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九月份的天氣已經有些冷了，像音音這樣的破爛身體早晚葛嬤嬤都要她穿厚重的毛披風了。
白天天色好了暖和了，音音就出來坐一會兒，自己也鍛煉一下走路。音音一次都沒有問那些亂臣賊子的下場，因為死裏逃生後她覺得那些事情都不重要了，自己做了能做的事情，結局如何不重要。
“公主您為什麽從來都不問那天你暈倒後發生了什麽呢？”
音音本來在走路，慢慢的，慢慢的，聽到了後麵鳳七的問話，她的身體定住了，緩了一下又繼續走路了。
“我問不問都不會改變結局不是嗎？看你們的樣子應該是我想要的結局吧？這樣的大事最後的結局不會太好的，一定是血流成河，哭聲震天。”
“主子您真是厲害，都被您猜對了，京城裏很多人家都被抄家了，菜市口足足殺了七天呢？秦王爺都殺紅眼了。”
“鳳七你又胡說什麽了？”
靜姝端著糕點走過來，喊了一聲鳳七後瞪了她一眼。把鳳七嚇得縮了縮脖子不說話了，很是委屈的樣子。
“公主別理她，總是亂說些有的沒的，您現在就是養病，其他的事總會有人管的。
過來吃藥吧？你還沒恢複好呢？別老是想著多走路了。”
“你們都欺負我，老是讓我躺在床上，你們都不知道我很累的。”
“還嫌棄累？自己把自己搞成要死不活的，還有臉說累？”
“董嬤嬤都嫌棄我了，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音音做著小女兒狀捂著臉，在手指縫間偷看董嬤嬤。惹得董嬤嬤無奈的笑了，瞪了一眼後，站在那裏看著她。還沒等董嬤嬤說話，後麵來的薔薇就生氣的上來了，重重的放下手裏的托盤，幾盤小菜還不穩的動了動。
“主子你還裝可憐？你知不知道你帶死不活的時候我們幾個人的眼淚都可以用缸來裝啦？你沒和我們商量一下就上去替別人死，想過我們這些人還是要靠著你的呀？你死了我們怎麽辦？幾百人，上千人，我們怎麽辦？”
音音被薔薇的大嗓門嚇了一跳，還不知道怎麽迴答就聽到了鳳七說道：
“她根本就沒想起還有我們呢？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不醒快七天呀？我們幾個已經把滿天佛祖都求了個遍啦？就連水月庵的心月師太都來給你念經啦？
下次你打算去死的時候，想想我們也是很可憐的，不能沒有你呀？沒有你了我們怎麽辦呀？沒有家了！”
看著鳳七可憐兮兮得樣子，音音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挺過分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是想著你們都沒有賣身契，都是自由身，想去哪裏都行的，你們都是有本事的人，沒想過你們會不想離開我了。”
她越說越小聲，看著她們的眼神越來越兇了，自己忽然覺得自己挺可惡的。
“原來你一直不讓我們簽賣身契就是因為我們隨時都可以被拋棄嗎？我們從來都沒有在意是自由身或者是奴籍，我們就是想一輩子跟著你嗚嗚嗚，，，，，，”
薔薇大聲哭了，鳳七也哭了，靜姝也哭了，董嬤嬤也哭了，，，，，，
麵對所有人都哭了，音音手腳無措了，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勸說她們了，看著她們哭的那麽傷心，她自己坐下了。
拿過來剛才端過來的白粥，一口口的吃著，她不管她們了，不知道怎麽勸了，怎麽說都會惹她們生氣了，幹脆吃飯吧？
看著她慢慢的吃著飯，不理她們了，她們也沒有停下來，還是自顧自的哭著，她們就是這段時間太累了，太害怕了，需要一個宣泄情緒的方式。
飯吃完了，哭累了，她們幾個都哭累了，坐在地上了。她們還是生氣的看著吃了飯正在擦嘴的音音。
“你們都想一輩子跟著我呀？”
“薔薇想要一輩子跟著公主，不嫁人了，你別在扔下我了。”
“鳳七也要一輩子跟著公主，我從小就不記得家是什麽樣了，可是到了公主身邊後我知道了家是什麽樣了，有公主鄂地方就是我的家了。”
後麵又跑出來幾十個人跪下了，她們不說話，可是意思很明白鳳七和薔薇的意思就是她們的意思了。
“表決心？其實呀？我當時也不是故意把你們扔下不管了？我連自己的母親都能留下遺言呢？你們又怎麽能怪我呢？
