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萬萬沒有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半晌才輕聲道:“罷了。”


    柏雅帶著小溫弦和月予兩人分開後,迴到家中,就看見自己門前站著一個清瘦俊俏的青年,正在等著自己。


    柏雅一愣,但並沒有太過詫異,其實自己的這個地方很多非人種族都是知道的,但是能直接找上門的,這也才將將第二個罷了。


    柏雅也沒有詢問,而是直接上前,開門,才迴頭看著站自己門前的青年,溫和的道:“有什麽事情進來說吧!”


    將對方請進門後,柏雅先是請對方在沙發上坐下,才端了茶點出來。


    柏雅並不著急,隻是帶著小溫弦在沙發上坐下,安靜的等待著對方開口。


    青年也毫不拖泥帶水的,開口就是:“見過監察大人。”


    柏雅溫和的點了點頭,將自己手中的茶杯往青年麵前推去。


    青年接過茶水,道過謝,才輕聲開口道:“監察大人,我名落塵,此次前來是想要請求監察大人答應我一個請求的。”


    “嗯?”柏雅隨意的應了一聲,示意對方繼續往下說。


    落塵淺淺的喝了口茶水,才放下茶杯,眼睛直接往開向後院的窗子看過去,開門見山直截了當的說道:“我想住在大人家的後院中。”


    “唔,”柏雅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麵色依舊溫和,語氣依舊平淡的開口道:“這個啊,我家後院還住著一位呢,這個,我得同她商量。”


    落塵聞言,淺淺的笑了:“大人,我知曉後院住的是阿九,我與阿九關係一向親切,此次過來也是提前同阿九說過了的。”


    柏雅點了點頭,並沒有太過在意的道:“嗯,你同阿九商量,她同意就可以了,我這邊都可以。”


    落塵笑的越發開懷了:“多謝監察大人。”


    落塵離開後,柏雅就帶著小溫弦去了書房,近日玩的開心了,好像都沒有再關注自己的本職工作了。


    柏雅蹲下身,看著小溫弦,兩人四目相對,勾起嘴角,笑意溫柔繾綣的道:“阿弦,有什麽想看的書籍,自己去拿,好不好?”


    小溫弦點了點頭,看著書房另一側滿滿的兩麵牆書架的書籍,快步走過去,先是看了最下邊一層的書籍,想了想,又從角落裏推出來了一個小梯子,梯子下邊的帶著滾輪的,軲轆上邊有著刹車杆,將刹車抬起,就可以推著小梯子滑動了,將刹車壓下來,小梯子就穩穩當當的立在地上了。


    小溫弦將梯子立穩後,就爬上了梯子,認認真真的在挑選著自己想看的書籍。


    柏雅一直關注著小溫弦,尤其是看著小溫弦開始推梯子,就越發緊張的關注著小溫弦了,絲毫不敢有著半分的錯眼。


    但小溫弦很是爭氣的,平平安安的拿了一本書就從小梯子上下來了,先是將選好的書放在一側,然後將梯子推迴了角落裏。


    柏雅看著小溫弦已經從梯子上平安下來後,就收迴了視線,看著自己書桌上的那本厚厚的典印,低垂著眉眼,想了半晌。


    小溫弦拿著書籍噠噠的走了過來,先是將書放在了書桌上,自己則是快速的爬上了柏雅坐著的椅子上。


    書房中的書桌是正常的書桌尺寸,但是書桌後方的椅子卻不是平常的椅子,而是一方長長的窄榻,上邊還鋪著一層厚厚的坐墊,擠著些,足足可以坐下四個人。


    本來小溫弦正常坐在椅子上,是不會打擾到柏雅的,但是此時的小溫弦則是看著低垂著眉眼的柏雅,直接湊到了對方身側,甚至都扒到了柏雅身上,關切的詢問著:“阿雅,你怎麽了?”


