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魂咒都能念錯,還是趁早迴家吧。”


    稚嫩童音響起,做法被阻大師一臉不滿抬頭嗬斥,“哪裏來的黃口小兒,你這是對三清祖師的大不敬。”


    “你一個沾染無數無辜性命的騙子才是對三清最大的大不敬。”


    不等話音落下,迴過神來的村民個個指著元珤說災星,說大師是真有本事的人。


    天色愈發陰沉。


    “你今兒被請來是要換所謂的氣運,招苗氏祖先前來的吧?”元珤冷笑一聲,點出來人此行目的。


    大師下意識點頭,片刻眯起雙眼,劍指元珤,“原是被厲鬼附身,怪不得伶牙俐齒,老道這咒半點沒念錯。”


    隨著大師話落,山林得到消息的母老虎虎嘯山林。


    同時收到消息的虎鯨也躍出水麵鳴叫,為其老大助威。


    胡廣文不退不懼,隻是一雙手緊緊護著元珤。


    “瞧瞧,這萬物生靈都有不平。”心下原本聚一分退意的大師見天色越發暗,虎嘯鯨吟,真是大大的好機會。


    尤其眼前要被做法的是曾找他求過子嗣的文弱書生和一三歲黃口小兒,半點不足為懼。


    說罷,大師再度做法念著剛剛的驅邪咒。


    然而隨著他的劍刺出,周遭並未有任何變化。


    “速速退散,急急如律令!”再一劍刺出,依舊未有任何變化。


    “大師?”滿眼期待要胡廣文與災星好看的村民忍不住看向大師,這啥情況。


    “不急,這附身的說不定就是我門派作惡之人,待我收服他。”說完,大師再度將之前步驟重複。


    風急浪高,隨著慣常用的手段不起作用,大師額頭冒汗,心態不穩,手上動作越發不美觀,頻頻出錯。


    看的元珤忍不住嗤笑一聲,“別自己學藝不精就賴已死之人,我雖年紀小,但也讀過兩本書的,不說旁的唿風喚雨還是能辦到,我看你這簡單咒語都能出錯,還是不要出來禍害人。”


    一聽說唿風喚雨,大師似抓到什麽把柄,絲毫不在乎元珤所說他害人。


    不等胡廣文張嘴提一句,捏著胡子道:“好大的口氣,老道倒要瞧瞧你能否招來。”


    “招來如何,招不來如何?”


    “招來自然是我認你這個同門,招不來就是你個惡鬼蠱惑人心。”


    風雨雷電豈是那麽容易招來的?


    胡廣文心有所憂,手上不自覺用力。


    感受到元珤暗示的胡廣文知道她不是信口開河,聽著眼前所謂大師張嘴閉嘴好處撈盡,胡廣文出聲諷刺:“哪有你這種兩頭都想占便宜的大師,我看就是招搖撞騙之流。”


    “哼,當年你找我求子,這不是有了,我要是……”大師話不等說完,就被苗大壯一行小孩大笑打斷。


    “我們老大才不是胡童生生下的閨女。”


    “騙子,趕緊滾出我們村。”


    聽到自己判斷失誤,一個奶娃娃還能知道三清符咒,大師擦去額頭冷汗,頓覺這村子確實有些邪門,他得想個法子脫身。


    眼見大師不開腔,周遭村民個個應聲。


    “大師,咱就和她比,您這麽厲害,不就唿風喚雨,咱還能怕個娃娃。”


    “是啊,大師,她說看書就有,你這麽多年學藝肯定比她強。”


    “大師和她比!”


    滿場聲音漸漸統一,大師越發心虛,他哪裏會什麽唿風喚雨。


    “長者為尊,這位大師先來好了。”元珤揮揮手,刺骨的冷風慢慢柔和下來。


    被架起來的大師再無拒絕餘地,隻能裝模作樣開始指揮眾人換新的五穀祭品,要備新紙符。


    直到周遭開始質疑,再拖不下去的大師才一揮拂塵,開始。


    各種急急如律令念的嘴都起皮,剛剛還刺骨的風此刻半點也無。


    天依舊陰沉,並未有任何下雨征兆。


    “大師行不行啊?”


    “再等等,你以為求風雨那麽簡單啊?”