再有一次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帶上你們呀？畢竟死從來都是一個人的事呀？但是我可以給你們保證隻要我活著你們的去處我都會安排好的，隻要你們沒有背叛我，想去哪裏可以和我說，我也會盡量滿足你們的。
不過你們想多了，我現在這個樣子能去哪裏呀？能去幹什麽呀？你們又這樣忠心耿耿的，我怎麽死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您是不知道呀？您對我們有多重要的，公主呀？為了我們以後別冒險了，我可不想老了沒人養老呀？”
“董嬤嬤你也來湊趣兒？我以後都聽你們的還不行嗎？”
“您呀？以後橫著在長安城了，秦王這幾天把得罪過您的人都殺了，誅殺九族了。”
音音聽到了董嬤嬤的話，沒有絲毫的意外，驚訝，而是笑了，淡淡的，了然的笑了。
“這就是我不擔心你們的去處的原因，如果我真的死了，他和皇上都會安排好你們的。我們是從小就認識的，他們是什麽樣的人我是知道的，我不允許有人傷害他們，他們當然也不可能容忍別人傷害我了？這就是士為知己者死！
至於那些人死了，不過是勝者為王罷了！如果死的是我，也不會抱怨任何人的。”
看著眼前隻有十四歲的小女孩，對生死的淡然處之，讓董嬤嬤和幾個嬤嬤都很震驚，她們沒想到自己的主子是這樣的人，讓她們看不透了。
“那讓皇上給您和離吧？那個鄭氏那麽難伺候，還有那天你給秦王擋箭正好讓長孫世子看到了，以後的日子怎麽過呀？”
鳳七低下頭小聲的說著，不敢看主子，好多天都不敢說，怕惹得公主生死再暈過去。董嬤嬤跑過去打了鳳七幾下，還不忘記迴頭看公主。
“嬤嬤不必這樣，我在昏迷前看到了長孫將了。這些天沒看到我早就知道了他的想法了，沒事，家族聯姻罷了，一開始也沒打算夫妻恩愛的，何況我這副破身子，本來就沒多少日子可活了，幹嘛還要浪費在和他們計較中呢？
從今以後我就是想怎麽過，就怎麽過，想去哪裏就去哪裏可，現在人家也沒有做什麽對不起我怎麽和人家和離呀？
我又不能生孩子，他想必也不想和我白頭偕老呢？等他來找我吧？”
白天天色好了暖和了，音音就出來坐一會兒，自己也鍛煉一下走路。音音一次都沒有問那些亂臣賊子的下場，因為死裏逃生後她覺得那些事情都不重要了，自己做了能做的事情，結局如何不重要。
“公主您為什麽從來都不問那天你暈倒後發生了什麽呢？”
音音本來在走路，慢慢的，慢慢的，聽到了後麵鳳七的問話，她的身體定住了，緩了一下又繼續走路了。
“我問不問都不會改變結局不是嗎？看你們的樣子應該是我想要的結局吧？這樣的大事最後的結局不會太好的，一定是血流成河，哭聲震天。”
“主子您真是厲害，都被您猜對了，京城裏很多人家都被抄家了，菜市口足足殺了七天呢？秦王爺都殺紅眼了。”
“鳳七你又胡說什麽了？”
靜姝端著糕點走過來，喊了一聲鳳七後瞪了她一眼。把鳳七嚇得縮了縮脖子不說話了，很是委屈的樣子。
“公主別理她，總是亂說些有的沒的，您現在就是養病，其他的事總會有人管的。
過來吃藥吧？你還沒恢複好呢？別老是想著多走路了。”
“你們都欺負我，老是讓我躺在床上，你們都不知道我很累的。”
“還嫌棄累？自己把自己搞成要死不活的，還有臉說累？”
“董嬤嬤都嫌棄我了，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音音做著小女兒狀捂著臉，在手指縫間偷看董嬤嬤。惹得董嬤嬤無奈的笑了，瞪了一眼後，站在那裏看著她。還沒等董嬤嬤說話，後麵來的薔薇就生氣的上來了，重重的放下手裏的托盤，幾盤小菜還不穩的動了動。
“主子你還裝可憐？你知不知道你帶死不活的時候我們幾個人的眼淚都可以用缸來裝啦？你沒和我們商量一下就上去替別人死，想過我們這些人還是要靠著你的呀？你死了我們怎麽辦？幾百人，上千人，我們怎麽辦？”
音音被薔薇的大嗓門嚇了一跳，還不知道怎麽迴答就聽到了鳳七說道：
“她根本就沒想起還有我們呢？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不醒快七天呀？我們幾個已經把滿天佛祖都求了個遍啦？就連水月庵的心月師太都來給你念經啦？
