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爾布意想不到的出現再次打亂了由拉他們的探尋地形計劃,大家決定要好好狂歡一陣子,再開啟探尋魔方島地形的冒險之旅。


    在蘋果樹周圍、盒子小鎮、灌木叢林和遙遠的海邊,散居著被擄掠來陌生星球的人類和部分接應動物。


    不同的人類族群聚在一起,選擇不同的居住方式,延續在地球上的風俗習慣,仿佛不是被擄掠到陌生星球,而是換了個地方重新過相同的日子。


    生活才是人類相處的真實麵目,既讓人迷戀其間,又讓人心生厭倦。


    開始還彬彬有禮,相互防備,似乎一切都好。


    很快就會變得雞飛狗跳,烏煙瘴氣,汙言穢語。


    無一例外。


    女人和半大孩子混合在一起,生活變得有聲有色,也多了瑣碎和繁雜。


    後來,情況發生了變化。


    盒子小鎮的草地上不同膚色、不同語言的人開始分成大小不同的族群,由相同膚色的女人們管理,減少了相互來往和遊戲的機會。


    族群內部偶爾會發生爭吵、動手的狀況,女人們都能控製。


    時間一長,族群間就會發生衝突,情況變得越來越糟,不同族群間的女人們開始謾罵、爭吵和打鬥。


    這種混亂最大的好處就是語言交流非常順暢,人們很快學會了對方語言的罵人字眼。


    “牢騷大人”不知從什麽地方飛來找到由拉,仿佛受到了什麽打擊,見到由拉便倒頭大睡,沒有時間衡量,也不知睡了多長時間。


    如果用植物生長速度來參考時間流逝,“牢騷大人”睡覺的時間應該是一顆瓜籽破土而出發芽生葉的時間長度,比以往睡眠時間要長。


    牢騷大人醒過來後,不那麽饒舌了,變得難得的內向。


    它喜歡蹲坐在樹枝上看著草地上的女人,很長時間一動不動,不發出任何聲響,看上去就像一隻仿真的塑料綠毛鸚鵡。


    雅琪對由拉說:“你的鸚鵡是不是被人拔了舌,變啞巴了?”


    大衛嘻嘻笑:“這鸚鵡看上女人了。”


    雅琪吐了吐舌頭說:“這隻鸚鵡居然進化出了人類情感,搞跨界戀愛啊。”


    由拉沒把兩個人的取笑當迴事兒,他想牢騷大人一定被某隻傲嬌的母鸚鵡拋棄了。


    這種事不是經常發生的嗎。


    紮爾布迴到夥伴們中間也不那麽合群,他老說人們太吵,吵得他睡不好。


    最明顯的是,他對雅琪的興趣減弱了,變得客客氣氣,不再像以前那樣脈脈含情。


    這點很讓由拉感到欣慰,也讓他更加抗拒人類的超能進化。


    “人類真可怕,女人更可怕。”綠毛鸚鵡尖聲尖氣地衝正在想事兒的由拉說。


    由拉怔了怔,驚訝地望著牢騷大人說:“你說什麽胡話。”


    “你完全沒感覺嗎?女人簡直是可怕的麻煩製造者,她們整天吵吵嚷嚷,哭哭笑笑,盡做些沒用的事。”


    “女人就是那樣的啊,她們要照顧孩子們。”


    “可是這裏沒有孩子!”


    由拉覺得自己就是個孩子,可臉上一紅,沒好意思說。


    也許從表麵上看,他已經是個成年男人了,比起魁梧的紮爾布,他瘦弱得像紙片做成的。


    房間不夠,熱心而又普通的男人們就充當了建築師,其實隻要通過意念,又會憑空出現無數個盒子小鎮的房間。


    男人樂意為女人們服務,而女人們非常享受這種無微不至的服務,連想都不想就打開門歡迎自動上門的男人們。


    過不了多久,不少白色的房屋已經建造起來,不同族群的女人被安排到不同的房子裏。


    每棟房屋居住四到六個人,像地球上居住在別墅裏的家庭一樣。


    但被臨時拚湊起來的人類不是家庭。


    年輕女人占大多數,正處在青春茂盛的衝動期,沒有法律和規矩束縛的男人們天生就是破壞王和冒失鬼。


    據由拉初步觀察,六千多人類中,女人大約有四千多。


    到處晃蕩著享受愛情的女人們,就連六十歲婆婆也會收到熱辣辣的秋波,這裏幾乎變成了女人們的樂園。


    當然,越年輕的女人受到的追捧越多,也有在地球上受過情傷的女人或者生性冷淡的女人,遠離男人們別有用心的殷勤包圍。


    人類的大部分要求都被滿足著,先是房子、果園和食物、生活用品,後來是娛樂玩具、車輛和船隻……


    沒有豢養的寵物和破壞性武器,這裏沒有殺戮,主宰者們似乎隻是個傳說,又似乎無處不在。


    人類會跑到其他區域捕捉其他生物,比如鳥類、小兔子和魚類。


    有的生物在即將被人類宰殺之時突然消失,似乎主宰者能決定什麽生物可以被用來做食物。


    當女人們厭倦了麵前的男人,向主宰者們要求更為英俊健壯的男人時,要求沒有被滿足。


    在物質極大豐富、沒有交換貿易和取悅對象時,女人們變得有些神經質,她們不再喜歡刺繡、看書、音樂和網絡,甚至也不喜歡打扮。


    大衛跟由拉說起他們房屋裏有人消失的時候,由拉正被闖進自己房屋裏的女人困擾。


    那是個憂鬱的印度女人,為了排遣無聊,她去給果樹鬆土、澆水,跟其他鸚鵡學習語言,但很快就失去了興趣。


    印度女人把自己關在房屋裏,有時幾乎不吃食物和水,整天盯著一個地方發呆、喃喃自語。


    由拉心不在焉地問:“消失?是不是逃跑了?”


