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開歎了口氣，“迴來了就算了吧，安心在家裏住著。”
李榮淚如雨下，輕輕點頭。
心裏內疚，自己就不該迴來，讓爹媽跟著她被人指指點點的說閑話。
王紅梅一生要強，在這件事上也隻能夾著尾巴做人。
家裏氣氛低迷，許雪梅反而高調了起來，什麽活都不幹，天天約著村裏玩的好的小媳婦上街。
王紅梅讓她幹活她轉身就丟給李榮。
覺得一個離婚迴娘家的女人不就得看娘家弟媳的臉色生活。
王紅梅不是認為她生的女兒都是寶，她們嫁進來的人都是草嗎？
以後她就好好守著那個不會下蛋的寶貝女兒過日子吧。
在她的思想裏，不能生就是原罪，就是李榮的錯。
她和洪成美想法差不多，李榮耽誤了王祥，害他差點斷了根。
或許是感覺到王紅梅的心虛，洪成美越發得寸進尺，沒事就來李家屯逛一圈，逢人就說他兒子被李榮害慘了。
這天王紅梅剛抬著衣服到小河邊，就聽見洪成美在說李榮。
“……你們是不知道呦，她在家裏天天喪著個臉，福氣都被她嚇跑了。”
“王嬸，去年你不是還說你們家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嗎？就算李榮不能生也不會離婚的。”
同村的小媳婦劉琴看不慣她這副嘴臉，故意問。
洪成美臉色變了變，瞪大著眼睛，“哎，我就是這麽想的，隻是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我們這些老一輩的說了不算。”
“我兒子新交的女朋友才在一起兩個月就懷孕了，我總不能連孫子都不要讓我兒子絕後。”
“再說了那李榮也不是個安分的，背著我兒子在外麵勾三搭四的，和下河村的錢明經常一起上下班……”
王紅梅聽到這裏聽不下去了，扔了手裏的盆衝出來。
“放你娘的狗臭屁，錢明是我侄子，他媽是我姐，李榮嫁到你家這麽多年你敢說你不知道嗎？”
洪成美臉色慌亂，沒想到王紅梅會突然過來洗衣服。
但這麽多人看著，她也不能服軟，不然麵子往哪擱。
反而為了掩蓋自己的心虛，越說越惡毒。
“誰知道是真是假，再是親戚也沒見過走這麽近的，誰知道李榮不能生是不是亂搞搞壞了身體。”
“你個生兒子沒屁眼的，老娘讓你糟蹋我姑娘。”
王紅梅衝過去就把洪成美推地上按著打。
洪成美不設防，挨了兩巴掌後才反應過來，拉著王紅梅的頭發和她扭打在一起。
王紅梅長得比洪成美高大壯實，被拉著頭發也不鬆手，按著對方的頭往地上撞。
這裏是河邊，石頭很多，洪成美的頭磕在石頭上，立刻就出血了。
周圍洗衣服的婦人，見洪成美出血了，這才開始拉著王紅梅。
洪成美抹了把後腦勺的血，立刻喊了起來，“殺人啦，王紅梅殺人啦。自己女兒不下蛋被休了還想殺人，這李家屯還有沒有天理王法。”
村長李朝雄匆匆趕來，讓自己媳婦扶起洪成美檢查她頭上的傷。
“王家的，別嚎了。你這就磕破了一點皮。”
“怎麽就磕破了一點皮。我流了這麽多血，今天李家必須給我個說法。”
“老二媳婦，你來說。”李朝雄直接跳過兩人問在河邊洗衣服的二兒媳婦劉琴。
劉琴如實迴答，聽到消息趕來的李朝開和李榮聽見洪成美這麽胡說也很生氣，一家人沒有願意道歉的。
李榮看見洪成美還有些懼怕，鼓起勇氣才說道。
“我和錢明就是正常的說話，他是我表哥，我表嫂也在的，你別亂說。”
“誰知道，我兒子又沒和你一個廠。”
洪成美看他們人多討不了好，放下狠話，“你給我等著，這事沒完。”
第二天一早，洪成美帶著三個兒媳婦堵在李家門口。
兩家人就吵了起來，王家非要讓李家賠醫藥費，張口就是一萬塊。
王紅梅梗著脖子，堵著門，“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兩家人就這麽僵持著，許雪梅坐在院子裏嗑瓜子，看得津津有味。
