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影一派與月墜不同,四季如春,出去之後夙未罹才發現自己竟然是一直生活在浮島之上,一眼望去,隻見浮島錯落,浮島形成一個陣法,每一個浮島的大殿都擺放的恰如其位,這就是承影的護山大陣。每一個浮島都並不相同每一個都有著屬於自己的景色。


    承影的大殿位於鏡湖的正中央,漢白玉砌成的大殿巍峨壯觀,大殿周圍是兩排櫻花。“阿顏,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杏花。怎麽無雙他開竅了,給你在大殿旁種杏花。”蒼顏衝著塵霜迴了一個很牽強的笑“我種的。”想當初種下還是挨了一頓訓斥,不由得一陣苦笑,連塵霜都能看出來的事情,師兄卻是一點都看不出。“其實喜歡杏花的是師兄。”蒼顏說的很小聲,塵霜並沒有聽清楚。


    大殿裏一個身著紫袍的修士大概是知道塵霜來了,打開了大殿的大門,塵霜剛打算見禮,卻隻聽那人說“月華,別整那些虛的,你快點來看看這個他,我讓藥王先吊著他的命脈,可也撐不了多久。”


    能讓蒼顏親自求藥,果然不是一般的奪魂,正打算上前,隻覺得衣角被攥住。“師父······”夙未罹能看得出那弟子的傷勢,師父的身子還沒好,如今舊傷未愈,這般怕是又要消耗,夙未罹不願。


    “阿罹不得胡鬧。”而後衝著那紫衣男子說“掌門,阿罹是我徒兒,勞您先將他帶出去,我會設下結界,無論如何,在我未撤下結界之前,任何人不得靠近大殿半步。”


    夙未罹盡管並不想離開,卻還是聽著命離開了大殿。


    “你叫阿離?仙尊為何取這個名字?她盼你離開?”無雙開口,說了見到夙未罹的第一句話。


    “師尊願我無病無災,一生喜樂,而非離開。”言罷夙未罹在路邊拾起一隻小棍,沾著靈水將名字寫在地上。“夙未罹”


    究竟是“未罹”還是“未離”其實都一樣了。


    “掌門可知師父她並未傷愈?剛才那位弟子已經有走火入魔的趨勢,若是靈力暴走,師父可會受傷?”


    “小罹,月華沒有你所想那麽弱。”無雙覺得這個小孩是真的不知道輕重緩急,人命關天的事情上,若是月華出手總會留下一線生機,若如此不過區區消耗以後拿那些天材地寶總是能補迴來的。“聽師妹說你如今已經有金丹境的修為,不愧是仙尊的弟子。”


    “天材地寶能補迴來?可是你覺得是不是師父她同樣不會感覺到疼,還是說你覺得師父她隻要不死其他的都無所謂?”夙未罹是心疼的,那麽單薄的身子,所有人都將擔子壓在她的身上,每一個人都覺得她是萬能的,可是她也是人,是血肉軀殼,受傷會疼,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小罹,月華她是神明,神明是不會疼的,更不會感覺到疼,神明一脈,無悲無喜,亦無病無災。”他能看出夙未罹對塵霜的感情,他明白夙未罹怕是對塵霜已經有了不同尋常的感情,隻可惜這份感情終究隻能付之東流。“小罹,放心吧,仙尊她不會有事。走吧,我帶你去看看承影,你應該都沒有出來轉過吧。”


    “不必,金丹之境已經有一葉知秋的法門,我已經看見過了。我現在隻想在這裏守著,等師父出來。”


    日升日落,朝夕更迭,夙未罹就那樣在大殿之外等著門開,和以往的很多次一樣,就靜靜的等著,等那白色的身影出現在門邊。


    五日後大殿的結界終究還是撤了下去


    夙未罹看見了,飛撲上去,抱住了她,不知怎的,他隻覺得她更瘦弱了,仿佛鬆手她就要消失不見了。“師父,你怎麽樣了?”伸手想要再次探查她的脈搏,卻被她不著痕跡的避開。


    “掌門,對不起,我盡力了,這次的攝魂是生抽靈魂,即便是我,也無法為他補齊,換言之,除非知道他的魂是被誰搶走,再奪迴來,其餘皆無補魂之法。也是苦了這孩子,缺少魂魄,以後也不知道會是什麽樣子。”


