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琢磨,覃如越覺得三寶的猜測最有可能。


    這讓她不由迴想起同袁闊海的對話來。


    不想不知道,一想就要捂臉,太丟人了有沒有?


    穿牆術,特異功能,不會被當成精神不正常了吧?


    我去!


    給高俊丟人了,也給自己丟人了。


    沒臉再見袁闊海了。


    臉好燙!


    “媽,你臉怎麽紅了,別是下午吹風吹的發燒了吧?”


    三寶很細心,看見覃如臉紅的像猴屁股,不由擔心起來。


    四寶忙伸手摸覃如額頭:“我瞧瞧。”


    覃如忙擺擺手:“沒事兒,就是想到一件丟人的事兒了,哎!”


    “媽,您快說說,啥丟人的事兒,也讓我樂一樂!”


    二寶剛穿上圍裙,套上套袖,打算去洗碗刷鍋,聽到有媽媽的笑話可看,來精神了。


    “滾去洗碗!”


    覃如沒好氣的瞪他一眼。


    二寶伸著舌頭,逃去了廚房。


    媽媽氣急了是真會動手的!


    “三寶,你要不要打電話給你爸爸,說說自己的猜測?”


    覃如看向這輩子最得意的作品,三寶。


    三寶搖搖頭:“不急,等爸爸迴來再說。”


    “行吧。”


    覃如沒問為什麽,兒子明顯沒太放心上,她何必皇帝不急太監急呢。


    “先讓你爸他們急一會,不然顯不出我兒子的優秀。”


    想了想,她如此說。


    “媽,你夠了啊,三寶也隻是猜測,還沒確定,說不定我說的才對呢。”


    四寶嘟著嘴道,很是不滿媽媽的態度。


    “我原本和你想法一樣,現在麽,站三寶。”


    說著,覃如還伸手攬住三寶,狠狠親了一下。


    三寶:笑就是對媽媽最好的迴應。


    “肉麻死了。”


    四寶皺著鼻子,一臉嫌棄。


    “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三寶輕飄飄的說。


    四寶氣的直瞪眼。


    同一時間,軋鋼廠保衛科。


    會議室裏煙霧繚繞,臨時組成的失竊案偵破小組成員個個麵色如土。


    大半天下來,什麽線索都沒查出來。


    就連鋼錠運輸路線的痕跡也沒找到。


    換言之,不翼而飛不是誇張形容,而是表現出來的情況就是如此。


    庫管員老劉信誓旦旦的表示,三千斤鋼錠出爐後,一直存在堆放雜物的備用倉庫,鑰匙除了他和行政部,誰也沒有。


    因為生產出來並不合格,一直沒派用場,又因生產計劃沒及時安排迴爐重造,堆放在備用倉庫已經挺長時間。


    他也是偶然發現鋼錠不見了才慌忙上報。


    “奇了怪了,那個倉庫除了入口是水泥地,周圍全是泥地,竟然沒留下運輸時車輪碾壓的痕跡。”


    不管什麽車,拉走三千斤鋼錠都必然會留下深深的車輪印。


    “昨天下了毛毛雨,哪怕人背走,也會留下腳印!問題是什麽痕跡都沒有,真是活見鬼!”


    ”不會是傳說中的五鬼搬運法搞走的吧?”


    “你那是封建迷信。”


    “什麽迷信不迷信,問題是東西真的憑空消失了,誰敢說不是鬼?”


    “小王,也就是四人幫倒台了,要不然你這麽說非被批鬥不可。”


    “要相信科學,破除迷信。”


    “來來來,你用科學的角度,說說鋼錠是如何消失的。那麽一大堆呢。”


    “一座小山呢。”


    唇槍舌劍的討論了一會,也沒討論出個子醜寅卯,大家都有些泄氣。


    壓力山大啊!


    周書記和楊廠長要求三天破案,有些懸。


    “別抽了,先吃晚飯,食堂特意給做的小炒。”


    高俊同樣苦思無解,索性暫時放下,先填飽肚子,讓身體休息一下。


    “吃飯,都先吃飯,累了一天了。”


    他招唿說。


    大家打開飯盒,開始狼吞虎咽的幹飯,都餓過頭了。


    一時間,會議室裏除了吞咽聲再無其他。


    吃完飯,高俊看了看表,好嘛,快八點了。


    窗外寒風凜冽,有沙沙的雪粒落地聲響起,偶爾隨風打在玻璃窗上,劈啪作響。


    “都迴去吧,明天再說。”


    見個個精力不濟,高俊直接拍板。


    眾人愕然抬頭,以為會在廠裏熬一夜,沒想到負責人讓迴家休息。


    “先休息吧,太累腦子轉不起來。”


