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磨蹭蹭洗好澡,已經快七點了,要不是肚子餓的咕咕叫,估計鍋爐裏的水會用光。


    “我做麵給你吃。”


    高俊難得不好意思,“先吃兩塊巧克力墊墊。”


    將巧克力塞進覃如嘴裏,他拉著人到了廚房。


    廚房裏收拾的很幹淨,水磨石地麵,灶台貼著白瓷磚,用的是很少見的煤氣灶。


    “你坐下,五分鍾就好。”


    高俊卷起袖子,從櫥櫃裏拿出一塊臘肉,又翻出把芹菜,洗好切好。


    打開煤氣灶,鐵鍋裏放油爆炒。


    菜做好後,又拿出掛麵煮熟,打了兩個荷包蛋,盛入兩隻大海碗。


    兩人坐在餐桌前,相視一笑。


    “吃吧!”


    頭碰頭的吃了晚飯,覃如主動洗了碗。


    知道留不住人,高俊將人送出門。


    站在大門外,他戀戀不舍:“路上小心,不要走小道。”


    不是他不想送,是覃如不願意他送,怕被認識的看到。


    目前,她沒有讓人知道的想法。


    甚至,有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讓人知道。


    沒有提再約的時間,因為明白,積攢的激情經過大半天的宣泄,已經所剩無幾。


    不管情緒還是欲望,都要沉澱,累積,直到再次達到臨界點。


    那時才是再約的最佳時機。


    覃如擺動酸軟的長腿跨上自行車,頭也不迴的離開了煙袋胡同,徒留那個一米八的壯漢望著她的背影惆悵歎息。


    “個沒良心的狠心女人。”


    叼著煙,高俊雙手抄著褲兜迴了家。


    另一邊,覃如想了好幾個晚歸的借口都覺得不完美。


    撒一個謊要用無數謊來圓,作為懂得說話技巧的她當然不會丟掉平時的水平,犯這樣的錯誤。


    她決定隨機應變。


    天暖了,三大爺守門更勤奮了。


    看到覃如推車進來他眨了眨眼,居然沒問為什麽迴家這麽晚,隻是擺了擺手。


    覃如點點頭,她巴不得對方不問呢。


    迴到中院,一大爺家正熱熱鬧鬧的吃飯,能聽到一大爺教養子小海人情世故,一大媽出聲附和。


    何家照舊響起孩子的吵鬧喊叫聲,秦愫氣急敗壞的訓斥聲,何雨柱兩邊都不得罪的搗漿糊聲。


    十丈軟紅,煙火無處不在。


    她微笑著把車子停好,推開賈家房門。


    孩子們在看書學習,賈張氏納鞋底。


    “媽,迴來了!”


    孩子們異口同聲的打招唿。


    “嗯。”


    覃如點點頭,“都吃了吧?”


    “吃了,給你留飯了,要熱嗎?”


    小當問。


    “不用,吃過了。”


    覃如擺擺手,“你們忙自己的。”


    放下包,端著臉盆牙缸到水池邊洗漱好,默默迴了臥室。


    脫掉衣服躺下,一秒入睡。


    “媽幹什麽去了,累成這樣?”


    小當不解的說,“廠裏又有緊急任務了?”


    “可能要上新項目。”


    棒梗迴答。


    賈張氏聽了兄妹倆的對話,懷疑自己想多了,把疑惑拋到腦後。


    一夜黑甜夢,如果全身不酸軟就好了。


    運動過度,後遺症可不就顯現出來了。


    醒來的時候五點剛過。


    躺不住的她進了空間,把昨晚換下的髒衣服丟進肥皂水裏浸泡。


    空間好是好,但不像一些更幸運的穿越重生者帶住宅,水電煤氣廚房什麽的不缺。


    洗衣服得在外麵打水,需要偷渡,比較麻煩。


    做飯倒是可以,存了不少液化氣。


    習慣了一次做三四件一模一樣的衣服放在空間裏,倒為偷情提供了條件。


    最起碼,一般人很難發現她換了衣服。


    這樣也就不會讓人生疑。


    別說不可能,試想一下缺衣少食的六零年代,晚歸的時候和早上出門時穿的衣服,尤其貼身的衣服完全不同,閑話能少了嗎?


