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小孫子需要兒子,高俊離開的時候,高父高母沒攔著。


    和大姐夫在十字路口分開,他把自行車蹬成了風火輪,都要冒火星子了。


    大冬天的,天黑的早,又冷的很,別看才八點剛過,路上已經沒什麽人了,都縮在家裏貓冬呢。


    天太晚了,煙袋胡同靜悄悄的,好幾家的燈都熄了,黑乎乎一片。


    高俊蹬著自行車來到自家門邊,停好車,雙手扒著牆,用力一蹬,上了牆。


    蹲在牆頭,隻看到臥室還亮著燈,估計覃如正等著呢。


    從牆上輕輕跳下,他來到門後,拉開門閂,把自行車推進院子,重新鎖好大門。


    覃如剛把孩子哄睡,正想眯一會,就聽到從高處跳下地的聲音。


    她連忙起身,來到窗戶邊,站在窗簾後,掀起一角,看向聲音來處。


    一個黑影鬼鬼祟祟縮著腦袋,弓著腰,正往門口跑。


    看到熟悉的身影,立馬安心了,她放下窗簾,來到廚房。


    擰開煤氣灶,拿小鍋燒水。


    洗了塊老薑,切成絲丟進鍋裏,又倒了些紅糖進去。


    不一會,熱氣騰騰的紅糖薑湯就好了,直接端進臥室。


    高俊正搓著手來迴轉悠。


    雖說屋裏有暖氣,剛進來還是不敢脫外套。


    看到鋼精鍋裏的紅糖薑湯,他立馬眼睛亮了,衝覃如豎起大拇指,無聲道:“謝謝,媳婦。”


    接過小鍋,也不用盛到碗裏,直接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全身瞬間暖和起來,效果立竿見影。


    “媳婦,還是你疼我。”


    高俊親了覃如一口,拿著睡衣去洗漱。


    在大院喝酒抽煙,不好好洗洗,孩子肯定不願意親近。


    喝了薑湯,泡了熱水澡,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迴到臥室,覃如正半夢半醒。


    似乎又迴到了上輩子,正在會所裏跟小哥哥玩遊戲。


    私人包廂內,燈光昏暗。


    小哥哥英俊無比的帥臉若隱若現,健碩的身形影影綽綽。


    嘴角笑容神秘,整個人如同盲盒,讓人想拆了又拆。


    手在盲盒上遊走,覃如在尋找突破點。


    作為一個講究人,她是不可能暴力拆封的。


    盲盒很配合,任她胡作非為,摸上摸下,捏來捏去。


    光線越發昏暗,不知怎麽迴事,盲盒浸了水,摸起來潮乎乎的。


    盲盒拆了一層又一層,直至筋疲力盡,失去意識前的覃如還是沒有搞清楚最後一層是什麽。


    睜開眼,天已經大亮,陽光正透過窗戶射入臥室,灑在床上。


    覃如伸了個懶腰,下床洗漱。


    站在鏡子前,她愣了愣,脖頸上青青紫紫,掀開上衣,胸口也有好幾塊。


    收拾好,吃早飯的時候,高俊意外的沒搭理她。


    “早啊。”


    覃如大人有大量,雖說不知道怎麽得罪對方,還是主動示好。


    “哼!”


    高俊重重哼了聲。


    覃如不明所以,吃起早飯來。


    二合麵饅頭,醋溜白菜,小米粥,普通的飯菜被譚姨做的味道格外好。


    “誰是黎明,吳彥祖?”


    高俊看媳婦吃的噴香,想到昨夜的事,心裏格外不是滋味。


    “咳咳咳,什,什麽?!”


    覃如手裏的發麵饅頭差點滾落在地。


    高俊沒好氣的說:“你昨晚一直念叨他們。”


    “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


    高俊氣的鼻子都要歪了,“你還摸著我的身子說最喜歡腹肌撕裂者。”


    “你耍起流氓來根本沒別人什麽事。”


    “你聽錯了,那不是我。”


    覃如木著臉否認。


    “哼!”


    高俊氣笑了,“會所呢?你還說自己是會所常客,經常發大紅包。”


    覃如恨不能捂臉,遲疑道:“大概是,做夢?”


    “你做夢倒是不拘一格。”


    高俊斜著眼睛看她。


    “嗬嗬。”


    覃如低頭裝作很餓。


    難怪身上“傷痕累累”,感情是被教訓了。


    夢裏明明逛會所逛的很開心……


    現實中代價有些大啊。


    正坐立不安,不知怎麽交代,孩子哭了。


    趕緊丟下筷子,溜了。


    從來沒有一次感覺哭聲如此美好,帶娃如此美好。


    跑到床邊,從大哭的二寶開始,依次換好尿布,她才偷偷摸摸的看了眼高俊所在的位置。


    心裏十二萬分的盼望眼前的糗事能稀裏糊塗的過去。


    她不喜歡太較真的男人,此處特指高俊。


    高俊收拾好廚房,拿著那本從大院帶過來的毛選坐在嬰兒床邊。


    “今天不去廠裏?”


    覃如遲疑的問。


    “中午過去。”


    高俊看了她一眼,“有事?”


    “肖舟抓起來了嗎?”


    覃如有些著急,不把敵特一網打盡,不敢出門啊。


    她不知道敵特數量的具體數據,不然不會如此天真。


    “昨天下午就抓了。”


    迴大院前,他已經去公安局報了案。


    當天下午肖舟就在紡織廠被抓。


    “她竟然真是紡織廠的女工。”


    原以為是個假身份,不成想是真實有效的。


    “那趙大媽呢?”


    覃如忙問。


    “也是真實有效的,包括趙大姐,也是。”


    “嘶!”


    覃如吃驚道,“怎麽做到的?”


    作為首都,四九城查的最嚴,街道辦,居委會,大院管院,一層層,一級級,羅網般嚴密,常住人口祖宗八代都給你查個底朝天,更別提陌生人了。


    “三個身份怎麽忙得過來?”


    不可能同時出現。


    但看三個身份,似乎哪一個都不能長期缺席。


    “替身!她一定有替身!”


    覃如反應過來了,激動的嚷嚷道。


    “你猜對了,她的確有替身。”


    高俊讚賞的看著媳婦,“所有的身份都是為了滿足肖舟的行動塑造起來的。”


    “潛伏的很深啊。”


    覃如興奮道,“這麽說是條大魚?”


    “嗯,是條大魚,你立功了。”


    高俊說。


    目前還沒看出肖舟與密碼本有關,估計不是一個小組。


    別覺得不可能,北平解放的時候,國黨特務組織有八大係統,110個單位,共有8500多人,其中以保密局、國防部二廳、黨通局三大係統人數最多,占三分之二。


    加上國黨北平黨部、河北省黨部等12個單位,及其他特務組織,總共有1.6萬多人。


    當時北平總人口多少?僅156萬人!


    這相當於每100個人,就有1個敵特分子。


    經過二十年的肅清,雖說抓了一些,殺了一些,洗白了一些,潛伏的更多!


    一直冬眠的算了,一旦喚醒,就是動蕩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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