李榮跑村長家給李源打電話，把家裏的事告訴了他，李源掛了電話就開王強的車趕了迴來。
李源是晚上十一點到家的，王紅梅和李朝開看見他迴來，一句話都沒說。
許雪梅嗑著瓜子笑得燦爛，“呦，迴來啦，做工地掙到錢了嗎？”
李源眼神都沒給她一個，“爸，媽。”
李榮去廚房給他炒了兩個菜，坐在旁邊看他吃。
早上，王家人上門來，李源站在門口。
“呦，端鐵飯碗的迴來了，就算迴來了我也不怕你，你媽打了我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得賠錢。”
“賠呀，這麽多人看著，我們家就是想開也賴不掉。隻是在賠錢之前先來說說我二姐和王祥的事。”
洪成美聽他說賠，心裏竊喜，按耐住性子問他，“有什麽好說得，你二姐就是不會生，差點害我兒子斷子絕孫。”
李源看著她，似笑非笑，“嬸子三年前你們帶著我二姐和王祥一起去了市醫院檢查，查出來的結果是王祥有弱精症，生不了孩子吧。怎麽現在就變成我二姐不會生了？”
李源這話一出，圍觀的幾個婦人明顯興奮了。
都用懷疑的目光看著洪成美，三年前王家帶李榮和王祥一起去市裏看過醫生。
迴來洪成美還說過李榮不能生也沒事。她們家不是薄情寡義的人，李榮一輩子是她兒媳婦。
當時這件事幾乎在周圍的幾個村子都傳遍了，年輕媳婦羨慕李榮有個這麽開明的婆婆。
當婆婆的婦人都覺得洪成美傻，眼看著自家兒子絕後。
但如果不能生的人是王祥，好像一切都說得通了。
李源又繼續道:
“當年你們從市醫院迴來後，你就再也沒提過要讓我姐去看病，生一個孫子的話，難道不是知道你兒子不能生嗎？”
洪成美被拆穿，立刻慌亂起來，聲音拔高。
“你胡說什麽？明明就是你二姐不能生，我兒子好的很。”
王紅梅聽從後麵過來，扒拉開李源，“原來是你兒子不能生，還這麽磋磨我家李榮，做這麽缺德喪良心的事，你們一家不得好死，要遭報應的。”
家裏極力隱瞞的事，被這麽說出來洪成美很慌，指著王紅梅的鼻子惡狠狠的。
李榮淚如雨下，輕輕點頭。
心裏內疚，自己就不該迴來，讓爹媽跟著她被人指指點點的說閑話。
王紅梅一生要強，在這件事上也隻能夾著尾巴做人。
家裏氣氛低迷，許雪梅反而高調了起來，什麽活都不幹，天天約著村裏玩的好的小媳婦上街。
王紅梅讓她幹活她轉身就丟給李榮。
覺得一個離婚迴娘家的女人不就得看娘家弟媳的臉色生活。
王紅梅不是認為她生的女兒都是寶，她們嫁進來的人都是草嗎？
以後她就好好守著那個不會下蛋的寶貝女兒過日子吧。
在她的思想裏，不能生就是原罪，就是李榮的錯。
她和洪成美想法差不多，李榮耽誤了王祥，害他差點斷了根。
或許是感覺到王紅梅的心虛，洪成美越發得寸進尺，沒事就來李家屯逛一圈，逢人就說他兒子被李榮害慘了。
這天王紅梅剛抬著衣服到小河邊，就聽見洪成美在說李榮。
“……你們是不知道呦，她在家裏天天喪著個臉，福氣都被她嚇跑了。”
“王嬸，去年你不是還說你們家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嗎？就算李榮不能生也不會離婚的。”
同村的小媳婦劉琴看不慣她這副嘴臉，故意問。
洪成美臉色變了變，瞪大著眼睛，“哎，我就是這麽想的，隻是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我們這些老一輩的說了不算。”
“我兒子新交的女朋友才在一起兩個月就懷孕了，我總不能連孫子都不要讓我兒子絕後。”
“再說了那李榮也不是個安分的，背著我兒子在外麵勾三搭四的，和下河村的錢明經常一起上下班……”
王紅梅聽到這裏聽不下去了，扔了手裏的盆衝出來。
“放你娘的狗臭屁，錢明是我侄子，他媽是我姐，李榮嫁到你家這麽多年你敢說你不知道嗎？”
洪成美臉色慌亂，沒想到王紅梅會突然過來洗衣服。
但這麽多人看著，她也不能服軟，不然麵子往哪擱。
