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裏,人影綽綽。


    走在前方的士兵顯得很隨意,他們一邊走一邊閑聊著,周圍除了腳步聲並沒有其他的聲音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大地改變了顏色,可是在他們的眼中卻沒有絲毫感覺。


    刺啦一聲,一名士兵隨手一刀,切下了牆壁上的一塊肥美的肉塊,就這樣抓在手裏啃食起來。


    另一名士兵見了,並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的怪異,也是笑著從地上撿起一塊肉塊吃了起來。


    他們甚至沒有意識到這些肉的來曆,沒有意識到自己身處在哪裏,好似一切都很平常一樣。


    無論是思想上,還是行為上,他們都覺得理所應當,就好像渴了要喝水,餓了要吃飯一樣。


    ……


    李長生進入溶洞的時候,跟在人群的最後麵,隨著不斷的深入,他感覺到莫名的一陣心悸。


    周圍的光線暗了下來,李長生讓人舉起了火把,他默默地數著時間,現在差不多過去了半個月了吧。


    這溶洞竟然還沒有走到盡頭,前麵的士兵沒有絲毫反應,看來還沒有遇到什麽危險。


    士兵走了幾個小時累了,便就地躺在地上休息。


    李長生無奈也隻能就地待著,等待休息好了,他便命令士兵們繼續前進。


    他難以想象,他的幾萬大軍衝進來,竟然連盡頭都沒有到達,這個溶洞到底有多大,簡直難以想象。


    前方的視線越來越模糊了,幾乎看不到幾十米之外的士兵身影了。


    有時候天黑了,他也隻能坐在地上等著天亮才能繼續前進。


    忽然有一天,他看到一名士兵蹲在地上撿著什麽。


    “主公,您吃飯吧。”


    一個距離他很近的士兵跑了過來,一臉諂媚的說道。


    李長生目光看去,瞳孔一震,這士兵表情沒有異樣,但是他手裏拿著的竟然不是食物,而是一塊破石頭。


    “吃飯?你的幹糧呢?”


    李長生麵色平靜的問道。


    “主公,幹糧吃完了,隻有這些肉了,一輩子都吃不到的肉。”


    士兵激動的說道。


    “這是肉?你當我眼瞎,這是破石頭,你……”


    李長生剛想發作,忽然間,他感覺到周圍十幾雙眼睛驚愕的齊刷刷看來。


    抬眼間,他就看到周圍的士兵一臉古怪驚訝的看著他。


    就好像在說李長生腦子有問題嗎?明明是肉,怎麽會是石頭。


    “主公,這肉好香的,快吃吧,吃了趕路。”


    另一名士兵咧著嘴笑著說道。


    他的嘴裏啃食著肉塊,滿嘴流血,吃的狼吞虎咽,津津有味。


    可是在李長生震驚的目光中,那士兵卻在啃食著一塊石頭,石頭在嘴裏咀嚼著,讓他的牙齒碎裂,滿嘴流血。


    舌頭被嘴裏的石頭攪碎,順著喉嚨咽下去,紮穿了他的腸子,五髒六腑,他的身上青一塊紫一塊,臉色蒼白間,卻絲毫也沒有痛苦的感覺。


    不光是那個士兵,周圍幾個士兵都是如此,就好像什麽也沒有覺察到一般,他們哪裏是在吃肉,他們明明是在吃地上的石頭。


    看到這一幕,李長生連連後退幾步,滿眼的難以置信。


    “你們在吃什麽?”


    “吃肉啊,主公。”


    “那是肉?”


    “就是肉啊,好多的肉,可香了。”


    士兵們根本沒有意識到手上的肉是石頭,甚至連疼痛都沒有了。


    他們的腦子很清醒,清醒到還知道他們的主公是李長生。


    “那不是肉,那是石頭,都給我丟了,不許吃石頭。”


    李長生喊著,可是卻迎來眾人一陣疑惑的目光,就好像在看一個傻子一般。


    “主公,這真的是肉,不信你吃一口看看。”


    士兵們小心翼翼的說道,可是卻被李長生怒斥了迴去。


    一名士兵不管,一刀挖去了地麵上的一塊石頭,抓起來就啃食起來。


    李長生驚恐的看著這一幕,這些士兵明明都是正常的,腦子也是正常的,怎麽眼睛出問題了。


    明明是石頭,他們看到的卻是血肉,還是香噴噴的血肉。


    他們吞下石頭,碎石子碾碎了他們的腸子內髒,鮮血從嘴裏流出來,他們沒有絲毫感覺,舌頭在嘴裏被碎石子攪碎了,他們也沒有絲毫感覺。


    “停下,立刻轉頭迴去。”


    李長生當即命令眾人掉頭迴去。


    他向後退去,準備帶著這些士兵退出洞窟,眾人雖然疑惑,可是也沒有反抗,當即跟著李長生就欲離開這裏。


    “盡頭到了,盡頭到了……”


    “長生,輪迴,長生……”


    就在這時,洞窟深處傳來驚喜的喊聲,聲音好似有魔力一般波蕩在每個人的心間。


    李長生震驚的轉眼看去,士兵們一個個傳話迴來,他們找到了盡頭。


    每個人都開始向著洞窟深處跑去,就好像有著無盡魔力一般,讓士兵們瘋狂起來。


    “迴來,都迴來。”


    李長生大喊著,可是沒有士兵聽他們的,就好像沒聽見一樣,瘋狂的向著洞窟深處跑去。


    一名士兵啃食著血肉,一邊吃一邊向前跑著,健步如飛,鮮血從他的嘴角流出,他的眼中露出了滿足和喜悅。


    可是在李長生的眼中,那個士兵正在啃食著石頭,石頭蹦碎了他的牙齒,攪碎了他的舌頭口腔,吞下肚子後,又穿透了他的腸子,鮮血從嘴裏流出來,毫不自知。


    他們似乎沒有了痛覺,就算是這樣,他們依然可以行動自如,腦子很清醒,這一切發生的太過自然,自然到,他好像成了那個神經病一般,看到的和見到的一切都變了。


    看著士兵們遠去的身影,李長生頓了頓,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


    這些士兵可都是他的手下,幾萬大軍進來,如果他們真的中了什麽幻術,他出去了可不好交代了,必須查清楚這裏到底是什麽鬼地方。


    他緊緊跟在士兵們的後麵,向著前麵跑去。


    可是越往裏走越是心驚肉跳。


    不遠處出現了一個士兵,倒在了血泊之中。


    李長生走過去時,那士兵已經死了,他的肚子很大,皮膚上紫黑一片,肚子上出現了疙瘩一樣的東西,那肚子裏裝著的都是石頭。


    他的身體是純純被啃食石頭撐死的,他的嘴角血肉模糊,直到撐死之前,他的臉上依然沒有絲毫痛苦的神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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