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招弟差點笑出聲。


    不枉她大半個冬日往山上跑,當初被災星拉著去的地方已經找到位置,等的就是現在。


    這一次功勞與賞賜都是屬於她一個人的,誰也別想搶走。


    嗬氣成霧,踏著漫天星辰的苗招弟直往山上奔,因著滿腔激動,完全感覺不到冷。


    五更雞鳴,摸索起來的招弟娘掀開姐妹幾個屋子門簾,借著清冷月光就見草席上空了一塊。


    “可算是知道勤快一迴,盼弟你也學學你姐,瞧瞧這才啥時辰就知道幹活去……”隨著,招弟娘打個哈欠,指派完活又縮迴炕上。


    一牆之隔


    小白踏著夜色歸來,趾高氣昂邁著八字步走到門口,扒拉兩下見門不動,剛剛的得意全化作委屈。


    邊用前爪小聲抓門,邊哼哼唧唧訴屈。


    說好要留門的,為什麽要把她關門外……


    聽到動靜同時被生理需求憋醒的元珤翻身抓起放在櫃子上的鞋,剛穿上,不等滑下炕頭,伸手沒摸到人的胡老太瞬間坐起身,四下一掃快速鎖定元珤,提起的心放下大半。


    “元珤咋起來了?”


    被發現的元珤伸手指指外麵,“要噓噓。”


    “行,多穿些,奶陪你去。”說著,胡老太快速將襖穿上,拿起蓋在元珤被子上的衣裳給元珤披上,“這會兒正冷呢,得多穿。”


    “奶奶也多穿些。”聽著元珤關心自己,胡老太樂出一臉褶皺,輕聲應完,抱著人就往門外走。


    聽到腳步聲,小白歡快的晃動尾巴,嗚嗚兩聲。


    木門一推,月光下小白散著瑩瑩白光。


    “呦,你啥時候出來的?”注意到小白的胡老太問上一句也不需要迴答,“平時挺聰明的,咋也不知道叫喚兩聲。”


    說著,彎腰拍一下小白,“快迴去睡吧。”


    瞬間恢複的小白搖頭晃腦,跟著胡老太步子往院裏走,邊走邊哼哼著同元珤分享她的成果。


    “嗷嗚嗚……嗚嗚嗷嗚!”主人,我今天晚上迴去,母親大人說深山有一株長到千年的火靈芝,聽昨天上山的那些人要尋的藥材就是這種,母親大人已經把靈芝放在……我是不是最棒,最有用的!


    小白的邀功落在胡老太耳朵裏完全換了意思,“奶知道把你關在門外不對,這外邊冷,你先迴,我和元珤一會兒就迴,不用陪著我們。”


    “嗷嗚嗚!”她才不怕冷呢。


    前來解決人生需要的元珤摸摸小白,讚一句,後者高興地翹起尾巴,看的胡老太嘖嘖稱奇。


    “這小白不愧是你撿迴來的,和你就是親。”


    無需元珤開口,小白高昂頭顱,嗷一聲表示認同,逗得胡老太會心一笑,講上兩句,抱起一大一小兩個快速迴屋。


    天色大亮。


    吃完早飯,胡家人各自忙碌起自己的事情。


    胡老爹拄拐前往珠塘,不止如此,自打初二與馮家商量好,馮大福哥倆這幾日沒少在附近村子轉悠,觀察幾日將挑選好的地兒拿來與胡老爹商議。


    胡廣文除去日常胎教,整個人埋首書本,一點點練著荒廢多年的字體。


    收拾完家裏活的胡老太怕馮氏無聊,特意搬出凳子放在一旁,讓早些的線整理,自己拿著沒做完的衣裳,邊做邊聊。


    收拾好自己小背包,裝好今日份零嘴的元珤不等開口說要出門。


    昨日約好的娃娃齊聚胡家門前,“胡奶奶,我們來找小老大出去玩。”


    “老大,咱們快些,我剛瞧見村口好像有馬車來了。”


    那可都是糖!


    一個個激動的無以複加,看的胡老太邊笑邊叮囑,見一群娃娃外帶一隻小白狗歡快跑遠,笑聲並未縮減半分,胡老太忍不住同馮氏感歎一句。


    嘰嘰喳喳跑遠的一群娃不等到山腳便開始出現分歧。


    一波以苗大壯為首想要蹲守馬車指路,以期獲得糖果。


    一派以苗青甲為首,覺得這些人上山肯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想要上山轉轉。


    “等著指路得糖果多好。”


    “那些人肯定不是隻來爬山,咱也跟著去瞅瞅。”


    “要糖!”


    “上山!”


    想要勸架的苗小俊被一群娃左拉右拽,“你說,你認同哪種?”


    “額……老大,你說咱們怎麽辦?”不想得罪兩邊領頭人的苗小俊將目光投向元珤尋求幫助。


    苗大壯聽到這話瞬間挪到元珤麵前,“老大你說咱去哪裏。”


    抓迴急切往山上奔的小白,元珤看著娃娃們頭頂若隱若現的好運光團,無論去哪裏,皆有收獲。


    元珤開口道:“今天自由安排,想去哪裏去哪裏。”


    一群娃麵麵相覷。


    “這樣好,想要糖果的就留在這裏指路,想要一探究竟的就上山,不愧是老大,這樣大家就不用爭來爭去了。”


    苗小俊邊說邊拍興奮的拍手,這主意可真好,以前咋沒想到,要知道能這樣,他就不用跟著玩無聊的剿匪了。


    “可……”苗大壯皺著眉頭,總覺得不該這樣,他們是一個團體,就該一起行動啊,怎麽能分開。


    “我也覺得老大的法子好,願意留下指路的去大壯那,願意上山的來我這。”說完,苗青甲看向元珤,“老大,你去哪?”


    不止苗青甲一個,周遭目光齊聚元珤身上。


    知道自己決定能影響到大家的元珤拍拍小白頭頂,“小白去哪,我去哪。”說著,將小白放到地上。


    “小白,來這,我一會兒給你糖……”苗大壯的誘哄尚未說完,早就迫不及待的小白直往山上躥。


    糖果有什麽意思,千年火靈芝可不能錯過!


    見小白往山上跑與自己選擇相同的幾個娃忍不住拍手叫好,老大和她們一起!


    苗大壯雖有些不滿,但知道老大一旦做了選擇就不會更改。


    見跟自己留守的娃興致不高,甚至有想換隊傾向,苗大壯咳一聲開始挽尊:“那咱最後山腳集合,要是啥也沒就早點下來,我會給你們分糖吃的。”


    聽到糖,剛有些遺憾未能同老大一起的娃雙眼發亮,滿嘴都是昨日吃過的糖果甜味。


    “嗯嗯,還有我。”


    噠噠馬蹄聲響起,見著陌生麵孔,苗大壯快速上前,“這位叔叔,你們也是要上山嗎?我是這村的,知道有好多條路呢。”


    “也?”為首一身綢緞的圓胖中年皺皺眉,開口問:“還有人來了?”


    以苗大壯為首的一群娃眼巴巴看著,雖不伸手,但意思格外明顯。


    沒好處,沒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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