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癡情人
天降小龍崽，全王朝被我帶飛 作者：月半圓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天色漸明
倚翠樓內妝容精致的姑娘們正依依不舍的送別恩客。
直到人消失不見，姑娘們才打著嗬欠退迴自己的屋子，往梳妝台前一坐，各自伺候的丫鬟便上前幫著卸妝。
“不必卸妝，替我梳個雙平髻。”柳香雪伸手接過燉煮好的冰糖燕窩粥，一飲而盡。
平日侍奉恩客，樓裏姑娘們不止要保持妝容與睡姿，更是要做到有求必應，整夜幾乎都無法入睡，上午正是卸妝補眠的時候。
小丫鬟看著柳香雪臉上疲憊之色，開口勸道：“姑娘，昨兒媽媽已然叮囑今兒有……”
“我知曉，不過出去大半個時辰，不會誤事。”說著，柳香雪轉身看向小丫鬟，“若再耽擱下去，那迴來才是沒得睡。”
無奈，小丫鬟隻能點頭快速拆散一頭青絲，雙手翻飛，不多時簡單清麗的雙平髻梳好。
尤不死心的小丫鬟簪上簪子，“姑娘非去不可嗎？何不等過兩日潘公子來？”
“我不願潘郎委屈，更不願潘郎生出不願科舉的心思。”這幾年，潘稹家是什麽情況，她再清楚不過。
“那姑娘小心些，別……”小丫鬟話未說完，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二人一齊迴頭，就見老鴇攜帶滿身笑意上前，“好女兒，打扮成這樣是要作甚？”
樓中規矩不準姑娘們拿自己銀錢接濟相好，畢竟達官貴人前來取樂，可不願樂子人拿這份銀子尋歡找情。
傳聞老鴇最恨姑娘們與書生牽扯不清，聽聞上上任花魁便是因與書生相好，最後落到末等的窯子。
見著老鴇滿臉笑意步步靠近問著梳妝要去甚，小丫鬟心中慌亂，忙看向柳香雪。
難不成姑娘被發現了？
且不說自家姑娘，樓裏有多少姑娘在暗中皆有各自相好，自家姑娘可是老鴇讚譽百年難得一見的花魁，定不會落得那種下場。
小丫鬟胡亂寬慰著自己。
同樣對老鴇前來有所疑惑的柳香雪盈盈一拜，“女兒近日心中有些不安，想偷偷去城外上柱香，拜一拜，好安安心。”
“你可是咱們倚翠樓的頭牌，媽媽的心肝肉，不過上柱香，做什麽偷偷摸摸的。”說著，老鴇攬過柳香雪，狠瞪一眼門外。
“媽媽這就安排車馬，隻怕今兒是上不到頭香。”
聽著要派車，柳香雪趕忙阻攔，“媽媽，不可。”
見著老鴇臉上神色驟變，柳香雪便知自己這拒絕讓老鴇起了疑心，“佛門雖講眾生平等，可終究是清淨之地，女兒前去本就冒昧，如何敢大張旗鼓。”
“再來，不過是女兒心中不安，若媽媽如此便大張旗鼓，樓中姐妹該說女兒恃寵而驕，於媽媽不利。”
“這些女孩中我最寵你，便讓她們說去又如何，個個整日攀比鬥豔，連個客都留不住，我寵那起子人幹甚。”
老鴇極力要派車，不過在柳香雪再三勸說下隻派一個車夫並一個服侍的小丫鬟。
並非她身邊伺候的。
本有些期待的柳香雪眼下眸中失落，笑吟吟拜謝過，這才由丫鬟扶著下樓登車。
雖無大張旗鼓，老鴇說的疼愛並不作假，小小馬車內不止放了軟墊與熱茶，還有各色糕點。
馬車駛出，無需柳香雪張口，見著熱氣騰騰的餛飩、包子一類，小丫鬟皆買上一份。
細致周全的伺候著柳香雪用上兩口，見擺手不吃也不多勸，隻將東西收好。
聽著陣陣叫賣，柳香雪掀開車簾掃上一眼。
再走出兩條街，便能到清仁巷，她幫潘郎租的院子便在那一塊。
也不知潘郎昨夜是否好眠。
柳香雪輕歎一聲。
