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時間衡量,就用消耗體能衡量,普通人要是這麽死耗早就出結果了,何必這麽沒完沒了地用勁。


    就在小紅蛙憋住了勁準備發起新一輪攻擊,一招把百合子的頭絞掉時,百合子突然心不在焉地說:“外麵有動靜。”


    “哼,想轉移我注意力。”小紅蛙對這種聲東擊西的招式嗤之以鼻。


    “真的,你的人來了吧。”


    百合子驚訝於小紅蛙沒有通過腦波釋放信號,不然大批“烏族”爬也應該爬到了。


    小紅蛙心裏暗暗叫苦,自己怎麽會沒發信號,不知道撞了什麽鬼,在百合子麵前,腦電波信號完全發不出去。


    不過,如果是“烏族”找來了,那就是神助了。


    外麵確實有動靜,動靜還挺大,放鬆了警惕,小紅蛙滿懷期待往外看,百合子充滿警惕和抵禦也看向巢穴之外。


    半晌過去了,外麵一直很鬧騰雜亂,加上水泡和暗流的聲音,隻能分辨有打鬥,聽不出誰和誰打?


    為什麽打?


    打得怎麽樣?


    完全不知情。


    本來用腦波探測一下就能知道,但雙方都沒用腦波技能,也不知是不是鏖戰正酣,忘了開外掛了。


    兩方也不折騰了,就這麽耗著,反正誰也不敢先撒手。


    無論誰贏了,外麵來的力量都能控製贏了的一方,還不如等等看,萬一來的不是自己人,還可以打打聯手。


    外麵慢慢平靜下來,廝纏在一起的一人一蛙四目對視一眼,一起嚴陣以待。


    “她在哪兒呢?沒有啊。”


    百合子聽出是紮爾布的聲音,心裏大喜,想高唿他們進最大的洞穴,可脖頸受製,沒辦法發出聲音。


    “是啊,以西,沒有。”由拉的聲音傳過來。


    明明這麽個大洞就在眼前,外麵的人怎麽找不著呢?


    百合子趁小紅蛙鬆懈,奮力發出一藍力波鐮刀斬。


    藍力波不為傷人,隻是給同伴們發個信號。


    所有的菌藻蛙人都能熟練控製激流門和通道,可小紅蛙能轉移激流通道和隱蔽激流門,她能隨意連接激流通道、改變運行方向,也能消除激流門,改變水體。


    在進入巢穴時,她將激流門通道消除了。


    這樣,沒有人能看到入口或者巢穴,以西搜尋信息技能強大,能精確定位百合子的位置,可無法製造激流門,就被阻隔在了外麵。


    小紅蛙得意地看了快要崩潰的百合子一眼,又看了看處在迷醉癲狂狀態下的“兇族”首領,繼續緊了緊勒在百合子脖子上的舌頭。


    失去技能的超人類還是人類,百合子急火攻心,眼見勝利就在麵前卻無法獲得,心念一灰,被小紅蛙瞅準空隙,“嗖”地從蛇尾間掙脫出來。


    小紅蛙一個後蹬腿,踢中了舞之蹈之的“兇族”首領腦袋。


    這家夥瞬間驚醒,一臉懵圈地瞪著眼前兩個雌體。


    小紅蛙果然厲害,一腳踹破了百合子的魅惑技能,又騰出靈活身體攻擊百合子,紫黑色的毒液洶湧而來,團團包圍住幾乎窒息的百合子。


    蛇尾劇烈擺動掙紮後,慢慢恢複白皙無力的雙腿。


    在水中,修長曼妙的大長腿一點用也沒有,百合子的臉紫脹起來,漸漸喪失意識。


    小紅蛙集中精力製服百合子,“兇族”首領畏懼毒液,不敢靠近。


    “兇族”首領看到百合子不行了,她美麗的身體像條死魚一樣被小紅蛙隨意擺弄,心裏無端端地疼痛起來。


    趁小紅蛙不注意,“兇族”首領製造了一道激流門。


    大衛一頭撞進來,眼前的情形也把他嚇壞了——一個火紅的菌藻蛙人張著大嘴,舌頭火紅正在吃百合子的腦袋,百合子像是死掉一樣毫無知覺。


    紮爾布也闖了進來,看到百合子“死”了,怒發衝冠,衝上去按住小紅蛙的腦袋正要胖揍,沒提防紫黑色的毒液還沒完全消散,立馬中了毒,雙眼往上一翻就昏厥過去了。


    大衛見紮爾布翻了,立即拖著紮爾布警惕地往旁邊撤離。


    才離開黑霧區,紮爾布就醒了,嚷嚷:“這家夥會用毒。”


    “青蛙大多數有毒。”大衛說:“小心點。”


    “我怕她爺爺!蜘蛛不會用毒?我剛才是沒注意,被她偷襲了。”


    紮爾布說著又要往上衝,還是被大衛一把扯住。


    大衛說:“百合子也會用毒,可是——”


    “她死了嗎?還是裝死?”


