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如老早發現了,賈張氏屬破車的,不三天兩頭的敲打敲打,關鍵時刻很容易掉鏈子。


    今天是大日子好日子,她可不想跟前婆婆置氣,那完全是用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不值得。


    剛想再說兩句,門被推開了。


    “高哥,秦姐,好久不見!”


    進來的是李家成。


    其實,他也老早夠資格分房,且也分了房。


    不過,沒過去住,還是跟釘子似的釘在四合院。


    估計是因為知道後世二環內四合院動不動過億,不舍的離開。


    覃如覺得吧,隻要申奧成功前出手就不算晚。


    “的確好久不見。”


    覃如笑著示意對方隨便坐,“是不是正準備著大幹一場?”


    李家成搖搖頭:“還不是時候。”


    他看向高俊,“高哥,我想去港城拿個身份,您覺得能辦嗎?”


    高俊並不吃驚:“你想在港城定居?”


    自從大規模平反,移民海外的很多。


    雖說沒明確的公布,基本政策是來去自由。


    他以為李家成想投奔物資生活優越的海外。


    畢竟,這小子十年裏並沒受到任何衝擊打壓什麽的,不應該對國家失望才對。


    “是也不是。”


    李家成道,“就是想要個身份。”


    多了他不能說,政策還沒定呢。


    “我讚同。”


    覃如說,“能拿身份盡量早點拿。”


    以後以外商身份迴來投資,優惠多不說,還會被捧著,絕對比私企國企高一等。


    別說外語,就是港澳口音的普通話都會被高看一眼。


    雖說有跪舔的嫌疑,然而事實就是如此,現實就是如此。


    不止覃如自己,不從軍不從政的所有孩子,她都打算幫著拿個身份。


    僅僅出國不需要簽證這一條,就必須要拿。


    “我找個朋友問問再說。”


    高俊見媳婦如此態度,若有所思,沒有一口拒絕。


    李家成頓時笑顏逐開。


    除了偷渡,他不知道還有什麽手段能拿到身份。


    然而,他不想偷渡。


    這時港城實施的還是抵壘政策,拿身份並不難,八零年後才難。


    “恭喜啊,秦姐,上頭幾個孩子都考上了名校。”


    李家成這時才想到道喜。


    “你怎麽沒報名?我以為你也會參加高考呢。”


    覃如好奇的問。


    穿越重生年代文的,不參加第一屆高考的極少。


    “嗐,年齡超了,再說,一把年紀了,也不想上學了。”


    李家成一拍大腿,“還是讓我兒子閨女考吧。”


    覃如:“嗬嗬。”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啊。


    “成績怎麽樣?”


    她問。


    “才上小學,拿雙百不算什麽。”


    李家成謙虛的說。


    如果不是一臉得意,覃如就信了。


    “大學能上最好還是上。”


    覃如隻好如此說。


    “是啊,主要是人脈。”


    李家成點頭同意。


    拜碼頭,有的人提著豬頭都未必能找到廟門。


    同樣一個人,如果通過同學,哪怕不認識的校友,就容易多了。


    大名鼎鼎的六度分割理論甚至宣稱,通過認識六個陌生人,就能認識世界上任何一個人。


    可想而知,通過上大學,能構建如何複雜的人際網絡。


    天南海北,國內國際的聊了一陣子,李家成才意猶未盡的離去。


    緊接著,來的是閻老大閻老四。


    他們早就不住四合院了,來這裏當然不是為了道喜,而是想見高俊這個副廠長,拉拉關係,讓人覺得自己有後台。


    當然了,和他們抱著同樣想法的左鄰右舍,隻要在軋鋼廠上班的,一家之主都跑過來坐坐,聊了一會。


    看到高俊越來越不耐煩,覃如後悔讓他跟著來這麽早了。


    過年時的團拜會都沒這麽長時間,你說高俊能不煩嘛。


    不管是誰,可能是因為層次不同,翻來覆去說的都差不多,乏味的很。


    如果言之有物,觀點新穎,措辭有趣,相信誰都不覺得煩。


    好不容易把人打發走,許大茂領著三個寶貝女兒來了。


    “快,和你們秦姨打個招唿。”


    他衝女兒們使使眼色。


    “秦姨好。”


    “阿姨好。”


    “姨姨好。”


    三人齊聲道。


    從稱唿上,就能看到三胞胎的性格差異。


    “這是大美二美三美吧?越大越漂亮了。”