    “她們真的消失了。不止一兩個,你注意到沒有,人類的數目在減少。”


    “如果沒有女人生寶寶,數量肯定會越來越少。”


    大量的年輕女人和青壯男人聚集,過了不知多長的時間,沒有一個女人懷孕生小孩,這件事的確匪夷所思。


    “等我們長大了,要跟這些女人生寶寶的話,我準會發瘋的。”大衛對紮爾布說。


    “我們有可能還沒長大就會消失,也可能你嫌棄的女人根本就不看你。”


    紮爾布的興趣在不同的武器上,他尤其喜歡自己的那把爆膠手槍,不能用來獵殺動物,就每天去打不同顏色的蘋果。


    由拉實在太想家了,想念親愛的爸爸、媽媽,還有學校裏的小夥伴,不久前同學們準備舉行一次溜溜球比賽,而現在他再也見不著他們了。


    大衛拍拍由拉的肩說:“你不能這麽快就放棄。我相信我們能迴去。也許等我們迴去的時候,爸爸媽媽變老了。”


    “阿土阿巴星球距離地球幾萬光年,等我們迴到地球,他們早就老死了。”由拉想到這裏,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由拉,”大衛四處瞧瞧,下意識地壓低聲音說話,其實他們都知道這樣做一點用也沒有。


    隻要普利普托想了解他們的心思,他們就像一隻被解剖的小白鼠,藏不住胃裏的東西。


    “如果普利普托能打開蟲洞,有可能他們已經掌握了光能量和暗能量的相互吸引和排斥。他們能連接黑洞和白洞,自由傳送物質。也許,他們能改變時間的運行方向。”


    由拉在學校裏每天都在做大量的習題,根本沒時間看閑書,而且他還沒有天文學課程,壓根不知道大衛說的知識點。


    “你喜歡天文學嗎?”


    “我,我喜歡太陽係。”紮爾布努力迴憶著撿到一本關於星空的書上的星係排列順序,但他不知道大衛所說的那些東西。


    紮爾布結結巴巴說:“我們的作業很多,除了語文、數學、英語,還有物理、化學、生命科學……我們沒有開設天文學。”


    “哦,”大衛略微感到失望,灰色的眼睛看上去有點黯淡。


    他沉默了一會,問:“你們也不知道愛因斯坦的相對論?”


    “我隻是聽說過,根本不懂他的理論講什麽。”


    大衛突然失去了交談的興趣,獨自走開,去到一個坡度較小的山丘上站著,凝視巨大的光暈。


    那個也許就是阿土阿巴星球所在的星係的恆星,像個巨大的鍋蓋,光芒幾乎鋪滿大半個阿土阿巴星球。


    他們到現在也不確認自己離開了太陽係,除了時間和空間的消失,讓他們相信自己抵達另一個星球外,他們對所處的星球環境一無所知。


    大衛語調憂傷地說:“這個星球沒有自轉和公轉,距離恆星位置很遠。沒有運行軌道,也沒有引力,這不科學。”


    “我們有足夠的時間了解阿土阿巴星球。”由拉努力想讓兩人都打起精神來,做出誇張的驚奇表情,“說不定我們迴到地球,就能變成大名人。”


    “也許這裏是個巨大的實驗室,並不是什麽星球。”紮爾布漫不經心地說。


    大衛繼續分析說:“如果真的有普利普托,那麽他們已經掌握了暗能量,也了解暗物質,能用意識控製其他所有生物。他們到過地球,把孩子和女人帶到這裏來,可是,我們卻一點也不知道他們的存在,他們想做什麽。真可怕啊!”


    雅琪說:“我媽媽常說,世界上有很多我們學不完的東西。有時候我們連自己都不了解。”


    “誰強大了不想當宇宙霸主。無論是我們,還是地球,對抗阿土阿巴星球上這麽超智慧超能力的怪物,都是件無能為力的事。”大衛說。


    “也許,這是個巨大的謊言。我們被某國人抓到生物化學研究基地了,就像好萊塢大片裏演的一樣。”由拉說。


    小夥伴們沉默著,突然綠毛鸚鵡飛過來大叫:“這不是謊言!不是!”


    大家夥嚇了一大跳,茫然地麵麵相覷。


    牢騷大人得意地哈哈大笑,飛到半空,誰知被菲兒騰空躍起,一巴掌拍到了地上。


    “該死的兔子!”綠毛鸚鵡狼狽地爬起來扇動翅膀,繼續大叫:“我討厭大板牙的兔子!”


    菲兒一口將它含進嘴裏,藍綠色的尾巴在兔子的三瓣嘴邊動來動去,引得小夥伴們放聲大笑,剛才的不開心很快被拋到九霄雲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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