下次你打算去死的時候，想想我們也是很可憐的，不能沒有你呀？沒有你了我們怎麽辦呀？沒有家了！”
看著鳳七可憐兮兮得樣子，音音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挺過分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是想著你們都沒有賣身契，都是自由身，想去哪裏都行的，你們都是有本事的人，沒想過你們會不想離開我了。”
她越說越小聲，看著她們的眼神越來越兇了，自己忽然覺得自己挺可惡的。
“原來你一直不讓我們簽賣身契就是因為我們隨時都可以被拋棄嗎？我們從來都沒有在意是自由身或者是奴籍，我們就是想一輩子跟著你嗚嗚嗚，，，，，，”
薔薇大聲哭了，鳳七也哭了，靜姝也哭了，董嬤嬤也哭了，，，，，，
麵對所有人都哭了，音音手腳無措了，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勸說她們了，看著她們哭的那麽傷心，她自己坐下了。
拿過來剛才端過來的白粥，一口口的吃著，她不管她們了，不知道怎麽勸了，怎麽說都會惹她們生氣了，幹脆吃飯吧？
看著她慢慢的吃著飯，不理她們了，她們也沒有停下來，還是自顧自的哭著，她們就是這段時間太累了，太害怕了，需要一個宣泄情緒的方式。
飯吃完了，哭累了，她們幾個都哭累了，坐在地上了。她們還是生氣的看著吃了飯正在擦嘴的音音。
“你們都想一輩子跟著我呀？”
“薔薇想要一輩子跟著公主，不嫁人了，你別在扔下我了。”
“鳳七也要一輩子跟著公主，我從小就不記得家是什麽樣了，可是到了公主身邊後我知道了家是什麽樣了，有公主鄂地方就是我的家了。”
後麵又跑出來幾十個人跪下了，她們不說話，可是意思很明白鳳七和薔薇的意思就是她們的意思了。
“表決心？其實呀？我當時也不是故意把你們扔下不管了？我連自己的母親都能留下遺言呢？你們又怎麽能怪我呢？
再有一次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帶上你們呀？畢竟死從來都是一個人的事呀？但是我可以給你們保證隻要我活著你們的去處我都會安排好的，隻要你們沒有背叛我，想去哪裏可以和我說，我也會盡量滿足你們的。
不過你們想多了，我現在這個樣子能去哪裏呀？能去幹什麽呀？你們又這樣忠心耿耿的，我怎麽死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您是不知道呀？您對我們有多重要的，公主呀？為了我們以後別冒險了，我可不想老了沒人養老呀？”
“董嬤嬤你也來湊趣兒？我以後都聽你們的還不行嗎？”
“您呀？以後橫著在長安城了，秦王這幾天把得罪過您的人都殺了，誅殺九族了。”
音音聽到了董嬤嬤的話，沒有絲毫的意外，驚訝，而是笑了，淡淡的，了然的笑了。
“這就是我不擔心你們的去處的原因，如果我真的死了，他和皇上都會安排好你們的。我們是從小就認識的，他們是什麽樣的人我是知道的，我不允許有人傷害他們，他們當然也不可能容忍別人傷害我了？這就是士為知己者死！
至於那些人死了，不過是勝者為王罷了！如果死的是我，也不會抱怨任何人的。”
看著眼前隻有十四歲的小女孩，對生死的淡然處之，讓董嬤嬤和幾個嬤嬤都很震驚，她們沒想到自己的主子是這樣的人，讓她們看不透了。
“那讓皇上給您和離吧？那個鄭氏那麽難伺候，還有那天你給秦王擋箭正好讓長孫世子看到了，以後的日子怎麽過呀？”
鳳七低下頭小聲的說著，不敢看主子，好多天都不敢說，怕惹得公主生死再暈過去。董嬤嬤跑過去打了鳳七幾下，還不忘記迴頭看公主。
“嬤嬤不必這樣，我在昏迷前看到了長孫將了。這些天沒看到我早就知道了他的想法了，沒事，家族聯姻罷了，一開始也沒打算夫妻恩愛的，何況我這副破身子，本來就沒多少日子可活了，幹嘛還要浪費在和他們計較中呢？
從今以後我就是想怎麽過，就怎麽過，想去哪裏就去哪裏可，現在人家也沒有做什麽對不起我怎麽和人家和離呀？
我又不能生孩子，他想必也不想和我白頭偕老呢？等他來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