    高俊淡定如常。


    “迴去是不是不太好?周書記要求三天破案。”


    有人猶豫道。


    很多時候態度比能力重要。


    “行,那你留下繼續搜集線索。”


    高俊淡淡道。


    “不不不,我還是先迴去休息一下腦子吧。”


    那人趕緊閉上了嘴。


    “光熬著找不到線索沒用。”


    袁闊海作為老同誌,領導,也發了話。


    “迴去都好好想想,如果是你,要怎麽做才能把三千斤鋼錠搞走。”


    臨走前,高俊提了一句。


    要是四個寶知道,絕對會說高俊和覃如不愧是夫妻,連想法都差不多。


    裹好大衣,迎著滿頭滿臉的雪粒,高俊從車棚裏找到自行車,抬腿往家騎。


    雪越下越大,路麵已經被雪粒鋪成白色。


    車子碾在上麵,劈啪作響,那都是雪粒碎裂的聲音。


    寒風唿嘯,穿堂過巷的時候又嗚嗚不停,猶如鬼泣狼嚎。


    再加上路上幾乎看不見行人,膽小的能嚇死。


    好不容易迴到煙袋胡同,高俊這才長長地唿出一口氣。


    冬天,一般是刑事案件少發的季節,因為太冷,連犯罪分子都不願意出門。


    拿出鑰匙開門進了院子,屋裏正亮著燈光。


    媳婦和孩子都沒睡呢。


    高俊心裏一暖,肯定是在等他。


    停好車子,他推門進了屋。


    “爸爸迴來了!”


    “爸爸迴來嘍!”


    孩子們歡唿道。


    他一抬眼,就看到媳婦含笑的眼睛,手裏還端著碗薑湯。


    “來,高科長,祛祛寒氣。今天辛苦了。”


    覃如將薑湯遞給高俊。


    高俊不喜歡又甜又辣的薑湯,但誰讓媳婦早早準備好了呢,都是滿滿的愛啊。


    伸手接過碗,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熱意頓時從胃部蔓延到五髒六腑,繼而傳到全身,熱騰騰的跟剛泡了熱水澡似的。


    “舒坦。”


    他暗唿一聲,如果不那麽辣就更好了。


    “爸爸,你餓嗎?”


    四寶拉著高俊坐下,“給你留了紅燒排骨,一大碗,冒尖冒尖。”


    “怎麽,你又饞了?”


    高俊點點女兒的鼻尖,以為她晚上沒吃過癮。


    “沒有啦,人家特意給你留的。”


    四寶嬌滴滴的說。


    這丫頭最會朝爸爸撒嬌。


    “我不餓,剛在廠裏吃了。”


    高俊把帽子遞給女兒,笑了笑。


    “爸爸,聽說廠裏發生重大失竊案了?”


    大寶湊了過去。


    “嗯,聽你媽說的吧?”


    “嗯,媽媽說,案子大的得吃花生米。”


    二寶也湊近道。


    三寶默默跟上。


    眨眼功夫,高俊就被孩子們圍了起來,還被問東問西。


    “爸爸,我們很可能把案子破了!”


    大寶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的猜測說了一遍。


    高俊認真聽了聽,搖頭道:“這個思路我們也想到了,沒有收獲。”


    大寶頓時蔫了。


    別看是親兄弟,他打小就不服三寶。


    然而,幾乎每一次都會被對方打敗。


    二寶連忙把三寶的猜測說了出來,唯恐三寶和他搶風頭。


    “紙麵鋼錠?!”


    高俊驚得差點猛然起身。


    “怎麽樣,兒子聰明吧?”


    覃如擦著護手油坐下,笑的滿臉得意。


    “聰明,不愧是我兒子。”


    高俊深吸一口氣,“不過,二寶,這不是你想出來的吧?”


    他看向一直沉默,嘴角帶笑的三寶,“是你對不對,三兒?!”


    三寶咧嘴笑了:“爸爸,是我。”


    二寶在一旁嘟嘴:“人家也不傻啊,從哪裏看出一定是臭三寶?”


    “兒子,沒人說你傻,每個人的長處不一樣而已。”


    覃如安慰道。


    “我什麽長處?”


    二寶窮追不舍的問。


    覃如:“有些話是善意的謊言,別都當真。”


    二寶:⊙﹏⊙


    高俊聽了三寶的猜測後一直低頭思考。


    關鍵點在庫管員老劉那裏。


    他看到的鋼錠究竟是不是失竊的鋼錠需要進一步核實。


    賬目同樣需要進一步核查。


    “如果查清楚,確如猜測,給你個獎勵,提前想想,打算要什麽。”


    高俊看著三寶,從頭到腳滿意的不行。


    這話一出,噘嘴的就不止一個二寶了,大寶四寶也目光炯炯的看著高俊。


    覃如暗暗發笑。


    孩子多就是如此,必須一碗水端平,否則問題大了。


    “鑒於你們其餘三人也有貢獻,爸爸也給予獎勵,但不能超過十塊錢。”


    他視線移向三寶,“三寶的可以選擇三十塊錢以內的獎品。”


    “謝謝爸爸!”x 4


    歡唿尖叫聲差點掀翻屋頂。


    “行了,該休息了,都迴去睡吧!”


