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兜圈子的魔方島遊戲,讓自救小隊損失了十多個廢技能超人類。


    通過鷹蛇大戰,初階技能、自我感覺良好的超人類認識到了自身能力在實戰下的局限,深切體會到戰鬥的血腥恐怖和人類的弱小無助。


    必須團結起來!


    這個信念前所未有地在人類社區秘密傳遞。


    百合子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麽,她像做了一場美夢,穿過幽暗的森林,感覺非常疲憊,於是找到一個粗壯的樹枝進入夢鄉。


    沒想到醒來的時候,森林變得滿地狼藉,小夥伴們也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她剛開始還不以為然,普通人類就是喜歡大驚小怪,拈酸吃醋。


    可是沒有人敢靠近她,連孤高的雅琪也用眼睛斜睨著她。


    找了個機會,百合子忍不住悄悄問大衛,這群人裏隻有大衛會無條件地真誠待她:“我錯過什麽了?還是又被以太幹擾了?”


    “你一點感覺都沒有?一點記憶都沒有嗎?”


    “沒有啊。我不過是去樹林裏遊玩了一會兒,你們至於用那種眼神看我嗎?”


    “這個,這個還真不好說。”


    “有什麽不好說的,你直說就是。”


    “不是什麽好事情。”


    百合子敏感地想到那些和男人們嬉戲的不堪場景,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竟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問下去了?


    大衛可沒想到那一層,見百合子臉色不好看,也作了難。


    說吧,如果換成自己是百合子,也希望能聽到真話。


    可是,有人說過,不好的事情就像喝酒斷片後的胡鬧,你幹嘛要告訴他?


    沒有意識以後的那個人就不是那個人了!


    不對,說不定是那個人平日被隱藏壓抑的真實麵目呢?


    百合子的靈異動物附體控製意識跟喝酒斷片不一樣吧,她美麗的身體被那條可惡的黃金蟒蛇控製了。


    大衛一通亂七八糟的心理活動,越活動越不知所措。


    想得太多,書讀得很少,經常會陷入這種尷尬為難的境地。


    大衛看著百合子,卷入這場不體麵的戰鬥可不是大家希望的。


    尤其是賽蓮娜,迴到人類社區後,她直接脫離了自救小隊返迴教室。


    賽蓮娜對由拉說:“我很支持你們,但是我突然明白跟著你們隻是在違反內心,無力無助又痛苦地拖累你們。這不是我想要的。”


    “不,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作用和力量。”


    由拉心裏也不好受,但他更理解賽蓮娜的痛苦,像她這麽固執的人,居然做了強盜的幫兇,實在是說不過去。


    賽蓮娜強忍眼裏的淚水說:“我很願意為我們能返迴地球奉獻自己,可是我知道我的作用和力量在學校裏,而不是在戰場上。由拉,我和我的學生們等著你們成功的消息,我要把返迴地球的信念灌輸給其他人。”


    由拉見賽蓮娜已經做出決定,多說無益,就點點頭,目送她離去。


    出發前,自救小隊伍浩浩蕩蕩有好幾十人,被迫迴到原點時,隻有稀稀拉拉二十多人。


    百合子追問大衛:“你倒是說呀,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大衛不想說,顧左右而言他:“我們白跑了一趟,還被吃了不少。”


    百合子見大衛不說,就問雅琪:“雅琪,我做了什麽不該做的?”


    雅琪抱著菲兒,這隻狡猾的兔子可沒有被卷入鷹蛇大戰裏。


    雅琪心裏的陰暗麵都露在了臉上,不問也兜不住。


    聽見百合子發問,她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你變成了一條大蟒蛇!”


    “啊!”這個答案把百合子嚇得不輕,臉色蒼白,渾身發冷。


    大衛見百合子被嚇得臉色大變,十分心疼。


    他忙辯解著說:“雅琪說的不是你的身體變成了蛇,是你的大腦被黃金蟒蛇控製了。你的靈異生物,記得嗎?它想要那片森林,就利用你挑釁巨鷹,然後發動戰鬥,把鷹族趕出了森林。”


    “我?”百合子半信半疑,怔怔地發愣。


    “就是你,跟變了個人似的,非得大喊大叫讓鷹族滾蛋!我們小隊的不少超人類被誤傷了不少,這不是你的錯。”


    紮爾布安慰百合子說,他想起了自己在洞穴裏度過的可怕時光,有時候也覺得自己變成了一隻巨大醜陋的蜘蛛,他理解這種分裂的心情。


    也許每個超人類在接受自己變得強大的同時,也必須接受強大帶來的分裂感受。


    超人類技能就像一把雙刃劍,裏外都能傷到自己。


    “我們現在怎麽辦?”


