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下,文武百官有序的步入金鑾殿中,等待著新年的第一次早朝。


    “陛下駕到!”魏德海的聲音響起。


    眾人立刻跪下接駕,叩拜道,“微臣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永明帝在一片叩拜聲中走到了最上首的龍椅上坐定,溫聲吩咐道,“都平身吧。”


    “多謝陛下。”


    新年的第一次早朝,永明帝依舊是按著往年的慣例,給百官們發了紅包。


    百官們收下紅包謝恩之後,才開始和皇帝一起議論著國事。


    “昨晚北國使者的話眾愛卿也都聽見了,都說說吧。”永明帝將手搭在龍椅的扶手上,眯著眼睛掃視著眾臣,將所有人的反應盡收眼底。


    “微臣有事起奏。”武安侯跪出來,將自己手裏的奏折高高的舉過頭頂。


    永明帝敲打了幾下龍椅的扶手,早就料到了今日武安侯會唱這一出的。


    “準奏。”永明帝抬手,示意魏德海將奏折呈上來。


    等奏折呈到永明帝麵前,他隻是將奏折重重的放到禦案上,並沒有打開看。


    武安侯稟報道,“陛下,二公主殿下淑德賢良,深受皇恩,且馬上就要及笄,還沒有定下婚事兒,微臣請旨,請陛下封二公主殿下為和親公主,前往北國和親。”


    “臣附議。”


    一時間,殿內跪了好幾個官員,大都是與武安侯交好的。


    永明帝沒有說話,隻是遞給了魏德海一個眼神。


    “有本啟奏,無事退朝。”


    “陛下,臣認為去和親,還是四公主殿下比較合適。”


    “陛下,臣認為六公主殿下深得陛下疼愛,不如送六公主殿下去和親,以彰顯我南啟的誠意。”


    “臣附議。”


    剛剛說到秦凝昕和秦凝珍的時候,永明帝還沒有這般動怒,可是說到了秦凝嫣,


    他就算是禦駕親征,也輪不到小嫣兒去和親。


    “你們都要舍了朕的女兒,就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要應戰嗎?”永明帝氣急,把剛剛武安侯上的奏折直接狠狠地摔到了金階下。


    “陛下息怒!”眾人紛紛拜道。


    永明帝起身,來迴的在禦案前踱步,沒有說話,也沒有叫起。


    帝王的意思也很明顯,若是除了和親沒有其他的辦法,那就都在這裏跪著吧。


    “啟稟陛下,老臣認為,可以一戰,老臣自請帶兵出征,請陛下恩準。”韓將軍首先表態道。


    安懷澤也說道,“陛下,微臣願意隨韓將軍一起出征,請陛下恩準。”


    “北國好戰,就算是真的要打,韓將軍你有多大的把握?”武安侯對著韓將軍質問道。


    韓將軍是武將的性格,他急了別說是武安侯,就是皇子們都敢懟,“那也比武安侯在這裏說風涼話強。”


    “老夫這是為了國。”武安侯說道。


    “為了國怎麽不把你女兒送出去?”


    “你不是也有女兒嗎?正好今年及笄,還沒有婚約呢。”


    看著韓將軍和武安侯吵個不停,眼看著就能動手了,永明帝氣急,一個茶盞砸到了武安侯麵前。


    “微臣知罪,但……”


    武安侯還沒有說完呢,就被秦時序打斷了,“武安侯,現在父皇與眾臣商議的是出兵的事兒,武安侯若是再說些退縮的話,本王可要親自的教教你規矩了。”


    秦時序冰冷的眼神掃過來,語氣中透著威嚴,武安侯知道襄王殿下還是有些手段的,此刻也不敢輕易地招惹。


    秦時序對著上首的永明帝行禮道,“父皇,兒臣認為,韓將軍的話甚是有理,請父皇欽點將帥,出兵北國。”


    幾位將軍和秦時序在朝中的勢力都跪出來說道,“請陛下恩準。”


    大臣們瞬間分為了兩波,一波是請求陛下冊封和親公主去和親的,還有一波,是請求出兵北國的。


    氣氛緊張,誰也不想想讓,永明帝眯了眯眼睛,掃視眾臣,竟然直接中途離朝,可見是心情有多麽的不好。


    *


    午後。


    長樂宮。


    新的一年,秦凝瑤和秦凝昕自然是要商量著店鋪開張的事兒。


    “皇姐,去年你的店鋪是什麽時候開張的?”秦凝昕畢竟是第一年做生意,經驗自然是不比秦凝瑤多。


    秦凝瑤想了想,“去年,好像是初六那日,隻記得那日很熱鬧,我和他從早忙到晚呢。”


    這個‘他’是誰,不必多解釋,秦凝昕也知道了。


    看來秦凝瑤還真的是想王奕了呢。


    “那就初六吧,叫上嫣兒一起。”


    “你沒聽說她要二月份再開張啊?”秦凝瑤輕笑,當個小公主真好,還可以休息休息。


    秦凝昕臉上寫滿了羨慕,那麽多銀子,她也想要啊。


    “陛下駕到!”


    魏德海喊完,永明帝從殿外邁著步子進來。


    秦凝瑤和秦凝昕害怕兩人說的話被永明帝聽見,趕緊乖乖的起身行禮,“父皇萬福金安。”


    “瑤兒,你先迴去吧。”永明帝坐在桌前,抬手示意他們二人起身。


    秦凝瑤離開之後,魏德海也帶著宮人退下去,殿內隻有永明帝還和秦凝昕二人。


    秦凝昕乖乖的站在一邊,攪著手裏的帕子,小聲叫了句,“父皇……”


    永明帝的突然到來,讓她心裏很不安,雖說昨日永明帝已經安慰了她,但是架不住朝臣們的壓力。


    “看看這奏折。”永明帝將一本奏折遞到了秦凝昕的手裏,“看就行。”


    秦凝昕坐下,將奏折打開,“這是誰寫的讓兒臣去和親的奏折。”


    讀完之後看到落款,秦凝昕傻了眼,“武安侯?”


    雖說自己已經知道了武安侯做了什麽,但是在永明帝麵前,該有的震驚和緊張,秦凝昕是一點兒也不少。


    “父皇,為什麽會是武安侯,兒臣和筱筱明明那麽的要好,為什麽是他?”秦凝昕說著,委屈的淚水順著眼眶流出,永明帝瞧著心疼極了。


    他的女兒,隻怕是現在都不知道林筱筱對她做了什麽吧?


    這一切不知道怎麽說,隻怕是現在也不用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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