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興和趙母看著兒子郡主恩愛和睦,笑得合不攏嘴。隻等孫子出生,好盡享天倫之樂。


    闔府上下張燈結彩,大擺筵席,歡聲笑語,直到子時才歸於寧靜。趙一凡看著郡主沉沉睡去,這才依依不舍離開。


    他的身心無比亢奮,卻無人可以暢談,隻得來到後花園中散步。今日正是一月之中月圓之時,他抬頭看著那輪圓月,暢想著這個時空發生的所有事。


    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的頭暈暈乎乎,可神誌卻異常清醒。


    那些還殘存在腦海中的刀光劍影,又何嚐不像是一場消失在黑夜中的噩夢呢?


    迴到了家,一切都是溫暖又柔和的,正如這春季的風,絲絲涼意,不帶任何的冰冷,是舒爽是快意,是拂去心靈的浮塵,是包裹寂寥的情絲。


    突然,他的耳朵不合時宜地輕微顫動了一下,眼睛犀利地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那是在院牆之外,一種腳步快速移動的聲音,一聽便是習武之人。他循著方向飛身而去,隻見月色中,一個黑影正鬼鬼祟祟翻入了自家的院牆之內。


    趙一凡如影隨形,想看看此人究竟意欲何為!


    隻見此人來迴穿梭於各個屋舍窺探,不為錢財也不為尋人,而是像在熟悉地形,甚至連馬廄的位置也不放過。


    足足轉了半個時辰,才悄然離去。


    趙一凡一路跟蹤,此人縮頭晃腦,忽快忽慢,在城中繞來繞去,最終走入一處不起眼的小門。他不打算打草驚蛇,繞到正門一看,赫然寫著“呂府”二字”,這正是當朝宰相呂夷簡的府邸!


    真是是千算萬算不如天算!


    這是何意?他們趙家與呂府有所往來,也不過是買賣生意上的往來,嶽父八王爺與呂夷簡倒有些私交,更不至於做陰暗之事……


    他的思路陷入了困頓,今日就連一向隻知金銀的父親,都知道京中有事,今夜又遇此,便可窺見一斑。


    ……


    次日一早,趙一凡用過早飯,同父母妻子告過假,就急匆匆奔礬樓而來。事不宜遲,恐有大事發生。


    沒想到,店內雖人聲鼎沸,但逍遙門中,隻方遠及兩個門徒留守。其餘人等都各司其職,忙碌異常。


    他隻得先向方遠了解近日情形,待東方飛鴻召集眾兄弟後再一同議事。


    據方遠稟報,自趙一凡走後,在京都的逍遙門眾人就依他之命,開始徹查所有細作,頗有成效,但卻總不能斬草除根。期間小禍不斷,有幾次險些釀成大禍,好在都一一化解。


    如今是大郎蘇若主管京都城內的探查,而三郎邱勝在宮中擔任殿前侍衛之餘,暗下奉官家趙禎之令鏟除細作。


    東方飛鴻尤為繁忙,除卻聯絡之事,城內外各種三教九流都是他勘察的對象,有異常及時溝通處理。


    三人經常深夜議事,但總有意見不合,又要煩請官家定奪。一來二往,官家也是力不能及,多有怨言。


    更為關鍵的是,自這半個月以來,京城之內出現了很多詭譎的陌生麵孔,他們表麵上看著與常人無異,或是買辦或是探親或是行者,但總覺得有異常。


    已經探查了半個月,卻仍是毫無進展,找不出絲毫破綻。這難免讓人心慌,所以三人加大了探查的力度,勢必將其隱秘消滅於無形。


    趙一凡還聽到了令他無比憂心忡忡之事。


    那就是太後劉娥的病情!


    自去年九月二郎診治過後,大有起色。


    後來,劉娥在去年十一月毅然決然要去太廟祭祀,著帝王之服飾,想要稱帝的心思達到了頂峰!


    後經多方激烈反對,力排眾議,最終仍是在今年二月著帝王袞服在太廟祭祀宋太祖等曆代帝王。作為妥協的是,袞服的圖案有刪減,以及並未佩戴象征男權的佩劍。


    自太廟之行之後,她的身體狀況就急轉而下,前兩日更是大赦天下。


    如今東京城流言四起,人心惶惶,恐有變故。


    形勢比他想像的還要嚴峻的多!


    趙一凡的眉頭緊緊蹙著,臉色陰沉,眼神犀利銳利。


    他的腦海中迴想起李雲崢和蕭士常所言,宮中的那場大火極有可能是一次盛大的開場,事實上,他們在京都的行動從未停止過,前仆後繼,永不斷絕。


    這其中,定然有一條粗壯的暗線緊緊將他們相連,而逍遙門,從未動他們的根本,所以疲於奔命,被動應對。


    可這條暗線究竟在何處呢?


    東方飛鴻他們定然也想到過這個問題,卻仍是一無所獲,那隻能說明,我們忽略了一個最為熟悉的地方。這個地方,熟悉到我們根本不會去認為它有問題。


    趙一凡的腦海在肆意翻騰著,他感覺到自己已經無限次地就要觸及到正確的答案,可盡頭那條充滿迷霧的河,卻看也看不清,腳下無絲毫立足之地,更是難以跨越。


    他長籲了口氣迴過神來,這才發現方遠一直站著聽候吩咐,臉上露出一絲膽怯,便隨口調侃道:


    “怎麽?嚇到你了?坐著迴話就是。”


    方遠忙拱手聽令,坐下靦腆一笑:“主子出了趟塞外,眼神是兇狠了些……”


    這小子?!說什麽大實話!


    趙一凡喝了口茶打趣道:“怎麽?被細作嚇破膽了?看到我這種眼神都覺得兇狠……最近武藝可有長進?”


    一提到武藝,方遠尷尬一笑,愧疚地撓了撓頭,小心迴道:“還是老樣子……主子你也知道,這礬樓上上下下都要我操持,實在……實在分身乏術。”


    說的也是,逍遙門這麽大的支出,礬樓功不可沒。


    趙一凡得意地從懷中掏出了幾個沉甸甸的金器,隨手飛了過去,笑道:“換些銀兩,給兄弟們貼補家用。”


    方遠兩手開工穩穩接住,笑成了一枝花:“多謝主子!”


    正說笑間,有門中迴事。


    方遠去了又來,迴稟道:“主子,官家命你今夜子時福寧殿覲見。”


    竟召見的如此之快!


    趙一凡心下一沉,方聽說,今日吐蕃使臣覲見,想必朝中正商議此事。而官家正是繁忙之時,不知是何事竟等不及三日後覲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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