    三胞胎足有七八分像,長手長腳,一看就是跳舞的好苗子。


    個個皮膚白皙,眼睛又大又圓,鼻梁又高又挺,不用多看就知道是少見的美人胚子。


    “大茂,你這輩子的福氣全在三個女兒身上。”


    覃如感慨道。


    “那肯定,我家三個仙女,福氣大著呢,哈哈哈。”


    許大茂笑的合不攏嘴,感慨道,“不怕你笑話,我許大茂打小兒就是個自私自利的人。”


    “過去幾年,好幾次差點撐不下去,想和娥子離婚,可一想到三個可愛的女兒,就又有了勇氣。”


    “迴頭看看,都覺得自己跟鬼附身似的,完全不是我能做出來的事兒。”


    許大茂感慨萬千,還做了一番自我剖析。


    “人有千麵,了解自己最難。”


    覃如能說什麽?


    “行了,找大寶弟弟他們玩去吧。”


    許大茂擺擺手,讓三胞胎離開。


    “爸,我們走了。秦姨,迴見。”


    大美很懂禮貌,一看就知道婁曉娥教的好。


    “迴見。”


    覃如笑笑,“一會過來吃飯。”


    等三胞胎離開,許大茂鬼鬼祟祟的伸出頭,湊近覃如:“秦姐,我閨女好吧,給你當兒媳婦行不?以後生的孫子絕對又俊又聰明。”


    “哈?”


    覃如差點傻了。


    “咱們當親家。”


    許大茂擠擠眼。


    “你女兒比我兒子大吧?”


    高俊忽然插嘴道,“一歲還是兩歲?”


    “差不多,差不多。女大三,抱金磚,一歲兩歲不算大。”


    許大茂挺真誠的。


    “這個……”


    覃如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一般情況下,許大茂的三胞胎女兒是給何雨柱的兒子準備的。


    她兒子,路人甲,哪娶得到呢。


    “孩子還小,以後再說吧。”


    幹巴巴的,隻能這麽迴答。


    “小什麽小,我聽說三寶早早定給別人了,無論如何,大寶和二寶得給我留一個。”


    許大茂死皮賴臉的勁兒還和當年一個德性。


    “以後再說,孩子太小,懂什麽呀。”


    高俊看不得媳婦為難,接過話說。


    敢纏覃如,不敢纏高俊,許大茂隻好草草收兵:“說定了啊。”


    “嗬嗬,我可沒說。”


    覃如幹笑一聲,“看緣分吧。”


    “秦姐別是瞧不上我家吧?”


    “不能夠。”


    覃如連忙搖頭。


    “我覺得秦姐也不能,咱們誰跟誰,好街坊好鄰居。”


    “行了,我說以後再說。”


    高俊忍不住提高了聲音,語氣相當不快。


    “不說了不說了,有機會再談。”


    許大茂連忙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隻不過拉的是嘴巴。


    他可不敢惹怒高俊這個男親家。


    “我出去看看還得多久吃飯。”


    目的達成,自然就該溜了。


    “滾吧。”


    覃如擺擺手。


    她是真沒想到許大茂有這個打算。


    不過,想想並不意外。


    四個寶的條件是他能接觸到最好的。


    許大茂不是一般人,一向自視甚高,給心肝寶貝選婆家自然選最好的,三個寶入了他的眼再正常不過。


    不過嘛,這件事還得以後再說,為時尚早,覃如還想讓孩子們出國留學多長長見識呢。


    “高廠長也來了?”


    這迴來的是一大爺,張口就明知故問。


    覃如還怪意外的。


    畢竟,連棒梗好友易小海都沒來道賀,兩家還住的近在咫尺。


    “一大爺來了,好久不見,都還好吧?”


    覃如打招唿說。


    “好著呢,正打算退休呢。”


    一大爺坐在許大茂剛坐的椅子上,板著臉嚴肅的道,“恭喜你,棒梗媽,熬出頭了。”


    “同喜,不過是考個大學,沒什麽的,不值得大驚小怪。以後的孩子,說不定人人都能上大學呢。”


    覃如謙虛的說,沒有一點得意忘形。


    她認為自己說的是大實話。


    以後大學生的確不值錢,遍地走不如狗。


    這番做派反倒讓一大爺心裏不快。


    如果到處都是大學生,兒子小海一個高中生肯定沒前途,他懷疑秦淮茹意有所指,話裏有話。


    一大爺當然看的出來,易小海對賈家幾個考上大學的各種羨慕嫉妒恨,但是誰的孩子誰偏心。


    “我倒是想讓小海也去試試,他說什麽都不肯,說我年紀大了,上班辛苦,家裏得他頂門立戶,上有老下有小,辭職上大學不現實。”