“行行好，賞點吃的吧。”
“這位老爺，求您給口吃的吧。”
剛要放下車簾的手一頓，柳香雪看向被油紙包好的浸出油脂的包子，纖纖玉手一指，“將這送與他們吧。”
“姑娘可真是個好人，我替那幾個小的謝謝姑娘。”小丫鬟喜笑顏開道一句，直接鑽出車廂，讓車夫停下，抱著包子下馬車。
無需招手，剛什麽都沒乞討到的小少年拉著人上前，“這位仙女姐姐行行好，我……”
“拿著吃去。”
“多謝仙女姐姐。”聽著道謝，小丫鬟指一下身後馬車，“做好事的是我們姑娘，要謝也該謝我們姑娘。”
“謝謝神仙姐姐。”
清晨最多的不止賣早點的小販，更有數不清因乞討不到隨意窩在巷口睡著的乞兒。
此刻聞聲有善人送吃的，紛紛聚過來。
眼見馬車被圍，小丫鬟剛剛的得意盡數消退，嗬斥兩句，快速退到車邊。
好容易遇到個善心人，乞兒們哪裏肯放其離開。
個個哭求給口吃的。
便是連最開始祈求的飛快吞咽下包子，也不肯離去，隻祈求車內姑娘再發善心。
“我們姑娘好心送你吃食，你們怎可圍攻上來強逼。”小丫鬟叉腰伸手指著最前麵嘴上還殘留油脂的小乞兒。
“貴人可憐可憐我們吧，我都已經三天沒吃飯了。”
“我還有個病重的妹妹，她這幾日隻喝了幾口水，餓的不成樣子，求貴人可憐可憐我們，以後我們定為貴人日日祈禱，祝貴人心想事成。”
小丫鬟的話不止沒威脅到人，反而讓麵前乞丐們哭求聲更大。
聽著吵鬧，柳香雪揉一下突突跳的太陽穴，吩咐一句，見小丫鬟並未聽到，車夫隻說著不行便衝出去。
言語間對麵前乞丐的生死半點不在乎。
裝好車內吃食，柳香雪用白紗覆麵，掀簾而下。
“姑娘！”
不止車夫驚唿出聲，便是剛剛斥責乞兒的小丫鬟也不禁同樣驚唿。
“姑娘~”
“我今日要去城外上香，隻帶了些糕點。”聽著柳香雪說糕點，一群乞兒不住吞咽口水，連聲誇讚。
“你們排好，一人領上兩塊。若有爭搶，這糕點我便不送了。”
聽柳香雪如此說，乞丐們見一旁車夫揮動馬鞭，怒目而視，紛紛排好。
見柳香雪要動手，小丫鬟快速上前，“姑娘，還是我來吧。”
想著此地距離清仁巷不算遠，若潘郎出門，說不得還能遠遠見上一麵，柳香雪並不嫌棄這些乞兒，搖搖頭開始分發。
雖柳香雪說並未帶銀子，隻這些糕點，有乞兒領過糕點雙眼發亮，不等重拍，就被緊緊盯著的小丫鬟喝退。
見無法多拿，有平日交好的小乞兒領過糕點，道過謝，飛奔而去。
當街施舍些吃食，本是尋常事。
奈何柳香雪天姿國色，即便以紗遮麵，依舊難掩其風姿。
周遭人越聚越多。
不止圍觀，更有議論。
“這姑娘可真是個好心的，也不知是誰家府上的千金。”
“我瞧這馬車，不太像什麽大戶人家，不然哪裏有做主子的親自送吃食。”
“我看這姑娘長得美若天仙，別是作秀想得個好名聲，屆時好飛上枝頭吧。”
種種議論不斷。
吃完最後一口焦脆甜圈的元珤抬頭掃一眼，察覺到若有若無的熟悉之感。
元珤拉著一旁胡老太袖子道：“奶，我們也去瞧瞧吧，看著好熱鬧呢，說不得是什麽好吃的。”
聽著元珤說吃食，胡老太笑著刮一下元珤鼻頭，“好好好，咱瞧瞧是什麽好吃的。”
祖孫倆拉手上前。
議論聲傳來，胡老太忍不住蹙眉，無論是否作秀，一個姑娘有此善心都不該惡意揣測。
在場又有幾個肯施舍乞兒一二的。
尚不等胡老太開口為姑娘說兩句公道話，元珤鬆開手向熟悉的氣息靠近。
早已得過吃食的乞丐有小丫鬟監督，散去不少，而有人群阻擋也因著周遭乞兒早已蜂擁而至，此刻並未有旁人來。
被圍住的圈內隻剩最後一個小乞兒。
