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阿罹可以看看你的劍嗎?”


    夙未罹依舊記得當年他第一次見到塵霜的樣子,那柄泛著紅光的靈劍。還有那個手持月殤的人影,即便是被修改的麵目全非的記憶,那一天也從未被修改。無人能動那份記憶分毫。


    塵霜隻是攤開手掌,一柄光劍就那樣出現在她的手中,“這是我的靈劍,名喚蒼河月殤。”


    “師父的劍也沒有劍鞘嗎?”夙未罹隻覺得奇怪,師父好像很不希望自己用那把沒有劍鞘的劍,可是她自己用的不也是沒有劍鞘的劍嗎?


    “她不需要劍鞘。”塵霜迴答了夙未罹的問題,“阿罹,我的血肉就是劍鞘。”蒼河月殤化作一道紅光,融入塵霜右手的血脈之中。


    蒼河月殤本來就是她的族人的血和殘存執念所著,於塵霜而言,那就是她的因果,蒼河月殤沒有劍靈,也絕對不能允許有劍靈,背負因果的劍靈一旦出現,必將為人間帶來不可逆轉的變數,那是她絕對不可能允許的,更是天道所不能容。


    “師父,你每次召喚它的時候,會不會很疼啊。”夙未罹隻覺得剝離出來,是一定會疼的。


    “不會,阿罹,你既然已經決定了是這把劍,那就與它立下契約,在此之後,它就是你的本命劍。”


    塵霜雙手結印,認主契約便出現在他的麵前。“阿罹,眉心血。”


    夙未罹用靈力化成風刃,劃開眉間,引出一滴血滴入陣中。


    契約達成。


    “阿罹,明日清晨為師便教開始教你劍法。”


    當清晨的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灑在一片寬闊的草地上。清風吹過,帶著遠處竹林的沙沙聲,以及草地上野花的淡淡香氣。


    塵霜就立在那裏,麵容沉靜,手持長劍,看著一旁的夙未罹。


    塵霜說:“劍,不僅是殺戮之器,更是守護之器,是心中之大道。你需以心馭劍,方能體會其真諦。”夙未罹認真傾聽著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他能看出來師父對待劍法的虔誠。


    “為師今日便親自傳授你劍法。”塵霜緩緩起劍,身姿輕盈,劍尖在空中劃出一道優雅的弧線。塵霜邊演示邊講解:“劍法之妙,在乎進退之間,攻守有度。一劍既出,需有雷霆萬鈞之力;防守之時,需如鏡湖一般平穩。”


    夙未罹凝視塵霜的動作,細心揣摩。他感覺到塵霜每一劍的起承轉合,仿佛在講述一個古老的故事。心中不由一動,他似乎看到了劍與氣、力與美的完美結合。


    塵霜見夙未罹有所領悟,滿意地點點頭。他讓夙未罹持劍,親身指導。夙未罹初時生疏,但在塵霜的耐心指導下,逐漸找到了感覺。他的劍開始流暢地舞動,如風中之竹,雖有彎曲,但從未折斷。夙未罹能感覺得到塵霜看他的眼中滿是期望:“劍之道無盡,你要用心去體驗。希望你能承我之誌,將這門劍法發揚光大。”夙未罹激動地跪在塵霜麵前,道:“阿罹必定不負師父所托,刻苦修煉。”


    後來,每日晨曦微露,一道人影便在山石間跳躍,劍光閃爍,如流星劃過夜空。那就是夙未罹。他每日都在很認真的練習,如今夙未罹手中的劍也可以如靈蛇般舞動,每一次揮劍,都帶著破山之勢,又如同流水般連綿不絕。劍鋒過處,空氣仿佛被割裂,發出“嗖嗖”的聲響。“劍法之道,在於快、準、狠。一劍出,如雷震,如電閃,令對手無從防備。”塵霜邊演示的話,刻在夙未罹的靈魂之中,每一個動作的要領都存在於心。


    塵霜每天都會為夙未罹教習新的劍法。


    夙未罹凝視著塵霜的劍法,眼中閃爍著敬佩與渴望。他緊緊地握著手中的劍,模仿著塵霜的動作,試圖將每一個細節都刻印在心。


    然而,每一次學習新的劍法嚐試揮動,夙未罹的劍法便會顯得生疏而笨拙。塵霜並未急躁,而是耐心地指出他的錯誤:“劍招過緩,發力不集中,記住,劍法要如疾風驟雨,無跡可尋。”聽了塵霜的指導,夙未罹的雙眼仿佛燃起了火焰,他更加刻苦地練習著。一次次揮劍,一次次跌倒,一次次站起來。汗水浸濕了他的衣裳,但他卻沒有絲毫的退縮。經過數日的努力,夙未罹的劍法終於有了些許的模樣。他的劍舞動得越來越快,每一個動作都比之前更有力量。塵霜看著他的進步,眼中流露出滿意的笑意。


    “劍法之道,不僅在於技巧,更在於心境。你要用心去感受劍的存在,與劍成為一體。”塵霜的話如同明燈,為夙未罹指明了前進的方向。隨著時間的推移,夙未罹的劍法越來越純熟。他的劍舞動時,仿佛融入了天地靈氣,每一次出劍,都帶著一股不可抵擋的氣勢。而他的心境也變得更加寧靜,無論遇到何種困境,都能從容應對。


    塵霜看著夙未罹的成長,心中滿是欣慰與驕傲。他知道,自己的阿罹已經具備了獨當一麵的能力。夙未罹能感受到了塵霜的鼓勵與期望,他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他知道,自己將繼續追求更高的境界,不負塵霜的期望。晨曦漸漸退去,夕陽灑滿了整個月墜崇明。師徒二人並肩而立,劍法交流的時光仿佛定格在了這一刻。他們的身影在夕陽下拉得很長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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