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疏雲無奈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沈承硯這是戲癮上來了,也就陪著他演,直接伸手捏著沈承硯的下巴,將對方的臉給抬了起來,兩人四目相對,景疏雲也是一臉憂桑的道:“我在你身邊,還比不過吃瓜了,是不是?”


    額,雖然景疏雲麵上的表情很是浮誇,但沈承硯卻從景疏雲的語氣中聽出了認真來,便直接伸手抱住了景疏雲,將自己窩在了景疏雲懷裏,俏皮的笑著,一副驚訝不已的語氣道:“阿雲,你吃醋了啊?”


    景疏雲伸手將沈承硯的肩膀環住,溫和的笑著道:“對,你哄不哄?”


    沈承硯伸手撐在景疏雲的肩膀上,將自己整個上身給支起來,看著景疏雲的眼睛,眉眼彎彎的在景疏雲的唇邊落下一吻,笑的開懷而又暢快:“哄,當然哄!”


    親完就起身看著景疏雲一臉的“就這,敷衍”的表情,沈承硯再次笑眯了眼,湊到景疏雲的耳邊輕聲道:“那你說怎麽哄?我所有的,都可以拿出來哄你的。”


    景疏雲將沈承硯推開,看向沈承硯的麵部表情,發現他無比的認真後,笑了起來,伸出一隻手放在兩人身前,掌心朝上,沈承硯意會的將自己的手放在對方的手掌心中,景疏雲直接牽著沈承硯就離開了高高的院牆,一個閃身就迴到了屋子裏。


    沈承硯完全的隨遇而安,一副全聽景疏雲安排的樣子,直到景疏雲在房間裏停下了腳步,沈承硯才上前兩步,站在景疏雲的身前,兩人麵對麵,沈承硯才狡黠的笑著,活脫脫一隻小狐狸模樣,將自己湊到景疏雲耳側,低聲細語的勾著人道:“那麽,我親愛的,雲哥哥,你想要我怎麽哄你呀?怎麽樣都可以的喲!”


    景疏雲抬頭看著他,眼中似有火焰在燃燒,他伸手直接握住了沈承硯的腰,兩隻手一用力,直接將沈承硯拉到了自己的懷中,臉對著臉,鼻子都幾乎挨到一塊去了,景疏雲才咬牙切齒的道:“你的膽子真的越來越大了!”


    沈承硯沒有任何的躲避,也沒有任何的驚慌,隻是坦坦蕩蕩的笑了:“阿雲哥哥疼我。”


    “阿雲哥哥當然疼你,一貫疼你的。”說完這句話,景疏雲就直接對著沈承硯吻了下去。


    落塵進入芥子空間,一眼看過去,就知道這是阿九居住的地方,個人風格太明顯了。


    芥子空間自成一個世界,但是阿九的這個芥子空間並不大,和外邊的那個三層閣樓長得很像,也是帶著前後院,踏進來就是前院,入口處直直的聳立著兩個高高的路燈,不過此時並沒有亮起來,前院有著一個小花園,其中雜七雜八的種著好幾種花卉,一眼看過去完全是隨意而又淩亂的,但仔細看就會發現其實這個小花園是經過精心設計的,無論什麽時節會開放的花卉這裏都有,而且還不是一樣一簇的這樣種植著,而是沒有規律的在一起混雜著,無論什麽時節來看,這個小花園都是有著花卉開放的,而且其餘的沒有開放的花卉在其中,也完全不顯得突兀,反而很是融洽,一眼就可以看得出這家的主人是個愛花之人。


    整個前院的主體就是這個小花園,本來整個芥子空間應該有著自己的體係的,甚至可以一年四季都是溫暖如春的,但是從小花園裏可以很明顯的看出來空間主人還是將整個空間劃分出了四季的。


    除了正中央的小花園外,兩側還有著櫻花樹、梅花樹等觀賞價值極高的樹木,兩側的樹木幾乎一比一複刻。


    落塵抽了抽嘴角,第一次發現或許阿九是有著強迫症的。


    而在兩側的樹木中間卻並不是空的,一側的樹木中間擺放著一個大大的鐵藝吊椅,吊椅的旁邊還種植著藤蔓類的植物,密密麻麻的纏繞著吊椅的高強度金屬支架上,嗯,並認不出來那是什麽植物。


    另一側的樹木中間則是還有著一個小亭子,亭子中間擺著一個石桌,四張石椅,亭子隻有一個入口,而在亭子入口的另一側則是擺放著烤爐,烤架,還擺了一個架子,上邊擺的整整齊齊的茶葉、茶壺、茶杯。


    落塵嘖了一聲,還是挺有藝術情調的!


