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甄離開不久後便有許多大臣陸陸續續離開,留下來的都是蕭冶的狗腿子們。望著下麵零零散散的恭維聲,蕭冶沒有了任何興致隨即便離開了。


    在後堂休息的蕭冶此刻正癱坐在椅子上,一隻手托著腦門看上去有些心煩意亂。


    安靜的後堂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片刻之後便有兩人出現在門口,正是蕭冶之子蕭瀚與蕭府管家兩人。


    父王、王爺。兩人進來之後隻是走到了蕭冶麵前卻並沒有說話,隻是恭謹的行禮之後便安靜下來,像是在等蕭冶先開口。


    賓客都散了吧,蕭冶率先打破沉默問道。


    都散了,按照王爺的吩咐已經暗示過留下的幾位了,我想這幾位應該已經迫不及待王爺可以更上一步了。


    蕭瀚聽到管家這麽說雙眼滿是不可思議,父皇難道您是想?蕭瀚還是沒有將最後的話說了出來。


    聽到自己兒子開口蕭冶睜眼望著蕭瀚開口道:怎麽,不可以嗎?他蕭策何德何能可以登上這個位置。不過就是仗著是先帝的嫡傳血脈罷了。在說了先帝得位就正嗎?要不是大哥早亡父皇又怎麽可能會將皇位傳給他,說到這裏蕭冶滿臉不屑。


    可是父王您這是大逆不道啊,蕭瀚沒有多想隨口就將話說了出來。


    “啪”什麽是大逆不道,謀朝篡位?“哼”蕭冶冷哼一聲。其實我們早就大逆不道了。


    可是...


    沒等蕭瀚說完蕭冶便搶先道:可是什麽,擁兵自重、擅殺大臣、圈禁皇帝哪一個不是大逆不道哪一個不是誅九族的大罪來你告訴我。


    蕭瀚望著蕭冶淩厲的目光心中瞬感沉重萬分一時不支竟癱倒在地上。


    蕭冶雙眼緩緩閉上一聲輕歎,似乎是對蕭瀚的所作所為無比失望。


    管家眼見情況不對想要開口,可是王爺二字剛說出口就被蕭冶趕了出去。


    管家見此隻能先退出了後堂,管家離開之後整個後堂隻剩下了蕭冶和蕭瀚父子二人。蕭冶並沒有理會還攤在地上的蕭瀚緩緩坐下。


    站起來,蕭冶開口道。


    父王!


    我讓你站起來,瞬間蕭冶暴怒。


    蕭瀚眼見父親發怒哪裏還敢出聲連忙從地上爬起,頭低了下去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


    頭抬起來,我讓你把頭抬起來。蕭冶望著眼前自己的兒子心中也充滿著無奈。你要記住你是襄陽王世子,更是以後的太子。永遠要認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在和蕭甄不清不楚的,那個女人配不上你。


    父王,不要那麽說她,她真的是一個好女人。說到蕭甄他心中像是有了力量居然敢直接向自己的父親頂嘴。


    哼,蕭冶一聲冷哼。好女人?一個人盡可夫的賤貨,也配這個詞。


    父王...


    你給我住嘴,我提出讓姚宇迎娶蕭甄就是為了斷了你的念想,可是誰知道這個莽漢居然敢如此行事簡直可惡。


    聽到這裏蕭瀚這才恍然大悟,雙眼不可思議的望著蕭冶,似乎感覺自己的父親現在變得如此陌生。父親,您原先不是這樣的,現在的你怎麽會變得這麽不擇手段。


    什麽是不擇手段,為了達到目的無所不用其極難道不應該嗎?蕭冶將話說的理所應當一般或許在他心中這就是真理。


    蕭瀚緩緩搖起了頭滿臉的不可思議,你還是我父親嗎?


    蕭冶站起身來,我永遠是你的父親,等到以後你就會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到時候你就會感謝我,是我糾正了你的方向讓你不至於走錯路。


    來人啊!世子生病了,快扶他迴去休息。蕭冶不等蕭瀚反應直接喊人將他帶迴了後院。隨後蕭冶喊來了管家,世子身體不適,最近就別出門了。說完就頭也不迴的離開了後堂。


    三日後,一封信交到了顧願的手中,從下人口中得知是一位孩童托他交予王左將軍手中。顧願打開一看:


