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卻是暗暗高興,但她掩飾得很好。


    “徐大夫,呂姨娘到底是怎麽迴事?”


    “呂姨娘中了一種非常烈的毒。”


    “怎麽會中毒呢?她吃了什麽中的毒?”


    “聽她的婢女說早間吃了一碗避子湯之後就開始不舒服了。”


    避子湯。


    老夫人的臉色更不好看了,那避子湯正是她讓人送去的。


    可是為什麽會有毒?如此,她與侯爺之間的母子關係……


    “李嬤嬤,避子湯是你送去的吧?為何會有毒?”


    老夫人之前隱隱知道李嬤嬤和呂南星之間有矛盾,卻沒有管,即使知道可能是李嬤嬤的錯她也無所謂,她不想給呂姨娘任何公平,可能因此便助長了李嬤嬤的膽大妄為。


    這把火終於因為她的肆意,燒到了自己的頭上。


    “是老奴送去的,但老奴真的不知道為何會有毒啊!”


    “這件事侯爺調查我不會管,你先迴屋吧。”


    李嬤嬤心中震驚。


    她完全沒想到老夫人是這樣的態度,怎麽能讓侯爺調查?老夫人不應該和從前的每一次一樣不讓侯爺碰她的人嗎?


    加上她也那麽容不下呂姨娘,老夫人為何會如此?李嬤嬤開始有些慌了。


    淩展將呂南星帶到了榆縣,孟老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太好。


    上迴肅寧府一劫,孟老看起來一下子老了幾歲,可是當看到呂南星的時候,他看起來更老了,麵上的憂心止不住。


    淩展看到這樣的孟老,一路上節節攀升的擔憂到達頂峰。


    孟老望聞問切,最後艱難的搖了搖頭。


    呂冬冬和傻柱也趕了過來。


    “姐,姐,你還我姐,還我姐。”


    呂冬冬哭著對淩展拳打腳踢。


    傻柱比呂冬冬要冷靜一些,但心裏也是無比難受。


    “當初我姐姐想離開,你不讓,你保證可以保護她,你保護了嗎?你騙人。”


    淩展當然不會還手,不說呂冬冬的拳頭毫無殺傷力,就算是能將他打成蜂窩,他也得受著。


    等呂冬冬打累了,傻柱說道:“冬冬,別打了,畢竟我們都是沒有身份地位的人,這萬一傷了貴人,到時候將咱都關牢裏,誰給姐祭拜啊。”


    拱火傻柱會。


    “啊——啊——”


    呂冬冬大喊道:“你既然看不起我們,看不起我姐姐是個農家女,那你為何當初不放手?你為何不讓姐姐離開?”


    “我沒有,沒有看不上她。”


    “沒有看不上她,那就應該三媒六聘娶她,而不是讓她當一個妾室。”


    “冬冬,你誤會侯爺了,侯爺覺得,姐能當他的妾室,已經是看得上她了。”傻柱太懂這世間的人情冷暖了,也太懂那些高門貴族的想法了。


    “可我姐根本不稀罕當那什麽妾室啊,我姐那麽好,那麽美,本就是良家小娘子,嫁給誰不好,幹嘛給人當妾室,我姐被他們全家害慘了。”呂冬冬哭得慘絕人寰,連路過的狗,飛過的鳥兒都不忍心了。


    “事已至此,冬冬,我們也隻能忍下這口氣,胳膊永遠都是擰不過大腿的。”傻豬殺人誅心。


    呂冬冬哭得不能自已,也沒人再勸。


    抱琴和餘氏來到後,哭得停不下來的人又增加了兩個。


    淩展平生第一次感覺到了痛,那種感情的撕裂和空虛,是他從未體會過的。


    她問:“你會有一天喜歡上我嗎?”


    喜歡嗎?他不懂這是不是喜歡了,從來沒有過啊,所以他也不知道。


    小時候就定下了親事,他一直都認為那就是一件家事,感情不感情的,那些一起玩的貴公子們提起,他都不屑一顧,因為他不懂,他認為男人就是掙功勳,加官進爵,立身立命,拋頭顱,灑熱血,馬革裹屍,哪裏想到,還能有其他情感。


    所以每次他看那些紈絝子弟說起和女子的點滴,甚至是看到廖勝遲一副認不清自己的樣子,他都鄙視得很。


    如今呢,他不確定,但,無論確定與否都不重要了,人不在了,就算此時說喜歡也晚了。


    就算說了喜歡,也還是姨娘,這點無論如何改變不了,他很想知道,如果他喜歡,她是不是就心甘情願當他的妾室了?


    無論呂冬冬多少埋怨,無論傻柱多少冷眼,淩展都沒有離開。


    他要守著她。


    “活的時候不守護,死的時候守護什麽?”孟老忍不住開口了,“走吧走吧,她估計也不想見到你啊!”


    淩展:“再讓我陪她一會兒。”


    哭聲,沉默聲,一時間環繞。


    淩展祈禱:再讓我聽聽你的心聲吧,哪怕是罵我呢。


    躺著的人一動不動,身子逐漸冰冷。


    “醒來吧,醒來我就放你走。”


    聲音低得連自己都聽不到。


    孟老將傻柱叫到裏間,不一會兒,傻柱的一封信就送了出去。


    “侯爺終於將人耗死了?”


    蕭瀾來了。


    這人為何會來?淩展看了眼呂南星。


    你會想見他嗎?


    也罷,他至少曾經是她的救命恩人。可笑,淩展自詡也是呂南星的救命恩人,卻……


    “侯爺終於將人給吃了?”


    淩展起身就想和蕭瀾幹架。


    蕭瀾當然當仁不讓,兩個就打了起來,但很自覺的出門去打。


    誰不知道,蕭世子雖然考了狀元,但在考狀元之前可是京城小霸王,從小打架沒輸過,除了淩展能與他打平手。


    為何要考狀元呢?他爹說他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他年輕氣盛不服氣了唄,就偷偷去考了科舉,沒想到還中了個狀元。


    報喜的人到了國公府的時候,國公府從門房到主子都懵了一臉。走錯門了吧?


    二人打得不可開交,淩展大概是將自己對自己的氣都撒在蕭瀾身上,出手毫不留情。


    蕭瀾也不遑多讓,就他看常勝侯府上對呂南星的態度和廖勝遲一家的行為,就知道呂南星不可能過得好,淩展卻不放手。


    這樣一個女子,怎麽可能認命?


    她有她想過的日子,不是在侯府當小妾。


    蕭瀾很清楚自己是將對方當朋友,也很欣賞她為自己而努力的態度。這樣的一個人值得他尊重。


    而淩展那一家子似乎從來不懂得尊重。


    屋子裏,孟老見幾人打得不可開交,一時半會兒不會迴來的樣子,給呂南星嘴裏喂了一顆丹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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