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若說天要亡他,燕丹一點都不信,什麽時候出事不好,偏偏在關鍵的時候就那麽巧合出事。清醒過來之後,首先他就想到了是水羲的可能。


    從很多疑點就能夠看得出是水羲。


    首先,宅院被燒,裏麵的那個人一般人根本就無法對付,不是水羲還是誰?


    還有就是那些坍塌的山腹,他讓人挖開了其中一個比較小的山腹,發現裏麵的兵器消失得一幹二淨,屍兵被燒成了灰燼,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的傷亡,那些苦力全部都跑了,看守的人一個都沒有損失,能夠悄無聲息做到這一切的,他想象不到除了水羲還有誰有這個本事?


    水羲沒有否認:“是我。”


    燕丹的臉有一瞬的扭曲,“燕河究竟有什麽好的,你這樣的人為什麽要留在他的身邊,當初你要是選擇我,他能夠給你的,我一樣可以給你。”


    水羲認真的端詳了兩眼燕丹,又好好的看了看他的銀河,輕聲問道:“你是說認真的嗎?”


    “自然,我燕丹本就不比燕河差,我本來就應該是燕平國的王,是燕河不折手段奪取了屬於我的位置,還將你也奪走了。”


    “到底燕河有什麽好的,每一個人都選擇他,甚至老天爺也選擇他。”


    “看起來銀河確實要比你好得多,”水羲是一個誠實的青年,“你這麽老,一臉扭曲這麽醜,性格變態偏激,才華不如銀河,胸襟不如銀河,老天會選擇你才怪了,我要是選擇你那一定是眼睛瞎了,耳朵聾了,鼻子食靈了。”


    噗噗噗——


    燕丹被水羲的話氣得口噴鮮血,踉蹌後退好幾步,不可置信的看著水羲,為什麽這個漂亮的少年嘴巴這麽毒,這裏的話,每一句都能夠氣得他氣血上湧,甚至能夠將他氣死。


    “你要是不信,直接找個鏡子看看,再到街上拉一個人問問,看看他們選擇的是什麽?”


    水羲笑容收起。


    “銀河是一個為國為民的好王上,接近二十年來,幫助燕平國百姓走向富足的生活,讓燕平國強大起來。而你呢?接近二十年,你藏匿兵器,抓捕壯漢為你冶煉兵器,讓人到處偷取屍體供你煉製屍兵,甚至還想用活人煉屍兵,你說你,你哪裏比得上銀河一星半點?”


    “你說銀河搶奪了你的一切,銀河明明就是王後之子,不出意外五歲就能夠被冊封為太子,而是陳夫人設計陷害了王後,又蠱惑將銀河送去宇晉國做質子,銀河的迴歸,不過是將自己的東西拿迴來。是前燕平國親手將這個位置交給他的,這叫名正言順,光明正大。”


    見燕丹再次噴了一口鮮血,身體踉蹌的軟在地上,水羲蔑視了一眼,繼續說道,“而我,從來隻是為了銀河留在這裏,你燕丹在我眼裏什麽都算不得,你憑什麽認為是銀河搶走了我?銀河都不敢說我是屬於他的所有物,你區區一個燕丹還敢這樣說,你哪裏比得上他?”


    噗——


    燕丹又是一口鮮血噴出來,瞪大了眼,水羲的話讓他腦袋轟轟的炸著。


    “就算我將種子給你,你也不可能帶領燕平國百姓富足起來。因為你燕丹心中隻有你自己,並非心懷天下百姓。”


    燕丹一個氣悶暈了過去,水羲對著燕丹撇了撇嘴,“就這個心理承受能力,也是比不上本君的銀河,這種家夥本君怎麽可能看得上。如果當初在河裏遇到的燕丹,本君絕對看都不會看一眼,直接讓魚蝦分食了你。”


    銀河和好笑的拉著水羲,這話還真的是好聽,總之今日的話,雖然句句都能夠氣得燕丹吐血,可他句句都聽著悅耳。


    “這東西怎麽處理?”


    水羲踢了踢地上昏迷不醒的燕丹,“他活著也是浪費空氣,浪費糧食,我燕平國可沒有糧食給他吃。給他吃了還不如喂狗。”


    一旁半眯著眼的大傻頓時清醒了,心頭一陣鬱悶,這是趴著都中槍的意思嗎?


    主人,狗惹了你嗎?


    “銀河,不能夠將燕丹送去開荒,憑著他的性子,會煽動淳樸的百姓,指不定會做出什麽事來。燕丹雖說屢次謀劃一些事都被我們識破,但換一個人就不一定了。”


    “放心吧,他還想要自由,那簡直是做夢,燕平國的領土確實容納不下他這樣的人。”


    “那你打算怎麽做?”


    銀河說道:“送去給陳夫人作伴吧,浪費些糧食,總比浪費更多的糧食為好,陳夫人一個人在宮殿有些寂寞了,正好也沒有幾年活的日子了,不如讓燕丹在她的身邊伺候。這是她教育出來的兒子,自然就讓她享受一下兒子的孝敬。”


    雲安與陳桐同時縮了縮脖子,都快二十年了,王上的氣還沒有消散啊!陳桐與雲安相互望了眼彼此,他們也從十幾歲如今三十多歲了,彼此的臉上都增添了些褶皺。


    而他們的王上依舊英武俊朗,王君更是沒有多大的變化。王君是神仙,容顏不變倒是正常,王上容顏變化也蠻慢,估計是沾了神仙的仙氣。


    “雲安,讓人將他帶去陳夫人那邊吧,看著點,別讓兩人打起來。”


    一個真瘋子,一個假瘋子,還是母子,陳夫人這一生還真是諷刺,想奪取屬於姐姐的一切,最後卻輸了一切,最後還落不得一個好死的下場。


    什麽樣的母親,什麽樣的兒子。


    “是,王上。”


    “這兩日盛兒怎麽樣了?”


    “這小子還不錯,”說起燕盛銀河是相當的滿意,“盛兒正在和林晉習武,要不要過去看看?”


    “也好,最近忙著都沒有去看他。”


    水羲覺得自己既然是燕盛的父君了,怎麽說也得教給燕盛一些什麽。他想了想,確實不知道該教燕盛什麽,畢竟他會的,燕盛不一定能夠學,就連銀河都學不了。


    一邊想著,一邊被銀河牽著往燕盛習武的地方走去,陳桐默不作聲的跟在後麵,半抬眸望著眼前十分相配的背影,心中感歎了一句,送上屬於自己的祝福。


    陳桐覺得這一輩做得最正確的是,就是當年在小花園和王君爭執了幾句,不然王君後來或許不會看中他,他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侍候在王君的身旁。


    他並非是享受這樣的榮耀,而是覺得跟在王君的身旁才不枉進王宮做了內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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