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般若憧憬著搬進新家的高光時刻。到了第三天,張東早早就來到了城西等著周般若的到來。周般若來了之後,很快就和“墨鏡”簽訂了買房協議,有侍衛張東做保,交完了所有的費用,拿到了房契,她這才感覺到買房這件事是真實存在的了,心裏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她又害怕這是在做夢,於是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的嘶的一聲,這才確信原來是真的,不是夢中的情景。於是她心中狂喜不已。


    房子總算買到手了。她又讓張東陪著她一起,仔細地參觀了這座豪華版的花園別墅。房子太大了,她一個人走在裏麵,竟然覺得有些害怕。房子又多,園子又大,什麽正廳、餐廳、臥室、客房、正院、偏院,應有盡有。假山、涼亭、荷花池、小橋流水,曲廊迴簷,雕梁畫棟,飛簷鬥角,古色古香。不同身份的主人,專門有不同的園子,什麽飛來閣、天仙閣、蓬萊閣、聽雨軒,簡直就是一個現實版的大觀園。尤其是正對著街邊還有五間旺鋪。


    她驚歎原房子的主人可真會享受,又嘲笑房子主人就是個大傻蛋,這麽好的房子卻當成大白菜賤賣,還說賣就賣了。再怎麽急著用錢,好歹也要高點呀!妥妥的一個敗家子富二代!


    她又慶幸自己撿到寶了。天上掉了一個巨大的餡餅,鋪天蓋地地砸下來,把她壓在甜甜蜜蜜的奶油餡裏,懵懵懂懂,不知所以。她也甘願躺在奶油餡裏,不肯出來。


    前世,她最喜歡古典建築,西安鼓樓,洛陽白馬寺,北京故宮……這些充滿著古色古香古代建築瑰寶,曾讓她如癡如醉。如今,她也擁有了這樣一座活化石一般的豪宅,怎能不心癡神迷?


    接下來,就該考慮房子裏還差什麽,自己的閨房怎麽布置了。可是房子太大了,靠近大街的幾間門麵先不說,後院的房間就多得數不清。她也不知道該添置些什麽。於是就懶得操心,銀子交給張東,讓他頭疼去。


    反正是經常打交道的熟人,稟著不用白不用的原則,她就厚著臉皮拿晉王的侍衛當自己的侍衛一樣使喚。反正這也是晉王默認了的。看著侍衛張東跟周般若來往密切,甚至有人傳言,說王府侍衛張東就是周般若的未婚夫。


    張東按照晉王的意思,把周般若的閨房打造成京城豪門女子該有的最豪華的房間。晉王這樣做,就是想讓她心愛的姑娘有一天能發現他對她的好,能明白他的心意,而不是冷著一張臉,若即若離,對待他連對他的侍衛張東都不如。


    他就這樣讓她討厭嗎?他究竟哪裏做得不對?是剛開始說的那句“就你這樣的,本王還看不上”徹底得罪她了嗎?他真後悔當初說了那句話,恨不得狠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


    張東的辦事效率也真高,不到兩天的功夫,一切都置辦妥當,就連宅子的大門上方,都掛上了大大的“周府”匾額。據說是張東請當地最有名書法大家王金銘先生寫的。然後再讓工匠連夜趕製出來的。


    等到周般若頂著受老鼠的折磨而熬夜的熊貓眼,再來新宅看望的時候,她所有的煩惱一瞬間都消失了。看著高大的府門,還有兩個燙金的“周府”大字的時候,她覺得自己仿佛中了狀元,被皇帝封著高官,騎著高頭大馬,身穿錦衣玉袍,衣錦還鄉一般。


    她興衝衝來到自己的臥房,看著裝飾豪華的衣櫃大床,還有粉紅色的房間格調的時候,眼睛更是瞪得比西瓜還大。然後一下子撲倒在寬大的床上,像孩童一樣打幾個滾,把腦袋埋在柔軟舒適的絲綢被麵上,來迴磨擦,激動得淚流滿麵。


    她等不及搬家,當即決定,今晚就住在這裏,再也不跟難纏的老鼠打交道了。她還在附近的高檔酒店望福樓裏訂了一桌飯,專門犒勞張東等人的辛勤操勞。還讓張東派人把母親劉氏,弟弟周宏也接到酒店來吃飯。


    唯獨沒有請晉王劉錦彰。晉王聽說了這件事以後,醋壇子打翻了一地,心裏酸溜溜的,


    “臭丫頭,真是氣死本王了。不請本王,本王還偏要去。你還能趕走本王不成?”


