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涵軍坐在沙發上,手握著酒杯,呆呆地看向眼前牆麵上的畫布。畫布的每個樹杈上都隻有一隻手印,孤零零的,十分礙眼,他卻看得入神。


    門鈴響起,賀涵軍抹去眼中淚花,起身迎客入門:“二叔,喝酒嗎?我這裏隻有酒。”


    二叔看了一眼這幅畫布,歎了一口氣:“陪你喝兩杯吧。”


    兩人默默地一起喝了兩杯,二叔才把眼光從畫布上挪開,緩緩問道:“今天拿下霽輝總裁的位置了吧。什麽時候上任?”


    “嗯,”賀涵軍還是看著畫布,機械似的迴複,“下周上任。下周就把藍瑟的前員工招迴來。”


    “賀心航跟你打架了吧?”二叔看到賀涵軍嘴角的淤青,微微一笑,像是計謀得逞。


    “打了,打完後,老爺子就把他趕走了。”說罷,眼淚已止不住,“他還是護著他,那些肮髒的事還是由我來做。”


    “但你還是願意,對吧。”二叔緩緩地再次看向畫布,像是在說賀涵軍,又像在說自己。


    “願意,隻要他對她好,隻要她幸福,我就願意。”賀涵軍眼光已從畫布移開,但還是呆呆的,“二叔,你要是看過他們一家四口站在那裏,也會願意。他們就站在光影裏,她笑得那麽甜,那麽溫柔,眼眸那麽清澈,跟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一樣。”


    “但願她以後真的幸福,不會像鳳屏那樣。”二叔說罷,輕抿了一口酒,緩緩咽下。


    “您教我說的那些話,大哥一聽就來氣,他是真的很在乎她,會對她好的。”賀涵軍在努力說服自己,“如果她活得像屏姨那樣,我不會放過他。”


    “賀心航是賀仲亭親手調教出來的,最像他,難說。不過我看安安倒比鳳屏多一分韌性,她是壓不倒的,希望有她在,賀心航不會走上賀仲亭的老路。”二叔看向畫布,眼中的焦點卻不在畫布上,仿佛在很遠很遠的地方。


    “大哥今天還是來股東大會了,沒有把他名下的股份全部拋給我,有安安在旁邊影響著他,他應該不會像老爺子那樣對我。”賀涵軍還是心存希望。


    “賀心航能在最後一周把安安的股份拋出,還算有點人性,不枉我當初幫他演一場戲。”二叔淡淡地笑了一聲,隨即把杯中的酒清空。“安安當時乖乖地坐在賀心航旁邊,賀心航示意她做什麽,她就做什麽,那麽順從,跟當年鳳屏對賀仲亭一樣。她得學會愛自己。”


    賀涵軍給二叔的酒杯添滿酒,自己的也滿上。“下周起,我就要到霽輝任職,不知道他們幾個會不會相信我。如果他們不相信我,那這段籌謀是白費了。”


    “放心,他們不會相信你,但是會把最肮髒的事交給你做。這就夠了,你到時候就可以逐一把證據搜集起來。能不能護著安安,就看你搜集到什麽,搜集了多少。”二叔輕輕晃動手中的酒杯,看著杯中的酒隨之蕩漾,“這些事,換成賀心航,就做不來,他心裏有太多顧慮,有太多牽掛,他豁不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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