    而在兩側的樹木和中央的小花園中間則是兩條鋪滿了不規則鵝卵石的石子小路,兩條小路的盡頭則是直筒閣樓的屋門前,落塵跟在阿九身後,直到越過院子中央的小花園後,才發現院子兩側的樹木和房屋中間還是有著距離的,有小涼亭的那側樹木的盡頭是一個小小的池塘,說小也不算,他直接連通了前後院,在屋子的側麵和院牆的中間地帶幾乎占據了這個池塘的三分之一,而前院的池塘麵積又是幾乎三分之一,小池子裏種植著蓮藕,水麵上的蓮花荷葉現在都隻是已經是殘荷爛葉了,但房屋的主人並沒有收拾他們,而是由著他們在池塘上漂浮著,自有一番奇妙的意境。


    而池塘裏麵很明顯可以看出裏麵養了不少的小魚苗,大部分是錦鯉,但也有著其他的魚苗,可以明顯看出他們沒有太多的接觸過人類,一點也不怕人,有不少都在水麵上探出了頭來。


    落塵不由失笑,口中喃喃道:“這是留得殘荷聽雨聲嗎?”


    阿九看著他站在池塘旁邊,自己也在他身側站著,看著池塘中的魚,這日日見的,阿九還真沒覺得有什麽稀奇的。


    此時聽到落塵的話後,不由得抽了抽嘴角,自己可沒有這個好興致,不過就是懶得打理罷了,但此時也沒有必要破壞落塵心中美好的幻想,雖然自己不太理解他哪來的這個幻想。


    而房屋的另外一側則是隨意的擺放著一個嶄新的畫架,旁邊的畫具、顏料等等一應俱全。


    落塵隨意的看了一眼,沒有興趣,看著阿九見自己收迴視線,就直接往屋門走去,落塵也趕忙跟上。


    房子的主體是橘黃色的,一種很溫暖的感覺,房簷下則是掛著一模一樣的大燈籠,房屋的外牆上和柏雅他們那邊一樣也是幾乎爬滿了爬山虎,給這座房子增添了不少的生命氣息,而房門兩側則是兩個大大的落地窗。


    落塵看著這兩個大大的落地窗,再看看院牆——隻是被薔薇花爬滿了的矮柵欄,一瞬間,落塵十分慶幸,這是在芥子空間中,如果在外邊,很容易引來入室搶劫的。


    阿九直接推門,等換好了鞋子,卻發現落塵沒有進來,就迴頭看向落塵,疑惑的道:“看什麽呢?這麽入神。都不進屋子了?”


    落塵趕忙收迴神來,幾步就進了屋子裏,換上了阿九遞給他的拖鞋,才走進了客廳裏。


    落塵一時很是驚奇,阿九一個人獨居,這鞋櫃不僅填的滿滿的,還有著不少的不同鞋碼的鞋子,略一思索就知道了答案,落塵沉默了一瞬,還是開口詢問道:“你這裏經常有客人上門嗎?”


    阿九已經走到了廚房門前,聞言狐疑的迴頭看著落塵,但還是迴答道:“沒有,你是第一個。”


    頓了一下,阿九再次開口道:“隨便坐吧,我去給你煮茶去。”


    落塵在阿九的話音落下的瞬間,心情就已經暢快了起來,愉快的應了一聲,便就走到了茶幾旁,直接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有些拘束,又有些壓抑不住的激動,自己這麽些年,可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終於能來阿九的家中了。


    落塵趁著阿九還沒有出來,眼睛掃視一圈,就將阿九的家裏大概擺設都收入了眼中,一樓主要是客廳、廚房、飯堂、衛生間,還有兩三個關著門的房間,不知道是做什麽用的,客廳裏裝的是點射燈,幾乎看不出來天花板有什麽特殊之處,平平整整的上邊裝著整整齊齊的兩排小小的筒燈,筒燈的邊緣與天花板的麵幾乎是平整的。沙發正對麵是電視牆,但上邊並沒有安裝電視,而是和玄關處一樣,用一副風景山水畫給裝飾了。


