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奕詩來了肅寧那麽久,第一次見淩展主動找淩夢,就猜到是什麽事。她有些擔心,但還是相信大哥不會將她的作為告知常勝侯,且那也不是她做的,是她的丫鬟和人打架,不小心為之。


    淩展見淩夢沒來,直接去了淩老夫人的院子,老夫人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淩展還什麽都沒說,她就說道:“你那個妾室啊,夠可以的,就問問她到底有沒有把自己當成是你的妾室吧,本夫人生病了,想讓她去山寺祈福,怎就那麽難呢?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王母娘娘呢,那麽難請動,不願意去就算了,去了半路還做那等事,上不得台麵就是上不得台麵,誰都改不了。”


    “淩夢是這麽跟您說的?”


    “你不用什麽都怪你妹妹,以前我覺得她不懂事,現在覺得你才是不懂事的那個。”


    沉默半晌,淩展道:“母親來這邊也那麽久了,該迴京城了。”


    若是沒發生什麽事,淩老夫不會懷疑淩展讓她迴京城的動機,可是發生 這樣的事,她就知道兒子這是要趕人。


    淩老夫人不是不想迴京城,可是淩展將呂南星接迴來了以後,她就打算不迴去了,特別是蕭奕詩還在這兒。


    她可是知道廖勝遲的外室已經有了孩子這件事,她可不能讓兒子也做出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來。


    “母親收拾一下吧,明日兒子就派人送你們走。”


    淩老夫人驚怒,她來了這邊那麽久,兒子沒和自己講幾句話,結果過來說話,沒有一次是好事,沒有一次不是為了那個女子,如今,竟然還要為了這個女人,要將她趕走!


    不孝啊!大不孝!她怎麽就養出了這麽個兒子來!


    “你是為了她?”


    “是。”


    居然就那麽大方的承認了,那女子到底有什麽魔力,能讓兒子深陷沉淪如此之久。


    “我不同意,你腦子也清醒些,那隻是個妾,若是嚴格說來,連妾都算不上”


    “既然你們如此看不上她,為何要如此害她?”


    “怎麽害她?我讓她去給我祈福還有錯了?她不是想當侯府的人嗎?還想當主母呢,既然如此,就這麽點事都不能辦嗎?”


    淩展眼神空洞,思緒飄遠:誰想做侯府人啊?哪個裝死都要逃跑的人會想做侯府人?


    “兒子……隻是通知您,而不是與你商量,請告知淩夢。”


    淩展說完,起身出門。


    “喂,喂!你給我站住。”


    至於蕭奕詩和裴芳芳,她不是侯府的人,他管不著她們在哪兒,但母親和夢兒離開了,她們也不可能留在侯府。


    這樣就安全了吧?


    老夫人在淩展離開後,就叫了府醫和徐神醫。


    這迴她竟然沒有暈倒,明明那麽氣。她不知道,這都仰賴之前淩展給她當從謝敏山處買到的好藥,其實就是呂南星製出的藥丸。


    可這迴老夫人特別想暈,隻要一犯病,她就不用離開肅寧府了。真晦氣,不想暈的時候老暈,如今想暈暈不了。


    徐神醫親自下的診斷:“老夫人最近都不適合舟車勞頓,最好就都在床上躺著好好休息。”


    淩展意味深長的看著徐獨一:“徐神醫,你過來許多次了吧?”


    “是,每次老夫人不舒服,都是老夫過來看診。”


    “那看來徐神醫的醫術不行啊,看了那麽久,我母親的毛病都沒好。”


    “那都是慢病,可不是一蹴而就的,必須得好好養著,特別是老夫人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她就受不得氣,一氣就要犯病,又得從頭開始治療,反反複複,就像從來沒治好。”


    “所以你治不好本侯的母親還怪她了?”


    “侯爺,大夫治病也是需要病患配合的。”


    “說得都有道理。”


    就是不太真實,上迴老夫人吃了他帶迴來的藥,臉色都好了許多,且這迴生氣也沒暈倒,老夫人裝病,以為自己裝得很像,哪裏知道淩展早就看出來了。


    “你不用再來了。“


    徐獨一慌了,侯爺為何會對他生出這樣的心思,況且老夫人如今還很需要他。


    他能過好後半輩子,衣食無憂,就靠薅常勝侯老夫人的羊毛,不,就靠給老夫人看診呢,怎麽能說趕走就趕走。


    “不行啊侯爺,老夫人的病……”


    “老夫人就要迴京城了,你不是不願意去京城嗎?”


    清高得不願意去京城。


    “那就沒你什麽事了。”


    “可是老夫人如今不適合坐車奔波啊!”


    “那就是本侯的事了,你不用管。”


    “可是……”


    他當然不想走,巴結老夫人,就等於巴結住了侯府,他能時不時給軍中高官看診,又無需冒著生命危險上戰場。


    若是老夫人這條線斷了,那就斷了這條財路了呀。


    “送客。”


    “侯爺!”


    “你想留下來?”


    淩展眼中閃著深邃的光。


    “老夫人習慣了……”


    “那好,最近軍中有將領生了病,你去看看吧。”


    “是!”


    將領那就意味著有得賺,隻要是常勝侯叫去的都有的賺。


    他想都沒有多想,就去了某營帳。


    那人確實是位將領,就是那日讓人帶病跑步的都尉,都將人弄死了,第二日還想讓人帶病跑,這下子好了,他也生了病。


    有士兵暗暗嘲諷:“你倒是練一個給老子看看,就看你高燒的時候跑步爽不爽?”


    徐獨一給人診斷出了風寒,給開了藥方子。


    剛想離開,有人給傳信道:“徐大夫,請留步,將軍吩咐,要看著大夫開的藥確定有效,您才能離開。”


    徐獨一內心一驚,摸著下巴思索:這該不會是將老子給軟禁了吧?從前都是開了藥就離開的,他又不是一般大夫,何須要看了結果?這不過是個風寒罷了,指定能好呀。


    “大夫有所不知,都尉大人已經由好幾個大夫看過了,但都沒有研究出有效的藥方,如今還在討論著藥方,若是您的有用……”


    徐獨一聽懂了,這就是比較疑難的風寒。


    “別人開的藥方無用,那不代表老夫的也不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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