    望福樓頂層的一個雅間裏,該請的人員都到齊了,母親劉氏看到這麽豪華的酒店,嚇得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因為她一個鄉下夫人,從來沒有到過這麽高檔的場所,有些不知所措。更是擔心女兒周般若付不起高昂的餐費。弟弟周宏更是瞪著一雙好奇的眼睛,東瞅瞅西望望,滿臉驚奇。


    周般若吩咐大家都坐在一張餐桌上,不分主仆貴賤,不需拘謹。倒上酒水,向大家說,


    “來,今天這頓飯,是我專門感謝張東大哥,還有眾位王府侍衛,感謝大家這些天忙前忙後,為我買房子操勞,在這裏多謝了。來,我敬大家一杯!”


    正當她們要舉杯痛飲的時候,房間門口進來了一個不速之客。身著黑色玄衣,長相俊美,豐神俊朗,細高個大長腿。進門就黑著一張臉怒道,


    “本王還沒有來,誰叫你們吃飯的?”


    說著,像刀子一樣的眼睛砍向張東等人。


    “你們好大的膽子,不等本王來,你們就擅自上座,誰給你們的膽量?”


    張東等侍衛頓時嚇得臉色煞白,腿肚子直發抖。慌忙離座跪倒在地。


    “奴才該死!奴才參見王爺!”


    來人正是晉王劉錦彰,他看也不看那些侍衛一眼,就“哼”了一聲。


    母親劉氏哪裏見過這陣仗,早已經嚇得臉色蒼白,剛要離座跪下,弟弟周宏見母親那樣,也要學母親的樣子,周般若一把拉過她母子二人,讓她們稍安勿躁。


    周般若可不怕晉王。她見到這個不請自來攪了飯局的王爺,氣不打一處來,於是雙手叉腰,氣唿唿地說道,


    “晉王爺,我還想問你呢,是誰請你來的?是我嗎?不請自來,臉皮還真厚!”


    晉王瞟了她一眼,口中說著狠話,眼底卻盡顯溫柔。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整個蘭州,都是本王的封地,都歸本王管轄,一個小小的望福樓,本王還來不得嗎?”


    “可是,今天是我請客,我是東家,我想請誰就請誰,沒有請的人,請繞道離開。別來打擾我們吃飯。”


    周般若繼續氣唿唿地說道。


    晉王也不著急,也不生氣。看了地上跪著的人一眼說,


    “今天這頓飯,算我請客,你們都起來,自行坐下,本王允許你們今天放肆一迴。”


    然後就走到周般若麵前,拉起她的小手,把她按在座位上,自己也坐在她旁邊。周般若看到這麽沒臉沒皮的人如此胡作非為,正要發作,幾乎被嚇傻了的母親劉氏卻拉了拉她的衣服,小聲說道,


    “女兒,這是蘭州有名的戰神王爺,可不能得罪了人家。得罪了他,沒有你好果子吃的。”


    她雖然是一個人鄉野夫人,卻也是知道戰神王爺的鼎鼎大名的,如今女兒卻這樣得罪他,讓她心裏很不安。


    看到母親擔憂的眼神,她也不好繼續耍脾氣,隻好借坡下驢。


    “今天看在我母親的麵子上,暫時放過你,但是不代表我就原諒你了。哼!”


    “這就對了,好好吃飯,乖。”


    晉王一副以主人自居的傲驕神態,讓周般若無語極了。心說,乖你個頭啊!


    晉王掃了一眼劉氏母子,請他們坐下,又瞥了一眼在一旁戰戰兢兢的侍衛們,冷冷地說道,


    “都愣著幹什麽?照周姑娘的意思坐。”


    周般若這才吩咐大家,都好好開吃,不必拘謹。


    “大家盡管放心吃飯,不用分老少尊卑。以後要是你們王爺怪罪,我給你們兜著。”


    然後又討好地看著晉王地說:“王爺,你以後不會秋後算賬的,對嗎?”


