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魚最後還是迴到了中心塔之中。


    雖然沒能迴到47號世界,但是至少能繼續緒爭遊戲了,也算是不錯。


    “餘魚。”太清站在餘魚的麵前,雪白的小腳踩在地麵上,俏立著。


    餘魚揉了揉眉心,看著太清,直接走過去把她抱在懷裏:“小小的姐姐,也好可愛。”


    “對本座放尊敬點,本座不是你那個溫柔姐姐。”


    太清沒有掙紮,身上卻散發著冷氣,一雙烏黑的眸子緊緊地盯著餘魚。


    餘魚卻嬉笑著得寸進尺,揉搓著太清的小臉:“生氣啦?”


    “本座還不至於和你置氣,放開本座。”


    “不放,我還要親你!”


    餘魚蹭蹭太清的臉,抱著她的纖纖細腰,順帶著在她的臉上啵唧了一口。


    太清皺著眉頭,嘴角卻抑製不住地上揚。


    她奶聲奶氣地哼了一聲,扭過頭去:“快來處理一下你無法無天的弟弟!”


    說罷,她小小的身子就迅速長大,重新變成了那個溫柔的姐姐。


    顧卿清可沒有太清那麽傲嬌扭捏,直接反手抱住了餘魚的腰,拍拍她:“太清臉皮薄,你就別逗她了。”


    “哼哼。”


    餘魚笑笑,就直接把臉埋首於顧卿清懷裏,然後鬆開來。


    姐姐能量吸到飽!


    顧卿清笑著鬆開餘魚,然後對著這個幼稚鬼弟弟說道:“行吧,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太清都已經被煩死了。”


    “好,但是我似乎迴不去......”


    “傻啊你。”


    顧卿清嗔怪地戳戳餘魚的腰,“迴中立區就好了,你的【魔女會】不是也在那裏嗎?”


    “對嗷。”


    也許是害怕餘魚再次突然消失,顧卿清握住了餘魚的手掌,和他一同離開了2號世界。


    太清看著隨之消失的中心塔,懸立在空間中。


    自己的狀態欄出現在她的麵前,她的經驗條離999級就隻差臨門一腳。


    “餘魚已經迴去了。


    我必須,要快點通關了。”


    她微微側眸,看著遠處鼎立的無數宗門,眸子之中透著冰冷決絕的殺意。


    ............


    熟悉的地方。


    餘魚隨著中心塔一起重新迴到了中立區的世界。


    屬於【魔女會】的領地之中,那座消失的中心塔再次出現,重新貫穿了整個中立區,溝通了一切。


    而在中心塔外邊,一棵巨大無比的世界樹連接了三個中立區,高大無比。


    餘魚坐在塔內,看著自己麵前的顧卿清。


    他已經把之前的事情全都毫無保留地告訴了顧卿清,甚至連自己可能是緒爭遊戲作者的事情也全部傾訴。


    “姐。”


    再次簡單地和顧卿清溫存了一小會兒,餘魚坐著問道,“所以說,那個世界都是真實的嗎?你到底是誰?”


    他努力把語氣放得舒緩,讓這個尖銳的問題變得溫和。


    雖然沒說,但是他相信顧卿清明白,無論她之前是誰,顧卿清都是餘魚的姐姐。


    而顧卿清也能感受到餘魚的情緒。


    但是這個問題的尖銳依然不可避免地刺傷了她。


    無關信任,隻是單純地麵對這個問題出現了些許的生理不適罷了。


    “我是你的姐姐。”


    顧卿清頓了頓,知道此時此刻再隱瞞也沒有了任何意義,“同時我也是明燈基地的一位醫員,專門負責你的收容與治療。”


    “原來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啊。”


    餘魚點點頭,並沒有追問。


    不如說,他問這個問題隻是想確認顧卿清是不是真實存在的人罷了。


    他害怕,害怕顧卿清可能像【魔女會】的人一般,隻是他所創造的人物,這種感覺讓他並不好受。


    如果連這份愛都是虛假的話,餘魚......


    不敢想象未來的自己還能再相信些什麽了。


    【妄想症】的存在太可怕了,這種能將幻想化作現實的能力讓餘魚反而害怕了起來。


    “餘魚,我不是想要騙你的,隻是......”


    “我知道,姐姐隻是想治好我的妄想症。”


    餘魚微微上前,抱住顧卿清,“你是我的醫員,真是太好了。”


    顧卿清想要解釋的勢頭被餘魚這一抱硬生生止住了,隻得反手抱了迴去,微微摩挲著他的後背。


    不需要太多的解釋。


    他們相信彼此。


    “餘魚......我們得加快步伐了。”


    既然不需要解釋,顧卿清決定和餘魚一起麵對,轉而說道,“有人已經快要通關遊戲了,如果我們不快點的話,你的妄想症隻會更加嚴重。


    ......不對。


    你可能會變成無意識的工具。”


    她躊躇了一小會兒,最終還是把實情告訴了餘魚。


    餘魚愣了一下,看著顧卿清。


    兩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著對方。


    空氣不合時宜地沉默了好一會兒,顧卿清才試探地問道:“你不是都想起來了?”


    “......姐姐,我可能,想得不是很起來。”


    餘魚微微偏移了視線,一雙眸子變得有些飄忽不定起來,“我就是,聽他們說了一些東西......”


    “......”


    顧卿清沉默了,她有一種自己被平a騙掉大招的感覺。


    她原本以為餘魚想起了一切,所以才會想著和餘魚一起麵對,畢竟以餘魚的性格是不會放置不管的。


    結果餘魚......似乎並沒有想起他作為收容物的日子。


    也怪杜知薇。


    之前她孜孜不倦地跟顧卿清洗腦,說要治好餘魚的妄想症隻靠她自己是不行的,解鈴還須係鈴人。


    以至於她下意識就把話說出了口。


    “你騙我。”


    顧卿清幽怨地低眉看著餘魚,雙手抱胸,柔和的腮幫子微微鼓起,似乎很是不忿。


    “姐姐~”餘魚嬉皮笑臉地貼了上去,抱住了她,“這不是挺好的嘛,咱們不是一直都坦誠相待的嗎?


    總不能讓姐姐你一直照顧我吧?”


    “小滑頭,我這不是擔心你嘛。”


    “我已經是成熟的大人了,還一直讓姐姐擔心像什麽話?”餘魚聞著顧卿清發絲的清香,溫和地說道。


    也是顧卿清說了之後,餘魚才意識到,在他沒有進入緒爭遊戲之前,自己的姐姐都背負著什麽在前進。


    餘魚偏過頭,看著身邊的顧卿清,目光溫柔:


    “姐姐,都告訴我吧。


    我也想和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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