    電視櫃上擺著一些淩亂的盒子,也看不出來是什麽東西,電視櫃的一側是一個房間門,一側則是擺著一個高高的木質立架,上邊擺著一個長柏樹的盆景裝飾,但仔細看就會發現那個盆景裝飾其實是一個小型的加濕器。


    還不等落塵看完,就發現阿九端著茶點走了出來。


    將茶點擺放在茶幾上,阿九直接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一邊給自己倆人倒茶水,一邊示意落塵用點心。


    落塵看過去,發現還是挺好看的,但也看不出是什麽點心,不由得看向阿九。


    阿九笑著道:“項員才的板栗餅,不過這個是鹹口的,我記得你不愛吃甜,這個的還不錯,路過的時候就買了,本來說過兩天給你送過去的,結果你今天就上門了,正好你嚐嚐,看喜不喜歡。”


    落塵有些奇怪的看著阿九,而阿九說完之後則是有些懊惱的垂了垂眼皮。


    落塵笑了一聲,伸手從盤子裏拿起了一塊板栗餅,直接放進嘴裏就咬了一口,細細咀嚼後,才笑著道:“很好吃,阿九有心了。”


    阿九倒好茶水後,直接給落塵遞了一杯過去,順便端起自己的那杯,細細的喝著茶水,冷靜自己。


    半晌,阿九才低聲開口道:“進來之前,你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你找到玄龜了?”


    落塵聽著阿九話語中掩藏不住的激動喜悅,與失落,心中一時不知該如何,他大概可以理解阿九的情緒,但他並不知道該如何安撫阿九的失落。


    琢磨半晌,落塵直截了當的道:“我開門見山的說,我是玄龜。”


    阿九心中直接嗬笑,完全不信,但還是給了落塵充足的尊重與體麵,她溫婉的開口道:“落塵,我希望你可以告訴我你這麽說的理由,你應該很清楚,當時咱倆初相識時,咱倆都是蛇族的,你需要拿出能讓我信服的事實證據來,不然恕我無法理解你這句話的意思。”


    阿九就差直接告訴落塵,你喜歡我,沒有證據,你說你是玄龜,就是在意圖不軌了。


    落塵也沒有被質疑的生氣,隻是眼底含著憂傷的看著自己麵前溫婉端莊的俏麗女子,良久才長長的歎了口氣,溫和的道:“我沒有證據,但我並沒有胡言亂語的在騙你。”


    阿九沉默半晌,握著茶杯,手指修長白皙,骨節分明,但是卻並沒有端起茶杯送入嘴中的意思,隻是低頭半晌,才低聲道:“落塵,所以,你是空口白話的,就想讓我相信你是玄龜?”


    這話一出,落塵就發現了自己剛才的話語不妥之處,但是他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說,隻得暫時沉默了下來。


    阿九抬頭看了看他,輕輕的歎了口氣,溫和的語氣說著責備的話語:“落塵,你這次做錯了。”但太過溫婉的人,責備的話說的極為溫和。


    但是就這麽一句話,就讓落塵愈發的沉默起來。


    兩人無言對坐半晌,直到阿九起身準備送客的時候,落塵才低聲開口道:“我沒有事實證據,但我可以給你看我的原型,我現在也就原型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了。”


    “嗯?”阿九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就聽見落塵繼續詢問她道:“阿九,你的房間在哪裏?”


    阿九直接伸手就指了一樓的一個關著門的房間,還是有些疑惑的詢問道:“你問我房間幹什麽啊?”


    話都沒有說完,就被落塵拉著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聽到她的問話,落塵迴頭看了她一眼,腳步不停的繼續往前走去,卻還是認真的迴答了她:“去給你看我的原型。”


    阿九越發的困惑了:“我看過你的原型的,你是不是忘記了?”


    落塵拉著阿九,直接推開了她的房間門,走進房間裏,才鬆開了拉著阿九的手,將兩人身後的房門關上,落塵眸色深沉的看著阿九,眼底盛放著濃濃的憂傷,低聲道:“你等會不要著急,我給你示意哪裏,你就先看哪裏,好不好?”


    說完,不等阿九迴答,落塵就直接搖身一變,原地就隻剩下了一堆軟啪啪的衣服。


    沒一會兒,一條細細軟軟的小蛇就從那堆衣服裏爬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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