    大衛不想讓百合子陷入無用的痛苦中,一切都已經發生了,沉浸在過去,解決不了眼麵前的難題。


    由拉收迴送走賽蓮娜的目光,若有所思地說:“我們還要不要尋找黑暗地域的?在森林裏發生的一切,大家都看到了,我,我,有點沮喪。”


    “你害怕了?”雅琪問。


    由拉無辜地看了看她說:“不是害怕,是非常恐懼。我們帶了自己的同伴出去,卻沒保護好他們。”


    大衛不可理解地望著由拉:“這是個人的事,你又不是英雄,保護不了別人。”


    由拉說:“我是動搖了,我們也許永遠也找不到主宰者,迴不了地球了。”


    紮爾布掏出匕首,百無聊賴地削著細樹枝:“那你願不願意成為強大的超人類?”


    由拉疑惑地望望紮爾布,心想,這家夥哪裏來的這麽多刀子,好像隻要他在,大刀小刀都會有似的。


    這些尖銳武器不是看不見的星球法則約束不給的嗎?


    這小子是吸刀人嗎?


    嘴裏卻說著:“不是每個超人類的技能都很強大,死了不少你說的廢技能超人類。”


    紮爾布說:“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恐懼,普通人類簡直就是一條無用的肉蟲。”


    雅琪不滿地順口一說:“難道超人類不是主宰者改造的嗎?有什麽好驕傲的?別到時候,又被什麽鬼東西控製失了人性就麻煩了。”


    雅琪的話像個炸彈,在人類社區炸開了花。


    不僅把人類社區裏的人分裂成兩派,還相互仇視對立起來。


    難道真的存在一個異常強大的主宰者?


    那麽,被擄掠來這裏的人類究竟算什麽呢?


    實驗室裏的小白鼠?


    或者培養皿裏的菌種?


    還是飼養場裏的肥豬和火雞?


    以太突然痛苦地閉上眼睛,他用力抓緊露西,想要遠離這些滿腦子胡思亂想的龐雜的腦電波衝擊。


    露西為以太攔截了這些有害以太的電波,趁著人群陷入七嘴八舌的討論,兩個人去巨石後好好休息休息。


    以太對露西說:“不能總是討論不休,就像現在這樣,坐著討論自救,隻會不停地迴到原點。必須要盡快付諸行動。”


    露西說:“由拉動搖了。如果沒有一個強有力的意誌,自救小隊也是一盤散沙。以太,我覺得你可以取代由拉,你的技能將會越來越強大的。”


    “不是我,是我們的技能。”


    以太輕聲說:“我的體能太差,雖然技能強大,肉體太虛弱,很容易疲乏,意誌和技能是兩迴事。身體容易疲倦,意誌就不容易堅定,我沒有信心帶領自救小隊。我還是覺得由拉最適合,他隻是短暫的感到混亂。我們耐心地等等。”


    真苦惱啊,人類社區一開始討論和思考,總是沒完沒了,但事情就是這樣。


    無論多著急,對待愚蠢的人類,總是需要耐心一點,再等等吧。


    有人說,時間是解決問題的良藥。


    其實不是良藥,是包遺忘藥,人類的痛苦大多來自於自身的主觀世界,而主觀世界的物質基礎就是大腦。


    所以,要麽改變大腦,要麽繼續等待。


    “人類還真是苦惱啊!”百合子跟紮爾布念叨。


    “可不是嗎?天天爭論不休,到頭來還不是得繼續出發。”


    紮爾布喜歡簡單想問題,他問百合子:“你想通了?”


    “什麽想通了?”


    “那條蛇。”


    百合子點點頭:“除了接受現在的自己,我還能做什麽呢?”


    “對頭。既來之則安之。迴地球是個死,待在這裏,早晚也是個死。”


    “可是這麽死多沒意義。”


    “意義是什麽?”紮爾布不屑地說。


    百合子淺笑一聲:“我以前從一本書上看到的,說意義就像人類創造出來的內褲,不知道有什麽作用。”


    紮爾布喜歡看百合子的笑容,感覺又要被魅惑,連忙轉移視線,不自覺地望向正在和菲兒低聲細語的雅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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