    “月華,不怪你,能保住一命已經是上蒼給的極限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們吧,你去好好休息,順便帶上你旁邊那個孩子,這孩子你進去多久,他就在外麵呆了多久,怎麽勸都勸不動,一門心思就想要等你出來。”


    塵霜這才看向夙未罹,隻見他眼中有著斑駁的血絲,不禁皺眉“阿罹,你還小,要多睡覺,以後不必這般。”自己是撿了個倔驢迴來嗎?


    “無雙,我就先帶阿罹迴去了,至於阿顏,你就幫忙照顧一二,她也累壞了。”言罷便帶著夙未罹開啟陣法直接傳送迴了家。


    “阿罹,師父有些累了,你也幾日沒睡,今日便都休息休息,下個月,師父就帶你迴人間如何?”


    “師尊您能安安靜靜把傷養好比什麽都強。”夙未罹語中盡是不滿。“就照師父如今這樣的養病進程,來年能養好都算玄。”夙未罹也是氣急,不然斷不會說出這些話。


    “夙未罹,你可還記得我當年收你為徒時說過什麽?你給我聽好了,無論什麽時候,上蒼給你了多大的能力,你便要用這些能力去迴報蒼生,若是不能便不配為仙為神,他們將我奉為仙尊,給予我權力地位,我便要以此為他們庇佑一生,佑其一生無病無災,方才對得起我一身修為,阿罹你也一樣,你即拜我門下,便應該知曉其中利害,應當明白是非對錯,無論是什麽時候,天下蒼生都是首選。阿罹你如今也已經十二歲了,該懂事了,今日之事我不希望還有下一次,你明白了嗎?”塵霜用著嚴厲的語氣去和夙未罹說的這些話,可是夙未罹並沒有聽進去。


    師父,在阿罹眼裏,天下蒼生加起來不比你分毫。夙未罹是這麽想的,可是他終究還是應了聲“阿罹知道了。”


    這一個月裏,月墜重明再沒有來過一個人,夙未罹便在後山練習劍法,太陽還算不錯的時候塵霜也會出來趴在後山的大石頭上曬太陽,以前都是塵霜一個人在這裏,月殤一般也不會出來,所以很多時候,塵霜都是一個人倚著這石頭,若是困了便直接睡過去,反正神明之軀也不會生病。


    “阿罹,揮劍要再高一些,如今你還沒有長大,製敵之術攻其心髒,命門。爭取一擊致命。”塵霜看著夙未罹練習劍法,隻覺得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好像很多年前也有一個人像現在一樣在我的麵前舞著劍花,他看著我說···說什麽來著,好像記不清了。“長風三十二式中大多是無用的劍花,勝在一個修身養性,是入門劍法,這樣吧,我今日教你些不一樣的,我先舞一遍,阿罹你且用心看清楚。”塵霜起身,心念動,月殤出。月殤周身泛著紅光,銀發紅妝甚是好看。一時間晃了神。


    “阿罹,你可看清楚了?”塵霜望著夙未罹說到。


    夙未罹剛才想了岔子,根本沒有注意舞劍“看清楚了,師父。”


    “看清楚了?夙未罹我還沒有開始,你看清楚什麽了?”塵霜的語氣中帶了少有的怒氣。“仔細看,別再走神了。”


    塵霜單手掐了個訣隻見月殤飛起,懸在她的身邊。劍隨心動,招招淩厲而又致命,卻又有著獨一份的美感,落入地上的梨花隨著氣波流轉匯聚在塵霜的身邊,乍一看有百花仙子落入凡塵之感,不師父她本來就是神明。


    “這次可看懂了?”劍法結束她望向夙未罹“你來舞一次。”


    星墜隨著夙未罹的心念而動,不多時便舞完。


    “師父,這個劍法有名字嗎?”他總感覺好像很久以前他也曾舞過,一招一式都是那麽似曾相識。


    “名字?好像是叫於盡於盡。”著個劍法是我獨創,阿罹你且練熟些,三日後,你我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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