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過飯,布幹了,顏色也徹底顯露出來。


    不管淺紫還是淺黃都很成功。


    淺紫,香芋色,朦朦朧朧,猶如染了霞光的霧嵐流雲,有種神秘感。


    淺黃,是明快的鵝黃色,除了容易招蟲子,沒別的缺點。


    “哇,媽,你太厲害了,這些顏色買都買不到。”


    小當將布披在身上,愛不釋手。


    棒梗明顯不喜歡,搖頭道:“我還是喜歡軍綠色。”軍綠是當前最流行的,年輕人很難免俗。


    就連很少打交道的秦愫都跑過來說:“哎呀,秦姐,這顏色太嫩了,看的人心裏怪高興的。”


    於莉糊了一上午火柴盒,吃完飯正要休息一會,聽到秦愫的大聲誇讚聲,好奇的來了中院。


    一跨進垂花門,看到小當甩飛的兩塊布,眼睛頓時粘在了紫色這塊上。


    “秦姐,哪裏買的,真漂亮!”


    她眼睛亮的不行,腳步不由自主的加快速度。


    覃如知道她心裏的渴望,那就是:想要!


    “秦姐自己挖野菜染的,厲害吧?”


    何雨水抱著小侄子跟著嫂子圍觀,一雙眼同款的明亮。


    一大媽也出了屋,看過後,誇張的拍手:“淮如,你越來越能幹了。”


    不光工作上技術突飛猛進,連生活上也越加心靈手巧。


    廚藝不說已經不亞於大廚何雨柱,連染布也不比紡織廠水平差。


    如果不是臉沒變,都要以為跟三四年前的那個秦淮茹是兩個人。


    那位除了洗衣服勤快,能生,好像沒啥本事。


    小姑娘解娣表情和小當一模一樣,愛不釋手的捏著鵝黃這塊,心想:“如果是我的就好了,做成連衣裙一定好看。”


    何雨水工作兩年了,也不知道談沒談原著中的那位片警。


    平時她住紡織廠宿舍,隻有周末迴來。


    也就是秦愫生了雙胞胎,一時帶不過來,這才常迴來幫忙。


    總得說來,同其他女同誌一樣,覃如和她關係沒有原著中親近。


    這麽說吧,所有認識的女同誌,覃如都維持在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層麵。


    她發現老祖宗有句話說的特別對,人與人的關係其實就是同女子與小人之間的關係,難養也,近則不遜遠之則怨。


    不管是誰,保持適當距離就對了,這樣不僅安全,還能產生一定的威懾。


    當然了,原工會張主任那樣的實權領導除外,該巴結巴結,該親近親近,該真誠真誠。


    畢竟,關係著你的“錢”途,關係著你未來的日子好不好過。


    現代管理學除了向下管理,handle下屬外,還有向上管理,讓你的領導和上司認同。


    幹的再好,沒有領導認同,欣賞,基本等於白幹,傷心還好說,關鍵是傷錢啊。


    “秦姐,我快結婚了,能不能幫著染塊紅布?”


    何雨水急切的說,“我不要那種常見的大紅,想要那種櫻桃紅或者桃紅。”


    “結婚都穿大紅吧。”


    覃如遲疑道,“而且我用的布是鄉下土布白坯布,你什麽時候結婚,做襯衫還是外套?土布不是很適合正式場合。”


    “對啊,雨水,結婚穿的料子不能差。”


    於莉說,“一輩子的事,不要留下遺憾。”


    “那要不你幫我染塊的確良的?”


    何雨水想想也是,改了主意。其他料子不好得,白色的確良還是很容易弄的,不如染平時也能穿的顏色。


    “紅的嗎?”


    覃如猶豫道。


    紅色的確良想想就土。


    “你覺得呢?有什麽好建議?”


