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在看到一個盧氏集團的人來所裏辦事,她也控製著自己心底的憤怒,沒有顯露半分。在這時她才明白當初鍾叔所說“忘了是好事,免去很多麻煩”,原來是真有道理。


    過了幾日,對那兩個奇怪人的疑問也暫時拋到腦後,她的心情終於真正的平穩下來。但接下來又發生了一件讓她意想不到的事,而這次她終於看到了那個季博士的真麵!


    有人報告說在西城看到鬼了!而且報告的人言之鑿鑿,聲稱自己絕對沒有看走眼,更不會是幻覺。


    這本來不算多大個事,調查局隻是派了幾個人去走訪了一下便略過了。但李雨晴無意間聽以前同事當笑話提起,卻上了心,她問清了地址,抽了個空到那裏去找到那報告人。


    報告人住在西城區五環一片密集的老舊住宅區,這片住宅區和上次去那個南城的市場差不多,也是流動人口和依賴福利生存的人群主要聚集地,相對比較混亂,管理難度很大。


    報告人說,那是個大白天,他出去遛狗,在一個平時沒什麽人的路上,遇到兩個人。本來他沒在意,但他的狗看見其中一個年輕些的人,就叫喚起來,叫得還比較兇。


    “我想拉住狗的。”報告人說,狗突然就朝那人衝去,他沒抓住。那人讓了讓,狗沒撞著他。但他明明看見狗從他的一條腿中間穿了過去,好像那條腿並不存在一樣。然後他就看見狗好像很害怕的樣子,迴頭看都不敢,夾著尾巴就跑了。


    “就這樣?”季雨晴問。


    “嗯,我本來想從他身邊過的時候,碰他一下看看,但他很機警,我沒碰著。”


    “然後呢?”


    “然後我就走了啊,後來我越想越不對,那個人看著很不實在,好像有點輕飄飄的。過會兒我又折迴去看,就隻看見那個老的,年輕人已經不見了。”報告人說。


    季雨晴問他要了他看見鬼的地方,又趕了過去。剛剛走到那裏,便看見一個人從街口匆匆走過。雖然僅僅從側麵看了一眼,但直覺告訴她,那個人像極了失蹤多年的父親,正是那天在市場上看見的季博士。季雨晴這次沒有直接追過去,而是快速的繞了一點路,趕到了他前麵,藏在路邊等著。


    季博士走過來,季雨晴早就看清了他的麵貌,激動的站了出來,喊了聲:“爸!”


    季博士嚇了一跳,隨即反應過來,匆匆說了句:“你認錯人了!”然後扭頭就跑。跑了沒多遠,又直接向胡同裏鑽去。季雨晴跟到胡同裏,還是失去了那人的蹤影。


    在這片到處都是胡同的地方,要藏一個人太容易了,季雨晴找了一會不得不放棄。但她深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就是父親季雙城,雖然他的身形和走路的姿態,總有點似是而非,她把這歸結於多年不見父親變老了的緣故,他的麵容看上去也蒼老了些,但她十分篤定那就是父親!


    要說不是他,除非這世上有兩個一模一樣的季雙城!


    可是父親為什麽見到自己就跑,不肯與自己相認呢?季雨晴百思不得其解。


    她決心要找到他,弄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麽迴事。於是她利用調查部的身份找到當地的警局,要求他們找到他。很快,他們就得到了他的地址,季雨晴迅速趕了過去,卻又撲了個空。這裏早已人去屋空,清理得幹幹淨淨,連絲毫的線索都沒有留下。


    不過也不是什麽結果都沒有,至少他們順帶著端了一個非法改造人體的窩點,抓了幾個人。


    在行動中,他們發現幾個鬼鬼祟祟的人進出一個破落的院子,開始還疑心是他們要找的人,結果派了個便衣進去,發現裏麵在做非法改造人體的勾當,比如裝個千裏眼,換個順風耳,安一條機械臂之類的,不是很複雜的手術。


    他們迅速讓人圍了那個院子,一群人全副武裝的衝了進去。


    季雨晴守在門口沒進去,她覺得父親不會和這種人混在一起。在這個和平的社會裏,做這些改造肯定是抱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裏麵沒鬧多久,就被控製了。當其中一個被帶出來的時候,抬頭望了一眼,一下愣住了。


    季雨晴看見這人,一下就想起來,那天在市場上撞了他一下,他立即就走了。


    季雨晴走近,盯著他看了下,說:“難怪那天跑那麽快,你這右眼是裝的鷹眼吧?”