    柏雅抬眼溫和的對著小溫弦笑了笑,輕聲道:“沒事,阿弦,你先看你的書,我有些事情需要想一想。”


    小溫弦皺著眉頭,伸出手來在柏雅的額頭上摸了摸,關心的道:“阿雅,你想要想想,我是不會打擾的,但是阿雅你要記得,有什麽事情都是可以告訴我的,我會一直在這裏陪著你的。”


    柏雅伸出手在小溫弦背後輕拍了拍,溫和的笑著道:“好,謝謝阿弦。”


    小溫弦笑顏如畫的直起身子,仰頭在柏雅的臉上落下一吻,才從柏雅的身上滑下來,在椅子的另一側坐了下來,翻開了自己手中的書籍。


    而另一側的柏雅則是又沉默了一會,才伸出手來,直接印在了麵前厚厚的那本典印上,閉上眼睛,眉目安詳。


    良久,柏雅才突兀的睜開了眼睛,如同被火燒一般的快速收迴了自己的手,麵上驚疑不定。


    小溫弦察覺到身側的動靜,將自己正在看著的書頁直接折了一下,將書籍往書桌上一放,就快速的轉頭看向柏雅,關心的詢問著:“阿雅,怎麽了?”


    柏雅的麵色變化幾瞬,快速的收斂了神色,麵色平靜的抬頭看向關切著自己的小溫弦,溫和的伸出手揉了揉小溫弦的腦袋,微微歎了口氣,輕聲道:“阿弦,我們明天出去玩,好不好?”


    小溫弦偏了偏頭,笑了起來:“好,阿雅想去,我們就去。”


    柏雅伸出手直接將小溫弦摟進自己懷裏,將自己的下巴放在對方的小腦袋上,才輕聲細語的說著:“我剛才收到了典印的指示。”


    “唔。”小溫弦也不太在意這個事情,但這終究是關係著柏雅如今的本職工作,還是需要關注幾分的,於是也隻是在柏雅的懷中,用自己的腦袋在柏雅的下巴上蹭了蹭,才隨意的詢問著:“什麽指示?和咱們明天出去玩有關係嗎?”


    柏雅溫和的點了點頭,眼底的憂愁並沒有準備讓小溫弦看見,他本也不想讓小溫弦涉險的,但是終究還是不應該將小溫弦放在自己設置的安樂窩中,平白耽誤了小溫弦,讓他沒有了成長的機會。


    柏雅的語氣柔和,完全沒有暴露自己的擔憂,隻是輕聲道:“對,我們明天去臨城。”


    小溫弦準備從柏雅的懷中出來,掙紮幾番無果後,小溫弦心中突然有了大概的猜測,但柏雅沒有說出口,他便也就沒有說出口的意思了,隻是迴手抱著柏雅的腰杆,低聲淺笑著道:“好啊,但是,阿雅,你可要做好遊玩攻略喲,我可是要盡興的玩呢!”


    柏雅也知道小溫弦是在逗自己,於是也隨著對方的意,溫和的笑著道:“好,一定會讓阿弦玩的痛痛快快的。”


    說完,柏雅也將自己的情緒完全收斂了去,才鬆手將小溫弦放了開來。


    小溫弦從柏雅懷中起來,才笑著倒在他懷中,然後滑了下去,直接自己的腦袋躺在了柏雅的大腿上,笑嘻嘻的道:“阿雅,你做攻略的時候,我也要參與一下。”


    柏雅溫和的笑著,伸出手來揉了揉小溫弦的腦袋,才拿出手機來,一邊百度一邊拿了紙筆,一邊搜索著一邊做著記錄一邊和小溫弦說著小話。


    “咱們這裏去臨城,嗯,距離還真不近,坐動車過去,都得三個小時呢,坐火車得九個小時。嗯,還是坐動車吧。”柏雅一邊搜索一邊低聲的和小溫弦詢問著。


    “坐動車嗎?”小溫弦溫和的重複了一次。


    雖然小溫弦語氣平平淡淡的,但柏雅還是沉默了一瞬,又看了一會,才輕聲道:“嗯,還是坐普通火車吧。”


    “嗯?”小溫弦有些奇怪柏雅為什麽直接改了主意,直接開口解釋道:“我沒有不想坐動車。”


    柏雅伸出手溫和的輕拍了拍小溫弦的腰背部,才輕聲道:“不是,我也沒有這個意思,隻是搜了一下,發現從這裏到臨城的沿途風景極為優美,坐火車,雖然在路上耗費的時間長,但咱們也不差這點時間,而且還可以一路看風景過去的。”


    小溫弦隨意的點了點頭,笑著直起身來,在柏雅的下巴上啃了一口,才再次在柏雅的大腿上躺了下來,溫和的看著自己剛才留下的牙印,笑眯眯的道:“我睡一會,阿雅,你自己看,迴頭你說咱們怎麽去玩,我就直接跟著你就好了。”


    柏雅低頭,看著躺在自己大腿上,已經閉上了眼睛的小溫弦,無奈的笑著伸出手捏了捏小溫弦的鼻子,低聲道:“你啊,怎麽這越大越懶了呢?”