    晉王對她投以溫和的一笑:“乖,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眾侍衛這才放下心來,紛紛圍著桌子坐下。也不敢動筷子,隻看著自家王爺不停地給周般若夾菜,他自己也偶爾吃一點。


    張東幾乎都沒眼看了。一向高冷的自家王爺,多少達官貴人請他做客,他都懶得去,今天卻自降身份,不請自來,還低三下四地討好周姑娘。這跟他高傲冷酷、不近女色的王爺形象簡直格格不入。


    同時,他也為王爺感到高興,這麽多年了,晉王一直深受病痛折磨,再加上有人傳言,他就是天煞孤星,命裏注定克妻。他堂堂一位大梁國戰神,一個快三十歲的大男人了,身邊卻一直冷冷清清,連個知冷知熱的人都沒有。如今,他總算有了心上人,這讓他這個貼身侍衛也放下了一半的心。


    晉王頻頻夾菜的舉動,讓周般若很是尷尬,盡管在晉王府,他也是這麽做的,可是今天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還有母親和弟弟,她還是覺得很不好意思。她隻好不停地打哈哈,招唿母親弟弟和一眾侍衛吃飯,大家這才放開拘謹,吃了起來。


    不知不覺中,飯也吃的差不多了,酒也喝了好幾杯,周般若的酒量是不錯的,不禁多喝了兩個,醉眼朦朧中,把晉王當成了前世的那個他,於是她夾了一塊肉,放到晉王的碗裏。口裏說道,


    “別盡顧著給我夾菜,你也吃。”


    那種萌寵靈動的眼神,柔情萬種的話語,讓晉王的心都融化了。他受寵得無以複加,笑的嘴都咧到了耳後根,心也飛到了雲霄之上。


    他在意的姑娘總算開竅了!願意對他示好了!他所有的努力都沒有白費啊!正當晉王沉浸在雲裏霧裏的時候,耳中卻聽到了這樣“動聽”的聲音,


    “浩然,你也吃。吃好喝好,身體甭棒!”


    什麽鬼?浩然?浩然是誰?


    晉王仿佛一盆冷水當頭澆下,渾身打著激靈,心也徹底掉進了冰窟窿。很好!浩然!敢情她是把他當作了別的男人,把她當作了那個叫“浩然”的男人!才這麽熱情的。晉王的心沉到了穀底,臉上黑的仿佛能滴下水來。


    他重重地放下碗筷,霍地起身,就要怒而出門。周般若卻還不知死活地拉住晉王的手臂,甜甜地說道,


    “浩然,再吃一點吧,吃飽了再走。”


    晉王更是怒氣衝衝,怒目切齒,轉身拂袖而去!


    張東等侍衛見狀,趕緊跟在晉王的身後,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出了酒店的大門,快上轎子的時候,晉王迴過頭來怒瞪著張東,從牙縫裏擠出了幾個字,


    “去給我查!浩然是誰?查不出來,提頭來見!”


    晉王一怒為紅顏!這下可苦了張東他們。他們查了周般若的家鄉,又查了她學醫的莫醫穀,甚至到衙門裏去查了戶口,都沒有找到一個叫浩然的人。一時間弄的雞飛狗跳,人盡皆知。知府衙門都幫著尋找,以為晉王要找什麽大人物,特別地盡心盡力!


    可是這個叫浩然的人,神龍見首不見尾,連個人毛都沒有。氣得晉王不知道摔壞了多少杯子和古董。


    晉王為了一個“浩然”大動幹戈的事,周般若並不知道。客人都走了以後,周般若還在那裏癡癡發呆,嘴裏喃喃地說,


    “母親,浩然怎麽走了?他有什麽事嗎?我有好久沒有見到他了,為什麽就不能多呆一會兒呢?”


    劉氏見晉王拂袖而去,更是嚇傻了,生怕女兒惹禍上身。得罪了這麽大的一尊神,要報複他們還不跟捏死一隻螞蟻那麽簡單。於是催著女兒趕緊去跟晉王道歉。


    而且她也心生疑竇,女兒口中的“浩然”是誰?她又是在哪裏認識的“浩然”?這半年多來,她的傻二丫變化太大了,不僅不傻了,還學會了醫術,還會了功夫,如今又買了房子,如此種種,她實在是疑惑不解。她幾乎不認識這個女兒了。


    弟弟周宏更是好奇地問:“姐姐,浩然是誰?是我未來的姐夫嗎?”


    周般若渾渾噩噩的,也不理他們,就去找老板結賬,結果發現賬已經被晉王的人結了。


    周般若在母親和弟弟的攙扶下,坐上了早就請好的馬車,又迴到了東山村的那個小破院子。因為喝醉了的原因,她這一夜睡的特別香,也沒有感覺到老鼠的騷擾。


    因為風俗習慣的原因,母親不讚成周般若還沒有搬家就住在新房裏,說是為了圖個吉利。她拗不過母親,隻好繼續留在東山村裏。搬家定在了三日之後。搬家那天,晉王又給她帶來了怎樣的驚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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