柳香雪看一眼盒中剩下的數塊糕點，想著之前言論，同樣遞出兩塊。
正要轉身上車的柳香雪察覺到一抹視線。
欣喜迴頭。
倚翠樓內妝容精致的姑娘們正依依不舍的送別恩客。
直到人消失不見，姑娘們才打著嗬欠退迴自己的屋子，往梳妝台前一坐，各自伺候的丫鬟便上前幫著卸妝。
“不必卸妝，替我梳個雙平髻。”柳香雪伸手接過燉煮好的冰糖燕窩粥，一飲而盡。
平日侍奉恩客，樓裏姑娘們不止要保持妝容與睡姿，更是要做到有求必應，整夜幾乎都無法入睡，上午正是卸妝補眠的時候。
小丫鬟看著柳香雪臉上疲憊之色，開口勸道：“姑娘，昨兒媽媽已然叮囑今兒有……”
“我知曉，不過出去大半個時辰，不會誤事。”說著，柳香雪轉身看向小丫鬟，“若再耽擱下去，那迴來才是沒得睡。”
無奈，小丫鬟隻能點頭快速拆散一頭青絲，雙手翻飛，不多時簡單清麗的雙平髻梳好。
尤不死心的小丫鬟簪上簪子，“姑娘非去不可嗎？何不等過兩日潘公子來？”
“我不願潘郎委屈，更不願潘郎生出不願科舉的心思。”這幾年，潘稹家是什麽情況，她再清楚不過。
“那姑娘小心些，別……”小丫鬟話未說完，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二人一齊迴頭，就見老鴇攜帶滿身笑意上前，“好女兒，打扮成這樣是要作甚？”
樓中規矩不準姑娘們拿自己銀錢接濟相好，畢竟達官貴人前來取樂，可不願樂子人拿這份銀子尋歡找情。
傳聞老鴇最恨姑娘們與書生牽扯不清，聽聞上上任花魁便是因與書生相好，最後落到末等的窯子。
見著老鴇滿臉笑意步步靠近問著梳妝要去甚，小丫鬟心中慌亂，忙看向柳香雪。
難不成姑娘被發現了？
且不說自家姑娘，樓裏有多少姑娘在暗中皆有各自相好，自家姑娘可是老鴇讚譽百年難得一見的花魁，定不會落得那種下場。
小丫鬟胡亂寬慰著自己。
同樣對老鴇前來有所疑惑的柳香雪盈盈一拜，“女兒近日心中有些不安，想偷偷去城外上柱香，拜一拜，好安安心。”
“你可是咱們倚翠樓的頭牌，媽媽的心肝肉，不過上柱香，做什麽偷偷摸摸的。”說著，老鴇攬過柳香雪，狠瞪一眼門外。
“媽媽這就安排車馬，隻怕今兒是上不到頭香。”
聽著要派車，柳香雪趕忙阻攔，“媽媽，不可。”
見著老鴇臉上神色驟變，柳香雪便知自己這拒絕讓老鴇起了疑心，“佛門雖講眾生平等，可終究是清淨之地，女兒前去本就冒昧，如何敢大張旗鼓。”
“再來，不過是女兒心中不安，若媽媽如此便大張旗鼓，樓中姐妹該說女兒恃寵而驕，於媽媽不利。”
“這些女孩中我最寵你，便讓她們說去又如何，個個整日攀比鬥豔，連個客都留不住，我寵那起子人幹甚。”
老鴇極力要派車，不過在柳香雪再三勸說下隻派一個車夫並一個服侍的小丫鬟。
並非她身邊伺候的。
本有些期待的柳香雪眼下眸中失落，笑吟吟拜謝過，這才由丫鬟扶著下樓登車。
雖無大張旗鼓，老鴇說的疼愛並不作假，小小馬車內不止放了軟墊與熱茶，還有各色糕點。
馬車駛出，無需柳香雪張口，見著熱氣騰騰的餛飩、包子一類，小丫鬟皆買上一份。
細致周全的伺候著柳香雪用上兩口，見擺手不吃也不多勸，隻將東西收好。
聽著陣陣叫賣，柳香雪掀開車簾掃上一眼。
再走出兩條街，便能到清仁巷，她幫潘郎租的院子便在那一塊。
也不知潘郎昨夜是否好眠。
柳香雪輕歎一聲。
“行行好，賞點吃的吧。”
“這位老爺，求您給口吃的吧。”
剛要放下車簾的手一頓，柳香雪看向被油紙包好的浸出油脂的包子，纖纖玉手一指，“將這送與他們吧。”
