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半會,周書記父子倆的事兒是查不清的,高俊也不急。


    他隻是突發奇想,排除所有不可能,得到一個最可能的猜想,盡管這個可能看起來是所有最不可能中的最不可能。


    幸好覃如不知道他的想法,否則非得以為這家夥認識死神小朋友不可。


    下班前,查出來的真相已經報告給周書記了,包括事發根源涉及其小兒子。


    盡管知道這可能讓對方生出惡感,他還是沒幫著遮掩。


    不管做什麽事,高俊的原則之一就是光明正大,走煌煌正道,哪怕耍手段,也以陽謀為主。


    想穩得住,立得牢,就必須修成不滅真身。


    你一次兩次幫著遮掩掃尾,久而久之,全身都是把柄。


    不值得。


    哪怕是盟友,也不值得冒險。


    對方如果小辮子一把,就不是合格的盟友,也成不了核心盟友,注定長久不了,隻能當炮灰來用。


    成大事者為什麽要有一明一暗兩股力量?


    明,自然是為了全身無漏的不滅金身,讓人看到正大光明的一麵,好爬的更高更穩。


    至於暗,手段就多了,有權還怕沒手套?


    黑暗惡勢力哪個沒傘?沒傘混不下去。


    所有台麵上的表現都是私底下經過力量交鋒與利益分配後的結果。


    高俊也打算用這件事摸摸周書記的底。


    這人來了之後,並沒有多深的交往,他不熟。


    盡管表麵上都是實幹派,都致力於把紅星發展好,要說沒派係是不可能的。


    任何一個地方,有利益就注定有鬥爭,而有鬥爭就注定有派係。


    周書記來了之後,也拉攏了一部分人,再加上帶來的幾個,短短一年就把握住了局麵,不是簡單的。


    楊廠長是高俊盟友,當初高俊空降紅星,坐穩保衛科科長的交換條件之一就是把當時掃廁所的楊廠長官複原職。


    沒有楊廠長的支持,高俊不可能在短短幾個月就實權在握。


    深耕紅星十幾年,哪怕一時失勢,當時楊廠長也不是一敗塗地,全無實力的。


    隻不過,吃過失勢的苦果,楊廠長沒了進取之心,隻想穩打穩紮,安穩退休,自然也就沒心思同周書記爭鋒。


    否則,一個廠長,一個書記,沒那麽安穩。


    原則上當然是黨領導一切,書記高於廠長,但從古至今,都少不了被架空的一把手。


    如果楊廠長激烈抗爭,周書記不可能這麽快投入工作。


    楊廠長的表現高俊挺滿意,來廠裏就是不想過以前那種時常要拚命,一個決定關係著多少條性命的日子。


    現在的生活很輕鬆,基本見不著死人死屍,殘肢斷腿。


    如果楊廠長“銳意進取”,才要擔心呢。


    資源可是撕出來的。


    觸動別人的利益,很容易不死不休。


    求同存異,合作共贏,這才是長久之策。


    高俊想看看周書記如何處理其小兒子的問題,以此判斷其格局,心性,以及有沒有必要加深合作。


    他不會迴部隊了,自然要把觸須從部隊延伸出來,擴大戰局,擴大影響。


    走一步看三步很平常,走一步看十步,隨意落子才算有手段。


    將打算仔細複盤了下,沒發現問題和疏漏,高俊這才鬆了口氣。


    吃完飯,見高俊陷入沉思,覃如沒打擾,麻利的收拾好廚房,自顧自的去洗澡。


    不用多想就知道,男人又有什麽想法了。


    一般情況下,她是懶得問的,都是陰謀詭計,那廝就不是好人。


    不過嘛,隻要不喪盡天良,能保住一家的好日子,腹黑就腹黑吧。


    沒點腦子,真過不了好日子。


    這麽說吧,除了超級天才,比如搞出劃時代的技術、武器什麽的,沒腦子就沒好日子。


    即便有腦子,也未必一定能過上好日子,天時地利人和,得占一樣。


    熱騰騰的洗了澡,迴到臥室就看到高俊翹著二郎腿躺在床上,一臉輕鬆。


    看來,陰謀詭計已經琢磨好,就等執行了。


    “快去洗澡!”


    覃如拍了下高俊。


    這家夥早上見過死人,身上肯定有死氣,屍氣。


    嫌棄是免不了的。


    見鬼,她怎麽這會才想到呢?


    有點晚了,坐車迴來的時候還攬著這家夥的腰呢。


    “快快快,趕緊去洗澡!記得用香皂多搓兩遍!”


    覃如一把把人拉起來。


    “我邋遢嗎?瞧你那嫌棄的口氣。”


    高俊沒好氣的說,“就沒見過這麽愛洗澡的,皮都搓掉幾層了。”


    四九城十分幹燥,經常洗澡,皮膚會起皮,裂開,最好擦潤膚乳。


    可惜,目前沒有生產,隻能用存貨。


    化妝品市場絕對是一片藍海。


    目前最有名的是上海家化,友誼、雅霜雪花膏,海鷗洗頭膏,美加淨牙膏都是這家廠生產的。


    高俊嫌雪花膏太香,不肯用。


    好在,上輩子隨手存了些甘油,這才沒一臉皮屑。


    “我是嫌棄,你今天幹什麽了忘了?”


    覃如沒好氣的說。


    高俊立刻明白了,淡淡看她一眼,拿著媳婦收拾好的幹淨內衣秋衣秋褲,進了浴室。


    覃如擦幹淨頭發,躺在床上,拿著本毛選來看。


    她看的當然不是【論持久戰】啥的,而是詩詞。


    不得不說,老人家詩詞境界一般人真比不了,氣勢恢宏,氣魄非凡。


    咱就不說“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就說這首【蛙】:


    “獨坐池塘如虎踞,綠蔭樹下養精神。


    春來我不先開口,哪個蟲兒敢作聲。”


    最後一句nb吧,和黃巢的“我花開過百花殺”、“他年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一個口氣。


    反正吧,這讓覃如想起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的那位,“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還有【水調歌頭·重上井岡山】的下闕:


    “風雷動,旌旗奮,是人寰。


    三十八年過去,彈指一揮間。


    可上九天攬月,可下五洋捉鱉,談笑凱歌還……”


    咱就問,古往今來,都有誰?!


    還有這首【滿江紅】:


    “小小寰球,有幾個蒼蠅碰壁。嗡嗡叫,幾聲淒厲,幾聲抽泣。螞蟻緣槐誇大國,蚍蜉撼樹談何易。正西風落葉下長安,飛鳴鏑。”


    不管你是美帝,還是蘇聯,都是嗡嗡叫的蒼蠅,老子根本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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