    紮爾布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百合子的臉都變成烏紫一團了,可見也是被毒死的。


    大衛說:“你不是百合子的對手,百合子都成那樣了,你上去能有好嗎?救不了人還白白搭上一條命。”


    “救不了也得上啊。”紮爾布不理會大衛的好心,死強死強的。


    正掰扯著,以西、保羅、由拉和雅琪都進來了。


    以西冷笑一聲,用強大腦波控製住了小紅蛙。


    小紅蛙的舌頭慢慢放鬆,因為絞纏太久,收縮都有些困難,長長一條紅飄帶浮在一邊,看上去像一條紅蟲爬進了小紅蛙的嘴裏,樣子有點惡心。


    保羅看住“兇族”首領,見他沒惡意,就順手一把攬住對方滑溜溜的肩膀,開啟尬聊模式:“兄弟,你每天舉杠鈴嗎?這大胸肌,夠我吃一年的。”


    “兇族”首領看看保羅的大肚腩,一臉嫌棄地別過臉去。


    百合子得了鬆綁,緩過勁來,誤以為以西是露西,高興地對以西叫:“露西,你變漂亮了!呃,好像白了好多。以太呢?”


    以西說:“我不是露西,我是露西和以太的合體,我叫以西。”


    “合體?以西?你在說什麽胡話?是不是也中了青蛙毒了?”


    紮爾布見百合子沒事,心裏歡喜,插嘴說:“就是以太和露西都沒了,合體成更強大的以西。”


    “哦”百合子表現得有些失落,說:“那我再也見不到以太和露西了?”


    以西說:“但是有我了呀,是我救了你,你怎麽不好好謝謝我?”


    百合子對這個有點張揚的以西沒好感,不想跟他費口舌,淡淡地說了句:“謝謝啊。”


    以西不知怎麽就不招這個冷美人歡喜,訕訕地走過去看小紅蛙。


    大衛明顯感到氣氛不太對頭,問:“這個小紅蛙怎麽處置?”


    “他差點殺了百合子,不如把他殺了吧。”紮爾布說。


    “兇族”首領忙抖動粗笨的長須,阻止以西:“她是‘烏族’首領,也是菌藻蛙人聯盟的關鍵,不能傷害她。”


    以西攔住紮爾布說:“這個小不點是‘烏族’首領,很重要,不能殺。而且,我感受到她能量超出大塊頭無窮倍,現在是被百合子消耗了大量精力,所以有些虛弱。”


    “啊?!她這麽厲害,那更要趁她虛弱的時候幹掉了。”紮爾布說。


    “笨蛋,如果我們殺了她,就永遠別想離開這裏了。”百合子嗬斥紮爾布說。


    紮爾布委屈地看看百合子,想,女人果然決絕,說分手就一點迴旋也沒有,剛才自己這麽緊張她,她連看都沒再看他一眼,再也沒有以前的溫柔樣子了。


    心裏一陣絞疼、落寞,他垂下頭,不想說話了。


    “對,我們有話好好說。”


    由拉說:“這裏是海洋之心。菌藻蛙人不是我們要找的普利普托,而‘烏族’首領知道沃貢下落,我們現在要弄明白沃貢是不是我們要找的普利普托?”


    小紅蛙的舌頭折疊反彈入口,恢複體力後的她婷婷嫋嫋地飄浮在自救小隊的麵前。


    男人們才發現這個身材嬌小的“烏族”首領,自有一段不可言說的迷人魅力,引得保羅這樣的老頭都心跳加快起來,更別說正當年的大衛、紮爾布和由拉了。


    男人們直勾勾地盯著小紅蛙,她的形體是所有菌藻蛙人裏最接近人形的,雖然略顯矮小,身體曲線曼妙誘人,一雙大眼嫵媚流波,讓他們都感受到一種輕微觸電的酥麻感。


    “大衛,你都流鼻血了。”以西冷冷地說。


    百合子驚訝於“烏族”首領也擁有魅惑技能,等級和自己不相上下,可以迷惑跨物種間的異性。


    看著五迷三道、哈喇子橫流的同伴,百合子真有點看不下去,可是她隻能施展魅惑技能,不會消解技能影響,生氣也沒用。


    以西饒有興趣地看著男人們的失智表演,在一旁哈哈獨樂。


    雅琪看看百合子,見她束手無策,就對以西說:“別鬧了,趕緊讓他們恢複正形吧。”


    以西自然是有辦法,無論是什麽樣的魅惑,不都是迷惑了大腦,大腦發出錯誤的指令嗎?


    對於他來說,強力阻隔腦波隻是一抬手的事兒。


    “哎,哎,你們都別鬧了啊,有話好好說!”


    要想知道沃貢的事兒,行啊,先幫我解決菌藻蛙人內部統治權的問題。


    小紅蛙可一點都不客氣。


    “你這什麽態度,這是有話好好說的態度嗎?”


    “對啊,我們不是一個物種,憑什麽要我無條件幫助你們?你幫我,我幫你,很公平啊。”


    由拉說:“對,我覺得也很公平。”


    自救小隊的其他成員被由拉的話氣到了,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好好的,為什麽要插進那麽複雜的權力鬥爭去?


    關我們什麽事兒啊,反正我們也不可能統治人家。


    這暗無天日的海洋大大限製了人類的自由,要不是“蛙衣”,對了,“蛙衣”人家隨時想收迴就收迴,這裏一點生命保障都沒有,為什麽還要答應小紅蛙的無理要求?


    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以西點點頭:“我看行。”


    其他的人聽了以西的話,簡直瞬間幾近癱瘓。


    看來實踐證明,人類在海洋裏待的時間太久,的確會產生腦殘症狀。


    行你個大姨媽,這樣亂整,猴年馬月才能離開這該死的海洋?!


    再有修養的人,留他繼續待在海底,都忍不住罵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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