反而為了掩蓋自己的心虛，越說越惡毒。
“誰知道是真是假，再是親戚也沒見過走這麽近的，誰知道李榮不能生是不是亂搞搞壞了身體。”
“你個生兒子沒屁眼的，老娘讓你糟蹋我姑娘。”
王紅梅衝過去就把洪成美推地上按著打。
洪成美不設防，挨了兩巴掌後才反應過來，拉著王紅梅的頭發和她扭打在一起。
王紅梅長得比洪成美高大壯實，被拉著頭發也不鬆手，按著對方的頭往地上撞。
這裏是河邊，石頭很多，洪成美的頭磕在石頭上，立刻就出血了。
周圍洗衣服的婦人，見洪成美出血了，這才開始拉著王紅梅。
洪成美抹了把後腦勺的血，立刻喊了起來，“殺人啦，王紅梅殺人啦。自己女兒不下蛋被休了還想殺人，這李家屯還有沒有天理王法。”
村長李朝雄匆匆趕來，讓自己媳婦扶起洪成美檢查她頭上的傷。
“王家的，別嚎了。你這就磕破了一點皮。”
“怎麽就磕破了一點皮。我流了這麽多血，今天李家必須給我個說法。”
“老二媳婦，你來說。”李朝雄直接跳過兩人問在河邊洗衣服的二兒媳婦劉琴。
劉琴如實迴答，聽到消息趕來的李朝開和李榮聽見洪成美這麽胡說也很生氣，一家人沒有願意道歉的。
李榮看見洪成美還有些懼怕，鼓起勇氣才說道。
“我和錢明就是正常的說話，他是我表哥，我表嫂也在的，你別亂說。”
“誰知道，我兒子又沒和你一個廠。”
洪成美看他們人多討不了好，放下狠話，“你給我等著，這事沒完。”
第二天一早，洪成美帶著三個兒媳婦堵在李家門口。
兩家人就吵了起來，王家非要讓李家賠醫藥費，張口就是一萬塊。
王紅梅梗著脖子，堵著門，“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兩家人就這麽僵持著，許雪梅坐在院子裏嗑瓜子，看得津津有味。
李榮跑村長家給李源打電話，把家裏的事告訴了他，李源掛了電話就開王強的車趕了迴來。
李源是晚上十一點到家的，王紅梅和李朝開看見他迴來，一句話都沒說。
許雪梅嗑著瓜子笑得燦爛，“呦，迴來啦，做工地掙到錢了嗎？”
李源眼神都沒給她一個，“爸，媽。”
李榮去廚房給他炒了兩個菜，坐在旁邊看他吃。
早上，王家人上門來，李源站在門口。
“呦，端鐵飯碗的迴來了，就算迴來了我也不怕你，你媽打了我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得賠錢。”
“賠呀，這麽多人看著，我們家就是想開也賴不掉。隻是在賠錢之前先來說說我二姐和王祥的事。”
洪成美聽他說賠，心裏竊喜，按耐住性子問他，“有什麽好說得，你二姐就是不會生，差點害我兒子斷子絕孫。”
李源看著她，似笑非笑，“嬸子三年前你們帶著我二姐和王祥一起去了市醫院檢查，查出來的結果是王祥有弱精症，生不了孩子吧。怎麽現在就變成我二姐不會生了？”
李源這話一出，圍觀的幾個婦人明顯興奮了。
都用懷疑的目光看著洪成美，三年前王家帶李榮和王祥一起去市裏看過醫生。
迴來洪成美還說過李榮不能生也沒事。她們家不是薄情寡義的人，李榮一輩子是她兒媳婦。
當時這件事幾乎在周圍的幾個村子都傳遍了，年輕媳婦羨慕李榮有個這麽開明的婆婆。
當婆婆的婦人都覺得洪成美傻，眼看著自家兒子絕後。
但如果不能生的人是王祥，好像一切都說得通了。
李源又繼續道:
“當年你們從市醫院迴來後，你就再也沒提過要讓我姐去看病，生一個孫子的話，難道不是知道你兒子不能生嗎？”
洪成美被拆穿，立刻慌亂起來，聲音拔高。
“你胡說什麽？明明就是你二姐不能生，我兒子好的很。”
王紅梅聽從後麵過來，扒拉開李源，“原來是你兒子不能生，還這麽磋磨我家李榮，做這麽缺德喪良心的事，你們一家不得好死，要遭報應的。”
家裏極力隱瞞的事，被這麽說出來洪成美很慌，指著王紅梅的鼻子惡狠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