    覃如拍了拍手,開始趕人。


    “媽媽晚安!” x 4


    孩子們高高興興迴了房,各自睡下。


    “你也趕緊洗洗,好好睡一覺吧。”


    覃如倒不怎麽擔心高俊,薑湯裏放了靈泉水,有病治病,無病強身。


    “奇怪,喝了薑湯,我不冷也不累了,不喝酒都能上景陽岡打老虎。”


    “嗯嗯嗯。”


    覃如敷衍道。


    “真的,不吹牛。”


    高俊以為媳婦不信。


    “懂。”


    覃如是真的懂。


    次日。


    剛睜開眼,覃如就被窗外雪亮的白光刺得睜不開眼。


    她看了看時間,才六點多。


    “是了,不是陽光,一定是雪光!”


    高俊昨晚迴家的時候,雪已經下的很密了,經過整整一夜,積雪估計會有幾厘米深。


    嘩嘩嘩,嘩嘩嘩。


    是掃雪的聲音。


    “一定是高俊。”


    她看了看旁邊空了一半的床,沒有起床,而是閉上了眼睛。


    不過,很快,她又睜開眼,穿衣起床。


    今天有雪,估計早餐攤子不出攤,沒處買就得自己做。


    洗漱好,走進廚房,爐子上正熬著小米粥。


    “做個雞蛋餅吧。”


    她利索的調麵糊,開煤氣灶,熱油,煎餅。


    自從小攤小販多了,家裏雞蛋不斷,炒個蛋,做個蛋餅,燒個蛋羹,好吃又營養,還花不了多少時間,別提多方便了。


    高俊掃完雪——不止自家院裏,還有門外胡同裏自家負責的一段,都要掃幹淨——就吃了早飯,急急趕去了廠裏。


    他急著驗證紙麵鋼錠的猜測。


    四個寶起床上學的時候,早飯已經出鍋了。


    喂飽孩子,打發他們去上學,時間也來到了七點半。


    此時,家裏隻有覃如一個人,享受著難得的清靜。


    雪還在下,隻是不大,一片一片,跟頭皮屑似的,看著就糟心。


    “中央廣播人民電台……”


    擰開收音機,播音員正大聲播報天氣預報。


    雪要將斷斷續續持續幾天,到年二十六才會停。


    而年二十六一過,春節就近在眼前了。


    往常春節放假從三十放到初三,初四開始上班,今年估計也不會例外。


    聽完天氣預報,她關掉了收音機,拿出筆記本,寫寫畫畫了好一會。


    年貨還沒備齊,主食饅頭她不打算蒸,而是像往年一樣,在食堂買。


    其他肉類,蔬果,以她和高俊的級別,廠裏會發不少。


    再加上高父高母的,不需要準備太多。


    其實,過去十年,她並不常去大院。


    不止她,大姐一家,大哥二哥一家,也都難得迴大院。


    大院裏風雲變幻,那些年並不安穩。


    當然了,比社會上還是強。


    一般情況下,她會打發高俊帶孩子過去。


    這也是孩子們和爺爺奶奶關係親密的原因之一。


    不過,從今年開始,她會改變計劃,盡量多迴去。


    畢竟,時代要變了。


    “既然迴大院過年,就得多準備些吃的了。”


    她看著列出的年貨單子,“還得讓高俊問問,大哥二哥他們迴不迴來過年。”


    如果迴來,量要備足。


    兩家三代人二十幾口呢。


    再加上個個都是大胃王,總不能幾年不迴來一趟,迴來還吃不飽吧。


    別問為什麽知道個個是大胃王。


    這個時代,主要吃碳水飽腹,而碳水質量遠不如肉蛋奶等蛋白質。


    想吃飽,就得吃的多。


    如此一來,可不得人人都是大胃王嘛。


    碳水不光要吃的多才能飽腹,還容易餓呢。


    覃如看了看手裏的單子:“肉,能買多少買多少吧。”


    隻要是肉,就沒有不愛吃的,更容易讓人滿意。


    高俊到了廠裏,財務科還沒上班。


    但是,他等不了,直接給財務科科長打電話,說出有關失竊的猜測。


    財務科科長還沒聽完,臉就白了,顧不上埋怨高俊一大早打電話,早飯沒吃就往廠裏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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