    何雨水不由道。


    “看你喜歡。”


    覃如說。


    實際上,她覺得藏藍,咖啡,煙灰都不錯。


    “那我再想想。”


    何雨水遲疑了。


    覃如算明白了,這不就是典型的衝動型購物嗎?


    滿心想要,冷靜下來後,就會想值不值,是否真的需要。


    三寶和小寶在議論聲中睡去,秦愫何雨水抱著孩子離開後,於莉也跟著離開,人就這麽散了。


    把孩子們攆去午睡,覃如躺在床上,滿腦子都在想今天小豹子在做什麽,更是忍不住一遍遍迴味煙袋胡同6號發生的那些該打馬賽克的畫麵。


    嗯,基本上每晚都迴味,今天迴味的卻是白天。


    那種暢快淋漓,那種酣暢,哪怕上輩子也沒經曆過。


    她相信不止自己有這種想法,高俊同樣如此。


    閉上眼睛,她把手伸進衣襟,想象它長在高俊身上……


    “籲——”


    長長唿出一口氣,覃如雙眼迷離,沒有焦點的看著前方。


    嘭嘭嘭。


    “媽,你醒了嗎?”


    房門被敲得不住顫動。


    薄木板做的牆壁和門,除了不隔音,質量也差,也就起個阻擋視線的作用。


    覃如輕歎一聲,坐起身,邊換內褲,邊迴答:“醒了,正打算給你做新衣服。”


    下了床,打開門,槐花撲了進來:“媽媽,我要新衣服,我要新衣服!”


    “行,給你做。”


    覃如伸手抱住,“不過嘛,現在先去洗臉,看你髒的跟小花貓似的。”


    將人拉到水池邊,洗了洗。


    再次迴到縫紉機前,小當正忸怩:“媽,你打算給我做什麽?”


    “襯衫怎麽樣?”


    按照三大媽教的,結合看過的手工視頻,私底下練了好些遍,覃如打算給小當做件圓領長袖襯衫。


    這種襯衫不需要鈕扣,套就完了。


    為了美觀,可以將前後衣襟剪成弧形,胸口加隻口袋。


    “沒有領子好嗎?”


    小當看著覃如隨手畫的設計圖,猶豫不決。


    “那加個木耳領,還是開衫,釘紐扣好了。”


    領子無非是方領,圓領,立領,變種的荷葉領,木耳領。


    覃如又畫了一張。


    “媽,第二個好,我喜歡第二個!”


    小當立馬看中了。


    “那就做第二個。”


    覃如拍板道。


    “媽媽,我不要襯衫,要裙子!”


    槐花嚷嚷道。


    “行,可以做個太陽裙。”也就是兒童a字裙。


    定好款式,覃如將布鋪平。


    畫上線,拿起剪刀,唰唰唰剪好。


    直起身伸了下懶腰,見平時坐不住的槐花竟然乖乖坐著,一動不動,不由樂了


    “喲,槐花,這麽想穿新衣服呀。”


    “嘻嘻嘻。”


    槐花還挺不好意思的,扭著身子,捂嘴笑。


    覃如將人趕出房:“出去曬曬太陽,玩累了新衣服就做好了。”


    小當拉著槐花一步三迴頭的出了房間。


    覃如接著鎖邊,縫製。


    噔噔噔,嗡嗡嗡。


    踏板踩得飛快。


    要她說,難就難在裁剪,縫製其實很簡單。


    三點多的時候,槐花的裙子火熱出爐。


    五點多的時候,小當的襯衫也出爐了。


    “新衣服好了,來試試吧。”


    小當和槐花一下午都沒出門,就盼著試新衣服呢。


    “哇,太好看了,我愛你,媽媽!”


    “我最喜歡媽媽了。”


    看著小夥伴們羨慕的眼神,兩個女兒高興的嚷嚷。


    “丫頭片子,做什麽新衣裳。”


    賈張氏敗興的聲音響起,“也不知道給我大孫做。”


    三角眼翻的盡剩下白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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