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邵穿著單薄,還光著腳,‘牢房’又處在地麵下層,難免有些冷,所以她隻能可憐地瑟縮在角落裏。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祁邵盯著僅限的那一扇門,門外沒有絲毫動靜,祁邵也不屑於製造‘噪音’來吸引別人的注意。她時而仰望著頂上的天花板,仿佛能從那片昏暗的光線中找到‘逃出去’的答案,與其說那是天花板,不如說是切砌不規整的石板。她時而又低頭埋入雙手,似乎沉浸在自己內心的深淵中。在這無邊無際的黑暗中,與內心深處進行妄想對話,她也不確定到底誰會第一時間發現她的行蹤,對方抓她的那批人到底有何貴幹。


    祁邵已經失去了對時間的概念,她身體尚未痊愈,加上精神長期處於緊繃狀態,又沒進食沒喝水,到此時此刻,所有的埋藏的‘健康問題’全部爆發了。每一個瞬間都是一次心靈的折磨,她的思緒如同脫韁的野馬,在地牢的無底洞中奔騰不息。


    不知時間過去多久,門口出現金屬鎖扣轉動的聲音,經過三重鑰匙的疊加聲音,古老的門終於打開了。祁邵當時頭正靠在濕冷的石牆上,緩緩睜開眼睛,一位高大挺拔、身穿深色製服的人杳然站在麵前。這個人手裏握著一串沉甸甸的老式鐵鑰匙,鑰匙上的陳舊痕跡證明了這個‘地牢’的存在之久。


    祁邵眯著眼睛觀察著眼前之人,他的頭發整齊有序地梳理在發際線上,展現出他對自己形象的極致把控,他的臉龐凝重,皺紋刻畫著歲月的滄桑,整潔修剪的胡須點綴著他堅毅的下巴,勾勒出一幅威儀的輪廓。


    祁邵沒吭聲,非常淡定地與這位男士對視了片刻,終於對方忍不住了,“你知道自己被誰抓了嘛?”


    “中了步尺冶這個狡詐之人的奸計。”祁邵雖然坐著,但她的姿態依舊高高在上,仿佛世界的瑣事都不值一提。


    “你知道自己現在在哪裏嘛?”


    “地牢。”


    “我的意思是你知道你現在在哪個區域嘛?”


    “你真是一個刨根問底的有趣之人。”祁邵的目光如同高傲的鷹隼,臉上帶著一絲虛假的微笑。眉梢微揚,好像對周圍的一切都心生厭倦。


    “你想出去嘛?”那個男人有些惱怒,“想出去的話,就給我乖乖跪下磕兩個頭,我勉強放你出去。”


    “你怕不是看我太過無聊,故意和我講笑話吧。”祁邵忍不住笑出了聲。


    裝成一副威嚴模樣的男人臉上出現了一絲裂痕,破口大罵道:“你踏馬以為自己是誰?今天不跪完,你永遠別想從這裏出去,直到死。”


    “這不是你這種級別的人能決定的。”祁邵篤定地說道,臉上綻放出更加放肆的笑容,“而且我堅信,你一定比我先死,而且死得非常慘烈,甚至不留全屍,哈哈哈哈。”


    祁邵言語間透露著的輕蔑,如同一陣寒風吹過,讓麵前的人感受到她對瑣碎事物的漠不關心。或許在她看來,這一切都太微不足道,不值得她去理會,因為她深知自己對於別人的利用價值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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