    還請王左將軍於奉香茶樓一聚。


    沒有開頭沒有落款,隻有這短短的一句話。盡管不敢確定不過顧願還是隱約猜到是誰了?隨後他便提劍離開了長公主府往奉香茶樓而去。


    奉香茶樓坐落在漢州城最繁華的街道漢城大街上,四周南來北往的行人絡繹不絕,按道理來說現在這個時候正是茶樓生意最忙的時候。


    可是此刻的奉香茶樓安靜的可怕,從外往裏看整個一樓一個客人也沒有。店的四周都被軍士把守著,往來的行人遠遠的望著把守的軍士都離得遠遠的生怕一個不小心惹禍上身。


    長公主府距離奉香茶樓不遠,顧願一路閑逛沒一會兒就走到了奉香茶樓。


    站住!顧願剛想進去就被身前的軍士攔住了去路。今日茶樓被包了任何人不得進入。


    顧願微微一笑,下一秒直接挺劍向上將架在顧願身前的刀給彈開。沒等眾多軍士反應過來,顧願施展那如同鬼魅一般的詭異步伐以訊雷不及掩耳之勢瞬間便來到了一樓大堂。


    守在店外的一群軍士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衝至店門拔出腰間佩刀,然而此刻的顧願已經雙手撐著桌麵快速轉身麵對著店門坐在了椅子上。


    環顧四周手持大刀的衛士,將自己懷中的信拿了出來。


    當看清顧願手中的信之後,原本緊握著大刀的軍士皆跪地喊道:我的見過王將軍!


    顧願沒有理會這些人而是高喊道:襄陽王莫不是賣弄神妙的人嗎?


    樓上之人似乎是聽到了顧願的話一般,在顧願話剛說完便聽到樓梯傳出了聲音,顧願望去不正是那一日在襄陽王府中見到的王府管家嗎?


    管家下樓之後站在樓梯口對著顧願行禮道:王爺有請還請王將軍隨在下上樓。說罷手還擺了一個請的手勢。


    顧願隨即提起擺在桌子上的劍準備上樓,軍士剛想阻攔就看見管家擺了擺手。這讓這些襄陽王的親衛很吃驚,畢竟就算是襄陽王的心腹在麵見襄陽王時也是要除劍卸甲的。


    顧願上樓之後就看到了正在煮茶的蕭冶,此刻的他完全沒有之前顧願見到的上位者的氣勢,此刻的他更像是一個飽讀詩書的讀書人。


    你知道嗎,就算是我最親近的心腹在見我時也需要除劍卸甲的。蕭冶還是在忙活著煮茶沒有看著顧願。


    所以我是例外?


    也不是,隻是我知道就憑底下那幫蠢貨攔不住你。說到這裏蕭冶抬起了頭,你要是想殺我有沒有劍其實沒有區別。


    那你還敢就帶這幾個人來找我,你不知道我是長公主的人嗎,你不怕我就在這殺了你?說完顧願抬起了手中的劍。


    蕭冶沒有說話而是給了管家一個眼神,隨後管家就從袖中拿出一張紙開始讀了起來:王左官至四品中郎將,祖籍南臨城人士,家中三代務農,父母早亡家中隻有發妻一人。


    因大楚擴軍而成為大楚軍士,同年十月南臨城被圍南臨城一萬將士隻剩百餘人,次年三月你等被調往嶽州受封成為千人長。至此五年中你所部曆經大戰八次,遭遇戰十八次。直至去年長公主奉聖命出使大周,你升為中郎將,奉命保護長公主出使大周。


    蕭冶望著顧願,你看我說的可有什麽遺漏。


    你調查我!


    不我隻是覺得你留在長公主那沒有前途,而我可以給你她給不了你的。


    你能給我什麽,思慮之後顧願問道。


    你想要什麽?蕭冶問道。


    錦衣玉食,富貴榮華!


    蕭冶搖了搖頭,想要完成這些不需要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


    哦!那你說是什麽?


    你想要的是位極人臣,這點長公主幫不了你,而我可以做到。


    顧願故作思慮,我憑什麽相信你的話。


    蕭冶沒有說話而是輕輕拍了一下手,隨後一個仆人端了一個小盒子走了出來。蕭冶站起身來打開盒子,將盒子的東西取出遞給了顧願。


    王將軍,你我其實是一路人,我們都是為了我們自己。為了讓那些自以為是的人都不能忽視我們的存在,為了所有人都匍匐在我們腳下。


    拿著這個,這是我襄陽王府的令牌有個這個你便可以自由出入襄陽王府。我想和你一起站在高處,讓那些瞧不起我們的人都看看,其實他們沒什麽了不起。蕭冶親自將令牌放在了顧願手中。


    蕭冶準備離開時想到了什麽,隨即拍了拍顧願肩膀說道:我期待著那一天。說完就起身離開了茶樓,而桌上的茶還熱著並且絲毫沒有動過。


    顧願一直站在原處良久,直至茶樓沒有了絲毫的動靜這才把玩起手中的令牌,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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