“姑娘可真是個好人，我替那幾個小的謝謝姑娘。”小丫鬟喜笑顏開道一句，直接鑽出車廂，讓車夫停下，抱著包子下馬車。
無需招手，剛什麽都沒乞討到的小少年拉著人上前，“這位仙女姐姐行行好，我……”
“拿著吃去。”
“多謝仙女姐姐。”聽著道謝，小丫鬟指一下身後馬車，“做好事的是我們姑娘，要謝也該謝我們姑娘。”
“謝謝神仙姐姐。”
清晨最多的不止賣早點的小販，更有數不清因乞討不到隨意窩在巷口睡著的乞兒。
此刻聞聲有善人送吃的，紛紛聚過來。
眼見馬車被圍，小丫鬟剛剛的得意盡數消退，嗬斥兩句，快速退到車邊。
好容易遇到個善心人，乞兒們哪裏肯放其離開。
個個哭求給口吃的。
便是連最開始祈求的飛快吞咽下包子，也不肯離去，隻祈求車內姑娘再發善心。
“我們姑娘好心送你吃食，你們怎可圍攻上來強逼。”小丫鬟叉腰伸手指著最前麵嘴上還殘留油脂的小乞兒。
“貴人可憐可憐我們吧，我都已經三天沒吃飯了。”
“我還有個病重的妹妹，她這幾日隻喝了幾口水，餓的不成樣子，求貴人可憐可憐我們，以後我們定為貴人日日祈禱，祝貴人心想事成。”
小丫鬟的話不止沒威脅到人，反而讓麵前乞丐們哭求聲更大。
聽著吵鬧，柳香雪揉一下突突跳的太陽穴，吩咐一句，見小丫鬟並未聽到，車夫隻說著不行便衝出去。
言語間對麵前乞丐的生死半點不在乎。
裝好車內吃食，柳香雪用白紗覆麵，掀簾而下。
“姑娘！”
不止車夫驚唿出聲，便是剛剛斥責乞兒的小丫鬟也不禁同樣驚唿。
“姑娘~”
“我今日要去城外上香，隻帶了些糕點。”聽著柳香雪說糕點，一群乞兒不住吞咽口水，連聲誇讚。
“你們排好，一人領上兩塊。若有爭搶，這糕點我便不送了。”
聽柳香雪如此說，乞丐們見一旁車夫揮動馬鞭，怒目而視，紛紛排好。
見柳香雪要動手，小丫鬟快速上前，“姑娘，還是我來吧。”
想著此地距離清仁巷不算遠，若潘郎出門，說不得還能遠遠見上一麵，柳香雪並不嫌棄這些乞兒，搖搖頭開始分發。
雖柳香雪說並未帶銀子，隻這些糕點，有乞兒領過糕點雙眼發亮，不等重拍，就被緊緊盯著的小丫鬟喝退。
見無法多拿，有平日交好的小乞兒領過糕點，道過謝，飛奔而去。
當街施舍些吃食，本是尋常事。
奈何柳香雪天姿國色，即便以紗遮麵，依舊難掩其風姿。
周遭人越聚越多。
不止圍觀，更有議論。
“這姑娘可真是個好心的，也不知是誰家府上的千金。”
“我瞧這馬車，不太像什麽大戶人家，不然哪裏有做主子的親自送吃食。”
“我看這姑娘長得美若天仙，別是作秀想得個好名聲，屆時好飛上枝頭吧。”
種種議論不斷。
吃完最後一口焦脆甜圈的元珤抬頭掃一眼，察覺到若有若無的熟悉之感。
元珤拉著一旁胡老太袖子道：“奶，我們也去瞧瞧吧，看著好熱鬧呢，說不得是什麽好吃的。”
聽著元珤說吃食，胡老太笑著刮一下元珤鼻頭，“好好好，咱瞧瞧是什麽好吃的。”
祖孫倆拉手上前。
議論聲傳來，胡老太忍不住蹙眉，無論是否作秀，一個姑娘有此善心都不該惡意揣測。
在場又有幾個肯施舍乞兒一二的。
尚不等胡老太開口為姑娘說兩句公道話，元珤鬆開手向熟悉的氣息靠近。
早已得過吃食的乞丐有小丫鬟監督，散去不少，而有人群阻擋也因著周遭乞兒早已蜂擁而至，此刻並未有旁人來。
被圍住的圈內隻剩最後一個小乞兒。
柳香雪看一眼盒中剩下的數塊糕點，想著之前言論，同樣遞出兩塊。
正要轉身上車的柳香雪察覺到一抹視線。
欣喜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