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我的心才有些許的平靜了下來,隔窗望去,隻見天際掛著一輪明月,漸漸升起,僅剩寥寥可數的幾顆星星閃耀光芒,萬籟俱寂,蟲鳴隱隱。


    我重新看向手機的時候竟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而現在我們的車也才剛剛駕進市區。


    就在我們迴到家下車的時候我問我爸怎麽不過火?他告訴我就在上車的時候已經用燃火符過火了。


    “小婷,現在還早你等一下去戲台那排練一下那個穆桂英掛帥。”


    “好,我等一下就去。”


    應了聲我爸之後我就迴房間去了。


    我從小就是在戲台子上長大的,七歲開始我就開始上台表演了,穿戴著那厚重的服飾和梳著那沉甸甸的發飾和頭冠。


    七歲的我也已經記事了,剛開始接觸這些的時候我還是一副不情願的樣子,可是久而久之我好像愛上了在舞台上的感覺。


    自己辛辛苦苦的每天還要早起練功和吊嗓,每一次的訓練結束那練功服哪一次不是都能濘出水來的。


    但是當看到自己在戲台上的表演,被台下的觀眾所認可而響起雷鳴般的掌聲和向我投了那讚許的目光時我淪陷了!


    我淪陷在他們那一聲聲讚揚聲之中,淪陷在他們對我出色的表演所投來認可的目光之中。


    之後我就一直跟著戲院裏的長輩一起唱戲、排戲、演戲的生活之中,他們有時候也會誇我是天生就是做這行的料兒,就是老天爺賞飯吃的命。


    是啊!隻可惜我應該算是生錯了年代,現在的年輕人看戲的少了,其他地方不少戲院也不斷的關門倒閉了,要是我能早生個四十年或許......


    可是又哪有那麽多要是呀!


    在換衣服的時候我檢查了一遍自己的身體,就衣服和褲子有不少地方都破了,可身上原來有傷口的地方卻是完全愈合了,要不是那衣服現在破破爛爛的壓根就看不出我受傷過。


    所以我也隻是簡單的擦了一下身子,就幹脆把那套衣服直接丟到垃圾桶裏麵了,換上了有一段時間沒穿的練功服就往戲台那邊走去了。


    我到戲台這邊的時候已經有著不少的人在排練著了。


    “夢婷來了呀!來來來,看看你最近有沒有偷懶不練功!”


    說話的是張爺爺,他可是戲院裏除了我爸之外的唯一一個管理人,按輩份算是我爺爺那一代的老人了,有時候戲院裏的許多事情就連我爸也要聽他的。


    我連忙向著大家拱手作揖,才說道:“張爺爺怎麽會呢!我可是戲台上長大的。”


    “我就上學離開了一段時間,再怎麽樣也不會忘了本不是!”


    說完我拿起了身旁的花槍就舞了起來,後又翻了幾個跟頭才停了下來。


    “好!好!好!”


    “哈哈哈,不愧是白班主教出來的女兒,就是不一樣呀!”


    “哈哈哈!”


    張爺爺連連說了三個好,他的話也是引得場上的所有人都笑了起來。


    聽著他們的笑和對我的肯定,心裏是非常高興地,可我現在卻是臉上泛起了一陣紅暈害羞了起來。


    “瞧!誇一下就臉紅了,像我們夢婷長得好看又會做飯,比那大城市的女孩還秀氣,但又不像她們這麽刁蠻任性!”


    “誰要是娶了我們夢婷那是積了幾世的福氣呀!哈哈哈!”