    一大爺解釋道。


    “小海是個孝順的孩子,一大爺有眼光。”


    覃如稍微捧了捧。


    實際上,她一點也不關心易小海參不參加高考,上不上大學。


    “嗬嗬,確實,我眼光很好。”


    一大爺聽了這話,忍不住嘚啵起來,“當時備選的有三人,我定了小海。”


    “事實證明,我眼光不錯,哈哈哈。”


    笑聲裏的得意能突破天際。


    覃如跟著笑了笑。


    應酬就是這樣,沒意思透頂。


    “高廠長,廠裏最近有什麽好政策嗎?”


    一大爺好不容易見到高俊,和覃如聊了兩句,就盯上了高俊。


    “留意通告欄即可。”


    高俊言簡意賅的說。


    一大爺被噎住了。


    不死心的他道:“廠裏要出台返聘政策,是嗎?什麽時候公布,能不能給個話?”


    覃如算明白了,一大爺不想退休,想給孫子多掙幾年錢,多攢點兒家底。


    “有討論過,具體規定還沒定,留意公告欄吧。”


    高俊實話實說。


    一大爺不認為如此,以為高俊故意拿捏,心裏越加不快。


    日子好過了,秦淮茹也忘了當初借糧食借錢的寒酸日子了,忘本啊!


    “哎,棒梗媽現在日子好過了,當初東旭剛死,都是靠我的錢和玉米麵過日子。”


    一大爺仿佛突發感慨。


    果然,話一出口,他就留意到高俊的臉一僵。


    想必心裏不是滋味。


    這下,他滿意了。


    “多謝一大爺,沒你幫忙,那兩年我婆婆和棒梗幾個孩子日子確實不好過,他們怎麽感激都不為過。”至於我就算了,不缺。


    覃如真誠的說,還衝賈張氏喊了一嗓子,“媽,一大爺的話你可千萬記住,要記得報答。”


    “報答?我還暴打呢。”


    賈張氏嘀咕道,“你情我願,我又沒讓他接濟,誰讓他願意的。再說,後來不都還了嘛。哼,施恩不望報,三天兩頭提醒,唯恐我們忘嘍,假惺惺的偽君子。”


    三角眼翻得別提多別致了。


    這番話雖然聲音很低,但不管是一大爺,還是覃如高俊,都聽的清清楚楚。


    一大爺一臉尷尬,有些後悔嘴沒把住門。


    賈張氏什麽德性,幾十年的老鄰居,早該心中有數,僥幸心理要不得。


    臉皮都掉地上了。


    這要是以前,對好麵子的一大爺來說,絕對是極大的打擊。


    但是,隨著小孫子的出生,他臉皮也學厚了,隻要能往家裏扒拉東西,會根據情況適當放低底線。


    隻能說,一大爺也成長了。


    “開玩笑隨口說說罷了。”


    他強行挽尊。


    “我可沒開玩笑。”


    賈張氏三角眼一蹬,“我承認占過你家便宜,但那是日子不好過的時候。自從棒梗媽成了五級工,誰家的便宜我都沒占過,大家都是有眼睛的,想必都看得清清楚楚。”


    一大爺更尷尬了,生硬的扯出一個笑,屁股下跟長釘了似的再也坐不住:“我去外麵看看需不需要幫忙。”


    說著,跟狗攆似的跑了。


    “什麽人呀,想占我家便宜,門都沒有。”


    賈張氏哼了聲,對覃如道,“你也別大手大腳的,要我說,今天這個席都不該辦,留著自己過年多好,哼,敗家娘們兒。”


    “也不管管。”


    最後一句說的很輕,眼睛看了高俊一眼。


    賈張氏一向對高俊愛搭不理,哪怕高俊打招唿也是如此。


    今天倒是有些不對勁。


    高俊裝作沒聽懂。


    “哼,沒出息。”


    賈張氏嘀咕道。


    她就是看不慣男人耙耳朵的樣子。


    當初兒子還活著的時候,被管的服服帖帖,秦淮茹都不敢說一聲“不”。


    哼,要是高俊是自己兒子,看她怎麽收拾秦淮茹。


    可惜,高俊不是賈東旭,哪怕兩人都娶了秦淮茹。


    賈張氏一陣失落,瞬間變得沒精打采,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趣,更沒了心思搭理高俊和覃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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