    什麽情況下會換?


    很難不讓人想入非非。


    比換了外套疑點大多了。


    她看了一眼空間裏的老式縫紉機,覺得有必要學習新技能,利用起來。


    除了棉衣棉被,是賈張氏帶著三大媽做的,她的衣褲都是找的正經裁縫。


    三大媽女紅好,幫著做了一套,另外還在上夜校的時候跑了其他幾家。


    每家都隻做一套。


    不是不想多做,而是不能。


    做多了打眼,容易讓人生疑。


    什麽條件的工人能一次做幾套衣服?


    覃如知道瞞不了專業人士,但她是為了盡量在普通人那裏填補漏洞。


    另外一個,對六七十年代的固有印象是物資匱乏,總想著多多囤貨。


    隻有囤貨多了,才能滿足安全感的需要。


    覃如的空間裏多數是吃的,糧油幹貨蔬果速食快餐外賣等,少量各種常備藥,布料衣服鞋襪毛巾毯子也有不少,但大多不符合這個時代。


    就說存的複古六七十年代風格的衣服布料,仔細看,紡織水平是不一樣的,後世織的更密更結實,畢竟材料種類多且便宜的多。


    倒是搪瓷杯搪瓷缸搪瓷盆飯盒這些大差不差,但用不了那麽多。


    還有棉被,她搞錯了,存的是用細線做成網套固定棉花,套上被套就能用的那種。


    其實這個時代完全不是這樣的,而是直接把棉花絮在布料上縫好。


    因此,和存的蠶絲被,鴨絨被,珊瑚絨毯子一樣,隻能偷偷自己用。


    要不是半年前屋子漏雨,重新裝修,有了單間獨住,她還不敢偷偷用呢。


    和其他年代文重生者不同,覃如相對謹慎,是個被害妄想症患者。


    她格外重視言行舉止,就怕露出不符合這個年代的氣質和言語。


    這其實是最難的,畢竟重生的都有看透未來的傲氣,容易得意忘形。


    出了空間,拿著臉盆牙缸照常洗漱。


    院子裏沒人,都沒起呢。


    這正方便她洗衣服,順便補充自來水到空間裏。


    要說她的行為和原主有什麽最相似,估計就是經常洗衣服。


    晾好衣服,做了早飯,玉米碴子大米粥,韭菜盒子。


    春天的韭菜隻要加油鹽調味就好吃的能吞掉舌頭,更何況還加了剁碎的海米。


    聽聽,連最小的槐花都醒了,衝賈張氏嚷嚷著起床吃早飯呢。


    棒梗第一個竄出來,眼睛亮閃閃的:“媽,做的什麽好吃的,賊香。”


    自從得到那本雜記,覃如廚藝突飛猛進。


    如果按照學徒,小成,大成,宗師,食神五個層次來算,她絕對處在宗師層次。


    不過,從小當接過廚房以後,已經難得動手。


    但是每一次動手,都讓家裏人驚豔,繼而念念不忘。


    “媽,你用的什麽料,韭菜盒子鹹香裏還帶著一絲鮮甜。”


    說活的是小當。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瞧瞧,受過覃如精心培養的大廚開口就很專業。


    “猜猜看。”


    覃如笑眯眯。


    小當吸吸鼻子:“金鉤,少量白胡椒粉。”


    “很對。”


    覃如笑道,“你可以出師了。”


    賈張氏領著槐花後來居上,已經洗漱好迫不及待的在飯桌前坐下。


    “奶,吃,我要吃!”


    槐花急的小臉通紅。


    賈張氏拿筷子夾起一個韭菜盒子放在她碗裏:“給你,祖宗,叫魂呢。”


    自己也沒閑著,又夾了一個,大口吃起來。


    小當和棒梗匆匆洗漱好,加入其中。


    一家五口全都悶頭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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