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到這裏,程嬌娘開門出來了。


    青蘿下意識看了一眼她嘴角的傷口,這迴知道不能問了,乖乖閉了嘴。


    程嬌娘出來一看見陶媽媽,臉上又浮現了一抹窘色,垂下了眼不敢看她。


    陶媽媽這會兒卻有更急的事要跟她說,忙道,“小夫人還不知道吧?咱們院裏可出了奸細呢!”


    “奸細?!”程嬌娘和青蘿異口同聲。


    青蘿立刻想到了早上大動幹戈抓人的事,還有前院傳來的慘叫聲。


    陶媽媽早上去前院找崔護衛問完了整件事情,人都驚呆了,迴來就急著想告訴程嬌娘和青蘿。


    現在總算等到侯爺走了,能說了,她把程嬌娘扶進了屋內坐著,這事情說來可話長了。


    “小夫人可還記得前些日子你繡的那個帕子?小夫人可知道那帕子去哪了?”


    程嬌娘不解,“不是收在櫃中了嗎?這和奸細有何關係?”


    “哎喲!”陶媽媽說起來又氣恨又自責,“那帕子是老奴收起來的,隻是老奴不查,讓院中一個灑掃的丫頭子摸進房偷了去,竟拿去送給了大少爺!”


    “什麽?!”程嬌娘驚得嘴巴都張成了圓形,“大少爺?!”


    程嬌娘即使再不懂規矩,也知道這事情意味著什麽,大少爺拿著她繡的帕子,若是給人看見了,這如何說得清楚?!


    “她為何要······”


    話還沒說完,程嬌娘突然反應過來了,侯爺昨夜迴來為何對她那麽冷淡。


    還一直翻那針線簍子,對她說什麽,【旁人照拂了你,你拿東西去感謝旁人】的話。


    大少爺拿著她繡的帕子,讓侯爺看見了!


    他竟是以為是自己拿去送給大少爺的!


    程嬌娘心中不由得一陣氣悶,她豈會做那樣荒唐的事情?侯爺怎麽能那樣想她呢!


    程嬌娘覺得這事簡直匪夷所思,“那灑掃的丫頭,為何要偷我的帕子去給大少爺?”


    陶媽媽說起這個更是氣得直拍大腿,“小夫人可還記得丹枝?”


    青蘿一聽丹枝的名字,心也提起來了,當初她和丹枝一起進的蒼梧苑,後來知道她下場,還很是替她唏噓了一陣。


    她忍不住道,“丹枝不是早就被罰到黑房去了嗎?這和丹枝又有何關係?”


    陶媽媽氣道,“所以說這人是自作孽不可活,侯爺留了她一條命,她卻還不安分!”


    “這院裏有個小丫頭,早先是跟著丹枝她娘的,那娘倆也不知怎麽說動了那丫頭,指使了她偷了帕子去送給大少爺。”


    “當初她自己犯了事,卻記仇記到小夫人頭上,和她娘謀了這事,想挑撥得侯爺與小夫人離心!”


    程嬌娘聽得一愣一愣的。


    她每日在房中繡花習字,隻覺得日子平靜安寧,但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竟發生了這麽多兇險的事,她卻毫無知覺。


    青蘿聽得拳頭都攥緊了,以前她覺得丹枝隻是性子有些浮躁,私下裏還覺得侯爺當時罰她有些重了,沒想到她心眼竟然這麽壞!


    想到早上前院傳來的那些慘叫,侯爺必是已經查明真相了,她又好奇問道,“那丹枝和她娘現在呢?”


    陶媽媽撇了撇嘴,“這等禍亂主家的惡奴,侯爺豈還會留她們?想必是亂棍打死拖出去了。”


    程嬌娘和青蘿聽了這話,臉色都有些微變。


    她倆聽到丹枝做的事情雖然也氣恨,但聽到她這樣下場,難免還是有些傷感。


    陶媽媽端起茶杯潤了潤口又道,“這還沒完呢!小夫人可知侯爺昨夜為何······”


    說到這裏陶媽媽突然又停頓了,臉色有些微紅,似乎有些羞於啟齒。


    程嬌娘看她這反應,立刻知道了她指的是什麽事,咬著唇別開了眼神。


    陶媽媽想了想又道,“小夫人可知侯爺昨夜為何突然從前院迴來尋您?”


    程嬌娘疑惑地看著她。


    “那細作丫頭見侯爺與小夫人置氣去了前院,立馬去報了信,那娘倆便讓表小姐喬裝成內院的婢女混了進來,去給侯爺送了一碗下了藥的湯!”


    “啊?下了什麽藥?!”


    程嬌娘一聽說侯爺被下了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侯爺不會有事吧?!


    陶媽媽紅著臉不知該如何答話,這下的什麽藥,您應該比誰都清楚的,怎麽還問我呢?


    程嬌娘見陶媽媽遲遲不答,還欲言又止看著她,突然明白過來了。


    怪不得侯爺昨夜進門就撲到了她身上,十分急切的樣子,像極了在雲靈鎮的酒樓那次。


    接著她又恍然大悟,按怪昨夜侯爺要那般······


    她隻當侯爺是故意要輕賤她,原來是因為中了藥,她心中傷心,都沒發現侯爺的異常。


    青蘿卻聽到了另外的重點,“表小姐?!”


    程嬌娘也反應了過來。


    表小姐給侯爺送那樣的藥去,若是侯爺昨夜沒迴內院,隻怕今晨醒來,表小姐就也要住進這蒼梧苑了。


    程嬌娘心頭說不上來的觸動,侯爺中了藥,表小姐當時就在他身邊,那般情形下,他竟然迴了內院來找自己。


    想到這裏,對侯爺那般折騰她好像也沒有那麽生氣了。


    “那······表小姐現在人呢?”


    程嬌娘一問鍾瑤琴,陶媽媽想起早上在前院書房門口看到的那一幕,還是駭得心頭直抖。


    “哎喲嘖嘖,小夫人不知道,”陶媽媽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老奴早上真駭得差點暈過去。”


    “老奴去前院的時候,竟看見表小姐閉眼癱在那牆根,身上全是血,老奴還以為她死了。”


    “啊?死了?!”程嬌娘和青蘿都一臉驚恐。


    “沒有沒有。”陶媽媽又趕緊道,“還剩一口氣,老奴親眼看著兩個護衛將她抬出去的,崔護衛說,讓他們隻管把人扔上馬車,生死有命,隻看她的造化了。”


    “隻是老奴看她那模樣,胳膊腿兒都像是斷了,即便是活了,這輩子也沒個人樣了。”


    陶媽媽說得直搖頭,又嫌厭,又覺得她可憐。


    程嬌娘又震驚又惶恐,半晌說不出話來。


    怎麽會成了那模樣?當然是因為侯爺。


    她想起丹枝當時也是,一夜過去,一張臉變得血肉模糊,沒了人樣。


    青蘿卻沒有那麽震驚,當時她是親眼看見侯爺對丹枝動手的,丹枝其實還並未做什麽,侯爺都那般狠厲。


    何況表小姐敢做出這樣的事。


    她隻怕是看侯爺待小夫人如心尖寵,便不擇手段想進這蒼梧苑。


    但她不知道的是,侯爺隻有對小夫人才這般,對其他女人,是根本不留情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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