    聽到張爺爺這麽說我的臉更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老一輩的人都這樣,隻要家裏有女孩生得好看勤快,都能隨口的誇上幾句,生怕別人不知道有多好似的。


    雖然聽著他們這麽說,我都不好意思抬起頭看他們了,但是我的心裏卻像是吃了一塊糖一樣甜甜的。


    我們是排練到了晚上的十點多才結束的,上了樓我爸也已經睡下了,桌子上還給我留了飯。


    我爸雖然說是家裏戲班子的班主和江海戲劇院的團長,但其實他的責任並不是時時刻刻的看著。


    他是全院行政工作的第一責任人,在學校黨委和行政領導下,全麵負責學院的教學、科研、行政管理等工作。


    而負責監督學員練習和排練的則是下一級的領導,又或是更下一級的老師。


    很多時候雖然他們的職務沒我爸這麽高,可他們都是科班出身也不是吃素的真要論專業水平,他們可比我爸高多了。


    經過今天下午的那麽一些事情再加上剛剛的排戲,我吃完飯洗漱完躺在床上的時候也已經是十一點多了。


    “又是子時,最近這兩天的子午覺都沒怎麽睡好過!”


    我看著手機上顯示的時間二十三點四十六分,嘴上不禁埋怨了一句。


    就當我閉上眼睛的時候,腦海裏就浮現出了一個畫麵,一個穿著秀禾服的女子坐在房間的鏡子麵前梳著頭。


    我朝著房間裏看了一眼,一個個囍字貼滿了整個房間,床頭上、窗戶上還有門口。


    這應該是一個女孩出嫁時的畫麵吧,可是我不是應該在家躺在房間的床上睡覺嗎,怎麽出現在這裏?這又是誰家呀?是誰要出嫁?


    我的心裏一陣的疑惑與不解,心裏想著:“難道又著了誰的道了?”


    我走近了在梳妝台前梳著頭發的新娘想問問她這裏是哪裏,我知道這樣可能會很冒昧,但是現在我管不了這麽多了。


    就在我的手要觸碰到新娘子時,我的手竟然直接就從她的身體穿了過去,剛開始我會不信邪連連伸手在那個新娘子的身體裏揮舞著,可就是觸碰不到她。


    “奇怪這是怎麽迴事?”


    我意識到不對勁連忙朝後退了幾步嘴裏呢喃著,目光重新打量著這間房間現在才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這裏貼著囍字麵前的女子還穿著秀禾服怎麽看都是要出嫁的樣子,可是為什麽這個房間隻有這個新娘一個人,又或者說她不是人。


    而且現在這種氣氛不應該是有幾個伴娘陪著新娘嗎,現在房間門緊閉也聽不到外麵有任何因為出嫁喜慶的敲鑼打鼓聲。


    在農村這是很正常的事,就算是沒有伴娘那女方也要有人陪著新娘子的呀,現在這算什麽?不對,完全不對!


    我伸手往頭上摸去想把簪子拿在手裏這樣也可以安心些,可我的手卻在頭頂摸了個空,糟糕我睡覺前把簪子放床頭櫃上了,現在的我是一副披頭散發的模樣。


    現在我最強的武器就是那根簪子了,現在它不在,我的心開始不安了起來。


    之前我也遇到過這樣的場麵,就是那個老道士在我睡覺的時候把我拉進進了他所製造的空間裏,可是現在......


    猜得沒錯的話應該就是那個新娘子了,是她把我拉進她的空間裏的。


    可是我根本就沒見過她呀?我再看向新娘子的臉時隻覺有那麽一絲的熟悉,要我評價就是,呃......


    怎麽給人一種成熟美少婦的感覺,也許是因為她平時保養得比較好顯得年輕。


    但是我實在想不起來她到底是誰,我的記憶中完全找不到有關於這位成熟美婦任何信息。


    現在我的身上沒有簪子沒有符,隻能盡量緩和了一下自己的語氣朝那個新娘子問道:“你,你好!”


    “那個請問這裏是什麽地方呀?我們......認識嗎?”


    這個房間就我們兩個人,不!是一人一鬼!


    既然已經確定就是鬼了,這麽問她一定聽得到我說的話,先禮後兵直接與敵人鬧翻是最不明智的選擇。


    麵前的新娘子在我問完話之後她梳著頭的手就停在了半空中,過了一會她才把那鮮紅如血的梳子放到了梳妝台上,轉過頭來看向了我。


    沒錯就是直接轉過頭來看著我,她的身體沒有動,頭就這麽的旋轉了一百八十度眼睛死死的盯著我!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屍校鬼語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雲鯢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雲鯢並收藏屍校鬼語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