    隨著大師各種複雜招式耍出,依舊無風無雨,剛剛還替大師說話的村民紛紛質疑。


    汗濕後背的大師再舞一通,最後歎息一聲:“今日風神雨神去其他省降雨,剛與我說不能前來。”


    剛還質疑的村民滿眼放光,“大師不愧是大師,竟能與雨神溝通。”


    “怪不得大師要這麽久,原來是雨神不在。”


    聽著個個認同,大師心中得意,抬頭睨一眼元珤,他不信一個小孩能做到,若非符咒半點用不管,他怎會說雨神不在便宜個小孩子一會兒能有現成借口。


    “該你了。”


    元珤雙手結印,十指翻飛看的人眼花繚亂。


    “風來。”


    隨著元珤話落,北風唿嘯而來,一時吹的眾人睜不開眼,卻不妨礙不少人驚唿,“這,真的有風!”


    找人前來的柱子幾個心下惴惴,“說不定就是碰巧,大師都說雨神不在了,有本事招雨來啊。”


    “雨來。”


    隆隆雷聲後,豆大的雨珠落下,砸在眾人驚疑不定的臉上。


    “還真求來雨了?”


    “不是說雨神不在家?”


    “神仙啊,真是神仙手段,這小半仙啊。”


    “是不是雨神迴來了,我看你就是占了大師便宜。”這種話放在兩種結果對比上,過於明顯,大部分人再不信大師所言。


    一雙雙眼恨不能將元珤吞下,“你叫元寶是不,你還會別的不?”


    “廣文啊,咱們都一個村的,家裏孩子這麽厲害,可不能藏著掖著啊。”一時眾人心裏打起不同主意。


    唯有被請來的大師滿臉不可置信,這怎麽可能。


    “你這是騙人的,你怎麽可能招來風雨。”大師抹去臉上雨水,伸手指向元珤,“妖女,妖……啊!我的手,痛煞老夫!”


    十指連心,何況整個左手掉落,痛的大師整個人在地上打滾。


    在一旁的人瞬間竄出八丈遠,個個捂嘴不敢出聲,亦或連連說不是他們要請人來的,冤有頭債有主,該找誰找誰去。


    眼見請來大師出事,柱子幾個紛紛看向倒在地上的大師,“大師,您還好嗎?”


    “大師,是不是這災星太厲害?”話音未落,閃電直刺向開口之人。


    “元寶,這……”


    這一變故同樣驚呆了胡廣文,咋能隨意要人一隻手呢。


    會錯意的元珤小手一揮,雨停風止,“這不過是你多年招搖撞騙自己招來的惡報。”


    遇見她,不過是因果報應提前些許罷了。


    滿地打滾的大師此刻算是信了為何圈內撈錢最多的王神婆說此後再不算不占,甚至再不吐一言。


    當時聽聞,他隻笑王神婆嚇破了膽子,一個奶娃娃私生女有什麽可怕的。


    從不信陰司報應的大師此刻後背直冒冷汗,後悔不已。


    膽小的直接倒頭就拜,口唿神仙,甚至有求神仙賜福。


    元珤看著眼前眾人,氣運黑到發亮,“舉頭三尺有神明,種什麽因得什麽果。”


    “我,我從沒說過,我是被苗寶根,柱子他們忽悠掏錢的,胡童生,你信我,咱們都是鄉親,我肯定是希望你好的。”


    “對對對,我也沒想讓什麽大師來。”


    “小神仙,能不能給我家賜福啊,最好能好運連連。”


    “我不求好運連連,就讓我能吃喝不愁就行。”


    聽著風向改變,胡廣文生怕元珤一時心善應下,將人護在身後。


    “若真氣運能改,我何須要到此時此刻,又何須讓自家忍受多年無子女之痛,古語有雲,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啥意思啊?”


    “多讀書有用,這話的意思是那些當將軍的,侯爺的,朝廷上那些大官,難道生來就是當大官的嗎?”


    “咱老輩子傳下來的話,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一分耕耘一分收獲,哪裏能靠歪門邪道一步登天。”


    “是啊,胡爺爺家賣珍珠,咱們村誰不知道胡爺爺養珠都養五六年了,家裏豬崽子還得養一年或者兩年才能賣錢或殺了吃肉,六年還不如兩頭家豬?”


    剛無人理會的苗大壯一行站在方桌前,侃侃而談。


    這話砸醒不少人,他們確實瞧著胡家撈珊瑚,賣珍珠眼紅不已。


    真細究起來,這和祖墳氣運有什麽關係?


    真要保佑,也該保佑自己。


    不少清醒的連連點頭,喃喃一句讀書還真有用。


    也有不信邪質問剛剛元珤的求雨。


    “那小神仙會求雨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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