    那人苦逼的低下頭,沒敢應答。


    後麵一個金發洋人被押出來,一邊扭動著身體,一邊還嚷嚷著:“我是麗國人,我要求外交庇護!”


    季雨晴看到他的右臂已經扭曲成一個不可能的角度,顯然是機械臂被扭斷了,她冷笑一聲說:“我國禁止改造人入境,你是怎麽進來的?”


    這家夥看見季雨晴,居然還涎著臉說:“美女,咱商量……”可惜他話還沒說完,季雨晴根本不理他,轉身就走了。


    接下來幾天,季雨晴都在忙著尋找父親的蹤跡,直到鍾正陽發現了她的不對勁,把她叫了過去。


    “你在幹什麽?還隨便調用部裏的資源?”鍾正陽嚴厲的質問道。


    “我看見他了!”季雨晴答道。


    “誰?”


    “父親!”


    “雙城?你沒看錯?在哪裏?”鍾正陽大感意外,也有些激動,連聲問道。


    “西城五環,我翻遍了那裏,他又不見了!”季雨晴如實的迴答。


    鍾正陽麵色凝重,他踱步走到窗邊,看著窗外遠處公園裏蕭瑟的小樹林。


    “你一直都是個很謹慎的人,但在這件事上太冒失了!你知道嗎,上頭已經有所察覺,還有盧氏集團的人也派人在打聽。即便那個人真是你父親,現在他的處境也會非常危險。好在陰錯陽差,你們破獲了一起非法改造的案子,勉強能掩飾過去。但接下來,我們一步都不能再錯,明白嗎?”


    季雨晴低著頭,像個犯了錯誤的小學生一樣,咬著嘴唇聲如蚊蚋的答道:“明白了。”


    鍾正陽迴頭狠狠的瞪了一眼季雨晴,季雨晴趕緊站直了身軀,抬頭加大音量重複道:“明白。”


    鍾正陽稍顯安慰,揮揮手,換了一種緩和的語氣說道:“好了,這裏也沒外人,不用太緊張。你先坐下,有些事情也該讓你知道了。”


    季雨晴坐下後,鍾正陽才把季雙城失蹤當日的真實情況講述出來。季雨晴以前曾設想過很多父親失蹤的可能,唯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種情況。她坐在那裏,一隻手壓在額頭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把整件事梳理了一遍。


    “那個人應該是另一個季雙城!”她肯定的說。


    “哦,講一講,你怎麽分析的?”


    “第一,據了解,他已經在那裏生活了有近一年時間,如果是父親的話,即便因為某種原因不現身,也不與我聯係,但他會聯係您,你們是有安全的聯係渠道的,是嗎?”


    “對,有道理,你繼續。”鍾正陽很滿意她現在的狀態,鼓勵道。


    “第二,父親是個很愛幹淨整潔的人,生活作息也很規律。而據那個人的鄰居反應,他經常是不修邊幅,而且夜出晝伏,從不與鄰居來往。當然這也有可能是情勢所迫。”


    “還有嗎?”鍾正陽問道。


    “直覺。”


    “直覺?”


    “嗯,直覺。雖然當時離得並不近,但我感覺到他身邊另外一個人很奇怪,現在想起來,我覺得他很像一個人。如果真的是他,很多事就說得通了。”


    “哦,那個人是誰?”鍾正陽不由有些好奇,順口問道。


    季雨晴臉紅了紅,但很快就恢複了,她猶豫著是否要說出來。


    “怎麽,不方便說?那就不用說,沒關係的。”鍾正陽何等老到,一眼就看出有問題,但他並沒有強求她說出來。


    季雨晴知道鍾正陽一定會幫她保守秘密,隻是心底對那人的愧疚一時擾亂了心神,她定了定,然後說道:“那個人是石見。”


    “石見?”鍾正陽怎麽也沒想到她會說出這個名字來,大感意外,但隨即就明白了,問道:“你恢複記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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