜莫名覺得這個詞從她的嘴裏說出來並不是那麽可信。


    論起見色起意。


    以她姿容,攬鏡自顧即可,何須對他人見色起意。


    蕭銜霜道:“感情之事,還是三思而行為好,你這樣不會太過莽撞了嗎?”


    沈醉:“你覺得我莽撞嗎?”


    蕭銜霜的眼裏閃過驚訝,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直截了當問了出來。


    他嘴唇抿了抿,最後變成笑容:“你這樣說,我要當真的了。”


    沈醉眨了眨眼:“我本來就是認真的,蕭銜霜。”


    蕭銜霜彎著唇角,垂下來的眼睫之下思緒不明。


    “好,我明白了。”


    既如此說,那便不能反悔了。


    他從不給人反悔的機會。


    這日之後,沈醉發現蕭銜霜似乎並不排斥自己了,原本對於自己的心意他總是會裝作不知的糊弄過去,但如今他會正麵迴應起來。


    她每日帶著他和秦鵲練功,一段時間下來已經小有成效,秦鵲本就資質不錯,學起來很快,蕭銜霜雖然體質一般,但也算是聰慧,教著這兩個弟子確實很省心。


    南意身體也好了很多,有一日發現他們在練武後也興致勃勃的加入了幾人的隊伍。


    歲暮天寒,轉眼已是小年。


    今日寧千洺和南意都去了宮中,他們兩個大夫在王府也沒什麽事,於是兩人便溜出去看起了燈會。


    剛一到了街上,還沒來得及感慨眼前滿街笑語喧嘩,燈火煌明的熱鬧景象,沈醉看向不知何時跟出來的秦鵲。


    “你跟著我們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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