    小溫弦閉著眼睛,絲毫不在意柏雅的吐槽,勾起嘴角,想了想,又翻身將自己的腦袋埋在了柏雅的肚子上,裝死了。


    柏雅既好氣又好笑,但是看著小溫弦這個樣子,柏雅也沒有再打擾他,而是繼續開始翻閱臨城的旅遊攻略,一邊細細的查看,一邊在認認真真的做著記錄。


    一時間,安謐的氣氛籠罩了整間書房。


    而隔壁的房子中,沈承硯從床上爬起來,看著依舊在安睡的景疏雲,一時有些奇怪,明明自己這身份本也不再需要睡眠了,但是這幾日,自己開始睡覺依舊罷了,景疏雲竟比自己越發的嗜睡了。


    沈承硯心中的擔憂越發的濃烈了,伸出手來,想要將景疏雲推醒,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手又停了下來,手在空中停滯了半晌,才收了迴來。


    琢磨半晌,沈承硯則是轉身離開了房間。


    而在他離開不久,床上閉著眼睛安詳的睡著的青年,好似做了噩夢一般,快速的睜開眼睛,唿吸急促,眼神在屋子裏到處遊走,在發現沒有其他的人影後,景疏雲快速的閉著眼睛,急促的喘息幾聲,才再次睜開眼睛,一邊念著沈承硯的名字,一邊就在往外走去。


    在整個屋子裏走了一圈,發現沒有沈承硯的身影後,景疏雲越發的不開心了,身周的氣息也越來越低沉。


    在景疏雲身周的氣息幾乎變成實質時,屋子門口傳來一聲動靜,沈承硯的身影出現在了屋子裏。


    景疏雲身側幾乎實質的低氣壓快速的消散,三兩步就到了沈承硯的身側,直接伸手將沈承硯抱入了懷中,抱的緊緊的。


    沈承硯一頭霧水的直接被抱入景疏雲懷中,腰都幾乎要被勒斷了,隻得無奈的“唉唉”的叫著:“怎麽了?我不是就在這裏嗎?”雖然一頭霧水,但還是感覺到了抱著自己的男人的濃烈不安,便也就直接先行開口安撫著。


    “你去哪了?我醒來到處找不到你。”景疏雲不開心的控訴道。


    沈承硯伸出手來揉著景疏雲的腦袋,溫和的笑著解釋道:“我錯了,我隻是迴家裏了一趟。”


    景疏雲直接劈口打斷道:“這就是你家,你迴哪個家呢?!”很是不高興的樣子。


    沈承硯心底重視了起來,他本來以為景疏雲就是在對著自己撒嬌,但是此時沈承硯卻是真切的體會到了景疏雲的不對勁,低眉想了想,才伸出手來將景疏雲從自己的身前推開幾分,伸出手來抱著景疏雲的臉龐,讓兩人四目相對,溫和的安撫著:“我去了隔壁一趟,拿了些東西而已。抱歉,我錯了,我本來想著距離你往日醒來的時候還早,而且我去的地方也近,便也就沒有告訴你,下次無論我去哪裏,都提前告訴你,好不好?”


    景疏雲的氣息漸漸的平和了下來,閉上了眼睛,將自己的腦袋直接壓在了沈承硯的肩膀上,身子也緩緩的放鬆了下來。


    沈承硯伸出手摟住了景疏雲的肩膀,溫和的輕拍安撫著,並沒有繼續出聲,而是安安靜靜的陪著對方在門口站著,一直站著等著對方徹底的平靜下來。


    沒一會兒,景疏雲就平複了下來,直起身子來,看著沈承硯,一邊拉著沈承硯往屋子裏走去,一邊低聲的詢問著:“阿硯,你以後去哪裏,都要提前告訴我,好嗎?”


    沈承硯順從的點了點頭,知道方才對方的情緒太過激烈,沒有仔細聽到自己的話音,便再次解釋道:“好,以後去哪都提前告訴你。”


    頓了一下,才繼續道:“這次是我錯了,我本來想著距離你往日醒來的時候還早,而且我去的地方也近,便也就沒有告訴你,下次無論我去哪裏,都提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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